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耀公國比克伯爵領比克城,這是以一座巨大的比克伯爵城堡為中心,半徑五公里為方圓的一座城市。
其實這座城市在建立之初,並沒有城牆,只是由商人之類的自由民圍繞著伯爵城堡散居而成,而且這些自由民根本就沒有納入伯爵城的管轄。
這所以會有這麼古怪的事情,那是因為貴族們真正可以為所欲為的統治範圍,就只有自己的城堡本身。
至於領地內的村莊鄉鎮,都是以附庸狀態依附存在的,除了每年必須繳納規定的貢金和提供限額的貸物後,就完全屬於自治狀態。
因為地利和政治方面的原因,使得暫居比克伯爵城堡外的民眾定居下來,並且像雪球一樣的越滾越多。
看到自己城堡下的定居點越來越繁榮,伯爵便開始謀求統治權了。
可是,定居的民眾都認為,這個定居點並不是伯爵開建的,所以除了願意繳納一定貨金外,根本不願意伯爵指手畫腳,而不可能出兵轟散整個定居點的伯爵,也只好摸著鼻子認了。
只是,伯爵對城下定居點的不友善卻變得眾人皆知。
接下來這種狀態維持了一陣子,當定居點越來越富裕的時候,一股不明身份的劫匪像是從中看到了機會,大著膽子進行了洗劫。
伯爵城堡對這批劫匪的反應很遲鈍,等劫匪呼嘯而去後,伯爵城堡的軍隊才姍姍然的走出來,結果可想而知。
這次洗劫不但給居民們帶來巨大的創傷,也讓居民們意識到,沒有自己的武力,根本無法保證自己的生命財產。
所以,對於伯爵實行統治的要求,定居的民眾再次明確拒絕,並四處傳播伯爵和劫匪勾結的傳言。
對此,惱羞成怒的伯爵乾脆準備把定居點摧毀,可惜,卻被這些居民勾結早就心懷不軌的子爵謀逆成功。
作為報應,新的伯爵和居民共同出錢出力,圍繞定居點建立起一道城牆,並制定誓約書,伯爵有抵禦外敵入侵的義務,擁有收取稅收的權力,而居民在擁護伯爵的前提下擁有自治權和治安權。
也就是說,實際控制比克城的,還是當初的那些居民代表,也就是現在的比克城議會。
比克議會,是一個按照最初規定,只能控制比克城,但是別說沾染比克伯爵城堡,甚至連城外都不能滲透的一個權力機構。
這個機構是整個雪國地區唯一由自由民代表控制的城市權力機構,雖然雪國不乏由某些商團之類的團體控制某個貴族領地的事情,但他們控制的貴族是傀儡,而且控制者都算是權貴,因此不在此列。
比克議會共有十三個議席,其中僱傭兵代表一席,傭兵團代表四席,商團代表五席,宗教代表一席,勞工代表一席,伯爵代表一席。
除了伯爵代表外,其他十二個代表,都是各行各業最強大勢力的代言人。
這個議會雖說是代表整個自由民行使權力,但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做法,比克城還是以商團和傭兵團的意志為意志。
因為這兩個左右比克城事務的行業存在,加上比克城的自由化,所以比克城的商業和傭兵活動,都可以算是雪國最活躍的。
因此,時時刻刻都可以絡繹不絕的雪橇車和雪地馬車,在這個還算巨大的城市裡進進出出。
在如此多的馬車雪橇中,康斯這輛怪異雪橇雖然引人注目,但也沒有太過引人關注,因為人一旦多起來,什麼古怪的事情都會發生的。
坐在駕駛位上的康斯指著城頭,向身邊的比林特斯問道:「怎麼這比克城的旗幟這麼多而且雜亂?」
「主人,這是比克議會十三議席成員的旗幟,誓約書規定,十三議席成員有權利在這頭上豎立起旗幟。」比林特斯恭敬地說道。
比林特斯原來怎麼說都是出身比克伯爵領的本土騎士,雖然算是鄉下騎士,但對於這幾乎聞名整個雪國的比克議會還是很清楚。
比克城的情況就是比林特斯告訴康斯的。
「噢,原來這樣,這議席不會一城不變的吧?」康斯點點頭,打量著遠處這個虎踞一方的城池。
「肯定不會,因為比克城裡面商團以及傭兵團眾多,所有議席是一年競選一次,可以說,除了代表伯爵大人的旗幟不會改變外,其他旗幟都是年年更換的。」比林特斯解釋道。
「一年一次?時間也太短了點,他們是怎麼競選這十三個議席?」康斯皺眉問道。
一年更換一次統治者,那算不算朝今夕改?這可是一個政權機構的最大端啊!
