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鎮外數十公里外,上百輛雪橇車在雪犬吠叫聲中前進著,這對雪橇車後面則有近十輛的大馬車速度有點緩慢的跟著。
這就是晉特騎士的部隊。
待在中央位置的晉特騎士,眺望一下前方前進的前鋒,又回頭張望了一下大馬車,不由得滿意的笑了笑。
這次出征雖然有大部分的兵力是同僚資助的,但人家給的只是兵丁,裝備和糧食卻都得自己負責,好比這上百輛雪橇車裡面的八成和那十輛馬車就都是跟商團以及大戶借用的。
單單這些借用費就足以讓自己心跳漏跳一拍。
如果不是知道那個康斯領道的賞錢還有好幾萬枚,自己絕對不會冒著破產的風險出兵的。別看哈爾子爵的賞賜一給就給了好幾萬枚金幣,好像隨便一個貴族都有數十萬金幣的身家似的,其實這根本就不可能。
一個騎士領一年有千枚金幣的收入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從這就可以明白萬枚金幣對世人的吸引力有多麼巨大。
所以哈爾子爵是個特例,一是他原來明面上有商團的支持,暗地裡有比克伯爵的支持,擁有超子爵的財富,這也是他當初會被比克城看好的緣故。
晉特已經暗自盤算過,只要得到一萬枚金幣,這次出征就算戰死一半兵丁也是值得的,反正其中一半都是那些同僚的人,死別人的孩子不心疼,所以他毫不體恤士兵和雪犬的令部隊加速前進。
全速行駛一段時間後,晉特向手下詢問:「還有多長時間抵達清香鎮?」
"大人,按照我們這個速度,再過三十分鐘就可以看到清香鎮了。"雪橇後面的瞭望手立刻回答道。
"也就是說我們早就進入清香領了?哼,清香領有夠大的。」
晉特有點妒忌的眺望了一下四周,難怪同僚們會出兵資助自己前來討伐康斯了,看看這些遼闊的土地就明白了。
如果領地單單只是大,領地上權勢些崇山竣嶺的話,恐怕自己這些前來低階貴族還是不會嫉妒到這個程度。可是這些地方都是遼闊的荒野,一旦積雪消退後,那可是人眼所望之地都是青綠色的。
這樣的地方只是缺少人煙,一旦人口多起來,那就是一個繁華的領地,畢竟清香領在北古國時期可是非常有名的,看到這樣一塊地落入傭兵出身的傢伙之手,不妒忌才奇怪了。
就在晉特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感覺雪橇速度緩慢了下來,眺望一下,發現前鋒正在減速。
晉特立刻喊到:"全體戒備,注意四周,命令前鋒通報情況。"
怎麼說他都是騎士出身,雖然拍馬賄賂的事情沒少干,但總是自己努力爬上來,所以一定的軍事能力還是具備的,一看不對勁就能立刻做出反應。
就在晉特的命令下達後,前鋒一輛雪橇車迅速掉頭駛來,臨近後,這雪橇車立刻高喊道:"大人,前方發現敵軍。"
"敵軍數量和旗幟。"
晉特知道這樣光明正大的行軍被發現了毫不奇怪,現在要搞清楚是不是清香鎮傾巢而出了。
稟報的士兵立刻大喊:"數量大概有兩百輛雪橇車,全部懸掛紅底白蔓黑玫瑰旗幟,只有部隊旗。"
"什麼?"
晉特立刻吃驚的喊道,這話就表示這個百輛雪橇車都是康斯直屬的,不像自己這樣還有其他勢力的兵力存在。
在這年月旗幟可不是亂掛的。
像上次哈爾子爵出兵,除了他的旗幟外,還掛有封臣旗幟,只有哈兒子爵的直屬部隊才能掛一色的哈兒旗幟。
不過晉特只是吃驚而已,吃驚康斯怎麼搞到這麼多的雪橇車,難道這個傢伙用領主身份逼迫那些勢力借車給他?清香鎮的本土勢力不會這麼好說話吧?
