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我是豬的話,那身為同類的你不也是……豬?!」
赫連春的話好似一道晴天霹靂,毫無預警地就這麼打在了莫然的身上,她頓時嬌軀一抖甩開被赫連春帶來的窘迫,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乾脆就這麼靠在了身後的竹子上,雙手叉腰故作凶悍,右腳的腳尖點地還抖啊抖地,十足一副女流氓的模樣,看得赫連春又是一笑。wWw.b111.net
「笑什麼笑,小心你的門牙!我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彆扭?非得跟我在字面上較勁是吧?」
「我這不是高興嘛,好不容易碰到個可以沒有顧忌就說話的朋友呢?」
朋友?莫然點在地上的腳不由得頓了頓,隨後便恢復常態,繼續看著他腦子裡卻在猶豫著此刻是不是合適的時機,告訴他想要請他幫忙的事情。
「小然,說說現代的事情吧!」
︶︿︶、小然?沒事兒叫這麼親熱幹啥?
「你想知道什麼?」
「比如現在是幾幾年?有什麼變化沒?」
「二零一零年,我穿來的時候是三月,剛過完年。其他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今年有世博會,據說在五月底開始……」
莫然辟辟啪啪地說了一通,見赫連春好似很認真的在聽自己講述現代那些個破事兒,心中不免有些奇怪,為何他會這麼好奇,難道他來到鴻國很多年了嗎?
「你是說現在才二零一零年?」
「是啊,怎麼了?」
赫連春此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看得莫然心頭直發虛,現在是二零一零年很奇怪嗎?為何看起來是如此的震驚?
「怎麼可能?」
「到底怎麼了啊?你來這裡多久了?」
「將近二十年!」
嘩——!這麼久?那他豈不是一九九零年就到這裡來了?莫然差點兒就撲了上去大喊:前輩啊!!
「想不到你這麼早就來了,可是為何你還是這麼年輕?」
「小然,看來這裡的十年等於現代的一年。」
「哈?啥意思?」
似是現在才從這穿越年份的震驚中醒過來,赫連春一把抓住莫然胡亂飛舞的手,無比認真地對上她因為興奮而閃亮的眸子,腦海裡立即滑過一個熟悉的面容……
「我來的時候其實現代是二零零八年,那時候全國上下都在為奧運會的來臨雀躍著,而我也是如此!」
莫然靜靜地看著赫連春,他臉上此刻有些淡然,卻也夾雜著那麼一絲的悲傷,讓莫然忘記了要說什麼,也忘記了抽回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憶……
「那天我依舊帶著耳機,聽著有關奧運會的報道,當得知陳燮霞為我們得到了奧運的第一枚金牌的時候,興奮得跳了起來,結果直接跳進了身前的水池裡,一頭栽下去之後就再沒起來。」
換在以前,莫然聽到這麼一個杯具的故事一定會覺得很好笑,可是現在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不為別的,僅僅只為赫連春臉上的那抹不捨和心痛的神色,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神色呢?難道是思念現代的親人?
「你呢?你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
「呵!我的故事可豐富了!」莫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隨後閉了閉眼,再張開眼睛的時候,裡邊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空白。
「先是被人**,隨後懷孕。當我決定生下孩子之後孩子卻莫名流產,後得知是我的好朋友對我的藥動了手腳,而沒多久以後好朋友也出車禍死了,去給她收拾遺物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布的局,**我的人是她找來的。」
好似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好似在講述一個悲情女人的故事,莫然的臉上沒有出現過多的表情,猛地覺得手被勒得生生發疼,低頭看下去才發現那是赫連春的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握的很緊很緊……
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只是徒勞,乾脆就這麼被他緊握著,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自己是存在的,被人在乎的!起碼此刻在赫連春的眼中,她看到了無盡的憤怒和不解,他在為自己感到難過不是嗎?
「後來呢?」
靜了許久赫連春才問出這三個字,他很不想去勾起莫然心酸的回憶,卻又想知道,在這個小小的女人身上,到底還發現了什麼事情,讓她來到這個世界。
「後來我就自我頹廢自我消沉,懷念我夭折的寶寶,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是唯一讓我感覺我還活著的證據,或許是堅持不了了,也或許是身體被自己折騰得不行了,在一次嘔吐之後,昏倒在廁所,醒來便在這裡了。」
「那這麼說你是本人穿了?」
赫連春想要岔開話題不讓莫然去想那些悲痛的往事,卻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這些稀奇古怪的穿越方式,畢竟自己不是個愛看小說愛看電視的人,平時最多就看看新聞而已。
搖搖頭莫然笑著說道:「當然不是,你忘記昨天我是帶著孩子的嗎?」
「那你也是魂穿?」
「嗯,不過話說回來,為何你穿越過來二十年,還這麼年輕?」
「笨蛋!」赫連春鬆開莫然的手,只是笑著敲敲她的頭,兩個現代人對剛剛彼此拉手的行為,並沒有感到過多的尷尬,反而多了一份瞭然。
「我既然是魂穿,那有什麼好難理解的,我穿過來的時候這個身體才五歲不到!」
「哈哈!原來是這樣!你到這裡裝嫩來了!」
想到眼前這個高大妖異的男人,縮水縮到五歲的孩童模樣,莫然就一陣狂笑,惹得赫連春鬱悶至極。不過看到她臉上洋溢的笑容,沒有一絲陰霾,心中也隨之輕鬆起來,或許來到這個世界,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的名字是怎麼來的?我當初乍聽還以為是赫連春水呢?你很愛看《逆水寒》?」
「看你的頭!這名字貨真價實是這個身體的爹取得!」
「那你家老頭子還真有先知!他老人家還在嗎?」
赫連春朝後退了幾步,抬眼看了一下星星點點的枝葉,隨即搖搖頭:「據說這個身體的母親在剩下他之後就撒手人寰了,爹他……前年去世了。」
看著赫連春臉上的肅穆,莫然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有些不禮了,對於自己來說或許赫連春的父母不過是這具身體的父母,可是赫連春卻是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年,二十年的時間,難道不能改變一個人心中的想法嗎?或許赫連春與赫老爺之間,是有一份父子情在的。
「對了,你來這裡多長時間了?穩定好了嗎?還有……莫然是你的真實名字嗎?」
想起莫然所住的地方,就是那棟小茅屋,赫連春心裡說不上為什麼有種怪怪的感覺。
「是我的真名再說我也不知道這具身體叫什麼名字,也懶得去瞎編亂造。來這裡一個月,只能說是暫時穩定了,借住在吳媽媽家,我一個小女人帶著孩子對這裡又不熟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中就算有些想法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看著莫然閃爍的言辭,赫連春便知她很可能有求於自己,當下也不繞彎子問了出來:「什麼想法?」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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