不過想想議會主要還是商團和傭兵團控制,改來改去也還是偏袒商團和傭兵團,了不起就是那一年上台的商團和傭兵團占的好處,比起其他傭兵團和商團多了些而已,這樣一來就難怪要一年選一次了。
「不短,對每一任競選獲勝的組織而言,一年時間足夠撈取夠多的好處了,還不下台的話,下面的組織會造反的。」
比林特斯先解釋了一句,然後才說道:「其實競選這方法很簡單,伯爵代表不用說,肯定是固定的,而僱傭兵是看誰最強大,傭兵團就看誰最先完成一個特定任務,商團則是看誰在限定時間內做的同一筆生意最賺錢,至於宗教,那就是看誰拉攏的信徒最多,而勞工則看誰幹的活最多最好。」
「噢,有沒有資格限制?」康斯再問。
「沒有,只要駐地是比克城的就行。」比林特斯說到這,看到康斯雙眼發光的樣子,不由遲疑了一下後提醒道:「主人,雖然這資格沒限制,但起碼要僱傭兵四級以上,商團十萬金幣資產以上,傭兵團則要百人,也就是三級以上才能夠進入預選,不然絕對是瞎忙的。」
「唔。」康斯看了比林特斯一眼。
沒想到這個傢伙如此敏感呢,自己只是想一下他就知道了,康斯不由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還沒有這麼大的妄想。」
說是這樣說,但康斯還是望著城牆上的旗幟感歎。
如果自己那枚紋章圖案能夠出現在城牆上,恐怕整個比克伯爵領都會知道這枚紋章的存在了。
來到距離城門大約一兩公里的地方,康斯他們這才發現,道路上的積雪徹底消失,滑雪板已經不能滑行了。
而路上看到的馬拉雪車,紛紛停下,裝上輪子,只有那些小巧的雪橇繼續被狗拉著前進,不過雪橇上的人卻是下來行走的。
沒辦法的康斯只好有樣學樣,下車趕著雪犬,拉著巨型雪橇上路了。
來到城門口,這裡已經排上了好長一排的隊伍等待進城,終於輪到康斯後,城門口的衛兵極為嚴格的檢查了康斯的雪橇車,在發現裡面沒有違禁品之後,沒有收進城稅就放行了。
對這情形康斯倒不驚奇,因為對一個商團和傭兵團主宰的城市來說,沒有城門稅才是最正常的選擇。
進入城門,康斯跟隨人流,牽著雪犬,帶著那巨型雪橇,來到專門讓那些沒地方安頓
的外地人,用來擺放馬車雪橇的地方。
這樣用來寄放馬匹的地方,各地都有,只是在這雪國,與眾不同之處就是多了個可以寄放雪犬的地方而已。
康斯和三個密衛走在前頭,身後跟著八個奴僕。
對這八個奴僕來說,甲零密衛雖然出現得非常突兀,但也沒過多的吃驚,畢竟這恐怖的男子殺死那些雪狼幫成員時,他們知道他是康斯的手下了。
這一行十三人,非常低調的走在街道上……其實,就算他們再怎麼高調,也不可能高調到什麼地方。
因為一路行來,數百人護著一列馬車,在街道上挪動的情景沒少看到。
人眼所見,無論男女老少,全都是狗熊打扮,唯一的區別,就是這狗熊的皮毛有的光滑漂亮,有的卻是黯淡無光加掉毛。
雪勢雖然根本就沒有停歇過,像是永不停歇的飄落著,卻也根本無法在這個地方多作停留,不是被撞散拍散,就是被踩碎,這也使得比克城的濕度憑空上漲了不少。
看到這條雖然到處水,但卻足有十米寬,全部由石頭鋪墊的道路,再看看道路兩旁三層高,門面寬廣的店面,康斯不由地有點咂舌。
這樣的基建設施,就是自己那個大都督府都沒有可能,估計整個帝國,也就只有帝都才會下如此大的本錢來這樣建設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人們心中偏僻貧窮的雪國,居然是建設的如此貴氣化的城鎮啊!
