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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兒近來實在是太鬱悶了,保媒的一個又一個,像桃紅嫂這樣的人大有人在。鄉下妹子十四五歲訂婚的不少,十六七歲的普遍,十七八歲結婚,正常現象。二十歲還沒有找到婆家,那就說明這個妹子有問題了,如果二十一二歲還找不到婆家,那就麻煩大了。
鄉下人訂了婚不等於結婚,一般要走動個兩三年再結婚。桃紅嫂家的蓮妹子十四歲多,如果能訂婚,再走動過兩三年,十七歲左右結婚正合適。
早養崽早享福,這是鄉下人的觀念,至今不變。樂兒十七歲了,正是訂婚的年齡,他大伯都勸他找門親事,上他的門給他說過好幾次了。但是,樂兒就是不願意,他心中戀戀不忘的是李瑩。儘管他自己不願意承認,但潛意裡,這個意識很頑固地左右著他。
近來陶海英也盡找他的麻煩,時不時跟在他身邊,親密地跟他說話,儼然如兩情人。樂兒想離她遠點,但她如粘粘草一樣。
「樂兒,你是不是跟陶海英搞上了?她的**摸起來舒服不舒服?」
陶有能有機會就開樂兒的玩笑。
「搞你個狗卵子!」樂兒有些怒地笑罵著,「我跟她搞么子?」
「那你們……」
陶有能正要再往下說,陶海英立即出現在他們的眼界下。
「樂兒,你們在說么子呢?」陶海英笑呵呵的,溫柔地望著樂兒,「看你的衣服又髒了,明天我去跟你洗好麼?」
「呃……就這點髒,我自己洗就行了。」
「客氣么子嘛,你們男人哪會洗衣服,冼得一塊黑一塊白的,還不如不洗呢。」
「豐老師那邊喊我呢……」
樂兒逃也似地走向豐殊雅那邊。陶有能在他的後面哈哈大笑,陶海英瞪著恨恨地瞪著他。
「你笑么子狗卵子呢?」陶海英豎著眉,「你再敢在我與樂兒中間亂說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呃……你是母老虎吧?」陶有能不想與陶英鬥,頭也不回地走了,一邊走一邊嘀咕,「狗卵子的……我還怕你了?」
離在鎮上匯演的時間越來越短了,豐殊雅忙了起來。她給縣裡打了個電話,兩天後,羅秘書親自從縣劇團帶來了小半車服裝道具。陶沙村的演出隊,正式穿上了演出服裝排練,還請來了陶支書等十來個觀眾。
演出的節目征服了所有觀眾,陶支書看了舞台短劇《同在一片藍天下》時,竟然落下了老淚。
「太好了,演得太好了。」陶支書的老心臟有些不能承受這種激動,「特別是銀香,演得真的一樣,嗯,我都落淚了哩,真是不好意思。」
「樂兒,在外面打工,真的那麼苦那麼下作麼?」田思華主任也是淚眼迷濛,「天啦,打這樣的工,也太悲慘了,真不如在家創業啊。」
「真的比這還苦呢,就如我麻嬸在製衣廠,活兒多的時候,工人做十六七個小時是常事。受欺侮,那就更是家常便飯了。」
「狗卵子的噢,這樣的工還打么子囉?」
……
真正的打工生活,有苦也有樂,當然,苦的時候那是比舞台上演的還苦,受欺侮也是常事。這種苦與樂在舞台上演出來,那就讓人感覺到更突出了。
除了這個短劇,舞蹈也非常不錯,很有特色。在歡樂的節奏中,大家舞得狂,舞得歡,充分表現了鄉村妹子伢子在農作中的樂趣。那些以普普通通的幹農活的動作,通過誇張變型之後,是那麼好看,又那麼真實,很有些專業水平。
綵排的成功,更堅定了豐殊雅的信心。她是一定要拿第一名的,新官的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她一定要燒得旺旺的。
「樂兒,我演得好不好看?」
回家的路上,沒有月光,樂兒打著電筒,羅銀香緊挽著他的手臂。黃狗歡樂地跟在身邊,跑前跑後。
「當然演得好,你沒有聽到老支書誇你呢。」
「明天就要上鎮裡匯演了,我心裡砰砰跳呢,你摸摸看。」
「摸狗卵子呢,別東想西想的,好好地準備明天的演出吧,要是演好了,我們還要去縣裡演呢。」
「你不喜歡摸我的,那喜不喜歡摸陶海英的?」
羅銀香咯咯地笑了起來,這些天陶海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她的眼中,只不過她懶得管,也不敢管。怕樂兒罵她。
果不其然,樂兒在她的屁股上「啪」的一聲,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你再說,我把你的屁股打腫你的。」樂兒鬱悶地說,「煩都煩死我了。」
「嗯……」羅銀香差點呻吟出來,「我不說了,下回打輕點嘛,好人。要不要我去罵她,為你出氣?」
羅銀香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不要去惹她了,更煩呢。」
這一夜沒有別的故事,兩人各自回了家。第二天,沒有任何意外,陶沙村的兩個節目在鎮裡的匯演中,出盡風頭,鎮政府準備的節目都被壓了下去。演出是在鎮電影院進行的,當演到《同在一片藍天下》時,抹眼淚的不知道有多少。
《同在一片藍天下》毫無疑問地奪得了一等獎第一名,《鄉里妹子泥腿子郎》也獲得了二等獎,兩個節目都要進縣裡參加匯演。
一等獎只有一個,除了獎狀,有兩千塊錢的獎金,二等獎也有一千塊錢的獎金。一等獎是沙樂兒上台領的獎,二等獎是羅銀香上台領的獎,兩人出盡了風頭。
陶支書老淚縱橫。
「天啦,我們陶沙村第一次這麼風光啊,我當了快二十年支書了,第一回這麼露臉呢。」
他拿著獎狀的鏡框,摸了又摸。
黃書記來了,先是與豐殊雅握手,接著是陶支書,然後走到沙樂兒身邊,重重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掌。
「好鬼崽呢,還真有一手啊。」黃書記哈哈大笑著,「今天我請客,專門請你們陶沙村的,嘿嘿,你們還要到縣上演出呢,一定還能中頭名,得一等獎,為我們雙橋鎮爭光呢。」
說完,他的眼光在眾人中尋找。
「咦,你們那個演得最好的羅……羅銀香呢?哪去了?她把我的眼淚都騙出來了。」
大家一看,還真的沒有羅銀香的影子。
「呃……羅銀香哪去了?」陶支書也皺起了眉頭,「樂兒,你不知道嗎?」
「狗卵子的,她沒有跟我說去哪了。」樂兒也有些擔心,「我去找找看,你們先去等我。」
「樂兒,我也跟你去找。」
陶海英站在了樂兒的身邊。
「你不要去了,我一個人就好了,我走得快。」
樂兒急沖沖地找銀香去了,陶海英在後面翹起了嘴巴。一隊人浩浩蕩蕩向酒樓走去,黃書記與陶支書、豐殊雅有說有笑,高興異常。小隊員捧著獎狀鏡框跟在後面,興奮極了,不但得了獎,還能與鎮黨委書記一起吃飯,是何等的榮耀。
樂兒找了遍街,也沒有找著羅銀香。他在心中狠狠地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