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正在庭院中喝著茶,不過一個消息打斷了他的悠閒時間。
相文臉色難看的稟報道:「主上,兩天前清月城天守閣遭到惡魔襲擊,留守衛兵戰死大半。那個惡魔密衛趁機逃脫了。」
康斯皺眉:「逃脫了?難道留守人員沒有按照命令把那惡魔密衛分開看管嗎?」
「主上,這襲擊是留守密衛拿惡魔密衛進行訓練時發生的,一個不慎,這才讓那惡魔密衛逃走了。」相文咬牙說道。
「哎,這麼說飛度半島上的那些邪惡傢伙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看來得加速遷移雷家民眾過來這裡生活了。」康斯感歎道。
對於那些製造惡魔的傢伙,康斯現在是沒有任何辦法,因為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底細,而且對方的作戰方法太恐怖了,隨時可以把民眾變成惡魔,打贏都得不償失,更別說有可能會失敗呢。
既然惹不起,那就躲吧。
「是,不過主上,因為惡魔密衛的逃脫,不清楚這個惡魔密衛會不會繼續前來刺殺您,所以得加強您身邊的防衛力量,臣準備把所有特等密衛抽調過來。」
相文雖然是密衛總長,但因為特等密衛都會負責一方的工作,所以這種抽調的行為還是得康斯認可才行。
康斯搖搖頭:「特等密衛的工作也很重要,不用抽調他們,就是隨便增加一些力量就行了。」
「是,那麼就交給城下吧。」
相文雖然知道康斯的能力,但任誰都會有大意的時刻,所以他還是準備抽調幾個工作不是很重要的特等密衛進行護衛。」
「嗯,海戰的最新戰報來了沒有?」康斯問道。
「還沒,不過相信,呃……」
相文說道這,忽然傻愣愣的望著天空。
康斯抬頭一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康斯目光所及的整個天空都被濃濃黑雲籠罩住了。居然一個大白天瞬間變成了黑夜,四周的景色完全陷入了黑暗。要知道現在才過中午沒多長時間啊!
看到這景色,康斯不由皺起了眉頭,看這天色,起碼是暴雨即將來臨的情景,陸地上都如此恐怖了,那海上將更為駭人,第三艦隊危險了。
與此同時,海面上,數百艘戰船分佈在這片完全沸騰的浪濤中。
這些船隻正在與蒼天爭奪自己的命運,可惜和大自然的力量相比,它們的努力顯得沒多大作用。
湧起的海浪非常輕鬆地把它們高高拋起,然後再狠狠的摔落,狂風暴雨夾帶著拳頭大小的冰雹,如同雨打芭蕉一樣的,把船隻的船帆打得千蒼百孔,使得失去動力的船隻更多。
失去動力的船隻在暴雨中欺凌的嚎叫幾聲後,只能無奈的隨著某股蓋頭而來的巨浪一同消失。
還能行動的船隻,根本無法理會那些注定死亡的弟兄,只能咬牙用力扯動風帆,划動船隻朝陸地駛去。
在這時節,就是白癡也明白,只有靠岸了自己的小命才能保住,不然就沉入海底和那些倒霉弟兄為伴了。
在這個面臨大自然威力肆虐的時刻,什麼敵對狀態都被扔到了一邊,誰都沒有興趣理會緊貼這自己逃竄的敵船,所有人都只有一個念頭——用最快的的速度靠岸!