從這方面就可以看出,這個城鎮的統治層對建設是多麼的注意,同時也確定了這個城鎮是多麼的有錢。
曾建設過飛渡半島清月城的康斯,可是非常清楚這樣用大塊青石鋪地的地面需要多少費用。
「比林特斯,這樣的城鎮在整個雪國有多少個?」康斯問道。
比林特斯思索了一下說道:「主人,如果是說這種會議制度的話,那就只有這裡才有,而若說是這種規模的話,據小的所知,起碼還有七八個,都是聞名整個雪國的城鎮。」
「噢,說來聽聽。」
康斯很好奇,雪國居然還有七八個如此富裕的城鎮,這樣看來,雪國的根基起碼還挺富裕的。
比林特斯忙說道:「是,首先就是比克城,接著就是文琴伯爵的文琴城,烏金子爵領的凱旋城,山野伯爵領的自南城,神冰伯爵領的神冰城,雪翼男爵領的凱撒城,雪風子爵領的雪風城,白晶伯爵領的雪晶城,最後還有一個雪原伯爵領的雪月城。
「這就是整個雪國最出名,也最為富裕的九大城鎮。不過,小的並不知道這些城鎮擁有什麼特產。」
比林特斯覺得自己以前有點愚蠢,那個時候能夠接觸到這些情報時,怎麼就沒有留意呢?不然現在就可以給主人留下一個知識淵博的印象了。
康斯沒有再詢問什麼,只是把這些地名和城市給記在腦中。
在康斯想來,只要自己的傭兵團和那面紋章傳遍這些城鎮時,就是自己完成義父遺願的時候了。到時,不管自己是知道了自己姓氏的底細,還是什麼結果都沒有,都能對這件事做一個了結。
康斯沒有先去尋找傭兵公會,而是先花了十枚金幣一年的租金,在城裡租了一套房子,然後把地址記下。
之所以要這樣做,那是因為註冊傭兵團必須在註冊地擁有一個長期駐點。
沒有背景都可以成為騎士的比林特斯,除了憑照自己的戰鬥知識和功勳外。更是擁有
識情趣及察言觀色的本事,不然還真以為有股傻力氣的傢伙就能成為騎士?那樣的貨色都只是炮灰而已。
所以比林特斯一看康斯神色就解釋道:「主人,來這裡的不全是比克城的傭兵,還有些是周圍城鎮的。之所以跑到這裡來,那是因為他們都在這裡接受了任務。只得跑回來交任務。」
康斯想了想就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了,因為路程和通迅問題的緣故,使得傭兵們根本不可能在外地交任務。而這也限制了傭兵公會的發展,更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出現掛著傭兵團外衣的強盜團體。
不過這關自己什麼事呢?自己只需要擴大傭兵團的名聲,獲得自己所需要的情報就行了。
明白這點的康斯沒有多說。直接找個人詢問一下,就去註冊傭兵身份和傭兵團資格了。
可能此刻的比克城,能夠註冊的傭兵都註冊了,所以康斯一行立即受到接待,然後在極短時間內便一手交錢一手得到了文書,接著再等了一個小時,現場製作的傭兵團圖案也落入手中。
本來還需要得到領主和本地傭兵團的認同,不過誰叫這比克城就是商團和傭兵團控制的,所以這兩道手續自然被免除了。
這也是比克城傭兵團眾多的緣故,因為在這裡,只要有錢就能組建傭兵團,而不像其他地方還要看權貴臉色。
所以此刻,康斯、甲零、甲一、甲二四人都掛上了紅底白蔓黑玫瑰的傭兵團徽章,正式成為了比克城的註冊傭兵和傭兵團。
雖然康斯很樂意給比林特斯八人也掛上這樣的徽章,可惜比林特斯那三人表示,自己只是奴僕,並不願意成為傭兵。
而其他人則表示,寧願自由後回去當伐木工,也不願意當傭兵。
