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草兒小姐要將夏香放進門,忠叔不禁擔憂起來「草兒小姐,你沒忘記火兒小姐的臨走囑咐吧。」他覺得有必要提醒她,因為他看夏香就不是什麼好人。
「忠叔,你放心吧,我只是聽聽她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的而已,我會讓森哥哥陪著我的,不會有事的。」赫蓮姐姐是讓她不要單獨面對夏香,可讓森哥哥陪同應該可以了吧。
勸也勸過了,提醒也提醒過了,看來草兒小姐是不會聽他的了,罷了,在揚風鏢局,又有森少爺陪同,想來夏香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對草兒小姐不利。
忠叔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底還透著些許戒備「那夏小姐裡面請。」
將夏香帶到了大廳,忠叔就退下了,而夏草與赫蓮森兩人正如主人般端坐在大廳之上。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夏草和赫蓮森的雙手緊緊交握著,借由溫暖的體熱才能給她面對夏香的勇氣。
夏草的幸福在夏香的眼裡是一種諷刺,她嫉妒的快要狂了,可卻不得不忍下了。
「草兒,姐姐對不起你,我是被爹爹寵壞了,也沒想過你的感受,可近來不知爹爹為何,變得好蠻橫,不顧我的反對就把我嫁給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還點了我的穴道,讓那老頭糟蹋了我,後來那老頭興奮過度當場暴斃,如今我已經成了寡婦,可爹爹還不肯放過我,說要將我另嫁他人。」夏香佯裝絕望的說道。
夏草聞言一怔,怎麼可能呢,爹爹向來疼夏香,什麼都依著,寵著,怎麼可能這麼做,夏香是不是子啊騙她呢?不解的問道「你究竟要說什麼?如果是讓我去和爹爹說情,那你就不用想了,爹爹的個性你我都很清楚,他誰的話都不會聽的,以前他一味的寵著你,你說的話他都依著,如今你說的話都沒用了,更何況是我的話。」而且她不想見到爹爹,他的蠻橫,是她不想再領教的。
「我只是誠摯的向你道歉,過去我是做的太過分了,如今當我面臨這樣的窘境時,才真正的瞭解到,自己真的是做錯了。」
夏草微微蹙眉,看著她誠摯的道歉,心就這樣軟了下來「你的道歉我接受,可是你想我怎樣呢?」
「草兒,你原諒姐姐了嗎?」夏香微微垂下頭,掩蓋住了不經意劃過眼底的嫉妒之色。
對於夏香的示好,她完全不能適應,覺得很彆扭,畢竟過去夏香總是對她呼呼喝喝的,從來沒有給她好臉色看,如今這樣,會讓她懷疑夏香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可又很快的否決掉了,以前就算殺了夏香,都不可能向任何人低頭的「我不知道能不能原諒你,可我接受你的道歉。」
「那今後我可不可以時常來這裡走動走動,找你談談心呢?」夏香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好似自己有千萬個委屈找人傾訴,不吐不快一般。
「草兒小姐……」忠叔從門外走了進來,滿眼的不贊同,他看人看多了。夏香這樣心機深沉的女子,如此卑微的示好,心裡必定是在算計著什麼。
「我……我無法答應你。」忠叔的出聲讓她找回了些許神智,她不該心軟的,至少不是現在,她怎麼忘記了夏香是個多有心計的一個人,至於是否改了,她還是必須要多加觀望才是。
夏香倒是沒有想到夏草竟然那麼難纏,那麼低聲下氣的卻還是無法取得她的信任,可是夏香自己卻沒有現,自己的言語中少了一樣東西,少了誠意。讓人無法真正的去相信,去接納。
半響,夏香再次開口「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我只是想找個可以傾訴心事的人,而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夏草再次動搖了,明知不該的,可就算夏香如何的凌虐她,逼迫她,都是她唯一的姐姐啊,她該那麼絕情嗎「我……」她卻又再一次欲言又止。
「夏小姐。你別再為難草兒了,草兒的新很軟,我和草兒的心都太軟了,也沒那麼多的心計去猜想什麼,這是我們的最大缺點,所以我們分不清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可恕我直言,若你真的有誠意的話就等火兒回來之後再登門拜訪好了。」若是火兒說可以相信,他們就相信,他很笨,無法辨別她是否是真的改過了,或許這方法很笨,卻是他想到的唯一方法。
