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旅團的騎兵,看守一萬名手無寸鐵的奴隸,老實說,這工作還真是非一般的輕鬆。很簡單,把他們關在營內,騎兵在營外警戒,無論這些奴隸想造反還是逃走,都成為不可能的事,至於奴隸內訌……這關騎兵什麼事啊。
監控這片草原?後面是自己來的山谷,運送物資的後勤隊正在絡繹不絕的來來回回,前面則是被四個騎兵旅團控制的山區,如果那邊出問題,那自己這邊一個旅團也無可奈何。
所以,中間的草原地帶,在巡視一遍後,第五旅團就縮回營地休息,只是在運輸線上安置幾個警戒點而已。
因為無所事事,在吃過晚飯,佈置崗哨後,凱爾特第五旅團的高級軍官都聚在一起聊天打屁,不能喝酒的他們,只好一邊灌茶一邊噴著口水。
「唉,真是痛苦啊!誰能想到這塊草原上居然沒有水源?今天一整天拉著後勤隊的水車從山谷中往這大營運水!最讓我惱火的是,就因那些奴隸的存在,而讓工作量平白多了一倍!」
一個上校軍官發著牢騷,其他軍官則一臉的同情,因為隨時會輪到他們去送水,只有旅團後勤長和他的屬下在得意地笑。
本來這是後勤隊的工作,可大部分後勤兵不是去支援前進基地,就是回去海泉省拉物資,只好委屈這些高傲的騎士出馬。
不願意幹?行,大家一起渴死好了。
「要我說,我們也別把那些俘虜當人看,學康斯軍的樣子,直接把他們當奴隸使用好了,這樣不但可以解放我們的騎兵,還能讓這些奴隸不會一天到晚的打架生事。」
「嘿,這個別想,我聽說大帥準備把這些俘虜招攬來組建一個步兵旅團呢,以後他們就是我們的同僚,根本不可能把他們當奴隸用的!」
「嘿,原來如此……」那個發牢騷的上校軍突然很是興奮的建議:「我們是不是可以用增加感情的理由,讓他們幫忙運水?這可是表示我們信任他們哦。」
後勤長官笑了笑:「我還巴不得你們驅使這些戰俘呢,你以為負責一個旅團的供應量,工作不繁重啊?」
而幾個旅團長官則點頭說道:「只要能夠管住這些戰俘,不讓他們逃走和叛亂,那也可以讓他們幫忙幹活的。」
幾個會被輪換執行送水任務的上校軍官立刻拍胸膛保證:「哈哈,放心,就他們這幫癟三,我一個聯隊就能把他們全滅了!有我們看著,他們絕對蹦躂不起來!」
解決了一件麻煩事,軍官們談興上來,又是一番哈拉後,一個上校軍官歎了口氣,說道:「真是無聊啊,其他旅團的兄弟都在前面建功立業,我們第五旅團卻成了戰俘收容所。
「旅團長,要不您和大帥說說,從我們這抽調幾個聯隊上去幫忙如何?反正管理這些戰俘只要一個聯隊就能勝任,這樣也可以減少後勤隊送水的負擔。」
這話一出,幾個聯隊長馬上迎合:「是啊是啊,這裡中間是遼闊的草原地帶,邊上是山巒,剛好圍成一圈,就那些只靠兩條腿的俘虜,跑不出多遠就會被我們的騎兵射殺……根本就不需要整整一個旅團留守,這簡直就是浪費弟兄們青春啊!」
到了後來,所有軍官全都附和起來,他們可是閒得全身發膩了,趁這個軍官都到齊的聚會,急忙慫恿旅團長去爭取建功立業的機會。
旅團長本來就因被選到留守的任務而滿腹牢騷,現在這樣被部下慫恿,馬上就同意了。旅團長一同意,下面的聯隊長們立刻爭吵開來,沒辦法,五個聯隊中只能去四個聯隊,誰也不想當留下來的那個。
就在軍官們爭吵的時候,除了警戒巡邏的倒霉蛋外,其他騎兵早已安睡。
這些天一直在山路上牽馬行軍,部隊根本就睡不安穩,如果不是訓練有素,如果不是軍規壓著,他們白天都可能鑽進帳篷睡覺,現在到了休息時間,當然是有多快睡就多快睡了。
因此,整個營地的呼嚕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就像催眠曲一樣,傳入巡邏隊的耳中。而巡邏的倒霉蛋,只能強撐著眼皮的騎馬來回巡視,眼巴巴的期待著換崗的弟兄趕快到來,好讓自己也早去休息。
每個大隊營地都設有一個馬廄,裡面安頓著整個大隊的戰馬,這些戰馬在吃過乾草後,也慢慢進入夢鄉。這些戰馬可是比騎兵還要累,走了幾天山路不說,好不容易到達草原地帶,又被人騎著跑來跑去,不會累就不是戰馬而是神馬了!