第三艦隊的船隻知道不遠處就是自己的港口,所以信心十足的駕駛著船隻。
而對這片海域茫然不知的聯合艦隊,在提心吊膽之餘,更是緊緊跟著第三艦隊的船隻前進。
對方是這裡的地頭蛇,跟著他們總比在海上閒逛強。
至於跑到對方的老巢會不會羊入虎口?現在根本就沒空去考慮這個。
因此,只見數百艘船在海浪中翻滾著前進,雖然時不時有船隻沉沒消失,但是倖存的船隻依然堅韌的向著一個方向航行。
把自己困死在瞭望哨上的瞭望手,頭頂鋼盔,穿著盔甲,就算是承受著狂風暴雨夾帶冰雹的密集攻擊,也強忍著疼痛與冰冷。強打精神瞇著眼眺望四周。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視線將決定整船兄弟的希望,所以再大的困難也要堅持住。
就在瞭望手掃視一下海面,正以為除了一片陰暗的冰雹雨水外,什麼都看不到的時候,突然發現遠處陰暗世界中,出現了豆粒大的黃色光芒。
瞭望手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仔細觀看,發現黃色光芒並不是幻覺,而是確實存在,不由拚命的揮動旗幟,並且扯開喉嚨衝著下面吼道:「看到燈塔了!」
甲板上冒著生命危險,一直豎著耳朵盯著瞭望台的士兵,立刻驚喜的沖船艙叫喊起來:「看到港口了!」
緊靠在船艙門口的水手,則連忙把這話傳入艙內。
本來了無生氣的船艙立刻沸騰起來。
雖然遇到風暴沒多長時間,但那種根本看不到希望的感覺,卻像是度過了數年苦難日子似的,現在聽到快要回到港口了,一種黑暗中看到光明的感覺立刻浮現心頭,所有人立刻精神一振,齊聲歡呼起來。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瞭望台上的水手已經能夠看到燈塔的塔身,港口內被纜繩栓緊,隨著海浪漂浮的船隻的身影,也能隱約看得到了。
他不由得歡喜的翻跳起來,這個時候他才不怕掉下海裡,離岸這麼近的距離,再大的風浪他也有信心游回去。
港口碼頭上冒著狂風暴雨忙碌的人群也看到了這些船隻,立刻分出一批人手,準備迎接這些海船的入港。
進入港口範圍,風浪一下子小了下來,被晃得頭昏腦脹的水手們掙扎著爬出船艙,不過在看到陸地後,立刻精神煥發的擺弄起船帆船槳,努力讓剩餘的船只能在最短的時間停泊好。
當船隻的纜繩被碼頭接住後,水手們徹底鬆了口氣,自己總算活下來了。
隨著入港船隻增加,忙碌的人手越來越多,本來想休息一下的第三艦隊水手,也只能無奈的起身加入工作。
怎麼都是自己人,辛苦一點也無所謂。
隨著船隻的增加,水兵的人數也越來越多,到了後來,整個碼頭忙碌的都是第三艦隊的水兵。
當一艘掛著第一艦隊的船隻駛入港口後,第三艦隊的水手楞了一下,接著立刻抽出兵刃,猙獰的圍了上去——
這可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時機啊。
只是,當這首船掛上投降的旗幟後,第三艦隊的水手鬱悶了。
海軍不同於陸軍,戰爭勝利,勝利者會解救落水的失敗者,而且敵人投降了,絕對會受降,不會進行屠殺,而投降的人也不會進行造反。
這是海軍特有的規矩,雖然沒有明文的規定,卻是眾所周知。
所以本來想通過殺伐疏解一下神經的第三艦隊水兵,只能無奈的收起兵刃,轉而收攏俘虜。
這艘第一艦隊船上的艦長水兵,根本不在意自己被第三艦隊的水兵捆綁起來,全部是一種逃脫劫難的神情。
被狂風暴雨驚嚇的他們,早就沒有了帝國海軍的驕傲,死裡逃生的感覺他們深刻體會到——勝負根本比不上自己的生命。
港口不遠處的海面,搖晃著的聯合艦隊旗艦上,佐夫、愛德特、沸拉、森特四位艦隊長,臉色陰沉的望著那艘掛著投降旗幟的船隻,他們知道,自己現在是左右為難,騎虎難下了。
不靠港,絕對會被狂風暴雨沉入大海,靠港的話,絕對會成為第三艦隊的俘虜。
「決定吧,是投降還是被風浪擊沉?」
愛德特面目猙獰的說道「我們可以在其他岸邊登陸的!」
沸拉不屑的說道:「別做夢了,這沿岸的土地都是人家的地盤,我們這一艘船登陸簡直就是送菜,而且,在那種狀態下被俘虜,根本得不到什麼好待遇。」
森特哭喪著臉說道:「就算我們不願意投降,我們那些手下呢?在這樣的災難中,他們才不會在意我們這些艦隊長的命令,可以斷定,這次災難足以讓我們四大艦隊徹底成為歷史了。」
聽到這話,大家心中都是一沉,可以估計,現在能夠跑到這裡來的戰艦有七八百艘,這些戰艦要是不投降,想要登陸絕對沒有可能的。
因為災難的緣故,使得這些戰艦只能一艘一艘的靠前來,完全是送菜的姿勢,想要靠一艘船的兵力抗衡一個駐紮重兵和艦隊的港口,完全是癡人說夢,所以最後這些戰艦都會成為第三艦隊的俘虜。
如果只是這些戰艦被俘虜那也不算什麼,反正四大艦隊在老巢還留有一半的兵力,可惜,自己這四大艦隊的長官也在這裡,並且面臨著不降既死的選擇,沒了自己,剩下的一半兵力的四大艦隊是可以依然存在,但那還會是自己的艦隊嗎?
