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庫德說道:「是,下臣以為,雷家在帝國的基業裡,應該把所有人劃分為官民奴三個部分。
「奴隸這一等級是最碟的,一般都是戰俘或者犯事被罰為奴之人,然後比奴隸高一級的為賤民,指的是佔領地的敵方軍政官員的家眷親屬。
接著就是庶民,所有新佔領地的民眾就是這一級別。」
本來聽到把戰俘全部貶為奴隸的相文還暗自歡喜:看那柳清揚鬱悶不鬱悶。不過聽到後面的賤民和庶民則被嚇了一跳,忙打斷說道:「彼庫德大人,您把這些人劃得這麼低會不會太過了點啊?」
彼庫德搖頭笑道:「哪裡會過啊,不這樣又怎麼能體現我們自己人的高貴呢?再說了,還有讓他們攀爬的功勳制度啊。
「想想啊,如果我們進攻的時候,當地民眾因為害怕為賤民而支持幫助我們,甚至直接起兵反抗當地統治者,這豈不是非常美妙?
「如果我們足夠強大的話,單單這身份等級制度,就足以為威脅敵人的一大利器呢。因為不幫我們,戰後就會為奴隸、賤民。」
相文眨眨眼,有點不敢確定的看看康斯,見到康斯笑著點頭了,也就不吭聲了。
其實想想也是,自己這邊的人出人出力出錢加賣命,打下土地後,本來還是敵人的對方居然能夠跟自己平起平坐?這怎麼可以?!
嗯,再加上可以用來威脅敵人的這一大功能,這麼看來彼庫德的身份等級制度還算不錯哦。
彼庫德繼續說道:「庶民上面是下民,專指在我方領地居住三年以上者。而只要交糧納稅滿四年,或者進入軍隊和衙門編制內的人員,自動獲得平民等級。當然,這裡規定的年限是指那些沒有獲得功勳的普通民眾,擁有功勳的則按功勳等級計算。
「而當平民獲得三點功勳後,將為上民,一旦為上民立刻獲得二十畝永業田,軍隊和衙門職位任命也會優先考慮上民,並且,平民以下人等見到上民,必須行禮讓路。」
「二十畝傳世的土地?!上民待遇這麼高?!還有那三點功勳?這三點功勳是什麼?」相文好奇的問。
「三枚敵人的首級。」
彼庫德輕描淡寫地說出讓人骨寒的話語。
相文不由滯了一下,然後才皺眉說道:「這樣一來的話,殺良冒功的事豈不是層出不窮?!」
彼庫德搖頭說道:「不會,民眾要想為上民,只有敵軍入侵或出現暴民盜賊,而且還必須得到當地駐軍和衙門共同確認發佈命令後,斬獲的首級才算功勳。壞┐⑾稚繃濟骯Φ模筆氯舜λ潰易宄唬卸」崳ュ轂崳恕!?br/>
相文鬆開眉頭:「哦,這倒可以限制濫殺無辜,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平民想為上民不是很困難?特別是當我們強悍到不但沒有外敵能夠入侵,而且領地內盜賊絕跡的時候,平民想為上民等於根本不可能的事。」
「呵呵,除了軍勳外,還有文治功勳可以讓他們晉級啊,交糧納稅到一定程度也是功勳啊,功勳到了照樣可以晉級。」彼庫德笑道。
不過話語剛落,康斯就說道:「見義勇為、工匠革新技術這些也算入文勳裡面。」
「呃,是。」
彼庫德雖然感覺工匠也能晉級有點怪怪的,不過卻覺得這是個美妙主意,大力提高工匠地位,說不得會把周邊地區的工匠吸引過來呢。
要知道整個帝國的基層工匠的地位可是豬狗不如的,如果能把他們都吸引過來的話,其他軍閥就不用想自己製造兵器來裝備軍隊了。
「上民以上的等級又是什麼?」
相文開始好奇起來。
「上民以上則分為武士和文士兩種,下臣以為武士方面最好分為五等十五級,文士方面也是如此。不過名稱方面,下臣愚昧想不出來,還請主公幫忙命名。」彼庫德向康斯行禮說道。
