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傍晚的工作,卸貨與運貨,憑體力幹活當然會累,你看,他們吃飽飯洗了澡就已經趴在床呼呼大睡,還不停發出擾人的呼嚕聲。龍羽則依在窗邊望著夜空明月,想到玄青師妹,在這世是她對我最好,可是老天卻這樣不公平,好人先走了,還有扇前輩與判前輩,雖然相處的日子不多,他們也這樣去了,難道好人都沒有一聲平安嗎?
「龍羽,在想什麼?」柏洪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龍羽呼了一口氣,歎道:「沒什麼?幹了一天的活也累了,早點睡!」沒有再理柏洪,龍羽走到床邊一倒下就閉眼睛,說真的,龍羽總覺得柏洪這個人有點怪,高深莫測的心思,喜怒無常的性格。很難相信柏洪可以做知心朋,也許是龍羽想得太多了,漸漸的就進入夢鄉。
天濛濛亮,大伙都已起床,龍羽還趴在床,好久沒有睡床的感覺,就多睡一會!不管眾人吆喝,龍羽懶懶的翻個身,誰知,眾人居然把龍羽給拖了起來,說什麼工作規則第一條,一人缺工,全體受罰。無奈,只好爬起來洗漱換好衣服,吃完早餐就在管家帶領下去河邊碼頭卸貨。
碼頭官兵林立,過往都需要驗明身份,對於震遠鏢局的下人,官兵也只是拿著畫像對著人看了看,就通行了。龍羽忍不住回頭望了望,那畫像除了胸口那塊玉珮,其他的地方都畫得一蹋糊塗,這樣哪可能抓得到人。
管家吆喝,整船的貨都要卸下,大伙船搬箱子,忽覺一股很強的氣息傳來,龍羽斜一下眼睛將視線停留了一下,只見一位穿著錦衣緞的中年男人從船裡走出來,然後開口吟道:「貴客迎門到。」
管家跟道:「送佛送到西。」
中年男人點點頭,管家交待工頭幾句話,然後中年男人隨管家得馬車先離去。鬱悶,見個面居然搞起暗號來,看來江湖人還有挺多愛好和行話,「貴客迎門到。」「送佛送到西。」龍羽在心裡默念了幾次,終於記下了。
「柏兄,怎麼了?」龍羽前拍著柏洪肩膀,看他那呆著的樣子,就像次看到二小姐一樣。
「哦,沒什麼,繼續幹活,幹完了好休息。」柏洪露出個笑臉,龍羽搖了搖頭,真拿他沒辦法,見美女會楞,見男人也會楞,真有點與眾不同。
正午吃飯時間有一個時辰休息,每人五個大饅頭,香噴噴的,你還別說,白花花的饅頭對於干苦力的下人來說,已是很奢侈的食物,肚子一陣飽,就依靠著箱子躺下,雖然陽光有些刺眼,用帽子蓋臉,還是可以擋一下的。
正準備進入夢鄉,一陣吵鬧聲傳來,龍羽睜開眼睛透過帽子的邊縫看到從船下來一群人被官兵檢查。美女,而且還是好幾位,龍羽心裡讚道:「想不到連身邊的丫鬟都那麼漂亮。」看這些人的裝扮,可不簡單,豪華乘錦緞,看來是大戶人家。
一老者背著雙手,一身挺拔如松的樣子,大聲喝道:「大膽!你們幾個小小兵卒,連本侯也要搜嗎?」身旁一年輕公子哥拿出一塊令牌前舉高過頂,眾人一看,嚇得齊齊下跪道:「不知王侯親臨,小的罪該萬死。」年輕公子哥卻前抬腿就踩,不停嘮叨:「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豪兒…不得如此無理。」老者阻止,然後看也不看一眼就走,老者突然停下,看了看龍羽,糟了,龍羽忘了自己是躺在路中間,該死。
年輕公子哥喝了一聲:「松河,去把那人的帽子摘了,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擋我爹的路。」
帽子一摘,龍羽瞇了瞇眼睛,裝成剛睡醒的樣子,不知所云的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透過老者的眼神龍羽看到了殺機,龍羽才發現演技太差了,老者喝道:「松河,把這個人給殺了。」
嗆的一聲,刀離鞘,刀光一閃,正在龍羽萬分焦急之時,只聽一聲嬌喝傳來:「住手」。「鐺」刀鋒已被一把劍給擋住,龍羽睜開眼睛一看,刀鋒就停在鼻子前,阿彌陀佛,總算得救了。當龍羽仰頭想看救命恩人,忽覺面孔很熟悉。
對方也覺得很突然,俯著頭看著龍羽呆住了。
「呵呵,侄女好劍法,許久不見,又更一層樓。」老者前讚道,喝令松河趕緊收刀,年輕公子哥早已前大獻慇勤,一美少女也奔前大喊夢姐姐,另一美女卻站在眾人中冷若冰霜,時不時的看著龍羽。暈,什麼世道,當眾人不注意時,龍羽已溜到船躲起來,只見相救之人回頭,卻被眾人一擁馬車漸漸遠去。
「喂!兄弟,剛才我們都替你捏一把汗啊,差點就……」大伙圍來說著,用手在勃子做了個手勢,張雲依然探頭出船眺望,龍羽氣道:「柏兄,我差點就到地獄去報道,你也不幫我一把。」
柏洪回過頭來,拍了拍龍羽肩膀微笑的說道:「龍老第,你鴻命齊福,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歪理,龍羽懶得理柏洪,不管眾人,就躺在船想著其他事情,怎麼會是她?曾經在樹林裡碰到的女孩,想不到今天居然是她救了我,命運還真會捉弄人。龍羽一想到她凶神惡煞的面孔,天啊!佛主,千萬別讓她認出我來,要不然全江湖的人都在追殺我,我給你阿彌陀佛了,今天晚要燒柱香才行。
一想到王候都要喊她一聲侄女,那她豈不是郡主?那她爹也應該是個王侯了?龍羽越想越覺得恐怖,決定盡早離開這個鬼地方才行。工頭在船外吆喝,龍羽爬起懶洋洋的身體,開工時間到了,如此的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