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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楓身軀一顫,連忙從地面爬起來,激動道:「你在哪兒?在做什麼??」
耳畔傳來一陣陣寒風的呼嘯,她在哪裡??
「我住宅的天台上……」
王楓在沐晚晴詫異不解的目光下瘋狂衝了出去,他簡直不敢相信,柳如煙,你想做什麼??你究竟想做什麼啊!!
鑽進的士,王楓掐住司機的脖子,吼道:「快開車!!」
王楓心急如焚,霓虹燈眨眼消逝,他心亂如麻。柳如煙,你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
大約半個鐘頭,王楓遠遠看見那幢柳如煙住的樓層,他連錢都忘記給,直接衝了上去。
電梯已經無法滿足他的速度,他如同神經病一般地衝上樓梯,十幾樓爬上去,他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上得天台,一片漆黑不說,寒風淒厲,吹得王楓毛骨悚然,一道白影鑽進王楓眼中,他渾身一顫,驚叫道:「柳如煙!!!」
那道白影微微一顫,緩緩轉過身,黑夜中,那玉臉毫無血色,美眸毫無光彩,仿若一個植物人一樣,臉上抹過一絲無奈,一絲冰寒,淡淡道:「老師……」
為什麼……為什麼叫老師的名字,我都會顯得如此冰冷,這是為什麼??
「你……站在這裡想做什麼??」王楓吞了口唾沫,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一臉緊張地靠過去。
「別過來!!」
柳如煙驚叫一聲,淡淡道:「我只是想和老師最後說幾句話,說完這幾句話,以後都沒機會了。」
「為什麼??」王楓面色一變,吼道:「為什麼沒機會了??是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你可知道有多少人關心你??你這樣做,會讓多少人傷心麼??」
「老師你不會明白的……」柳如煙強行按耐住冰寒的心情,語氣略顯輕柔,呢喃道:「當我無法用我想要的態度面對人生,如此生活下去,對我是一種摧殘,或者,對我是一種無情的扼殺。我已經抵擋不住,承受不住,我不願再如此生活,您……明白麼??」
「我不明白!!」王楓抓了抓頭髮,一臉崩潰道:「什麼事情不能商量??和老師商量好麼??你還記得老師當初對你說過的話麼??會照顧你一輩子的,你忘記了麼??」
「可是我不要你照顧了!!」柳如煙面色微變,聲音擴大數倍,尖叫道:「你照顧不了我的,你無法照顧我,我根本不需要你照顧,你明白麼??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柳如煙,我變了,你懂麼??」
「我懂……」王楓呢喃道:「我怎麼會不懂??莫言告訴過我,你知道麼??他什麼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他告訴過我,我可以幫你。為什麼你不試試??為什麼你不讓我幫你,我們說好的,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你忘記了麼??」
「我……」
柳如煙語氣忽然變得冰冷,淡淡道:「算了吧,我已經不需要這些了,我追求完美,若等有一天,我不能完美的時候,注定是我離開的一天。老師……」
她轉過身,淚流滿面,「我只是和你說,我好喜歡你……好愛你,真的,這輩子,我唯一愛的人就是老師……可是,已經結束了,我無法做到想要的自己,唯有用這樣的方式來結束,或許,還能在老師心中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不是麼??」
「不要!!!」
柳如煙在王楓癡呆時刻,剛欲從十幾樓的天台上跳下去,忽然一個人影從天台大門口衝過來,她淒厲道:「柳如煙,你不能這樣!!」
定睛一看,竟是蘇菲菲,她潔白的脖頸上掛著黑血項鏈,她臉色蒼白,心中充滿了苦澀,淚水肆無忌憚地沾滿了臉蛋,她一隻手握住黑血項鏈,強行擠出一絲笑容,笑道:「柳如煙,你可知道,我們倆因為黑血項鏈,早已不分彼此,你對我說的話,我知道不是你的真心話,我明白了,你無法控制自己,我不知道你為何會這樣,可是,我求求你,別離開老師好麼??」
蘇菲菲言辭誠懇,充滿哀求,她知道,若是柳如煙離去,老師會受到巨大的打擊。而這個打擊,她不敢相信老師是否能扛過來。她必須阻止柳如煙。
「是麼??」
柳如煙轉身,輕輕道:「我離去,老師會傷心??」
「當然!!」蘇菲菲上前兩步,堅定道:「難道你不知道老師對你的心意麼?你如此優秀,如此美麗,誰會不憐惜你。為什麼你要想這個方式來結束自己,你可知道,這樣來完結你的生命,會有多少人傷心??全班同學都喜歡你,你知道麼??他們都會因為你的離去而傷心難過的。這個世界如此美好,為何你要離開。難道我們一起幫你,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到的麼??留下來,好麼??」
「我……」
柳如煙仿若被蘇菲菲的話語打動,不是打動,(手機閱讀,(1文學網)而是因為黑血項鏈,蘇菲菲的心中充滿了希望,充滿了生機。相應的,柳如煙的心也漸漸暖和起來,那冰冷的臉蛋漸漸恢復正常。她唇角微微囁嚅幾下,呢喃道:「你說的是真的麼??」
「當然是在欺騙你!!!」
天台遠處,一個西裝男子緩緩走了過來。那略顯凌亂飄逸的長髮,俊朗得不像話的男子。這個人不是莫文泰是誰??