晉特只是奇怪這些,至於康斯哪裡調來這麼多兵丁的問題卻沒在意,在意什麼?隨便從清香鎮拉點壯丁來就有這個數,不過這些剛拿起刀槍的壯丁能有多大能耐,那就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相比起來,自己這邊的壯丁起碼都是經過編整的,康斯那些剛招募的貨色根本不夠看。
想到這些,晉特意氣風發的擺手命令道:"立刻進入戰鬥狀態,不用等待命令,一旦和敵人接觸立刻展開攻擊。"
晉特身邊的瞭望手立刻揮動戰鬥旗幟,原來靜止下來的雪橇車,馬上恢復動力,並且迅速拉開距離。
已經能隱約眺望到敵軍雪橇車的康斯,當然看到了這些雪橇車進入了戰鬥狀態,不由微微一笑說道:"雖然雪國這邊沒有規範軍隊臨戰制度,但常年的習慣卻讓他們自然而然擁有了應該怎樣進行戰爭的知識。"
擔任瞭望手的甲一點頭說道:"是的主上,雪國的軍隊雖然沒有規範制度,但臨戰規矩卻已經成為他們的本能了。"
康斯含笑點頭:"這到是,特別是雪國特有的雪橇戰陣,更是只要長官揮下手,下面的人自然就會布開,我們這邊的兵丁雖然大半都是沒有經歷過正規戰,但現在不也有模有樣嗎?"
甲一掃視一下四周,看到自己這邊的兩百雪橇車已經迅速散開,組成前中後三排行列的緩速前進。
變陣的過程雖然有些慌亂,但卻非常迅速,像是這些雪橇車遲疑一下後就明白自己的位置似的。
甲一不由點頭說道:"主上,看來雪橇車已經深入他們的骨髓了,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生活在雪國的他們,雪橇車就等於自己的雙腿啊。"
"恩,自己的雙腿自然操控自如。"
說到這,康斯舉起了手,而甲一那拿起作戰旗幟準備發令。
康斯突然想到什麼的問到:"是了,我們這樣算是內訌吧?而且把同是封臣的同僚格殺了,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麻煩?"
甲一皺眉想了一下後說道:"主上,按照雪國這邊的規矩,封臣內戰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且只有勝利者才佔有理由。
"不過好像不能在戰場上殺死貴族,因為這會引起其他貴族的兔死狐悲之感覺,一定要這樣干恐怕會引來貴族聯軍的討伐。
"所以只要不當場殺死晉特騎士,那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甚至還能把晉特騎士的騎士領給搶過來。"
"和崎紅國的習俗一樣呢。"康斯自語了一句就把手一揮:"開始吧。"
甲一立刻揮動旗幟。
原本緩慢前進的康斯軍雪橇隊,立刻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韁繩一抖,雪犬們立刻奮勇的狂叫著衝向前方。
衝在前鋒的一輛雪撬車上,駕駛雪橇車的愷撒,一邊小心地抓著韁繩,一邊把目光瞟了一下四周雪橇車上的那面紅底白蔓黑玫瑰旗幟。
不用細看愷撒都知道這旗幟上除了那個圖案外,還有一排顯眼的代表部隊番號的文字。
因為自己這輛雪橇車後尾也掛者一面這樣的旗幟,不過那文字是:「清香領衛隊第一排第一什第一伍。"
愷撒就是這第一伍的伍長。
愷撒這個名字據說是某個古國某任大帝的姓氏,因為這個,愷撒沒少被鄉民們嘲笑,因為自己和他們一樣只是個賤民而已,居然取了一個如此偉大的名字,實在是沒有自知之明啊。
其實愷撒並沒有癡心妄想能夠出人頭地,只是這個名字是父親取的,所以不願更改罷了。
而自己最大的願望能夠為後代留下一片基業,而不是像自己的父親那樣,除了血脈和三間泥磚房就什麼都沒有留下,但就這三間泥磚房卻也讓自己不用待在賤民區成為一個賤民。
生活在清香鎮的人都很清楚,雖然他們居住在這個地方,甚至已經度過了好幾代人,但他們卻不是這個鎮子的主人。
因為所有的土地都屬於貴族的,所以他們願意站在各勢力這邊維持清香鎮的獨立地位。
現在就算各勢力幾乎頂替了貴族的許可權,可無論如何這些勢力怎麼都是自己這個階層出生的人,自己建設居住的房子也被他們承認,所以自己這些人除非各勢力不要,不然都是替這些勢力服務的。
原本以為由地方勢力執行貴族權利的情況會一直持續下去,但沒有想到,剛受到各勢力接納的一個小小用兵團,居然會因為替這片土地的主人作戰的勞而被冊封為清香領領主。
當初自己這些人還以為,這個勳爵的領地了不起就是幾百畝的樣子,把清香鎮賤民區劃給他就足夠了,畢竟勳爵和騎士都是低階貴族,領地都是連個村落大小也及不上的小莊園。
可在明白清香領主是什麼意思後,自己這些人才目瞪口呆的發現,那個高高在上的子爵大人居然是把包括清香鎮在內,從山那頭到海那邊的土地都劃給了這個勳爵當領地。