就在巡邏隊檢查完馬廄而離去後,一道黑影很突然的在馬廄中冒出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對這樣一個極為明顯的生人,戰馬卻連響鼻都沒打一個,就像這人根本不存在似的繼續安睡。
黑影一冒出來,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然後把瓶子內的液體傾倒在馬廄的水槽內,接著就跟出現一樣的突然消失。
不僅如此,這一刻,整個留守部隊的各大隊馬廄,包括後勤隊安置馱馬的馬廄,都在同一時間出現了一個黑衣蒙頭蒙面的男子,同樣把一種液體倒入水槽中。
至於這些黑衣人既然有本事潛進營地給戰馬下藥,為什麼不直接給騎兵們下藥?
因為,誰也無法保證騎兵們會全體中招,只要有一批沒有中招的騎兵騎上戰馬,一聲呼嘯,全營地的戰馬都會聚集起來。要知道,一個編制內的軍馬都是用同一種方法訓練的,一個呼嘯召集編制內的軍馬集合,這是很正常的事。
想想,上萬匹馬朝一個方向狂奔的情景吧,到時能否從馬蹄下逃生都是問題,還敢做俘虜整個旅團戰馬的白日做夢?
而迷倒了戰馬,失去坐騎的騎兵,戰鬥力會減弱至少七成,稍微普通的軍隊都能和這些沒馬騎兵幹上一仗,這兩個截然相反的結局,稍微理智點人就知道怎麼選擇了。
這時,一隊剛醒來準備上崗的巡邏隊,嘀嘀咕咕的來到馬廄,拍醒自己的戰馬,餵了些乾草清水後,就騎上戰馬前去換崗。這些戰馬喝的清水都被那些黑衣人加了料,可卻沒有出現立刻任何中毒的狀況,反而變得更為精神了。
在軍官們終於選出留守人員後,打著呵欠的軍官們,慢悠悠的回到自己所屬部隊休息。
在巡邏隊換了好幾次後,天濛濛亮了,休息了一晚的戰馬立刻醒過來,開始拚命的吃喝。
雖然前來溜馬的騎兵看到馬廄中有些戰馬依舊在沉睡,但也沒有在意,因為這些都是昨晚有份巡邏的戰馬,主人都還在睡,坐騎當然更需要休息,根本不值得奇怪。
在一聲號角聲中,寂靜的營地立刻人吵馬鳴沸騰起來,很快,一陣陣驚叫聲從大營各處響起,當驚叫聲陸續傳入眾人耳中的時候,所有人全都驚慌失措起來。
旅團級別的軍官,包括後勤長官在內,全被遇刺身亡!
一個旅團的高級軍官全部喪生,整個旅團立刻失去控制。不過在大隊長們的怒吼下,場面暫時得到緩解,只是轉過了身之後,一個個大隊長立刻愁眉苦臉起來。
如果現在敵軍進攻的話,自己這個旅團就只能分成一個個還能有效指揮的大隊,一邊各自作戰,一邊等待敵軍各個擊破。
大隊長們不是笨蛋,一邊要求部下聚集在一起不得隨意出營,一邊開始和附近的大隊長進行聯絡。現在當前任務是怎麼把部隊安撫下來,一旦炸營的話,就是自己沒死在亂兵中,也會被大帥處死的。
而就在事態已經被控制下來的時候,一陣廝殺聲響起,同時一個驚人的消息突然傳來——某個大隊長,居然為了爭權,喪心病狂的對同僚下手!
