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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山縣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有三顆工業明珠縣化肥廠、縣造紙廠、縣捲煙廠。『泡書』那時候,能進這三個廠當工人的,絕對是最耀眼的人物。但是,到了九十年代後,三廠光芒不再,到了九七年,三廠已經成為歷史,全數倒閉。
三廠倒閉之後,存留著許多問題,工人是以工齡賣斷的形式成為無業流民,但賣斷的錢卻沒有全數拿手。縣裡窮啊,哪來這筆錢支出。只有上面拔出來的一部分錢到了工人手中,到現在,縣裡還欠工人一大筆錢。
幾年來,工人斷斷續續地在鬧。沒有了工作,這點工齡賣斷的錢也不能到手,生活無著,不鬧才是怪事。縣裡也沒有辦法,財政本來就吃緊,在職的幹部教師工資都很難到位,很多教師現在手中還拿著政府的白條,又哪有錢來改決這個問題?
工人的怒火終於爆了。三百多工人聯合了起來,聚集在縣政府大院,圍得水洩不通。全縣警察來了也管用,很多工人干且帶來了鋪蓋鐵鍋,就在縣政府大院中住下了,埋鍋造飯,一時炊煙四起。
縣裡的幾大頭頭臉色鐵青,沒有人敢出辦公室的門。警察也只能保證這些憤怒的工人不衝上辦公大樓。
縣政府炊煙四起的時候,樂兒與李瑩卻正是高興的時候,水泥標號出來,達到了5的標準。水泥廠正式生產,這天峽山村是有史以來最熱地一天,在灰山>這個大山溝裡,敲鑼打鼓,鞭炮齊鳴。
到處披紅掛綵,大紅條幅掛滿了各個路口與條個建築物。
縣裡幹部沒有來,就是豐書雅與羅書記也沒有來,只有謝大炮帶著他的部下來了。他是知道縣裡正在焦頭爛額,但在這種情況下,豐書記也沒有調走他地警力,吩咐他帶著自己的部水泥廠維護秩序。
「樂兒,李總恭喜你們,又要大財了。」
謝大炮大咧咧地笑著。馬長也跟在他地後面。也是滿面春風。
「多謝多謝!」
樂兒帶著幾個人進了水泥廠地辦公室。辦公室就是三間。一間廠長辦公室。是張工地。一間財務辦公室。還有一間保安辦公室。樂兒與李瑩最頭痛地是財務人員。還好余夢藍與陸水松三天前就來了。
余夢藍任財務總監。掌管蛇場、磚廠、水泥廠地所有經濟運作。掌控財權。陸水松任副總經理。負責招聘人才。建立營銷部與營銷網絡。
樂兒負現人事管理。人員調配。李瑩還是任總經理。管理全盤。
羅銀香做了余夢藍地副手。主要管理水泥廠地財賬。但蛇場還離不開她。蛇場地財賬管理交給了肖莉具體打理。考慮到以後需要能信任地財務人員越來越多。把三姐荷花調到了蛇場。協助肖莉。一邊學習財務管理。一邊做些具體地事情。
剛猛子現在也很爭氣,跟著賴昌平學得很起勁,又有羅銀香地幫助,對蛇場管理慢慢地在上手。
現在最忙的還是羅銀香,余夢藍坐鎮在鎮裡,她要三地跑。蛇場、水泥廠與鎮總部,三地來回跑。當然,主要工作地點在水泥廠。
樂兒正在教她開車,準備給她配輛便宜點的車。余夢藍與陸小松暫時用李瑩的車,兩個都有駕照,但樂兒決定在總部配個司機。李瑩只好與樂兒共用一輛車了,還好他們倆大部分時間在一起,實在要分開用的時候,她可以用總部的車。
羅銀香帶著她地外甥女陳彩雲,教她學習財務知識,決定把她培養成自己的助手。陳彩雲跟著羅銀香很久了,而且也是高中畢業,對財務上地事情有些上手了,雖然還不能獨當一面,但只要好好讓她學些系統知識,這個目標也是很容易達到了。
最重要的是陳彩雲做事很忠心,羅銀香信得過。
李瑩與樂兒正忙得不可開交地時候,豐殊雅打來了電話,要他們倆趕緊到縣裡一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商量。
樂兒接到電話,皺起眉頭告訴李瑩這個消息。
「那還是去吧,這裡也安排好了,有張工與銀香在,還有謝大哥與馬大哥在,應該沒有問題,晚上我們回來,大家在鎮裡聚餐,好好慶祝一番。」
沒有辦法,豐殊雅地事情,他們不能不去。
樂兒又與張工和羅銀香商量了一會兒。張工在爐旁緊張地指揮著,不過他是老經驗了,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妥當。
「你們快去吧,很重要的事情呢。」謝大炮笑了笑說,「現在縣裡正鬧得不可開交,要不是你們這裡開工生產,豐書記要我們留在這裡協助你們,我們也早上縣裡了。」
「么子事啊?」
謝大炮把三個倒閉廠工人鬧事的事說了一遍。
「那麼謝大哥馬大哥,這裡的事情要你們協助
,晚上我再請你們喝酒。」
「么子狗卵子話呢,我們是兄弟,還需要謝麼?」謝大炮淡然地說,「快去,豐鎮長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擔擱,不然她也知道你們這裡忙,絕不會打電話來的。」
樂兒沒有再停留,趕緊與李瑩向縣裡而去。