雖然不清楚男爵以上真正貴族的領地有沒有大小限制,但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會明白,騎士和勳爵的領地面積絕對不會超過一千畝的大小,現在這個勳爵居然擁有超過四萬平方公里的領地。
這個數字還是那些搞明白清香領邊界的商人們,在閒談時候,用羨慕的語氣說出來的。
雖然愷撒搞不明白四萬平方公里有多大,但卻清楚,反正自己視線所能看到的土地都是這個領主大人的。
貴族律就是雪國這片區域的律,所以就連自己居住的房子的宅地都是這個領主的,可以說只要這個領主不高興,完全可以把自己房子拆了,把自己一家人都給趕出鎮子。
而沒了鎮子的保護,寒冷,野獸、盜賊這些災難可以讓自己一家輕鬆的死無葬身之地。
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平民區的人都忐忑不安的注意著這個新任領主的動向,看到清香鎮最大的十四個勢力首腦一一進入這個新領主的宅院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結果。
有一些性急的,甚至已經磨拳搽掌的準備配合各勢力要把這個新任領主給轟出清香鎮。
不過結果讓人大吃一驚。
這個新領主不但沒有被趕走,反而吸納了十四大勢力加入領地的管理層。
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明白十四大勢力首腦和新領主結盟了,可在鬆口氣之餘也依舊忐忑不安。
鬆口氣是不會開戰了,雖然大家叫嚷著把領主趕走,但貴族這個從遠古時期就壓在頭上的大山卻讓他們喘不過氣來。因為誰都清楚把領主趕走的結果肯定會招來大軍圍剿的。
而忐忑不安則是因為誰也不知道獲得了真正領主權利的新領主,會不會一時心血來潮的把自己這些人從祖屋趕走。
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受到十四大勢力承認的領主就絕對不是自己這些平民能夠反抗的。
不過後來不知道這個領主是遺忘了,還是和各勢力有約定,反正就沒有清點清香鎮的財富。
察覺到鎮子依舊保留原狀,眾人都不由鬆口氣。
後來就是編整武裝力量,像愷撒這個投靠在大勢力下的幫工,就被召集起來,最後居然被各勢力打包送給領主大人,成為了領主大人的衛隊成員。
就是三歲兒童也知道,自己這些壯丁只是各勢力的臨時幫工而已,根本不是各勢力手中真正的武裝力量。不過顧慮到各勢力淫威,也考慮到跟著名正言順的領主大人是個非常美妙的差事,沒誰願意丟了這個飯碗的,於是所有人都不吭聲了。
被領主大人收攏後,愷撒很幸運的發現,自己居然就如此好運的當了個伍長。
雖然是個小小的五人官,但薪金絕對比小兵多那麼一點點,這一點點應該也能讓家裡人好過一點吧?
懷著這樣的念頭進入賤民區後,愷撒才驚訝的發現,這個領主在賤民區有著猛烈得嚇人的威望,而且印象中髒亂差的賤民區早就和平民區不相上下,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進入領主府後,愷撒和自己的同伴們立刻流下了口水,好吃好喝好住不說,每月的薪金和待遇讓人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在得到消息後,許多人都在打自己的耳光,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後來就更不用說了。
誰都沒聽過貴族會跟著兵丁一起訓練,雖然這高強度的訓練讓人萌生退意,但既然領主大人親自帶領自己訓練,不用說了,咬牙堅持到底吧,自己堂堂一個雪國男兒怎麼可能連個文弱的貴族都不如呢!
訓練期間得到了標準武器和統一的衣服,而且自己這些兵丁根本不用考慮做飯洗衣之類的事情,被領主府臨時招募的衛隊家眷們自然會幫自己搞好,自己只要專心的訓練就行了。
習慣了高強度的訓練後,大家都以為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不過突然被那個衛隊長召集起來,然後領主開始命令。
聽到是其他貴族入侵,大家還忐忑不安的,畢竟貴族都不是好惹的啊。
等得知對方還不到千人部隊,而且其中還有其他勢力參雜其中,立刻安心了,沒說的,滅掉他們。
這個時候自己只是抱著吃誰的飯為誰賣命的念頭,畢竟領主許諾的撫恤,因為還沒有人死,所以不敢確認是否真假。
雖然那些傭兵們出身的長官表示絕對有這回事,但他們是什麼人?領主的親信啊,他們的話就跟領主的話一樣,非常值得懷疑。
不是疑心重,而是權貴們要自己這些小兵賣命時什麼許諾都說的天花亂墜,可真要兌現的時候,能有一成都算是信守承諾了。
所以,沒有見到真正落到實處,大家都當假話聽的,自己以前效忠的那些勢力頭目就是如此,更不要說領主這樣的貴族了。
可沒想到領主大人居然說出一個讓所有人都怦然心動的許諾,那就是殺敵一個就可以獲得一畝田!