想到這些,四個人歎了口氣,同時說道:「投降吧。」
這話一出,他們就知道帝國艦隊完蛋了。
當這艘聯合旗艦升起投降旗幟的時候,已經有好幾艘戰艦掛著白旗搶先投降了。
而那些本來即不願就這麼沉沒,又不敢輕易投降的戰艦,看到旗艦也投降了,立刻心安理得的掛起白旗,爭先恐後的湧現港口。
佐夫這四名艦隊長居然投降了,這消息令所有人都大喜過望,因為這表示,只要這天災過去了,整個帝國海域就將是自己這邊的後院!
整個帝國在沒有能和自己抗衡的海軍了!
消息一層層上報,不過面對第三艦隊長官——康斯海軍總長柳清揚,已經腳踏實地的佐夫四人,卻都露出不屑的神情,並且拒絕向柳清揚投降。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現在安全了,自尊心也就再次佔據了上風的緣故。
他們認為自己雖然是投降了,但只是因為躲避天災才投降,並不是因為戰敗而投降的,所以他們絕對不像敵方海軍投降。
對佐夫他們如此古板不識相的行為,柳清揚到覺得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換做自己處於這樣的狀況,也只願意向對方的首腦投降,而不是像自己的對手投降,因為這個對手並沒有打敗自己,根本不值得自己尊敬。
明天佐夫四人這個想法,柳清揚壓制下手下不滿的情緒,立刻把這消息向康斯這個大都督呈報。
雖然天譴已經開始形成,但現在只是在海面肆虐,陸地上就是有點雨而已,讓大都督前來受降倒也不是什麼問題。
此刻雖然不是下午時分,但大都督府已經***明亮,手持資料的幕僚們進進出出,而十幾隊披著蓑衣的騎兵冒著風雨衝入了黑暗中。
過了一段時間,一隊騎兵護送著一輛馬車趕回來。
馬車剛一停下,一個白鬍子老頭就從馬車內露面,門口舉著燈籠的侍從馬上撐傘上前遮擋攙扶。
不等這老頭進入大都督府大門,另外一隊騎兵也護送了一輛馬車回來,同樣是一個老頭子下了馬車。
這兩個老頭見面只是點了個頭,就臉色凝重的在侍從引導下進入了大都督府。
隨著時間的推移,外出的騎兵也全部回來,每一對都護送著一輛馬車,每輛馬車上都是一個或是兩個老頭。
熟悉的人看到這些老頭,都會明白,這些老頭都是康斯勢力範圍內,知識最淵博,名望最深厚的大賢者。
「見過大都督。」
數個老頭很是隨意的向康斯行禮。
不過別看他們不拘禮節,其實這些老者對康斯是非常滿意的。
因為康斯對賢者可是非常尊敬和禮遇,甚至還專門下了命令,把對賢者的待遇以本土法律形式固定下來,就是在帝國統一時代也沒有如此優越的待遇,所以康斯勢力範圍內的賢者,對康斯的統治都是非常認同。
也沒多客套,康斯讓他們坐下後直接開口問道:「這次請諸位賢者來,是想借助你們那淵博的知識,理解一下天譴的情況。」
天變後,康斯還只當成是狂風暴雨這樣的普通災害,只是派出人手巡視各地,並命令各地組織人手度過災難。
可命令才下還沒多久,就有數個賢者跑來警告,這是巨大災難[天譴]即將形成的前兆。
對天譴一無所知的康斯看到賢者說得這麼恐怖,不由召集起這些大賢一探究竟。
幾個老者互相看了一下,托舉出一個最為年老的賢者說道:「大都督,天譴這樣巨大的災難最早出現在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冬季,第二次是出現在七百八十多年前的夏季,如果這次春季出現的確實是天譴,那就能確定天譴出現的日子是無法計算的了。」
老頭也知道前面的哪句話等於廢話,忙接著介紹道:「這天譴的起源地是在世界的盡頭,一開始是遮天蓋地的黑雲,從海那邊滾滾而來籠罩整個世界,接著就是狂風暴雨冰雹席捲各地,同時全天下任何一處地區都會隨時出現龍捲風。
「隨時出現龍捲風?」
康斯有點發愣,雖然不知道龍捲風是怎麼形成的,但也沒有可能向下雨一樣的那麼頻繁吧?
