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這邊,在看到敵軍將旗下出現騷動的時候,一個密衛雙手捧著一顆頭顱,突然單膝跪地的出現在康斯跟前。
「主上,這就是敵軍主帥的首級。」
康斯看了一眼那個料還保持著迷惑神情的首級,點點頭說道:「很好,難為你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依例記功之外加賞一倍。」
密衛系統在相文的整治下,已經完全正規化,各種制度都已實施起來,而功勳制度就是其中最早完的。
這些密衛完任務後自動會獲得嘉獎,根本不用康斯多費心神,當然,能夠讓康斯親自嘉獎的可都是了不得的大功,所以其他密衛才會渴望能夠出現在康斯面前獻功,功勞大的話,主上一高興隨時能獲得額外增加的賞賜呢。
「謝主上厚賞。」
密衛聲音聽不出情緒,但眼神卻透露出歡喜,在他把首級交給內衛後,人照例神秘的消失了。
康斯笑了笑。
「看來密衛的能力加深了許多啊。」
「大人,他們可是每次都觀摩您和那不死刺客密衛的戰鬥,回去後又反覆揣摩練習,就算是笨蛋,這麼長時間也能學上一兩招的。」相文說到這,不由提醒道:「大人,可以發動全面攻擊吧?」
康斯看看敵軍那以將旗為中心擴散開來的混亂,點點頭,把手一擺,號角聲響起,康斯的上校旗猛烈晃動幾下,然後斜指前方,緊跟著康斯壓上了前線。
聽到這區別於進攻的號角,雷家士兵立刻興奮起來。
這號角一響就表示己軍佔據了絕對優勢,現在是擴大戰果的好時機,扭頭一看,發現將旗居然向前推進!
這一幕表示主公進入戰線了,天哪!在主公面前展現武勳的大好時機終於出現了!眾人不由得立刻吼叫一聲,勇猛得有點瘋狂的衝殺起來。
本來因人少力不足而顯得有點潰散的凱魯士陣線,在主帥陣亡,敵軍瘋狂的兩重打擊下,凱魯士軍的陣線再也無法維持了,立刻轟的一聲徹底崩潰。
所有凱魯士軍紛紛四散而逃,不過凱魯士軍衝鋒死戰了一段時間,力氣都快用光了,而且大都是步兵,根本跑不了多遠,可以說命運已經決定了。
至於剛和陸戰隊交戰的凱魯士軍騎兵隊,在得知主將陣亡的消息,而且看到陣線崩潰的狀況,一個念頭突然冒起:他們是尖端兵種,就算戰敗了,士兵也不會受到多大的處罰,甚至為了安撫人心,反而會被嘉獎一番呢。
至於軍官?他們自己跑回去是死路一條,但是把騎兵建制的安全帶回,最多就是被訓斥一頓,甚至因為保住了尖端兵種,反而會受到獎勵呢。
所以現在不是考慮殺敵還是報仇的時候,安全撤回老巢才是正事。
腦中冒著這個念頭的凱魯士騎兵軍官們,立刻不管正在逼近的康斯騎兵,也不管正在不要命死纏著自己的陸戰隊,直接一聲大喝:「全軍撤退!」掉頭就跑。
騎兵們也不慢,軍官才作出動作,他們就緊隨其後了,看來他們腦中也出現了和軍官一樣的念頭呢。
看到他們逃走了,陸戰隊不由鬆了口氣,步兵對騎兵,真的是玩命的活啊。可是康斯騎兵卻不樂意了,自己才剛來你們就跑了?這麼不給面子?
騎兵軍官一臉猙獰的說道:「農兵就是農兵,一人只有一匹馬居然也敢組建騎兵!追上去!把這些戰馬都給奪過來!」
一聽這話,騎兵們立刻興奮得雙眼發光,吆喝著追向敵騎。
也不怪他們如此興奮,對雷家騎兵來說,敵軍十枚首級還比不上一匹戰馬呢,現在對方的戰馬已經疲憊,絕對跑不過自己的生力馬,到時候把人一殺,立刻就能得到數千匹戰馬呢。
看到敵軍戰線完全崩潰,全線幾乎沒有幾處在抵抗,康斯擺擺手:「傳令招降。」
號角立刻響起,別人只能聽到節奏不同,什麼意思卻不清楚,但正兇猛地四處追殺敵軍的雷家兵丁卻是知道的。
雖然他們更期待能夠斬殺更多的敵軍,好讓自己獲得更多的功勳,但是不聽命令卻會讓自己所有功勳作廢,所以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喊道:「跪地投降不殺!」
聽到這話,已經被追得沒有力氣、更是肝膽俱裂的凱魯士家軍兵,立刻癱倒在地,接著又怕因為自己沒有跪下而遭勘,馬上掙扎著跪趴在地上。瞬間,當勸降的話語響起時,四處亂跑的凱魯士軍居然齊刷刷的矮了半截。
不用奇怪凱魯士家的軍兵怎麼會如此輕鬆投降,雖然身為凱魯士軍兵,要比凱魯士家族下面的民眾日子好過一點,但不管怎麼說,凱魯士家是軍閥,底層的軍兵對凱魯士家並沒有什麼忠誠之心,了不起就是吃你家的飯給你家賣命而已,單單一個飯錢還達不到愚忠的地步。
而且軍閥混戰,下面的兵丁打不過就投降的事是非常常見的,凱魯士家的軍隊,不也是這樣吞併其他小軍閥才擁有的嗎?
