那本筆記本上的內容,格裡格已經全部都弄明白了,所得到出的內容很驚人。
格裡格沒有理會他現在的形象,為眾人解說起那本筆記本的內容,所有的人聚精會神地聽著。大致上,上面記錄了那個炎丘督工的生活,與及和罪龍深淵有關的一些事情。
按上面的記錄,炎丘魔人原來並不是在罪龍深淵裡生活的,他們以前還居住在惡魔界。不久前的一天,一個小型的黑暗通道聯接了炎丘魔人在惡魔界裡的族地,於是乎,為了追尋一片更美好的居住之地,炎丘魔人開始通過那條突然出現的黑暗通道。
這位炎丘督工來到了惡魔石堡時,才知道一部分被遺落在罪龍深淵裡的惡魔,找出了一部份的黑暗之門的碎片,花費了大量的氣力打開了一條小型的黑暗通道。遺落在罪龍深淵裡的正是四瞳伏地摩和白髮惡魔們,從前跟隨罪魔一族的附庸種族。白髮惡魔們花了這麼大的氣力,召喚出來的黑暗通道裡出現了比白髮惡魔高級的炎丘魔人(炎丘魔人從前也是附庸於罪魔的種族,在罪魔一族裡的地位比白髮惡魔高),白髮惡魔們以為已經達到了可以召喚罪魔一族的老大:黑瞳·罪魔之主的目的,從而開始瘋狂擴張,甚至攻擊了從前不敢靠近的哨塔,準備以此獻給罪魔之主一份大禮。
但是從黑暗通道裡出來的淨是炎丘魔人之後,白髮惡魔們也發現不對勁了,那時才發現,因為黑暗之門的碎片不足和材料錯誤,召出來的黑暗通道陰差陽錯地通往,已經脫離罪魔一族的炎丘魔人地盤。忠心於罪魔一族的白髮惡魔們開始反抗炎丘魔人一族,並且把黑暗通道破壞了。但是在一個炎丘魔人的強力鎮壓之下,白髮惡魔連同四瞳伏地摩、血爪石像鬼一起被炎丘魔人收服了。記錄當中提及到鎮壓白髮惡魔時,炎丘魔人族中出來了一個大傢伙,就是依瑟領主在這個世界上的部分投影。
後面的事,瘋子他們也已經差不多都知道了,鎮壓過白髮惡魔之後,實力還不足於可以衝出罪龍深淵,所以惡魔們收起了爪子,全體躲藏了起來。受到損壞的黑暗通道需要重新召喚,如果有可能,惡魔們還想重建黑暗之門,好讓依瑟領主的本體可以降臨這個世界,所以瘋子他們才看到苦工們把黑暗之門的碎片搬進石堡裡面去,就是炎丘魔人們準備在石堡裡重建黑暗之門,並且為依瑟領主的部分投影建造一個地下皇宮,石堡裡果然有很多四瞳伏地摩和白髮惡魔們在工作。
而那些零碎的紙條,是重建黑暗之門所需要的一部分材料清單,以及一些下達給炎丘督工的命令。
剛德鬆了一口氣,道:「原來罪魔一族無關,炎丘魔人已經背叛了罪魔一族。」
格裡格望著手中的那塊黑暗之門的碎片,眉頭大皺,道:「從記錄上來看,罪龍深淵裡曾經存在過一道黑暗之門,為什麼我們一點也不知道?上三次逢魔戰爭中的黑暗之門,不是都已經徹底毀滅了嗎?罪魔戰爭那一道,我也有份參於毀滅的。」
「這大概就是罪龍戰爭的真相吧,當年的罪龍戰爭,確實和惡魔們有關。該死的,我早就該想到這一點了,除了邪惡,沒有其他原因為讓龍族爆發內戰的。」黃泉恨恨地說道,這部分史節中的空白,到今天才弄個明白,黃泉對遊戲設計人員恨之入骨,居然留白這麼多。
剛德望了一眼扯遠了的黃泉,道:「這個和我們無關,目前的重點要那些惡魔。」
格裡格望著手上的那本筆記本,道:「如果這筆記沒錯,此次應該只是炎丘魔人單獨弄了來的事情,和罪魔一族無關,不過炎丘魔人們的實力雖然沒有罪魔那麼可怕,但是也算是一種高級的惡魔,不那麼容易對付。」
色狼著急地對剛德說道:「出兵吧,指揮官,趁現在惡魔們的實力還不算強大,我們要盡快消滅掉他們。」
剛德苦笑一聲,道:「出兵?除了在守衛哨塔的那些士兵們,你到外面看看,堡壘裡有多少人?我派誰去?你和我嗎?」
「那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的啊?教派中不是還有其他兵力的嗎?我們讓教會派出其他軍團過來幫忙啊。」色狼氣急,不由得提高了聲線。
剛德一瞪眼,也大聲說道:「你腦子給驢踢了嗎?教會現在什麼狀況都不知道?骸骨之災裡受損的人手還沒能補充,你能教會派什麼人來?把聖壇七傑都叫來,有用嗎?」
色狼咆哮道:「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我懷疑你是怎麼當上聖騎士的?」
「別懷疑我對聖光的忠誠,人類!」剛德毫不相讓地回敬道。
色狼這下子給氣瘋了,的把就揪住剛德的衣領,把小矮人給提了起來,咆哮道:「道安城裡我都看到有不少的兵力,派那些人過來不就行了,你的腦子才給麥酒給灌糊塗了!」色狼的針鋒相對讓身邊的其他人側目不已,色狼什麼時候這麼暴燥了?