田是什麼?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等同貴族的領地,可以傳給子孫後代的田產!
而且這些田居然還免稅!
至於任由自己這些人處置田的說,大家都沒聽進去,沒有那個白癡會把田賣掉的,要知道這可是傳世的根基啊!
到了這一刻,雖然不大相信領主會兌現,但想想領主擁有如此廣闊的土地,把敵軍全殺光也不過才千畝土地而已,對領主來說連根毛都不如,應該不會在這方面說謊。於是,所有衛隊成員全都雙眼通紅了。
看到越來越近的敵軍,凱撒知道自己眼睛和同伴們一樣通紅了,對面雪橇上坐著好幾大塊明晃晃的田啊!
自己也不要多,只要一畝就行,凱撒知道自己的野心會變這麼小,主要是不清楚這個承諾是否兌現,當前還是保全自己小命為主,但不立又會被人看低,所以只殺一個敵人就行了。
瞭望手就是弓箭手,拉開弓弩,端住瞄準,而駕駛員凱撒也開始特意控制雪橇平穩,身後那個兵丁拿起盾牌,耳邊上兩個則端起了長槍。
玩過雪橇的人都知道,這玩意比地面戰還要困難,一般雙方對沖,只有一次攻擊的機會,完全就是不是天堂就是地獄的選擇。
雙方雪橇車的規格都差不多,不過康斯這邊完全是軍隊正規化的雪橇車,也就是一輛五人的標準規格。
普特那邊雖然也有一部分是這種規格的,但還有一批是三人規格,就是一個駕駛,一個瞭望弓手,一個槍手,也就是平民雪橇規格。
看到自己目標居然是這貨色,第一伍的人全都心頭火熱。
第一伍的弓手把弩箭射向對面的敵軍駕駛,雖然這個駕駛員很明顯的在胸口幫了一塊木板,但弓弩在近距離的威力可是比長弓要強悍許多,只聽見撲哧一聲,敵軍駕駛身體被洞穿了。
這輛普特雪橇的弓手也把目標瞄準凱撒,並且同時放箭,凱撒身旁的盾手,立刻往前舉盾擋住箭矢。
砰地一聲,箭矢被鐵盾彈開了,而兩旁的槍手,二話不說,第一時間執槍刺死兩名敵軍。
凱撒輕輕一拉韁繩,雪犬就這麼繞過已經減緩速度的那輛雪橇,繼續往前。
弓弩手慢條斯理的弓弩上箭,而兩名槍手則神色輕鬆的從雪橇上拿出兩根備用標槍。
那個提盾的士兵一邊收回盾牌一邊向凱撒說道:「伍長,我們還少兩個敵人才能達成一人一畝的獎勵呢。
「放心,少不了你的。」
凱撒瞭望一下,前方左邊有一輛敵軍雪橇車趕來,不由拉動韁繩迎了上去,這次計算勞是按伍來算的,也就是說一個伍內,不管是誰來殺敵,勳都算全伍人共有的,所以為了不出現爭吵,最低都得殺敵五個才行。
雪橇車頂端的弓手,看到敵軍靠近了,再次瞄準,這次他就有心情在發動前閒話幾句了。
「伍長,我們的領主大人可真是捨得花本錢呢,居然給我們衛隊裝備了兩百把弓弩,這東西用在雪橇車上可比長弓好上幾倍。」
「那當然,瞄準方便,穿透力強,不過就是上弦慢,不然殺敵的任務都被你們這些弓手包了。」凱撒笑著應道。
「我還是喜歡這種一次性的標槍,不用像以前那樣只有一把長槍,一旦沒有收回就沒有了武器的等死,雪橇車上的標槍夠我們兩人扔到手軟。」邊上的槍手也搭話說道。
凱撒笑了笑,看到敵軍越來越近卻沒有緊張的心情,現在心情輕鬆啊,有了弓弩這利器,起碼能夠保證和敵人一照面就能讓自己這伍獲得一份田,至於一照面是射殺對方的駕駛還是弓手就看情況來定了。
而盾手則專心保護自己這個駕駛和弓手,比較沒有防護的兩位槍手也是殺敵利器,因為弩箭過後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天下了。
從這些裝備上看,領主大人根本就沒把自己這些人當做炮灰呢。
如果戰後獎賞如領主大人許諾的一樣,自己就是把這條命送給領主大人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啊。
想到這些凱撒不由喊道:「注意,準備攻擊!」