縣常委一直在開會,但一直拿不出方案來。財政沒有錢,而且工人的這筆錢不是小數目,三百多萬呢。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外面鬧哄哄的,錯在縣裡,不敢動用強制手段,怕激起民憤,把事情鬧大。大家都皺著眉頭,喝著茶。
「林縣長,還是你說說該怎麼辦吧,你是一縣之主呢。」
豐書記談然地說。林縣長就如熱鍋上的螞蟻,追究起來主要責任還是在他身上。他作為縣長,遲遲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但是,他說話又哪裡管用?一切大權都被豐書記掌握著,說真的就是權利掌握在他的手裡,他也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這個……主要責任在我,我沒有能把這個事情解決啊。」林縣長裝模作樣地檢討著,「這件事已經拖了三年了,一直找不到解決的方案,怪只怪我們縣窮,財政上跟不上,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林和同志,現在不是檢討地時候,是要想辦法的時候。」第一副書記易連山面無表情地說,「外面幾百人在煮飯呢,他們是打算與我們耗上了,當務之急是必須得搞個方案出來解決這件事。」
林縣長低下頭,裝出思考地樣子。他心想:「你們不是強權嗎?那還找我幹麼?自己想辦法去。」其實,出了這件事他還高興呢。俗話說死豬不怕開水燙,他現在就是死豬一個,要燙大家一起燙,大家都燙死了更好。
「我說啊,鄉鎮企業局也該換個人了,羅貴同志坐在那個位置,實在是不合適啊。」副縣長劉海洪基本上也是傾向於豐書記的人,而羅鄉真企業局局長羅貴,是林貴長的人,而三廠也是屬於鄉鎮企業局管,因此他開火了,「現在中心任務是展我們縣的經濟,他再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這經濟怎麼展?」
「我同意。」林縣長突然抬起頭來,「羅貴同志在這個位置上,五年了毫無建樹,再這樣下去我們縣的經濟展就是句空話。」
大家都驚世駭俗異地望著他。他這不是在割自己地肉嗎?羅貴是他的人,他這麼好心把自己的人撒下去?大家不知道他地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有豐書記向他掃了一眼,眼中光芒如刺,林各心中驚了一下。
不過,他終究也是縣長,雖然處於絕對劣勢,但偶爾還是敢與豐書記唱對台戲的。更何況,他正要讓豐書記難受難受呢。
他掃了一眼在坐的人。
「我覺得豐殊雅同志非常適合坐這個位置,她在雙橋鎮搞得有聲有色嘛,為什麼不來這個最重要地崗位上揮更重要的作用呢?」
原來,他的坑挖在這裡呢。大家心裡一驚,好幾個人的眼光看向了豐書記。黃銀河沒有記,不過他言了。
「林縣長,現在雙橋鎮可是我們縣經濟建設的一面旗幟,你要豐殊雅同志來鄉真企事業局了,如果那邊出了事情,誰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啊?」
「黃銀海同志,我們剛才也說了,現在全縣的工作中心是展經濟,全縣要展,就不能只顧著雙橋鎮吧?更何況豐殊雅同志來了鄉鎮企業局,不是能更好地領導雙橋鎮地企事業展麼?」
林和也不是吃素的。
眼看就常委會就要成了爭論會,豐書記敲了敲桌子。
「同志們,我們是不是跑題了?」豐書記也是面無表情,「我們要討論地是如何解決外面工人討要賣斷工齡費的問題,鄉鎮企業局地事情可以另開會討論嘛。」
鄉鎮企業局,現在正被架到火上烤著,不是個好位置啊。讓自己的女兒到這個位置上來,他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在個位置有風險,但是也是機遇,要是幹好了,那就是直上青雲地一把梯子,但要是幹不好,那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林和提出要豐殊雅到這個位置上來,當然是沒安好心。這個位置明顯不好幹,隆山經濟薄弱,又沒有資源,難以招商引資。他的意思就是要把豐殊雅架到爐子上烤烤,想看看她的笑話呢。
「大家現在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先休會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內不是讓大家休息的,而是讓大家想辦法的,下午必須拿出一個方案來,不然我們以後就住在這縣委大院也不要出門了。」
豐書記宣佈休會。他正是要與女兒商量一下,問問女兒的意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立即給豐殊雅打了電話。豐殊雅接到電話後來了縣城,但在路上給樂兒與李瑩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