相文撇撇嘴,這傢伙拍馬屁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啊。
康斯當然也知道彼庫德的意,不過也沒在意,想了一下後說道:「武士分為強、悍、勇、猛、威五等,每等又分上中下三級,文士為勤、廉、誠、理、明五等,同樣也分上中下三級如何?」
彼庫德明顯是愣了一下後,自家主公居然把對文武官員的要求直接當等級名稱?不過這可比自己想的那些比較威武優雅的名稱,顯得更容易讓民眾理解了。
他不由得立刻誠懇地拜服連聲稱讚,好一會兒後才說道:「主公,下臣以為還應該設立一個等於文武最高級別出來,這樣我們的身份等級制度就完善了。」
康斯和相文都知道所謂的五等文武士爵,其實就是對應貴族爵位的公侯伯子男這五等,而現在彼庫德說出還少一等,那就是王爵這一級了。
相文撇撇嘴,還說不要太猖狂免得遭受打壓,我看是猖狂過頭!所有爵位一應俱全,完全可以開國立業了!當然,相文的意見是針對彼庫德的。
康斯根本不在意這些,直接說道:「武士頂級的為傑士,文士頂級為國士,同樣上中下三級吧。」
扳著手指數數的相文整個人傻了,這官階看起來只是六等級,可就這樣也比原來的家臣等級多,不過別忘了這裡是文武劃分,等於翻了一倍!
而且居然還給民眾分出了奴隸、賤民、庶民、下民、平民、上民這六等,整個身份等級制度居然是十二等二十四級!
天哪!剛才是誰在說雷家等級太多,會打消下面往上攀爬的**了?
這傢伙等於變相把等級劃分得更細啊!
雖然相文滿腹牢騷,但他也知道這樣的等級制度一下來,再配上每個等級固定的優厚待遇,下面的人肯定是不要命的往上攀爬,這樣不但便於管理,也更能輕鬆的把整個領地上下人等攥一團,這個身份等級制度實在是太好了!
只要對自家大人有利,那相文是絕對不會反駁的。
「嗯,你的提案不錯,不過每等每級之間的待遇要懸殊,要豐厚,並且要結合戶籍,嚴格實施身份等級登記,只有這樣,這樣的等級制度才能實行下去。
「你回去整理一下,並帶回清月城召集大家商討議定,確定每等每級的待遇優厚如何,以及文武功勳怎麼確定怎麼計算怎麼晉,搞妥當了再拿過來吧。」康斯說道,他很清楚政務問題,特別是這樣設定制度的問題,可不能按照自己的想當然來實施。
經過眾臣的仔細推敲討論,得出的結果肯定比自己一個人想當然的好太多,所以康斯直接讓彼庫德回去牽頭制定這個制度。
「是,下臣告退。」彼庫德行禮說道,而相文也是乖巧的人,自然代替康斯給彼庫德送行。
兩人好像沒有什麼話題好說,都沉默不語的走著,突然,彼庫德停下腳步,看著相文說道:「相文大人,你依舊稱呼主公為大人嗎?」
相文眨眨眼很是迷惑:「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外人看起來是沒有什麼不妥,而且我也知道你對主公的稱呼,會用區別於他人的稱謂,是想顯示自己和主公的關係格外不同,不過你不覺得在所有親信都稱呼主公為主公的時候,你卻稱呼為大人,不覺得顯得有點格外的突出嗎?」彼庫德說道。
相文皺皺眉的問道:「彼庫德大人,你想告訴我什麼呢?」
彼庫德笑了笑:「你聽聽,你對我的稱呼是大人,而我對你的稱呼也是大人,如果你還保持對主公的大人稱謂,你會不會覺得有點像是把主公降低到我們這個程度了?」
相文身子猛地晃動了一下。
相文一直覺得自己保持著對自家大人當初的第一個稱謂,是不忘本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把自家大人的身份放到和自己的同等地位上了!