現在還不是思考的這些問題的時候,還是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之下,盡量多建立一些勳吧。
如果領主大人真的實現許諾,說不定自己這伍的勳小了還會被手下埋怨呢。
另一邊,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抓著標籤的康斯,在即將靠近敵軍雪橇的時候,猛地一擲,標槍迅速的刺穿了一名敵軍,而甲一還有三個最精銳的士兵,也是齊齊把武器刺入了敵軍的身體。
就是一瞬間,這輛運氣很好居然能夠衝到康斯面前的普特軍雪橇車,好運氣突然轉變成厄運,還沒來得及從發現敵軍總帥的興奮中反應過來,就被康斯這輛雪橇車給全滅了。
「呵呵,沒想到我們這輛總帥車居然也能夠搞到五分田呢,我還以為一直到戰鬥結束我們都沒建立勳呢。」康斯樂呵呵的和身邊的人說笑。
而他那三個精選出來的士兵,則有點拘束的笑了笑,雖然表面沒說什麼,但心底還是高興的。原本以為跟領主在同一輛雪橇車上就沒有立的機會了,沒想到還能撿個死雞呢。
就在他們暗樂的時候,突然發現總帥居然前進著,定睛一看,發現領主大人正一臉興奮樣的驅趕著雪犬向前衝鋒,而衛隊長則一臉無奈樣的呆在一旁。
領主大人居然準備親臨戰陣?
這個發現讓三個精銳士兵的心立刻涼了下來,不由得紛紛抓緊手中的兵器。
相比起衝上去殺敵建,他們更希望領主能呆在後方,不由自己怕死,是在是怕領主萬一出現問題,自己這些人沒有死在戰場上運氣,反而會連累了家人。
不過讓他們勸阻領主大人就更沒有那個膽量了,看看衛隊長大人無奈的樣子就明白,領主大人不是自己這些人能勸阻的。
既然這樣,那自己只好死在領主大人面前了。
有了這個覺悟,三個精銳士兵都非常警惕的關注著四周。
這一關注,他們第一時間就發現清香領這邊的雪橇車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全都爆發一股激烈兇猛的氣勢,奮勇的朝前撲去。
大家的都目光放在雪橇車上那面與眾不同,極為鮮艷奪目顯眼異常的旗幟上,歎口氣,他們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突變了。
想想其他雪橇車,看到身居後方的總帥居然奮勇的朝前猛衝,做下屬的難道敢跟在總帥身後?
當然得在前方拚殺消弭任何危險才是。
而且總帥前衝也是對士氣的最大激勵,就算是烏合之眾,首腦帶頭衝殺,下面的人也會激奮起來的。
只是,如果自己不在總帥車上面那該多好啊,根本不用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而是能夠盡情廝殺呢。
不過這三個士兵很快就發現自己有點多慮了,這輛總帥雪橇車載領主大人的控制下,不但速度飛快,而且婉轉自如,像是那些雪犬和雪橇車融合為一體了一樣,而且領主大人的臂力和準頭都非常厲害,機會是隨手拿起標槍一扔就絕對不會落空,一定會滅掉一個敵人。
一開始敵軍看到康斯的總帥雪橇居然衝出了前鋒,那跟蒼蠅看到血肉一樣,立刻嗡嗡的圍上來,都在幻想自己是第一個奪下這面總帥旗的大臣。不過,這些人顯然料不到這不是塊肥肉,而是一塊通紅的火炭,幾乎所有迎上去的都像飛蛾撲火一樣的成了飛灰。
幾次下來,當所有人都知道幾個總帥車上不是好相與的時候,情況反過來了,變成是這輛車追擊那些蒼蠅了。
而在總帥車的帶動下,康斯軍人人奮勇當先殺敵。本來普特這邊的雪橇車數量就比康斯軍這邊少了一倍,再被康斯和幾輛由高手控制的雪橇車當箭頭的帶著手下一陣衝殺,普特軍崩潰了。
普特騎士有點傻愣愣的看著徹底崩潰四散而逃的己方雪橇車,他搞不明白,康斯軍的雪橇車不都是由壯丁駕駛的嗎?怎麼操控如此自如?而且拚殺起來各個都不要命,凶悍異常?