沒過多久,傳來的消息已經變成,五六成的大隊長,都為了爭權奪利而開始廝殺!
接著,原本還待在營裡的無數士兵,看到很多士兵亂糟糟的滿大營亂竄,到處殺人放火,這樣的恐怖事件,終於壓倒了士兵們的理智,讓他們終於忍不住跟著跑動起來。
轟的一聲,大隊長們全都臉色鐵青慘白。
炸營了!
一些比較愚笨的大隊長立刻拳打腳踢的壓制士兵,不過卻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暗箭射殺,這樣的大隊立刻放了羊一樣,而這些散亂的士兵更是把附近的大隊拉進了混亂的漩渦裡。
「去找大帥!」
一些比較聰明的大隊長,則直接衝進馬廄,可當他們騎上馬後立刻發覺不對勁,因為戰馬根本就是有氣無力,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就是拿刀給戰馬放血,也沒有任何效果。
可是,戰馬就算再累,也不可能出現這種狀況啊……
「中招了!」
這些比較聰明的大隊長剛冒出這個念頭,喉嚨一痛,脖子插著羽箭,倒地身亡。
在第五旅團營地亂糟糟的時候,俘虜營內也出現了狀況。
早上起來,在空地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等待早餐的俘虜,目瞪口呆的看到在柵欄外巡視看守的身後,如同鬼魅般的出現一個個蒙面的黑衣人,然後這些黑衣人輕鬆的割斷了守衛的脖子。
一瞬間,看守俘虜營的近千名敵軍就這麼完了,而讓吉吉等人傻眼的是,其中數十名黑衣人解下面巾,居然就是各大隊臨陣逃脫的大隊長!特別是自己那名叫宮佐文峰的大隊長,居然很有氣勢的一擺手,那些沒有解下面巾的黑衣人就這麼消失了。
宮佐文峰打開營門,然後大聲喊道:「所有人聽好,督軍大人恩典,只要你們願意服從命令,上次的賞格依舊有效,而且戰後人人等級提升一級!一旦不幸戰死,賞格將轉給你們的直系親屬!」
本來,這些奴隸惱怒這些臨陣逃脫的大隊長的原因,就不是因為自己被拋棄,而是上次他們辛苦挖土獲得的賞格沒了——他們才不相信做了俘虜,賞格還會存在呢。
現在,看到自己的大隊長不但不是臨陣逃脫,而是因為執行任務暫時離開而已,現在更來解救自己,再加上賞格依舊,什麼怨恨都消失了。
而當聽到等級提升一級的時候,所有人怦然心動,特別是那些伍長,按照原來的賞格大部分都是平民這一級別的,現在等級提升一級,那可是馬上成為上民了!
而吉吉這樣賞格就是上民的人,則興奮得全身發抖,等級提升一級,那戰後自己豈不就是武士了?
在誘惑和那些鬼魅般黑衣人的震懾下,沒有一個奴隸提出異議,全部乖巧的重新投入康斯軍麾下,重新聽候大隊長的命令。
在欣喜之餘,吉吉又忍不住一陣的失落。
本來他還準備在康斯軍打回來的時候,煽動俘虜暴動,給康斯軍製造機會,這樣自己就又能建下巨大功勳了,沒想到,他的一切計算都在大隊長他們的強力一擊下消散了,有了大隊長這樣鬼魅手段,自己這些人根本就是用來當佈景的道具。
這些俘虜重新歸建後,立刻利用那些守衛的兵器組建了一個大隊的人馬,有武器的排在頭位,沒武器的則找了根木根排在第二列。然後在軍官的一聲令下,嗷嗷叫著的衝向了敵軍大營。
本來大家還有點遲疑,畢竟就憑一千武裝和九千空手去衝擊騎兵旅團的營地,這跟送死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在大隊長的嚴令下,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沖。
把大隊長格殺?看了大隊長那些神出鬼沒的手段,這麼多奴隸中還真沒誰敢想這個念頭,逃走又不捨自己辛苦賺下的功勳。
既然如此,那就碰運氣吧!
奴隸在患得患失中衝到敵軍營地外,赫然發現敵軍營地居然亂成一團。
炸營了?