該死的,怎麼從來沒有人提醒自己注意?!甚至連威傑他們也沒有提醒自己?!如果不是彼庫德提醒的話,自己還陷入在自以為是的臆想中呢。
想到這些,相文立刻恭敬的行禮說道:「謝謝大人提醒相文,相文萬般感謝。」
彼庫德擺擺手。
「沒什麼,大家都是為主公效力的同僚,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有了這一番事情,兩人談話也比較熱乎起來。
彼庫德表面上對提醒相文的事毫不在意,但心中卻得意非凡:嘿嘿,隨便一句話就可以得到相文這個統管內衛和密衛這兩個重要部門的重臣好感,實在是太美妙了。
那幫笨蛋以為相文渴望為主公妻妾才不想稱呼主公為主公,也不懂得察言觀色一番,人家那是愚忠,只要對主公有利的,相文都會接納,根本和愛情無關!
嘿,這便宜白讓自己撿了,今天自己的一段話賣了個好,說不定以後就因此而救自己一命呢。
「主上,屬下以為,周邊軍閥現在都處於臨界點,乾脆派人去煽風點火陷害,引得他們互相爭鬥如何?」回來的相文向康斯建議道。
開口前他還考慮自己要怎麼稱呼康斯的,主公?太普通了點,現在幾乎人人都是如此稱呼,而主人呢?主上又不喜歡這種奴隸主的稱呼,呃,主上?密衛系統就是如此稱呼的,嗯,就這樣稱呼好了。
聽到這稱呼,康斯為之一愣,相文怎麼突然改了稱謂?不過覺得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也沒在意,只是點頭說道:「很好,不過主要目標是凱魯士家,讓他們和周邊軍閥幹起來,這樣我們佔據這片地區就容易多了。」
「是,屬下這就去佈置。」相文立刻興奮的說道,他覺得自己有點陰暗格的傾向呢,如果不是要跟在主上身邊,自己一定會親臨第一線進行佈置的。
和其他地方相比,省東這一帶的氣氛是既危險又安定,雖然周邊軍閥已經在暗地裡作了約定,準備瓜分凱魯士家,只是突然冒出一個近日突擊增加一個旅團,總兵力達到兩個旅團又兩個聯隊,而且其中一個還是騎兵聯隊的第三艦隊。
哦,不是第三艦隊,而是上校康斯的軍閥,使得不論是凱魯士家還是周邊軍閥都不敢異動,深恐讓康斯這個新軍閥給佔了便宜。
康斯沒有掩飾身份,上次戰鬥就直接掛上寫有自己名字軍職的主將旗。
經過上次那場大戰後,現在整個海濱省,是個人就知道省東出了個叫做康斯,軍職為上校的新軍閥。
康斯一冒頭,以前的經歷立刻被翻了出來,使得不少無法蹦跳掃的勢力很是看好康斯這個新軍閥。
至於民眾,由於康斯本身就是海濱行省的在職軍官,屬於海濱警備師團編制內,所以誰也沒有把他當作外人來看待。
而且因為康斯沒有像其他軍閥那樣,拿個將軍的名頭來誇大自己的威勢,而是老老實實掛出上校軍銜,使得民眾認為康斯是個誠實的軍閥。
雖然一開始大家有點懷疑這個康斯會不會是只是個中校,畢竟資料上是如此記載的。
不過在總督府傳出小道消息後,大家明白康斯的這個上校軍銜不是帝**政部任命確定的,而是原來的師團長,現在的總督提拔的,算是臨時銜,不過這也更加證實了康斯的誠實。
得到這些消息後,雷家上下得意非凡,嘿嘿,借虎皮拉大旗這招妙啊,沒想到居然如此輕鬆的就變海濱省本土軍閥了,當初還以為要有一番麻煩事才能讓世人認可呢。
而對於康斯軍怎麼會和第三艦隊站在一起,不知道是顧慮到其他艦隊的反應,還是怕太過出頭過於招搖的緣故,反正康斯軍只是對外宣佈,已經和第三艦隊結為極為牢固的軍政同盟而已。