「是的,根本就是毫無徵兆,毫無規律的隨時隨地出現,就是山溝裡都有龍捲風,當然,這是以前兩次天譴出現的狀況,不敢保證這次也是如此。」老者點頭說道。
「嗯,聽您的意思,這天譴出現的時候,全天下承受的災難都是相同的?」康斯不由得問道。
「是的,開頭一段時間承受的災難都是一樣的,都是狂風暴雨和龍捲風,不過偏冷的地方,暴雨會變成暴雪。」
「這天譴會持續多久?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幾個賢者聞言臉色都是一變,那個老賢者歎口氣說道:「狂風暴雨和龍捲風會持續七天時間。」
康斯不由鬆口氣,七天的災難應該能夠承受的。
可賢者後面的話讓聽到的人全都臉色大變。
「後面則是連續三個月的連續陰雨,各地的山洪和水患將層出不窮,可這些都不算什麼,只要想想三個月都是雨天,世人根本無法用乾柴取暖,那時將疾病滋生,而且……」
老頭才說道這,邊上伺候的相文已經驚呼起來:「連續三個月的陰雨天氣,那豈不是說今年的農作物將絕產!」
賢者點點頭歎道:「是的,這樣持續三個月的天氣能讓今年的糧食絕產,而且不是一處地方如此,而是全天下都是如此。」
「同時因為缺糧以及疾病的肆虐,無可壓制的動亂將會在各地爆發,據記載,前兩次的天譴爆發,全天下的生命都會消減三分之一,也因為如此,這樣波及全天下的巨大災難才會被稱為[天譴]。」
康斯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樑骨冒了起來,全天下的生命死絕三分一?也就是說每三個人死一個!
就是一場數百萬人的死戰或者滅國戰爭,死的人也沒有這麼多啊!
不過康斯也沒有懷疑賢者誇大其詞。
很簡單的道理,三個月的陰雨天氣,特別是在春耕時節,可以說今年就不用考慮種糧了。
接著是如此長的陰雨天,就算有存糧,如此漫長的時間,也沒有那麼多的乾柴能用來生火做飯或者取暖。
而且連續的雨天,疾病的爆發將會增加,醫治的難度也同樣會增加。
在這些困苦的打擊下,有的人會認命等死,但絕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放棄掙扎,於是動亂絕對會發生的。
在這種無論怎麼都是死的情況下,這樣的動亂很難壓制下去的。
特別是當全天下都是如此的災難,而不僅僅是一地兩地如此,到了那時,死個三分之一的生命都算是少了的。
想到這些,康斯突然起身命令道:「命令第一師團冒雨發動攻擊,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攻破海平省,收繳全省所有軍閥和他們支持者的糧食。」
賢者當然清楚康斯為什麼下達這個命令,海平省是糧食大省,當地的軍閥和豪族庫存最多的就是糧食,搶了這批糧食,康斯地界的民眾足以度過這次災難。
雖然這會造成很多的慘案,不過不是沒搶民眾的糧食嗎?倒霉的是那些豪族而已,因此賢者們紛紛表示認可。
不怪賢者們如此現實,他們雖然悲天伶人,但他們也是康斯地界的大賢者,要伶人也是先伶本地的民眾,如後才是其它地方的人。
「諸位賢者,我這就召集各部門的主管官員,讓我們討論一下如何度過這個災難吧。」
向賢者們解釋後,康斯就派人召集主管官員前來商討,賢者們則是各自滿意的點頭不已,康斯實在是太給他們面子了,心中對康斯更是滿意。
接到港口傳來的消息,相文雖然高興,如此一來就能輕鬆的解決海廣海武兩省,但對那四個不識相的艦隊長,相文的觀感就不那麼好了。
沒見到我家主上為了即將持續三個多月的陰雨天氣忙碌著嗎?居然在這樣重要的時刻還敢要求自家主上去受降!真是不知所謂啊!