原本忐忑不安的奴隸立刻士氣大漲,全都爭先恐後的衝向敵軍營地。
大好機會啊!以後是人上人還是人下人,就看自己撿到多少死雞了!
而第五旅團大營內,隨著各大隊長陸續被暗箭一一射殺,帳營一座座起火,第五旅團的大營徹底亂套了。
雖然有明眼人能夠看出這是敵人的陰謀,但絕大部分的士兵都是愚昧的,他們只知道上司莫名其妙死光了,戰馬發神經的睡著了,這些怪異的狀況,讓士兵只會想著怎麼逃離這個怪異的地方。
至於那些明眼人無法阻擋這些士兵的原因是,俘虜營的上萬俘虜跑出來了,而且還開始攻擊營地。
內部慌亂,外部敵軍,失去了主心骨的凱爾特士兵,拋棄了自己的戰馬,捨棄了自己的裝備,忘卻了自己的責任,但他們還記得凱爾特這個大帥的存在,所以立刻慌亂的朝凱爾特所在的方向跑去。
在近萬愚昧士兵的衝鋒下,任何人都沒有制止的能力,能做的只是潮流湧出營地。
在洪水般的衝鋒中,後勤隊的營地第一個遭殃,一瞬間就被士兵摧毀,後勤隊中那些更加愚昧更加沒有主見,被拉來當苦役的壯丁,第一時間就被捲入洪流,擴大了這股洪流的力量。
吉吉這些奴隸可是追得爽啊,在衝破營地後,所有奴隸都從營地中撿到武器,有了兵器後,奴隸們的勇氣直線上升,而混亂逃竄的敵軍,更是讓奴隸們的士氣達到了頂峰。
不過在後勤營地被亂兵衝破後,他們這些奴隸,立刻被自己的上司倒頭澆了一盆冷水。
「停止追擊,開始清點繳獲物資,安營紮寨!」
大隊長們的命令,讓奴隸們憋著一股氣沒法發作。
反抗?誰敢啊?只好把這股濃濃的殺意發洩在搜刮營地的物資方面了。
搜刮後,奴隸們驚訝的發現,居然繳獲了萬餘匹精壯的戰馬,五千餘匹驢騾馱馬,只是這些生物卻全部在沉睡,巨大的聲響和任何傷害都無法讓它們清醒過來。
除了這些最重要的戰略物資外,還繳獲大量的盔甲和兵器,更是在後勤營繳獲大量糧食。
正在大家奇怪那些睡著的戰馬時,大隊長神神秘秘的拿出幾個水袋,然後讓人給這些戰馬灌上一口。
也不知道水袋裡裝著什麼東西,沒一下子,戰馬就全部甦醒過來,除了開頭有點傻愣愣的,後來就跟正常的戰馬一樣。當然,有點不接受命令的情況是免不了的,鞭打幾下之後,戰馬就乖乖的服從命令了。
奴隸兵中懂騎術的立刻翻身上馬,策馬奔馳起來,而不懂騎術的只好牽著馬前往俘虜營地,連拖帶拉,把物資運回俘虜營。
然後,奴隸們再次幹起了苦力,開始給大營加固,如果不是水車早就裝滿了水,估計有大半的奴隸會渴死。
同一個夜晚,靜靜等待俘虜到來闖壕溝的凱爾特軍營地,照樣出現無數神出鬼沒的蒙面黑衣人,同樣把古怪的液體加入馬廄的水槽中。忙完這些後,這些黑衣人沒有驚動任何凱爾特軍而離開了。
第二天下午,正準備開始進行晚飯的凱爾特軍赫然被驚動,只見大帥還有聯隊長以上的軍官,全都來到了面山的營門,臉色凝重的望著那條山道。
士兵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被嚇得不敢吃飯,只好躲在一旁悄聲談論著。
不一會兒,數名騎兵從山路奔出,進入營地後只是和大帥說了一句話就退下了。緊接著,全員進入作戰狀態的命令下達,可是卻不讓所有人騎馬,只要手提兵器,在營門前擺出一個佇列就可以。
空著肚子的士兵,馬上心情沉重起來。
這可是面向老巢的營門,居然擺出這樣的招數?難道老巢有失,康斯軍從背後打過來了?