第三艦隊的人雖然暗地裡撇嘴:什麼極為牢固的同盟,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自己根本就是康斯軍的下屬!讓去哪就去哪,讓幹嘛就幹嘛的下屬!但明面上卻笑呵呵的點頭認同康斯軍的說法,並且心底也很感激康斯軍。
因為這個說法可是保住了自己第三艦隊的臉面啊,也因此使得第三艦隊的人對康斯軍抗拒之心大減,甚至更加專心努力地為康斯效力了。
不過雖然省東各軍閥因為各種顧慮和牽制而沒有展開大戰,但這樣對峙下去卻是誰也受不了的。
省東的軍閥,包括凱魯士家,都派人來探聽康斯的意向。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新軍閥手中有兩三萬精銳士兵呢,完全是個倒向哪邊哪邊就勝利的超級籌碼,一定要拉攏到他。
由於康斯曾參加過海濱省在軍閥亂世前,召開的警備師團軍官會議,絕大部分為軍閥的軍官,都認識康斯這個當場跳級晉的年輕軍官,許多軍閥都派出自己的親信,攜帶親筆信來套近乎。
對這些,康斯是不冷不熱地回應,既不會讓他們覺得自己高傲,又不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好欺負,反正康斯就是在拖時間,靜靜的等待時機的到來。
對峙格局很快被打破了,凱魯士家邊境巡邏的部隊不知道被誰滅了個精光,增援部隊趕來後,只留下一具具屍體讓人發呆,根本就連一點痕跡都沒落下。
得知這個消息,周邊軍閥紛紛高喊不是自己幹的,並且讓凱魯士家冷靜,不要中了他人的詭計。
就在凱魯士家內部爭論誰才是真正兇手的時候,周邊軍閥中勢力最小的一個軍閥集團的主要首腦,突然同時被人刺殺身亡,而邊上的一個軍閥看到便宜出現了,立刻吞併了這塊完全失去指揮的地盤。
這動作一出,立刻一片嘩然,周邊軍閥紛紛指責這個軍閥趁人之危!
而凱魯士家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立刻發兵攻打這個軍閥。
周邊軍閥立刻暗自歡喜,表面卻故作公正的進行溶,甚至還準備聯合起來對凱魯士家和那個軍閥下手。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消息第一時間洩漏出去,本來打生打死的兩家立刻罷手言和,並且同時發力迅速滅掉一個叫囂得最歡的軍閥。
這招術一出,周邊軍閥那可是眼都紅了,敢情你們兩個在做戲啊?!
二話不說,立刻調兵作戰。於是沒多長時間,省東就徹底進入了戰火紛飛的混戰時期。
而在省東軍閥對峙試探攻擊、互相叫罵威脅,戰爭還沒爆發的時候,康斯這邊卻因彼庫德的再次歸來,開始實行新的身份等級制度。
本來因沒有希望,幹活懶散無力的奴隸們,在知道身份等級制度的存在,以及如何晉身份等級的條件後,立刻散發出驚人的幹勁,配合著工匠開始了熱火朝天的大建設。
至於奴隸們狂熱到什麼程度?一個雖然簡陋但足夠停泊十數艘戰艦的巨大碼頭,居然被他們一個月搞定了。
在這個取代第三艦隊小碼頭,很是傲然的聳立在海濱行省上的巨大碼頭建後,數百名奴隸為了賤民,更有數名奴隸直接變庶民。對這公佈的結果,奴隸們沒庸言,實在是公正得讓人說不出話來,完全是資料說話,不過也讓奴隸們更為狂熱。
看到這一果的康斯,狠狠的嘉獎了彼庫德一番,讓彼庫德為等同家老級別的三等誠文士。
不過天生勞碌命的彼庫德又立刻趕往清月城,開始籌備專門負責把家臣等級轉換文武士的機構了。
本來康斯是不準備更改飛渡半島上的家臣制度的,可是誰叫家臣都知道他們以後將在帝國發展並且度過餘生呢,所以全都強硬要求在雷家全境實施身份等級制度。