所以康斯的傭兵團,包括康斯這個傭兵團團長和傭兵團所有人在內,只有四個成員而已,絕對是這麼多註冊傭兵團中最小的一個。
「主人,現在您準備接什麼任務?」
拒絕了康斯的招攬,比林特斯雖然沒發現康斯有什麼意見,但還是顯得小心翼翼,誰叫自己身為奴僕,康斯這個主人完全可以隨意打罵啊。
如果自己不是有著成為貴族的理想。那麼加入傭兵團也無所謂。至於那些想要回去當伐木工的,全都是些鼠目寸光之輩,也不想想就算僱傭兵危險許多,但生活也比伐木工好上幾倍啊!不過自己也拒絕了,那就更沒有說他人的資格了。
「當然是比克城附近的任務,我可不想花費幾天路程去完成任務,又花費幾天趕回來交任務。」
康斯隨口說道,眼睛卻在瀏覽掛在牆上的一張張羊皮。
看著這些羊皮的時候,康斯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看來這當傭兵的都還得認識字呢。不然怎麼接任務?只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表示整個雪國識字的精英,有八成是待在傭兵這一層?應該不可能這麼離譜吧?估計肯定有文書之類的人給那些不識字的傭兵解釋任務。
他眼角一掃,邊上果然有文書模樣的人,正在給其他挑選任務的傭兵們解釋著什麼。
看到康斯注意的是羊皮卷,比林特斯和幾個懂行的奴僕都是臉色一變。
傭兵公會掛出來的任務,一般是按照記錄資料的材質劃分的。
也就是說,一般錢比較少的任務寫在草紙上,錢多點的寫在豬皮上,而值錢的,都是寫在羊皮上!
而金錢的多寡,則代表著危險的加大,像那些羊皮上的任務,也就是只有百人以上的傭兵團才敢接,可自己這裡只有四個傭兵加八個奴僕啊!
想到這,比林特斯忙出言提醒道:「主人,這些羊皮捲上的任務,只有三級以上傭兵團才能接的。以您現在的等級,只能接那些草紙上的任務。」
康斯顯然沒有料到居然還有這樣的規定,不過想想倒也明白為啥會有這樣的規矩,就是避免有不自量力的傢伙出現啊。可是自己是不自量力嗎?沒辦法,規矩就是規矩。如果不能或者不願意更改規矩,那麼就最好遵守它。
於是,康斯點點頭,來到那排草紙前開始挑選任務了。
康斯之所以如此心急接任務,一是為了盡快擴大白蔓黑玫瑰傭兵團的名聲,二是為了盡快獲得金錢。
從那個百合花商團得來的金幣,在註冊後雖然還有百來枚,但不論是要提升自己這些人的傭兵等級,還是擴充人員擴建駐地,都需要金幣,這點錢可是連個根基都不可能呢。
因為這個理由,所以康斯只找報酬高的任務來看。
突然間,康斯停在一張草紙面前,上面用工整的維爾特文字寫著:「懸賞赫爾夫強盜團長首級,酬金五千枚金幣。懸賞人比克伯爵,大陸歷一七三九年三月。」
看到這個,康斯不由向比林特斯問道:「這個金額應該是屬於羊皮卷的吧?怎麼出現在草紙上?而且為什麼沒有傭兵積分?」
比林特斯探頭一看,立刻說道:「主人,這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大眾任務,根本不限定是不是傭兵,就是個小童把這個赫爾夫強盜團長的腦袋拿來了,都能得到五千枚金幣,也因為這樣,所以才沒有傭兵積分。」
「這個赫爾夫強盜團很強嗎?為什麼掛了兩年多都沒有完成?」康斯好奇的問。