忠叔點頭贊成「是啊,我們少爺沒有什麼心計的。」少爺小姐中他最擔心的就是二少爺,二少爺太單純,若是沒個人在身邊提點著,鐵定是被騙了,他曾聽總鏢頭說過,要找個精明點的二少奶奶,可惜二少爺看上的卻是個單純沒有心計的草兒小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他也只能多長些心眼了。
赫蓮火,又是赫蓮火,怎麼每一次都是赫蓮火,為什麼她每做一件事赫蓮火都會出來攪局,她的每一件事,幾乎都是被赫蓮火破壞的。
夏香心有不甘的說道「我和我妹妹的事情,為何要經過赫蓮火的同意啊,而且我才是草兒的姐姐啊,赫蓮火不是。」不知不覺聲音就大了些,小姐脾氣又冒了出來。
「至少赫蓮姐姐從來沒有害過我,一直對我很好。」不自覺的加重了聲調。
故態復萌了吧,他就說不能相信這個女人「夏小姐,我想草兒小姐和森少爺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請回吧。」看的出來夏香對小姐有敵意,所以真的不能任由她隨意進出鏢局,誰知道她會對小姐做什麼事,未雨綢繆,他下了逐客令。
「你這個下人,無論如何,來者是客,難道揚風鏢局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嗎?」什麼時候她夏香淪落到看一個下等人的臉色,這口氣她忍不下去。
就算是老實木訥的赫蓮森也是有脾氣的,赫蓮森怒吼一聲「忠叔不是下人,我們赫蓮家從來就沒有把忠叔當成下人,而且我不承認你是揚風鏢局的客人,現在你給我滾出去。」忠叔從小看著他們兄弟三人長大,他們也從不把忠叔當做事下人,就連爹娘都不會惡言辱及忠叔,夏香這個外人憑什麼對忠叔不敬。
夏香曾幾何時受過這種侮辱,一時脾氣又上來了「你們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啊。」再次看到赫蓮森對夏草的溫柔眼神,心裡很不甘心,為什麼別人就是比她要幸福,她現在時寡婦,可夏草卻是得到了一個那麼好的男子,真是讓她又嫉又恨的。
「我以為至少你的脾氣變得好了,沒想到原來你一點兒都沒變,請回去吧,別再來鏢局找我了。」她知道赫蓮家的每個人都當忠叔是自己人,她也當忠叔是長輩一樣尊敬,方才夏香又故態復萌了,已經夠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夏香的本性真的很難改掉了,她已經給赫蓮家帶來很多麻煩了,若是真的讓夏香經常來找她,一定會為赫蓮家帶來很多麻煩的。
夏草狠下心說道「忠叔,送客吧。」
忠叔立刻作勢逐客,夏香無奈被推出了揚風鏢局,當揚風鏢局的大門在她的面前關上了的時候,她對天誓,她一定會給他們這些人好看的。
夏香回到高府後,一籌莫展,夜深人靜之時,一股臭味撲鼻而來,她知道等的人終於來了,對著漆黑夜角落輕喚著「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怎麼樣,我交代的事,你可曾做到?」媚姬低聲問道。
「我無法接近,他們似乎被赫蓮火洗了腦一樣,就連老實木訥的赫蓮森都變的很精明,根本不讓我接近夏草,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她認為自己已經忍下很多了,可他們實在是很難纏,特別是那個老頭,她要說的話都被他給擋了回來。
「是嗎,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媚姬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靨「我現在無法再陽光下行走,讓我附在你的身上去見夏草,就不用帶她出來了。」
「你不會附上身後就不還了吧。」放人之心她還是有的。
媚姬微微一笑「怎麼會呢,我要的不是你這具身軀。」
「好吧,只要報復赫蓮火,我就暫且犧牲一下。」
媚姬附上了夏香的身,嘴角上揚劃出一道詭異的弧度「我忘了告訴你,在尋到舉世無雙的身軀之前,我需要一二身軀能讓我生活在陽光之下,可惜你已經無法再聽見了。」她終於不用再散出熏人的臭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