按照相文的想法,自己應該把他們直接扣留起來好好教訓一番才是,不過考慮到接受帝國艦隊還要這四人出面,也就傳令好吃好住的招待他們,等自家主上空閒了再來招降他們吧。
港口正打理自己著裝的佐夫等四人,按他們的想法,自己提出的要求應該很容易得到滿足。
康斯這傢伙要是聽到自己四人願意向他投降,那還不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可萬沒想到,居然得到大都督正在處理救災防災的問題,沒空過來,讓他們先聽從第三艦隊的安排。
這事一出,佐夫等人先是滿臉通紅,接著是歎口氣的表示願意先安頓下來。
沒辦法,誰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再說了,大災來臨,不先想著救災防災,還先跑來受降?
如果自己還能控制部隊,當然要先安置自己,可自己現在可是光桿司令,一個小兵就能解決自己,哪裡用得著在意?
哎,就希望康斯看在自己還是帝國將軍的份上,能多給幾分面子了。
天色昏暗的幾乎看不出白天黑夜,不過陽光雖然被陰雲遮擋,但還是能讓人感覺到一股昏黃的光芒。
就這樣忙碌了一晚的官員們,冒著風雨,在這樣昏暗的視線中撲向了各地,前去執行商討了一晚的救災防災工作,而康斯也終於有時間享受一下早餐。
吃著早餐的康斯得知四大艦隊長官投降,興趣立刻就來了,馬上讓人備車,準備親自受降。
幫忙打點行裝的相文很是不滿的說道:「主上,他們都是被我們俘虜了,要見他們也不用這個時候吧?您可是一晚上沒睡了。」
「一晚沒睡沒關係,他們可是很重要的,有了他們,我們可以很輕鬆的拿下海武海廣兩省,有了這兩個富裕省份做根基,度過這次天災就更加容易了。」康斯一臉輕鬆的笑道。
相文想了想,覺得也是,海廣海武兩省可是非常有錢的,物資也很豐盛,有這兩個黃金行省,在加上盛產糧食的海平省,支援現在兩個省份的康斯地界,還真是件輕鬆的事呢。
而有了五個行省的地盤,又能安穩度過災難的康斯軍,在災難過後,整個帝國豈不是沒誰能夠抗衡了?