比林特斯思索了一下說道:「武力方面還算可以,據說整個赫爾夫強盜團,加上團長在內也才二十來人,所以單個僱傭兵絕對不是對手,而又因為他們個個對逃跑和隱藏都非常有一套,根本就沒有傭兵團能逮到他們的蹤跡,所以兩年後的今天,這個任務都沒有人能完成。」
「沒有外貌特徵,也沒有對方出沒的地點,就一個名字,再加上對方會躲,難怪兩年都沒抓到他呢。」康斯皺著眉搖搖頭。
比林特斯笑道:「主人,這個任務傳得很廣,比克伯爵還專門發佈收集赫爾夫強盜團消息的任務,任何接受這個任務的人,都可以免費從城堡中獲得最新消息,不過追捕這麼多年都沒有人成功,大家都心淡了。」
「有情報就行。」康斯聞言不由一笑,點了一下這張草紙問道:「這個任務怎麼接?」
康斯之所以對這個任務感興趣,是因為適合自己傭兵團執行,而且報酬讓自己滿意的任務也就只有這一個而已。
比林特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主人居然看中了這任務。
不過對於康斯接這個任務,比林特斯安心得很,一來這個赫爾夫強盜團對自家主人那四人來說絕對是個軟柿子,沒有危險。二來這任務即沒有期限也沒有處罰,完不完成都沒有關係,接這個任務可比其他的輕鬆多了,所以他馬上說道:「小的這就去打探一下。」
只見比林特斯鑽進人群,沒一會就回來說道:「主人,這任務只要在傭兵團報備一下,就可以去伯爵城堡翻看情報了,根本不需要其他什麼手續。」
「那好這就是報備吧。」
說著這話的康斯突然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一定要去伯爵城堡翻看情報呢?如果真的巴不得盡早殺掉這個赫爾夫強盜團長,那麼應該把這些最新的情報擺在傭兵公會任人觀看才是,何必如此麻煩呢?
不過這個疑問很快就被康斯甩在一邊。
說不定人家伯爵城堡自持高貴,不願時常出入傭兵公會呢。
懶得思考這麼多的康斯報備完畢,就前往伯爵城堡察看情報了。
可誰知道。他們來到伯爵城堡後,連大門都沒得進,就只能在邊上的一個小屋子翻看資料。
而翻看資料的時候,康斯更敏銳的發現,那個接待的城堡人員,居然在特別仔細的打量著自己這些人的徽章和樣貌。
雖然讓人看不古怪,可看得這麼詳細,而且還遮遮掩掩的,那就有古怪了。
曾擔任過一段時間的上位者,康斯立刻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
看來那個赫爾夫強盜團長,不知道是得知了比克伯爵的什麼秘聞,才會讓人家如此做作。
不過康斯對這個毫不在意,更不去理會對方記住自己的模樣,是因怕洩密準備在任務完成後滅口,還是怕自己私吞了什麼東西而逃走作的準備,反正,只要最後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就行了。
看完資料,康斯發現,最近的情報顯示,這個赫爾夫強盜團在天譴出現前,曾在比克伯爵領麾下的哈爾男爵領出沒,天譴出現後就一直沒有消息,估計還在哈爾男爵領過冬。
而這個消息已經被不少傭兵團獲悉,現在趕去那裡碰運氣的傭兵團,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不過康斯並沒有立刻趕往那個哈爾男爵領,因為比林特斯告訴他,那個哈爾男爵領距離這裡,足足有七天的路程,這還是按照兩匹馬拉車速度計算的,就自己那數十條雪犬,都不知道需要多少天呢!