於是,對此有點無所謂的康斯,很是輕易的點頭同意了,只是這就苦了身份等級制度的提案人。
隨著省東戰亂的爆發,越來越多的民眾從四面八方逃難進入康斯軍割據的,這個整個省東唯一安定的地方。使得康斯軍地盤自此告別了除了兵就是軍屬,要麼就是奴隸的人口結構狀態,終於出現了普通民眾的人口結構。
此刻康斯軍諸人的家臣等級轉換,早就完了,全都摩拳擦掌的準備建立功勳往上攀爬。
難民的湧入讓文士們歡喜異常,武士們則苦著臉無奈的開始擔任配角的工作。
剛進入康斯軍地界的民眾,感覺自己好像是才逃離了狼口,卻又投入了虎口!一進入關卡,立刻被等待多時的文士帶著軍兵把他們按戶瓜分了,那場面甚至有點像強盜分贓的模樣,差點把難民那脆弱的神經嚇得崩潰。
凶神惡煞的康斯軍兵在文士的指揮下,押送著難民來到一個個早就劃定的難民點,並立即開始給這些難民編製戶籍。
對這點,難民根本不在意,這幾乎是每個軍閥都會做的事情,一些大商人甚至在每個軍閥那裡都有一份戶籍呢,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無所謂啦,難民關心的是這裡的稅賦有多少,如果比其他地方高的話,那等到戰亂平息了,自己還要找機會跑回去呢。
登記戶籍後,無論男女老幼,全部在戶籍打上手指模,對這種新鮮規矩,大家也沒於意,反而嘻嘻哈哈的湊熱鬧。
當領到一批務農工具和種子,以及劃分的土地後,難民歡喜極了,原來這個叫做康斯的軍閥這麼仁厚啊,自己一定要把消息傳出去,拉多點鄉親過來享福!
領到東西的難民很是興奮難耐的等著那文書模樣的大人趕快離開,好讓自己放肆的歡笑一陣。
不過那個繃著臉的文書沒有如他們的意,反而讓士兵把他們驅趕在一起,然後大聲吼道:「這塊土地的管理者,我們的康斯大人,慈善仁厚!
因此下令從今以後,但凡康斯軍的勢力範圍內,將不徵收雜稅勞役!」
這話一出,難民們立刻兩眼發光,他們不怕稅收重,就怕雜稅多和勞役重,這裡居然沒佑稅和勞役,那豈不是跟天堂一樣?
「而且在康斯軍勢力範圍內,不論你們是待在鄉里務農還是出去做生意,又或者當苦力,任憑自由,絕不干涉!」
文書這話讓難民咧開了嘴歡笑,這樣好啊,不禁足的話,農閒時就可以進城打工掙錢了。而心眼活的則在謀劃等下賣掉那些領到的物資,然後去城裡發展。
看到文書話沒說完的樣子,大家立刻靜下來,滿心歡喜的期待更多的好處出現。
那文書掃視了眾人一眼,難民心裡想些什麼他非常清楚,嘴角不由抖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頓了一下後大喊道:「記住!你們這些人的身份都是庶民,只比奴隸、賤民高一點!連下民都不是的你們,我給個忠告,任何時候都要謙卑謹慎行事!」
庶民?只比奴隸、賤民高一點?!難民們傻愣愣的看看手中的物資,再傻愣愣的看看那個文書,這位大人不是開玩笑吧?地位這麼低有可能領到這些東西嗎?
文書才懶得理會這些庶民怎麼想的,繼續喊道:「聽好!庶民沒有田地!就算你們開墾的農田再多也不屬於你們,你們只是佃農!雖然沒佑稅和勞役,但是你們的農稅卻是七!商稅六!」
聽到這些,本來情緒已經開始湧動的難民們,卻突然之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看到這些,文書眨眨眼,怎麼回事?這幫庶民沒把這麼高的稅收看在眼裡?
要知道這僅僅比八農稅,七商稅的賤民好一點啊?至於奴隸則根本不用比,因為奴隸連意識都不屬於他們自己,根本沒人向奴隸個人徵稅的。
難民們暗自嘲笑文書大驚小怪的樣子,這笨蛋大人,七稅很高嗎?