剛德也不遜色,一把揪住色狼的衣領,也大吼著說:「你給我聽著,士官,我是你的上級,我命令你把我放下來。還有,道安城裡的那些兵力,是絕對不能動的!」
色狼的臉色漲紅,怒吼道:「為什麼?」
剛德氣得直吹鬍子,更大聲地吼道:「你想知道為什麼?好,去問道安城裡,坐在皇座上的那個人。」
色狼愣了一下,手一鬆,剛德掉了下來,色狼呆呆地說道:「教皇?」
剛德整了整身睥盔甲,極為憤怒地瞪著色狼,咬牙切齒地說:「道安城裡面,可不止一張皇座!白癡!」
剛德這一句說話,讓所有人都愕了一下,色狼目瞪口呆愣愣地說道:「國王?」
沒錯,道安城裡,不止一張皇座,教皇有一張,同樣的,人類的鐸雷國國王也有一張。這件事,所有去過道安城的人都清楚,而且只要是人類玩家,也同樣知道,人類鐸雷國的首都有兩個皇。
格裡格的臉色發黑,沉聲對剛德道:「剛德,你今天的麥酒喝得太多了,一個月之內,不准碰一滴酒類。這件事到此為止,誰也不准將今天的事情透露給其他人知道。士官長,你的朋友們可以信得過嗎?」格裡格此時才真正像個紅袍主教,碰上了和教會有關的重大事情,格裡格收起了一向輕鬆的臉色,神色凝重地盯著色狼。而剛德,面對格裡格以紅袍主教的身份下達這個命令,只能苦笑著接受了,讓矮人一個月不喝酒,要比殺了他更難受。
色狼呆呆地點了點頭,迷茫地問道:「這件事,和國王有什麼關係?」
「哼,不用格裡格先生說,我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海大少冷笑一聲,卻把眾人都嚇了一跳,獨獨木頭沒什麼反應,好像此事和他沒什麼關係。
眾人迷惑不解地望著了「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海大少,海大少一臉冷峻地說道:「各位小朋友們,今天讓我給你們上一堂非常寶貴同時也非常黑暗的一課吧。」
眾人雙眼一瞪,齊齊伸出了一根中指,抱怨起海大少的故弄玄虛,海大少笑了一下,道:「這件事,說穿了就兩個字:政治,又或者是:利益。」
「直說重點!大少,我沒那個心情玩這一套!」色狼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不由得低吼道。
格裡格輕輕地歎了一聲,道:「看來,還是這位戰士要更有覺悟啊。」這句話讓海大少得意起來了。
「快點說吧,大少,我都有點好奇了。」海寶貝搖著大少的手臂撒嬌著說道。
海大少笑著道:「好好好,大家想想,道安城裡,教會的大教堂,和國王的皇宮,哪個規模更大,更有氣勢?」
「廢話,當然是大教堂啦!」眾人都去過道安城,見過兩者的規模,深知誰更雄偉。
海大少雙手一攤,道:「這不結了?」
「就這麼簡單?不可能就為了這種荒謬絕倫的理由的,國王為什麼會有對教會有敵意?」色狼並不能接收這個理由。
「一個國王的都城裡,還有一個比他還要大的皇,教堂比皇宮更加輝煌得多,人民甚至只知道教皇而不知道國王,更讓國王不能接受的,是首都裡有一支他都不能調動的強大兵力。如此種種,你想像一下你是這個國王,你會覺得如何?非常難受吧?這就不難理解了。」海大少心平氣和地說道。
眾人的臉色有點發僵,連弓然美麗都有點不能接受這種理由,面面相覷的眾人愣了好久。
牛得糊塗苦澀地說道:「就為了這麼簡直就是愚蠢之極的理由?大少,這果然極度黑暗啊!噢,我純潔的心靈,從此不見了。」
「一邊去,說什麼呢!」黃泉沒好氣地推了一把發呆中的牛得糊塗。
仔細想一下,這個理由好像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堂堂一個國王的名頭給教皇蓋了過去,而神聖教派又不是人類鐸雷國的國教,這種事情會讓當國王的那位發瘋的,能啞忍這麼久,都已經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了。當然,如果當國王的那位可以想得通的話就好,想不通就只能走向極端。
此時,整支小隊的人都沒有想到這只是一個遊戲,這麼難以讓人接受的事情,就算是在遊戲中出現,都會讓人鬱悶半天的。
「愚蠢嗎?比這更荒唐,更愚蠢的事多了,前段時間我們不是就說過,有多少君王為了老婆這個理由發起戰爭的?這個也夠愚蠢了吧?」木頭罕有地開腔了。
「唉,那個算不算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呢?」黃泉昂天長歎,唏噓不已。
格裡格念叨著:「衝冠一怒為紅顏?呵呵,好句。唉,這件事,大家在這裡提提就算了,出去外面,一個字都不要透露,那樣會損害教會和人類王國之間的友好的。」
眾人紛紛做了個「OK」之類的封口手勢,格裡格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反正都說了,我再和你們說件事,不要說出去哦。」格裡格的臉色變得輕鬆,眾人目光閃動地圍了上去,氣氛變得有點像「八卦會」了。
「教皇年輕時,和國王曾是好朋友,而且同時追求過同一位女朋友。」格裡格神秘地說道,連一邊的剛德也圍了上來細聽。
「誰啊?別賣關子了,快說!」
「艾密麗·蘭蘭。」格裡格慢慢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眾人當場噴血不已,那個樣貌像個18歲小姑娘的老太婆?奎格曾向她求過一枚心靈魂印呢,而誰都知道,這位蘭蘭小姐,目前仍然未婚
「好了,這事就此打住,你們去道安城裡去見見教皇,如果教皇決定出兵,那最好,不過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格裡格做了個鬼臉,這件事,將成為眾人在遊戲中的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