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著夏香的帶領,她們來到了夏任暫住的院落,推開房門,練武之人的警覺讓夏任立刻知曉了有人的闖入,幾乎是反射性的動作,他抽出了隨時放在身側的長劍,正打算刺出去,可當看到夏香的臉時便收住了劍。
冷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你的夫婿呢?」
「爹爹你不該這樣對女兒的,你這樣不是毀掉了女兒的一生嗎?」雖然知道夏任是被赫蓮火洗了腦,可她還是忍不住會責怪他,當然心中對赫蓮火的恨更深,更濃。
「為什麼不該?我是你爹爹,對你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就算是中了攝魂術,他仍然改不掉那種蠻橫的脾氣,即使赫蓮火用攝魂術,洗去了他一半的蠻橫之氣,可仍然改不了他。
「爹爹,你會後悔的,等你從邪術中醒來,你一定會後悔的,媚姬,快讓爹爹清醒過來。」
夏香淡淡一笑,隨手灑出一團紫色的粉末:「這是助他安睡的藥粉,他馬上就會睡著的。」
確實如她所言,夏任吸入了紫色粉末後,雖然仍有抵抗,卻漸漸力不從心起來,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他的眼底已然沒有了任何神采,空洞的彷彿跌入了無底的深淵,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夏任,我數到三,你就會恢復正常,不再受攝魂術的牽制,一二三。」
夏任沒有任何動作,好半晌,正當夏香以為失敗的時候,他緩緩睜開雙目,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還沒有任何的反應,看著陌生的環境,他疑惑的問道:「這裡是哪裡啊?」努力的回想著他最後的記憶,他睡著了,現有人潛入,就和那人打鬥了起來,被人點了穴道,然後整個房間都亮堂了起來,看得很清楚,是羅脩和赫蓮火,夏任怒吼道:「該死的,羅脩和赫蓮火竟然趁夜偷襲。」他從來沒有想過就那麼簡單的被偷襲了,這是一種侮辱。
可他現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帶到這裡來的:「香兒,你怎麼在這裡?羅脩和赫蓮火也把你給抓過來了嗎?」
聞言夏香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淚:「爹爹,你終於恢復正常了。」
「究竟生了什麼事?為何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他似乎錯過了什麼。
夏香憤恨的抹乾眼淚,咬牙切齒的說道:「爹爹,都是那個女人,那個赫蓮火,他用邪術控制了你,而且還害的女兒失了清白,爹爹,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我真的做了那樣的事?香兒,爹爹……」他真的不敢相信,若是換成草兒,或許他會這麼做,可是香兒,他可是疼入心坎當中的,如今竟然會變成這樣,清清白白的香兒竟然被個年邁老頭給糟蹋了,而且是他授的意,這都是赫蓮火的錯,絕不會放過她,羅脩,赫蓮火他都不會放過的:「香兒,爹爹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想替你女兒報仇,很簡單,只要與我合作,就一定可以報仇的。」好厲害,比起夏香,夏任身上的怨氣更大,快要完成了,足以令赫蓮火致命的東西快要完成了。
「你是誰?憑什麼要與你合作?」對一個陌生人,他不會輕易的就相信的。
夏任生性本來就多疑,經由此事後,幾乎再也難相信別人了,此刻他相信的就只有自己和女兒夏香。
「爹爹,她是可以相信的,若不是她,您現在可能還不能恢復呢。爹爹,她是不會害我們的。」看得出來,爹爹很懷疑媚姬的居心,可她卻十分相信媚姬,不,更確切的說是她必須要相信媚姬,只因為她的恨就只有媚姬能夠幫她。
「是嗎?」說媚姬沒有私心,他是絕不會相信的,誰會沒有任何好處的去幫助別人,他相信媚姬是有自己的目的的,而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互相利用:「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我都會時刻盯牢你的,一旦現你意圖不軌,第一個殺的不是羅脩,不是赫蓮火,而是你。」
「我懂了。」沒想到夏任確實比夏香難纏,也比夏香敏感許多,聰明了一些,確實她在利用他們,那又如何?說的正確一些,她和夏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要利用,一個又被甘心利用。
「對了,我好像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們吧。」如今的夏家父女心中的怨氣已經處於飽和狀態了,她想到一件更能激怒他們的事了:「你的小女兒,你的妹妹夏草,如今和揚風鏢局的二少爺,赫蓮火的二哥赫蓮森你儂我儂,想來離成親之日不遠了,真是可喜可賀啊。」知道夏香從來都見不得他人比自己過得好,尤其是這個夏草,有時候嫉妒是怨氣最好的養料。
乍聽之下,她心中的妒火燃氣,在她的印象中,赫蓮家的三兄弟相貌人品都是上上之選,雖然那赫蓮森是老實木訥了些,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會很疼很遷就他的女人。在當時,她全部的心都被羅脩佔據著如果早知道羅脩的容貌會變成如今這樣,她還不如挑赫蓮三兄弟之一呢。或許此刻的她,就不會這麼淒慘了,為何她會這樣淒慘?是誰的錯?對,是羅脩,他沒有愛上自己,是羅脩讓她芳心錯付,是赫蓮火,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男人,是赫蓮火,用邪術控制了爹爹,讓她被一個年邁的老頭糟蹋,這種恨,滅不了,而如今更讓她氣憤的是什麼都不如她的草兒竟然尋到了一個好歸宿,過得比她好,這是她絕對不會允許的,她要是過得不好,他人就要過得更不好。
他夏任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忤逆他的,如今夏草不但忤逆了他的意思,更是和揚風鏢局的人私定終生,沒有經過他的同意,真是太可惡了。
「夏草也算是天絕門的小姐,她有好的歸宿,你們不替她開心嗎?」明明知道他們此刻的心中不怎麼舒坦,不應該是充滿著怒意,她仍然不忘在一邊煽風點火。對她而言,只有他們越嫉妒就越恨,然後才會有源源不斷的怨氣聚集起來,匯成一種力量,一種她可以利用的力量。
「替她開心?那誰來讓我開心?我那麼淒慘,她怎麼可以過得比我好?而且還是在我最淒慘的時候,就好似她在向我示威,彷彿在說她已經找到一個好歸宿,而我卻已經是個寡婦了一樣。」她那麼不幸,草兒怎麼可以得到幸福呢,她不允許。
媚姬看向夏任淡淡一笑:「那夏門主呢?你是否替她高興呢?畢竟她也是你的女兒。」看似不經意卻透著一絲嘲諷。
媚姬的話就好似一種嘲諷,他憤恨的說道:「我為何要替她高興?那個孽女,本來想借由她拉攏和絕煞門的關係,如今弄巧成拙,不但沒有拉攏,更讓袁輝對我心生怨氣,說是因為我教女無方,草兒心不甘情不願,才會逃開,若是我教好了草兒,讓她心甘情願的下嫁,也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草兒讓我顏面盡失,如今更是沒有經過我同意,就和赫蓮家的小子私定終生,這是我所不允許的,草兒生為我的女兒,就該聽我的,不該忤逆我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們就想方設法的把夏草逮到我的面前吧,如今她是唯一接近赫蓮家的機會,這個機會,我們必須好好利用才是。」可以利用的,她都不會手軟。
「她真的對我們有用嗎?」夏香在心中掙扎,是對羅脩,赫蓮火的報復重要,還是對夏草的嫉恨重要?最後她得出了一個結論,三個人,她都不會放過,他們都該死。
媚姬輕笑著點點頭:「有用,當然有用,在我的計劃中,有她的話就會省下很多的環節,要把她帶到我的面前,而且還不能打草驚蛇,讓他們有所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