跟其他軍閥制定的稅率一樣嘛。
不能擁有田地?天哪,難道這笨蛋大人不清楚平頭百姓是沒有土地擁有權的嗎?只有軍官貴族豪強才能擁有土地的哦。
至於佃農?嘻嘻,幾乎可以說,整個帝國只要是務農的平頭百姓就是佃農!都是掛靠在權貴下面的佃農!
文書把疑問扔到一邊繼續說道:「牢牢記住你們的庶民身份,看到比自己等級高的要先行禮並且退讓!但也不要過於畏懼,只要保持恭敬就行了!如果下民、平民欺負你們,你們可以去衙門告狀,只要不是誣告,衙門會還給你們公正的!」
普通難民顯然為這「公正」兩字而吃驚,自己地位這麼低也能獲得公正待遇?嘿,這裡是天堂啊。
而精明的難民,看到身邊人的白癡樣,則無奈的苦笑,拜託,沒聽到只是說下民、平民欺負的時候可以給予公正嗎?貴族欺負我們還不是跟以前一樣只能自認倒霉?
不過這也不錯,起碼權貴們的狗腿子不敢這麼猖獗,至於權貴欺負自己怎麼辦?那是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的貴人,如果不是特別倒霉,自己這些小民根本就別想能被他們欺負。
難怪在民間,小民被貴族欺負,大家都看作是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天災**一般。
「這位大人,能詳細說說這身份是怎麼劃分的嗎?還有我們應該如何辨認不同身份?這些能告訴我們嗎?我們可不想得罪了貴人自己卻還不知道啊。」
人群中傳出一個不知道誰說的聲音,不過這話引起大家的共鳴,紛紛應和。
怎麼劃分倒懶得管他,怎麼辨別身份卻需要牢牢記住,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嘿,這本來就是自己的工作啊,沒想到會被這麼多人求著說呢。
暗爽不已的文書,清清喉嚨按照早就編好的言詞繼續喊道:「聽好了,這庶民就是沒於我們康斯大人的勢力範圍內居住滿三年的人。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自己一輩子都是庶民,滿三年了就是下民,至於為下民有什麼好處?農商稅各自下降一,也就是農六商五!」
「我相信很多人不會滿意這個稅率的,要想再次降低?很簡單,只要你們從被編入戶籍那時算起交糧納稅滿四年,或者進入軍隊和衙門,為編制內的人員,那麼就自動獲得平民資格。這個時候就是農五商四了!」
文書這話勾引得難民猛吞唾液,天哪,平民的稅率居然這麼低?!而且為平民的資格又這麼簡單,只要安定下來的足額納幾年稅就行了?!
這裡就是天堂啊!
那個躲在人群中的精明難民,雖然還沒聽到如何辨別身份的話題,但還是忍不住喊道:「這位元大人,平民還有沒有可能提等級啊?!」
這話一出,大家一片寂靜,他們都知道這是問平民有沒有資格為貴族呢。
「平民當然還可以提!只要平民獲得三點功勳,那將為上民,而一旦為上民,立刻獲得二十畝永業田,什麼是永業田?也就是可以傳子傳孫傳後代,代代流傳的祖業田!而且軍隊和衙門職位的任命也會優先考慮上民,並且平民以下人等見到上民必須行禮讓路。」
文書這話可就完全讓難民的口水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在那些精明人士的踴躍發問下,康斯軍勢力範圍內的人,迅速的瞭解了身份等級制度是怎麼回事。至於身份等級的晉級條件,更是在每級搭配的豐厚待遇的誘惑下,讓幾乎所有的人都背得滾瓜爛熟。
省東人口的大量流失,讓戰鬥中的軍閥不得不抽調一批兵力進行攔截,戰鬥力度也因一連串的戰鬥,無可奈何的迅速衰弱。而康斯就趁這個機會,開始集結部隊,準備撿死雞。
整個康斯軍勢力範圍內的官兵民奴,在得知戰爭即將爆發後,不但沒有其他軍閥境內的民眾那樣立刻逃難,反而全都雙眼通紅,摩拳擦掌的準備好好表現一番。
特別是當康斯為了更好的把自己軍隊融入海濱行省,特意招募一個聯隊的新兵來承擔留守部隊的工作,而發出招募令後,不論是奴隸還是庶民,甚至那些第三艦隊的男丁家眷,全都在招募點擠破了頭。
而設置在奴隸中的招募點,甚至因爭奪名額而出現了流血事件,不怪奴隸們如此狂熱,雖然奴隸進入軍隊,身份暫時不會改變,但只要砍掉一個敵人,那就立馬為平民,然後就跟普通人一樣的依靠功勳來提高自己的身份了。
這可是一步登天的機會,不爭怎麼行?!