不可能啊,他們怎麼繞過去?或者,留守老營的第五旅團叛亂了?
士兵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營門前列隊,就在這時,隊伍突然騷動起來,在軍官們的喝斥下才被壓制下去。
原因無他,那條山路,接二連三的湧出大量身穿凱爾特軍服的士兵!
看到這些滿臉疲倦,手無寸鐵,有氣無力挪動著腳步的同僚,士兵們心中一抖。
第五旅團被襲擊了?可是,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騎馬?就算被人趁夜偷營,也不可能連一匹馬都騎不出來啊?
看著這些像是遊子回家一樣,痛哭涕零的第五旅團兵丁,凱爾特眼角抖動了一下。
自己的騎兵師團可是單馬騎兵組建的,現在一下子沒了上萬匹戰馬,真是如割心一般的疼痛啊。而且,這些炸營後跑出來的手下,大隊長以上的軍官全部死亡,根本無法重新組建。
其實,就算全員毫無損傷也無法重建,因為前進營地,根本就沒有這麼多後備兵器!
凱爾特額頭青筋直冒,他向小將說道:「命令第一旅團、第二旅團立刻回攻老營,命令第三、第四旅團……」
說到這,凱爾特突然停下,抬頭看了一眼那些讓他覺得丟臉的部下,然後咬牙說道:「等他們吃過晚飯後,立刻把他們編組起來,明天讓他們去鋪橋!第三第四旅團背後監視!」
聽到這話的軍官們心中一寒,這是第五旅團如此丟臉的處罰吧?鋪壕溝,那可是得用命來填的啊。
領命的第一第二旅團長官立刻召集人馬衝向馬廄,可是才一會兒工夫,驚呼聲四起,本來就惱火異常的凱爾特立刻吼道:「該死的,又發生了什麼事?」
小將還沒來得及跑去詢問,第一第二旅團的軍官就慌張的跑來:「大帥,我們兩個旅團的戰馬全部在沉睡,無論是用什麼辦法也無法讓它們清醒過來!」
聽到這話的人臉色都是一變,第三第四旅團的長官更是立刻派人前去查探,結果,整個大營的所有牲畜都全部陷入沉睡,而且是那種無論拳打腳踢刀砍槍刺都無法喚醒的深度睡眠。
「這是怎麼回事?」凱爾特咬牙切齒,可惜沒人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大家都無法解釋這樣怪異的事情。
此刻得到情報的小將遲疑了一下,靠前說道:「第五旅團也遇到這樣的狀況,所以才連一匹馬都沒有帶出來。」
凱爾特臉色一變,他下意識的扭頭望向壕溝的方向,這一望,讓他整個人愣住了。
壕溝那邊的康斯軍,突然抬出數千面兩三米寬,五六米長的簡陋竹排,就這麼鋪在壕溝上,然後密密麻麻的康斯軍通過這些竹排,跨過壕溝朝這邊衝來。
凱爾特猛噴口血,軍官們嚇得立刻圍上來捶胸拍背。
掙開手下的攙扶,凱爾特指著壕溝處,猙獰的吼道:「康斯!你夠狠!
敢情你搞出這麼多花樣,是準備把我的騎兵師團一網打盡!可是你也別想得這麼好!老子的騎兵就是變成了步兵,也照樣是天下強悍之旅!」
說到這,凱爾特看到手下居然還傻愣愣的,不由怒吼道:「該死的,敵人都打上門來了,還愣著幹什麼?給我反擊,打過壕溝去!」
被驚醒的軍官們立刻大喊:「是!」
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們具備一種血性,既然老上司老恩主要和敵人打,那就打吧,就算自己現在是沒馬騎兵,可也還是軍人,能夠殺敵的軍人。
在軍官們的鼓動、誘惑和威脅等手段下,習慣盲從的士兵們立刻熱血沸騰,一些比較衝動的抓著兵器就衝出營地。
對這種找死行為,軍官們懶得理會,他們巴不得多一些這樣的衝動漢給自己爭取整軍佈防的時間。
隨著雙方士兵越來越接近,決定凱爾特命運的戰事,即將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