看來要找一筆費用來購買馬才行了。
雖然賣掉雪犬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這邊的雪地作戰都是靠雪橇,身為一個雪國的傭兵團,沒有雪犬,就跟騎兵沒有戰馬一樣。
正當康斯思索的時候,路人突然紛紛衝向傭兵公會那裡,並且還隱約聽到交談聲……「比雪商隊準備挑選傭兵,護送商隊前往哈爾男爵領了!據說每人每天都有好幾枚金幣啊!」
聽到這些話,康斯忍不住笑了起來,向比林特斯問道:「看來還真是走運啊,護送商隊的傭兵吃住是不是不用自己負責的?」
比林特斯點頭說道:「是的,主人,而且這樣的護送任務,擊退前來打劫的強盜後,戰利品也是屬於傭兵的。」
「那好,我們也去競選一下吧。」
康斯帶頭鑽進了人潮,這種不但有人帶路前往目的地,而且還提供吃住加給錢的任務,不去幹那還真是傻子了。
來到傭兵公會門口,成百上千的人已經把這個地方圍了個水洩不通,有老人有小孩有商人,更多的則是強壯的傭兵。
只見一個帳房樣的中年男子,提著個小銅鐘,一臉傲態的站在傭兵公會台階處。前面則有數個夥計打扮的男子。一邊喊著「讓讓」,一邊用繩子在傭兵公會門口前,拉出個數十平方米的空地。
而那些看熱鬧的人顯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論是傭兵還是其他人,都非常配合的讓開了位置。
空地拉了出來,又冒出數個夥計快速的把地面清掃乾淨,積水冰塊之類的都被鏟掉,露出平整的青石地面。
一切忙完後,那個中年人才走入空地,敲響了銅鐘。
四周吵雜的聲音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靜靜的注意著那個中年人。
那中年人乾咳一聲,向四周行個禮後說道:「在下這次比雪商隊出行的領隊,現在依比雪商隊主人的命令,向諸位解釋比雪商隊在此擺下擂台的意圖。」
「明日一早,比雪商隊將前往哈爾男爵領,共有十五輛四馬拉車,隨車三十名商隊護衛,一路上除每天傍晚休息外不作停留,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將會在七天內抵達哈爾男爵領。」
「因為這是暴風過後首次出行,不知道路途情況如何,所以,本商隊願意招聘三十名傭兵……十五近戰傭兵,十五名弓箭傭兵,明日啟程前,每人三枚金幣,然後保證每日三餐和每天啟程前,都會支付三枚金幣,抵達後,另外支付十枚金幣就算解除僱傭關係。」
「路途中遇到劫匪,戰利品按功勳分配,並在失去一半傭兵後,僱傭關係自動解除。」
比雪商隊的領隊話語落下立刻離開場地,而那幾個夥計馬上擺上一批木製刀盾弓箭飛靶。
東西一擺下,立時就有好幾個壯漢跳進去撿起刀盾向場外挑戰起來,也有好幾個開始試拉弓箭。
而圍觀的人群,有的跳進去進行搏鬥,有的掉頭就走,當然更多的是依然圍著看熱鬧。
邊上有康斯看到場內的人沒有一個擁有傭兵團徽章。不由好奇的問:「怎麼都是獨立的僱傭兵,沒有傭兵團參與?」
比林特斯還沒開口,康斯邊有一個掛著傭兵團徽章的大漢笑道:「因為傭兵團都有自己固定護送的客戶,是不可能費時費力跑來競爭這些臨時工作的。」
「都有固定客戶?那這個比雪商隊怎麼就沒有?」康斯很是疑惑。
那個傭兵很是熱情地向康斯解釋了原因:「哈哈,這個商隊是才成立幾個月的。而且做的生意都很小,並且沒有固定的地點,根本就不可能拉攏到固定的傭兵團為他們服務,要知道,我們這些老牌傭兵團和老牌商團可是合作多年了,沒有重大事故的話,是不可能轉換僱主的,信任可是非常難建立的啊。」
看他樣子就是屬於喜歡招呼新丁的老人,而康斯的一級傭兵徽章,和那枚沒見過的一級傭兵團徽章,都表明了康斯是個新丁。
「這麼說,我們這個傭兵團參與競爭也沒關係了?」康斯再次問道,雖然不怕惹來麻煩,但也不願意憑空多了麻煩事。
「只要你們不把三十個名額都給佔了就沒問題。」那個大漢笑咪咪的說道。
「謝謝指點。」
康斯笑著點頭,然後帶著甲零他們三個走進了搏鬥場。
至於比林特斯他們,因為沒有傭兵身份,只能在邊上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