對方根本就不像壯丁的樣子,難道自己的情報有錯?康斯不止一百個兵丁?
看到普特呆在原地發愣,他的手下焦急起來紛紛勸告:「大人,快撤退吧,回去領地裡我們還能有一戰之機啊!」
雖然人人都看到了康斯軍的總帥旗在前線地帶飄揚,但沒誰敢提議來個擒賊先擒王的招數。
剛才他們可是清楚看到數十輛雪橇車衝殺上去,不但沒有圍住那輛總帥車,反而讓他輕鬆繞出,並且一個回馬槍就把這些雪橇車滅了大半,這也是的所有人都明白招惹這輛雪橇車等於找死。
普特被手下一提醒,馬上醒悟過來,對面那傢伙是新晉貴族,雖然不清楚他知道不知道貴族免死的規矩,但萬一對方不知道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要倒霉了?
所以普特立刻點頭:「快,快回去!」說到這發現手下沒有反應,只是看著自己的手,普特不由得就想發怒,可也瞬間才明白,自己是駕駛員,自己不走,他們怎麼走,所以也不吭聲了,一抖韁繩,雪橇車來個轉彎迅速逃離了。
看到自己這邊的總帥旗逃走了,一些本來還在勉強支撐的雪橇車,立刻士氣全無的掉頭就跑。
至於康斯這邊戰鬥勝利了。
敵軍雖然已經失去了鬥志,但因田的賞賜在刺激著,康斯這邊的人根本不管對方是否投降,直接殺死,甚至還出現接受投降後再把對方殺死的事情。
看到這些情況的康斯不由得皺皺眉頭,向甲一命令道:「傳令封刀受降,違令者嚴懲。」
「是。」
甲一一邊在心裡暗罵這些手下欠修理,居然濫殺降兵,不知道這些降兵一旦調教好了就是新的武裝力量嗎?一邊揮動了旗幟。
此刻關注總帥旗的百夫長們立刻向下面傳遞命令,這一級一級傳遞下去,整個戰場都得到了封刀受降的消息。
康斯這輛雪橇停在原地,甲一跳上其他雪橇開始滿場巡視,一旦發現不服從命令的,二話不說,直接抽刀砍死當場。
雖然康斯說是嚴懲,但甲一直接給這些人判處死刑,自家主上的命令都不服從還想指望他們以後會服從上司的命令嗎?
甲一之所以如此嚴厲,是因為密衛出生的他最討厭什麼將贖罪的事情。
立獎賞,犯錯處罰,完全是兩回事,哪有可能將補過的事情,所以將贖罪這種培養驕傲不遜軍官的規矩絕對不能存在。
不然只要建立了勳就可以自以為是,可以不把主上的命令當一回事,這樣一來還怎麼維護主上的威嚴呢?
所以一定得在現在剛建軍時就把這個陋習給徹底毀了。
甲一帶著一票人格殺這些不聽命令的手下,一開始先是赫人一跳,接著就是一些桀驁不馴自以為很有武力的外系軍官對甲一抗議。
只是甲一一句話:「他們不服從主上的命令,所以該死,在領主衛隊內沒有什麼將贖罪的事情,他們的勳會如實上次給他們的家人,但他們卻必須為違背命令的行為接受處罰。」
頭腦精明點的立刻知道這是在建立衛隊的規矩,所以立刻轉身去提醒自己的手下,而一些自以為是,或者惱羞成怒或者因為其他什麼原因的軍官,則立刻高喊:「媽的!我們拚死殺敵還要被你以不聽命令來處死!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反了!」
反抗的軍官說著就抽刀攻擊甲一。
一個稍微有點武力的壯漢去攻擊原康斯密衛系統的頂級密衛,那結果是什麼可想而知。
所以看到甲一帶著一副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的神態,輕鬆滅掉十數個不知死活的貨色後,所有人都渾身顫抖,驚恐萬分的看著這個衛隊長大人。
大家一開始還以為,這個很文弱很斯文的男子是因為領主的親信才成為衛隊長,沒想到居然擁有如此恐怖和高超的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