雖然康斯軍的動靜被其他老早距視著的軍閥察覺到了,但有心無力的他們,只好一邊咒罵康斯這個企當漁翁的混蛋,一邊迅速和對手達停戰協定,並且四處呼朋喚友的準備抵擋康斯即將到來的攻擊。
就在大家一觸即發的時候,一道從帝都傳向天下的命令書終於抵達海濱行省。眾人看到這命令,先是愕然,接著就是狂笑著的把文書扔到一邊不做理會。
海濱省總督府,總督兒子拿著一份文書笑道:「父親,對方也太過癡心妄想了吧?他還以為現在是帝國統一,皇帝權威無人敢逆的時候嗎?」
說到這,看到總督默默的沉思不語,不由吃驚的說道:「父親大人,您不會是準備遵照這上面說的行事吧?」
總督瞟了兒子一眼。
「你傻了?我怎麼可能照做!忘了我時刻督促你千萬不要沾惹參與皇家事物的要求嗎?我們絕對不能遵令的,不然就會被看作是皇太子的人馬!別忘了邊上的海泉省還有個兵強馬壯的七皇子存在啊!」
總督兒子立刻點頭。
「是是,兒子愚昧,不過父親剛才沉思是什麼章程?」
總督指指兒子手中的文書說道:「我在思考對方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我想帝都的大人們應該很清楚全天下沒有幾個會遵令行事的。」
總督兒子想了一下後說道:「您說帝都會不會是藉這個機會,看看有誰能夠為他們的盟友?」
「嗯?」
總督眼睛一亮:「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帝都是藉這個命令辨別敵友呢。」說著很是欣慰的看著兒子,自家小子最近有進步啊。
「那我們怎麼辦?帝都沉寂了這麼長時間,居然敢發佈這樣的命令,那麼就說明他們已經準備好討伐敵人的力量了,現在拿出這招來,是想看看誰是敵人誰是盟友啊。」總督兒子有點緊張地說。
總督搖搖頭。
「不是盟友,而是看看誰是忠誠於帝都皇太子的人而已,不是效忠他的,就算是對帝國忠心耿耿的也是國之逆賊,這算是第二輪站隊的序幕吧,估計是想讓在第一輪站位沒站好的人,擁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呢。」
「那我們……」總督兒子還是不死心的試探,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總督一個冷眼打斷了。
「哼,不要整天想著榮華富貴!在這混亂的時代,權貴之家可是比富豪之家更容易被滅絕的。」
總督惱怒的瞪了兒子一眼,然後下了決心似的說道:「為了斷了你的想頭,如果我們海濱行省有人遵照帝都命令行事的話,我就把總督之位讓給第一個遵令之人,就是不要錢也送給他!」
總督兒子傻了眼,不是吧?這豈不是說我享受少總督這個身份的日子更短了?
康斯也接到了帝都傳遍天下的那道命令,看完這道沒有特意指定任何接令人的命令書,康斯撫摸了一下命令書上的印章和簽名,歎口氣說道:「遵令行事,算是給元帥閣下一個面子。」
「是。」
相文很輕鬆的領命,他根本不認為照著這命令書要求的去做,能給自家主上帶來什麼麻煩事。
隔壁海泉省的七皇子?別人不知道,自家可是清楚得很,那只是個為了命安全而表演得很出色,其實早就被手下架空的傀儡而已。至於真正的主事人,嘿嘿,就算他不來找麻煩,自家主上都要去找他麻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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