他淡淡走過來,一臉邪魅地笑了笑,在陰寒的光芒下,那張俊朗的臉龐顯得陰森無比,「柳如煙,他們只不過想看你的笑話,你是一個完美的女孩,她嫉妒你,她討厭你。她一直都比不過你,也只有現在,在你失去了優勢之後,她才有機會打敗你,而現在,他不願意你離去。因為你走了,就成了不敗的神話,所以她要救你,你知道麼??」
三人心下猛地一沉,柳如煙臉色大變,冰冷道:「是這樣麼??莫言說的是真的麼??」
「怎麼可能……」蘇菲菲嬌軀猛地一顫,呢喃道:「你認為我是這樣的人??」
柳如煙美眸漸漸迷失,唇角囁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摀住腦袋,崩潰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頭好疼……」
「柳如煙,走吧,天堂有許多人在等你。在那裡,你不會再有是煩惱,你可以幸福的生活。你會化作天使,所有人,都會膜拜你,尊敬你,而不是現在這樣苟延殘喘……」
那彷彿夢寐般的聲音漸漸響起,柳如煙面色癡迷地站了起來,一步步地朝邊緣走去。
「不要!!」
蘇菲菲衝過去,莫文泰身形一閃擋在他的面前,王楓也跟著衝了過來,站在莫文泰面前,對蘇菲菲道:「攔住柳如煙,我來對付他。」
「你有絕對的自信??」莫文泰輕蔑一笑,唇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你只是莫言的替身,你無法達到莫言的實力,所以,我不需要畏懼你。」
兩人凝視良久,身後猛地傳來蘇菲菲尖叫,王楓兀自轉身,只見蘇菲菲整個人不停地下滑,而柳如煙已經有半截身子掉了下去,蘇菲菲的身子還在漸漸滑下去,王楓大駭,衝過去,在蘇菲菲滑落下去的瞬間,一把抓住蘇菲菲的腳踝,緊張道:「別鬆手!!!」
地面有點打滑,而這裡的天台比較詭異,居然沒有牆壁,四面八方,連一點阻攔的東西都沒有。王楓一隻手抓住蘇菲菲的腳踝,陰寒的冷風嗖嗖刮來,王楓慢慢地將她們往上拉……
「唔……」
另外一隻手猛地傳來一陣劇痛,莫文泰站在王楓面前,猙獰道:「王楓,若是我此刻送你一把,你們三人是不是都要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你……」
王楓方才在選擇抓住蘇菲菲腳踝的時刻,他便知道莫文泰可能在這個時候發難,他手臂在莫文泰腳下扭動幾下,苦笑道:「若是你覺得這樣做不會讓你沒面子,你大可試試。」
「哦??」莫文泰面色微變,輕蔑地笑道:「對付你,我不需要下黑手,總有一天,我們會真正地打一場。那時候,我會在華新市所有權威面前擊敗你,我要讓他們知道,我莫文泰,才是最強大的存在!!!」
確認莫文泰離開之後,王楓手指差點沒骨折,心裡暗罵幾聲,快速將蘇菲菲兩人拽了上來。柳如煙面色蒼白,蘇菲菲也嚇得半死,一上來便撲進王楓懷中,驚叫一聲。「老師,嚇死我了……」
「好了,乖乖的,沒事……」王楓一臉溫柔,柳如煙卻忽地呢喃道:「我真的能戰勝自己??」
蘇菲菲從王楓懷中鑽出來,輕聲道:「柳如煙,相信我,你可以的。只要你願意,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到。」
柳如煙唇角忽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感謝道:「菲菲,感謝你剛才救我。我從來沒想過你的膽子會這麼大。你們回去吧,我不會做傻事了。」
她表情淡淡地站起來,走下了天台。
「呃,就這麼結束了?」王楓摸了摸下巴,忽然轉身對蘇菲菲問道:「小菲菲,你怎麼忽然跑來的??」
「還說呢!!」蘇菲菲一隻手在膝蓋上揉了揉,緊張道:「晚上我一直在琢磨黑血項鏈,忽然感覺心裡難受的厲害,好像柳如煙要出什麼大事情了,所以我才趕來的。果然,她居然想自殺……」
「黑血項鏈……它居然有如此神氣的能量……」王楓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是的。」蘇菲菲忽然將黑血項鏈取下來,戴在王楓脖頸上,溫柔道:「老師,你戴著,感受柳如煙的心情,你才是真正能辦她的人。」
「你……」王楓唇角微微囁嚅一下,將蘇菲菲抱進懷中,苦笑道:「小菲菲,你這樣做不後悔??」
「怎麼會……」蘇菲菲抱住王楓腰身,柔聲道:「老師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我……」柳如煙站在門外,自言自語道:「能像她這樣對待老師麼??」說罷,面色淡然地走下了陽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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