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有時候，明白的太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等被人愚弄夠了，再回過頭看。你才會發現，被蒙在鼓裡雖然不好，但總比徒增煩惱好得多。」
王楓微微擺手，身後數百名西裝男子驅車離開，待得灰塵殆盡，王楓心情氣和，「其實每個人的身份並不是那麼難以琢磨。就好像小白。能為了主人當一條狗，相反，他也能為了利益當另外一條狗。或者說。他本身就是一條狗。」
「老師，你這話說的有點問題。狗永遠都是狗。他無法變成一個和人一樣，有自律的動物。只要有肉的地方，就會有他的存在，狗的鼻子，往往是比人更靈敏的。」
「夠了！！」
夏子豪彷彿發瘋似的。轉頭看向小白，卻發現小白一臉傲然，渾然沒有半點畏懼。「告訴我。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你還覺得你可以一手遮天的話，我只能說你的智商低到我不敢想像的地步。」
小白脫掉西裝，身後那群西裝男子均脫掉西裝，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木訥，沒有一點動向。夏子豪落敗了……
他徹徹底底落敗了。無需夏雪宜東西。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應有的實力。當一個老大，被一條狗算計後，他唯一剩下的只有消亡。
「好。很好……小白。你能不動聲色將我的實力收為己用。的確是一個強者應該具備的素養。不過你似乎忘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認為你可以奪走麼？？」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角輕輕抽搐，身後那群西裝男子在這一刻。彷彿嗜血的屠夫，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股火苗。漸漸地，膨脹！！
「狗，終究是狗。小白，你沒走一步，都會留下印記。你的每一個想法，都無法逃脫我的視線。包括你與夏雪宜的聯盟。我只想問你。作為你的主人，作為一向將你當成兄弟的兄弟。為什麼要這樣做？？」
「有利益的地方，我就有興趣。兄弟值錢？一條狗需要有廉恥麼？」小白放肆狂笑，冷然喝道：「夏子豪，這一戰你贏了。」
刷地一聲，寒光乍起，鮮血沖天而去。胳膊落在地面，小白臉色刷白，彷彿這條胳膊不是他的一樣。
「我欠你的，一次還給你。」
小白緩緩走到夏雪宜身邊，她的臉佈滿憐惜，銀牙緊咬：「夏子豪。這筆賬，我會和你慢慢算清楚的。」
深深吸口氣，轉頭對王楓道：「這次你沒有計算錯誤。華新市是一塊肥肉。不過有你佔山為王，我想從中謀取暴利似乎有些困難了。」
「呵呵，能讓夏大小姐如此著急，三生有幸。」
「不過你別開心的太早，終歸有一天，我會再去華新市找你的。」夏雪宜的面容抹過一絲淡淡的笑意，扶著小白轉身離開。渾然不再將這兒的事情放在心中。
「小白。你我一世兄弟，哪怕你是狗，我也認了！！」夏子豪的臉抹過一絲落寞。
小白臉色微變，唇角輕輕顫抖。呢喃道：「心似野狗，神似虎，我欠你的。這輩子也無法償還了。」
待得他們全都走後，王楓笑瞇瞇地看著夏子豪。
「王楓，這次你幫了我，下次你有難，我會放在心下。」夏子豪伸出一隻手。
「哎，想不到我居然和一個有一條狗兄弟的男人做朋。真是難為我了。」王楓伸出手，與其握住，又道：「他是野狗。你是雄鷹。雄鷹。當搏擊長空。」
「呵呵。比是豺狼，沒人能從你的嘴裡將肉叼走。而他……」夏子豪轉頭看向莫言，「就好像一條靈蛇，豺狼的身邊有一條無處不在的毒蛇，應該沒人能夠抗衡的。」
大擺筵席，王楓喝得稀里嘩啦，夏子豪也很開心。能結」交王楓這樣的朋。是他意料之外的。從某一天收到一條莫名的短信後，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身邊的朋。未必能對你有利。敵人，未必不會成為朋。
有一句話叫做：沒有永遠的朋，只有永遠的利益。
而王楓交朋，他不在乎利益。只要開心便足夠了。所以，誰能與王楓做朋，應該是一種福氣。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寒風很大，京華市在這大風中搖曳，王楓忽然咧嘴傻笑：「大風起，吹起我的包皮，關你鳥事。」
「呵呵，想不到老師竟還有這等雅興。」
莫言手裡握著一瓶紅酒，他的中山服面，有著難以清洗的贓物。
「人若是活的有責任感，難免太累。可沒有責任感，難免會失去人生的意義。你說，該當如何？？」
河邊，橋樑，兩人把酒言歡，王楓鏗鏘問出這麼一句話。
「責任太累，又需要所謂的意義。若是給我選擇，重歸寂然，做一絲柳絮，飄蕩的人生未必太壞。」
「做一條柳絮？？」
王楓眉頭微微一皺，旋即放聲大叫：「我有一個美麗的家鄉，家鄉有一顆龍眼樹，龍眼樹下，有一個美麗的姑娘在等我。她叫唐雅倩！！！」
趴在橋樑嘔吐不止，凌亂的髮絲被風吹亂，王楓抬起朦朧的眼眸：「雅倩，我欠你一句話，我用一輩子來償還。請記得，在這個世界，有一個人在想你。一路走好……」
…………
夜色迷人，刺骨的寒風侵襲京華市。王楓與莫言徹夜未歸，在大街小巷胡亂尖叫大罵，彷彿在發洩，無止盡的發洩。
一個人，隱藏了太多。總會有一些不吐不快的悲哀。男人流血不流淚。可當一個男人，連血都流不出來的時候，他還能如何釋放心中的悲哀呢？
兩人地為床天為被，仰望星空，王楓嘴角呢喃道：「莫言，你說。如果我們死後，是會天堂，還是下地獄。」
「這有什麼好說的。不論是天堂還是地獄，只要有夥伴，有除了自己的其他存在。不就夠了？？」
王楓的眼神微微迷茫，他好像明白了莫言的話語。有時候，其實一個人的孤獨寂寞並不可怕，置身喧囂街市，卻寂寞空虛。這……恐怕才是最可怖的。
莫言，他不想孤獨了。他不願再一個人面對。他想要一個伴侶，一個能陪他一生一世的伴侶……
「鄰家有女，如西施，勝貂蟬，我不要，我只稀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