到時候自家主上豈不是可以橫掃天下?嘻嘻,實在是太美妙了。
康斯不知道相文在竊笑什麼,隨手抓起一把佩刀就出了門。
門外早就等候多時的騎兵,立刻擁著康斯上了馬車,一行人轟隆隆的奔向港口碼頭。
港口碼頭,密密麻麻的戰船幾乎把所有的泊位都給佔了,而同樣多的商船隻好委屈的擠在一起。
無數的水手冒著風雨在緊牢這些船隻,海軍水兵在負責戰艦之餘也幫忙商船作業。雖然水兵們疲憊的幾乎一晚沒睡,但他們卻是一個個精神亢奮,因為,這些戰艦可全是他們的了…
要知道以前幾百艘戰艦就很了不起了,現在居然像撈死魚一樣的撈了數百艘敵軍戰艦,讓自己艦隊憑空擴大了一倍有餘,而且還根本不用冒啥危險,不亢奮才怪呢。
就在這些水兵在軍官的吼叫下忙碌著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黑巾蒙面的黑衣人,悄然無聲的從水中冒出,根本不在乎翻滾的波浪和狂吹的暴雨,像平常人走路一樣的,從水中一步步走上岸來。
這個只露出一雙通紅眼球的黑衣人,一手按住腰間的佩刀,一邊扭頭打量著這個偏僻的岸灘,不遠處水手們嘈雜的聲音雖能傳到這裡,但昏暗的天氣卻使得無人能夠發現這裡多了一個陌生人。
黑衣人身子一屈,正準備奔跑的時候,水手那邊突然叫喊起來:「大都督來看我們了!」
歡呼聲立刻響了起來,聽到這聲音,黑衣人身子一頓,眼中光芒一閃,然後整個人就這麼突然的消失了。
剛剛躺下的佐夫等人被衛兵吵醒,很不滿意的愛德特立刻低聲的咒罵著,而知情識趣的另外三個人沒有多說,迅速的整理好服飾,當然臉色也好看不到什麼地方,畢竟他們也是一宿沒睡,才剛躺下就被喚醒,換誰都不會有好臉色的。
康斯海軍副總長凱海完全當沒看到這些降將的臉色,只有柳清揚這個帝出生的海軍總長才會歉意的解釋:「非常抱歉打擾諸位將軍休息,不過大都督一處理政務,沒有休息就趕了過來,所以請諸位將軍見諒。」
本來一肚子氣的佐夫等人,聽到這話,氣立刻全消。
聽這話就知道,人家康斯也是一宿沒睡,工作一完成就趕過來受降,已經是非常給你們面子了。
所以佐夫等人也就客套幾句,轉身開始檢查起自己手下軍官的儀表。
隨著戰艦一艘艘的投降,佐夫等四位艦隊長的軍官團,也慢慢聚集在他們身邊,當然人數很不齊全,失去的軍官,不是在上次的海戰中陣亡,就是在海難中遇害了。
雖然精神不怎麼好,但軍官們也都強打精神振作自己,他們都知道康斯這個大都督要來受降,當然要給對方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因為自己以後效勞的對象,就是這個大都督了。
到了現在,就是白癡也知道,可以說是這次的天譴,把帝國艦隊送到了康斯的懷抱裡,天譴過後,還想吃海軍這口飯,就只能找康斯了。
康斯這邊也沒有過分到讓這些降官冒雨迎接自己的到來,而是專門搭建了一個大棚,擋住了雨水,不過去因為四周透風,讓呆在大棚內的人被海風吹得陣陣發抖。
幸好這樣等待的時間不長,不一會,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就傳了過來。
不知到是不是到了中午時分,天雖然還有點昏暗,但已經能夠看清四周的景色,所以眾人很快就看到遠處數百身披蓑衣的武裝騎兵,護送一輛馬車滾滾而來。
康斯大都督即將抵達,包括柳清揚在內的所有人都迅速整理一下儀表,然後挺直腰桿靜立等待著。
騎兵迅速佔據周邊的警戒位置,馬車停下,先是一個儀態輕柔、容貌秀麗的美人下車撐開一把大傘,然後一個身穿武士服飾,腰配砍刀,腳踏牛皮靴的年輕男子走了下來。
佐夫等人在驚愕這個男子年輕的時候,也在思量著對方居然穿著便服來,是不看重自己故意輕慢,還是看重自己急切的沒換軍服?
沒辦法,降官的想法就是如此多。
在他們胡思亂想的時候,柳清揚等人已經立正行禮:「大都督!」
待到柳清揚等人行禮完畢,才讓佐夫等人也跟著行禮。
這個禮節佐夫他們倒是行的心甘情願,沒有什麼不忿的地方。
畢竟康斯現在也是中將,大家軍職一樣,敬不敬禮都可以,不過人家是大都督職務,這可比海軍總長職務高許多。
因為大都督可是合法軍閥,海軍總長沒得比,就是正常狀態下也得先敬禮,更別說現在是降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