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危機的時刻,牧離決計要賭上一賭。
「離兒,你向來沒什麼賭運,十賭九輸,這樣你也要賭嗎?」裘正眼底那若有似無的譏諷之色顯而易見。
赫蓮火嘴角輕輕上揚「離哥哥,我們就和他賭了,我運氣是一等一的好,我的運氣分你一半。」她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奇跡存在的。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固執倔強的丫頭,離兒長的相貌堂堂,也算得上是美男子,而羅脩那小子聽說已是面目全非了,離兒有什麼地方比不上他的呢。」雖然已經將門主之位傳給了牧離,可武林中的動向,都逃不過他的耳目,因此他很清楚,而且近年來最轟動的事,莫過於赫蓮火三嫁,總是在大婚之日除了些岔子,導致婚禮無法進行下去。
「看人不是看相貌的,是看心。」她失去了記憶,可個性始終沒有很大的改變,而且既然她失去記憶之前就選擇了羅脩,那麼此刻她仍然選擇相信她自己的選擇。
看心,難道她從來就沒有將他的真心當真心來看嗎?那一瞬間,牧離的眼底劃過一抹黯然,明明知道她不是有心的,可就是這麼一句話傷了他,他扯開了話題來掩蓋著他心底的黯傷「義父,多說無益,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兩人動起手來,自負的裘正自然是不緊不慢的接招,總認為他的徒弟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卻已經忘記了,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逐漸的他現自己竟然有些招架不住牧離的攻擊了。非%凡%手%打%團%天雨,天晴%手%打%
「義父,我早已經長大了,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男孩了,經歷了十年的磨煉,我已經是一個能獨擋一面的門主了。」人總是會成長的,而且有一件事,他還沒有向任何人提起,在他經過了火熱洗禮之後,他的內力有所精進,更上了一層樓。
危機意識一起,裘正不再留有餘力,全力的攻向牧離,只是似乎一直探不到牧離的底,他真的就不能確定這一次是否能打贏了,「沒想到你的武功精進了那麼多。」
「我並不是想和義父為敵,只是請義父放過火兒吧,她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該回去了。」一直都是他讓她遭遇到這樣的危險,明明知道她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人,在她的眼裡朋友就是朋友,她從來沒有過問他的過去,也不在乎他的過去,可就是那份簡單,增添了幾分異樣的神采,讓他如此的迷戀。
「我說過了,只要你打得過我,一切都好說,可是若是你敗在了我的手上,不止你要死,她也要死。」躲開了牧離的攻擊,作為師父,他很欣慰牧離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作為義父,他很驕傲能有這樣的一個兒子,所以他繼續拿話來刺激牧離。
果然他的話刺激到了牧離,他大聲的怒吼道:「不,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傷害火兒的。」牧離的招式更加的凌厲了起來,如今牧離心裡想的就只有要好好保護他,讓她不被任何人所傷,就算那個人是義父也不成。
凌厲的招式讓裘正不得不認真以對「小子,沒想到你的武功已經精進到如此地步了,不過也因為這樣,我更不能放過你了,不為我所用,就只有除掉了。」
這樣僵持不下也不是辦法,心一狠,虛晃一招,他終於趁裘正不備,點住了穴道,結束了這場父子間,師徒間的比鬥。
「義父,看來這一次我是賭贏了,按照約定,請放火兒走。」對裘正,他仍然恭敬。
「好,我裘正也是言而有信之人,赫蓮火,我真是太小看你了,當年,我從乞丐堆中救起了被人打的半死的牧離,是因為他有著一雙與我一樣冰冷的雙眸,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於是我收養了他,精心培育他成為這個世上最冷血的殺手,這麼多年來,他也沒有讓我失望,從來沒有違抗過我的命令,而如今他竟然為了你反抗我。」看她柔柔弱弱的,可她卻是真真正正高桿的人,不費一兵一卒,迷惑了離兒的心。
「義父……」
「離兒,或許你會覺得我很冷血,確實作為殺手我承認自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天性使然,別怪我。」撂下話,裘正就轉身離開了。
牧離不語,半晌,才緩緩的說道「我知道的,義父從來就不曾真正的想置我於死地。」
「嗯,他沒有怪你。」她看的出來,裘正打心底裡將牧離當做兒子看待的,就因為是兒子,所以他才希望牧離能及早回頭,才會想法設法的想要留住她,才會想方設法的阻止他離開。
總之,這件事終於在無人傷亡的情況下落下了帷幕。
裘正確實遵守了約定,自此追殺他們的人也消失了,少了障礙,他們行路的度也加快了不少。非%凡%手%打%團%天雨,天晴%手%打%
站在鏢局門口,她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家人對於她來說是陌生的,卻是她急於想要靠近的。
拍響了門環,她仍然在想,該怎樣面對那些本該熟悉,卻又陌生的人,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到了這個時候,她卻想著要退縮。
可事實上卻沒有給她退縮的時間,才想轉身離開,門卻開了,開門的是一位老者,老者一見到是她,很激動的大聲嚷嚷道「小姐回來了,小姐終於回來了。」將她迎進門,就飛也似的跑了進去。
他是怎麼了,不會是瘋了吧?她整個的神經被這個老者吊的更加的緊張起來。
沒過多久,許多人一湧而出,拉著她問東問西,而赫蓮火眼底一片茫然「你們是誰啊?」她不知所措的問道。
「火兒,你怎麼了,我是你娘啊,他們是你哥哥啊,你怎麼都不認得了?」
赫蓮火不知所措的看了看牧離,牧離會意,阻止了他們的詢問「你們冷靜一些,不要那麼激動,火兒會緊張的,這個情況還是讓我來說明吧,一年前,我救起了昏迷後的她,醒來的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至於期間生了什麼事,我真的不清楚。」
「什麼?」眾人嘩然,難怪他們等不到她回鏢局,原來不是不想回來,而是失去了記憶的人,自然無法自己回來了。
「很抱歉,我真的記不起你們了,可是覺得你們很親切。」只要他們不激動,那麼她也不會那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