因為這些理由,凱魯士家軍兵們心安理得的投降了,不過他們還是有點膽戰心驚的。
按理來說軍閥混戰中,俘虜的兵丁都是納入軍隊增加兵力的,應該不會傷害自己的小命。
可是看這些保持著帝**服的傢伙,一個兩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樣子,而且喊投降不殺的時候居然是一副不情願的神情。
更讓人害怕的是,自己都投降了,他們居然流露出「你快點逃走啊,這樣我才能砍死你」的眼神,這些都足以讓投降的凱魯士軍想逃又不敢逃,只能認命的趴在地上等候發落。
康斯騎兵面目猙獰的望著摔下馬的凱魯士騎兵,眼中居然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看到這神情,自認無望的凱魯士騎兵忍不住眨眨眼,可是等發現敵軍騎兵那惋惜的眼神是留給自己那已經口吐白沫的戰馬時,忍不住心寒。看來自己在敵人心中還不如一匹馬啊。
康斯騎兵無法不猙獰,追擊時被自己射死的那些騎兵的坐騎倒還沒什麼問題,休養一段時間後照樣是一匹合格的戰馬。
可是這些不願認命的傢伙,居然把戰馬騎得吐了白沫,這樣的戰馬就算休養好了,也就只能當馱馬,再也不能擔任衝鋒陷陣的任務了,可以說完全掉了一個等級!
「你們這幫該死的渾蛋!還是不是騎兵?!居然這樣虐待自己的坐騎?!給我去死!」
康斯騎兵們惱怒的舉起了馬刀,而凱魯士騎兵們則苦澀的閉上眼睛,他們知道自己完蛋了。
看敵人如此憤怒的樣子,想投降也不可能,剛才就有好幾個兄弟開口投降就被當沒聽見的殺了,自己只能認命。
明白到自己的境遇,幾個還有力氣的凱魯士騎兵立刻狂罵起來。
「***,誰不知道戰馬就是騎兵的生命啊?!特別是在這馬匹稀少的帝國境內,每一匹優秀的戰馬都是非常珍貴的,我們平時愛護還來不及呢!如果不是你們這幫混蛋死命追著來,我們會這麼賣命的趕路嗎?!」
「嘿,照你這麼說倒是我們的錯了?哼!失敗者無權抱怨,殺了!」
一個康斯騎兵軍官冷漠的一擺手。
在康斯騎兵就要下死手的時候,號角聲傳入他們的耳中。所有康斯騎兵猛地停止動作,然後用一臉極度不情願的表情說道:「跪地投降不殺!」
凱魯士騎兵聽到這話為之一愣,怎麼突然願意招降了?
看到他們全都在發愣,康斯騎兵立刻滿臉喜色地舉起刀,這動作這表情,立刻嚇得凱魯士騎兵爬起來跪在地上。
就是騎兵軍官都是如此,雖然他們的軍餉比士兵高許多,家裡人也被凱魯士家控制著,但在生死之間徘徊了一次,突然明白什麼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命才是最真。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管其他人去死!
戰鬥結束,收編俘虜打掃戰場的事情康斯都不用過問,手下自然有人會整理妥當,所以康斯帶著相文和數百名內衛正待在高地,靜靜的休息著。
都有點恍惚的陸戰隊並沒有參與打掃戰場的事,只是在柳清揚的帶領下躲到一邊休息,他們也不敢太過靠近康斯所在地,避免被人誤會。
「就這樣勝利了?而且還是把對方殲滅的大獲全勝?也太假了吧?
我們才砍死幾個人啊?!而且動作也太快了,才幾個小時啊?!這天都還沒黑!」一個陸戰隊軍官喃喃的說道。
柳清揚歎道:「不用覺得驚奇,看看雷家士兵的神態,看看他們那根本不把這勝利當一回事的神情,就可以知道,這次戰鬥為什麼會如此輕鬆而快捷的結束了。」
一個軍官小心的左右望望,然後一副鬼祟模樣的低聲說道:「長官,現在康斯那裡只有數百人,他的部隊都在打掃戰場,我們這邊整整一個聯隊,而且距離還這麼近,不如我們……」
這話一出,誰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大部分的軍官眼中都露出寒光,因為他們不是被雷家打服了然後心甘情願投靠的,所以對康斯這個小小的上校居然為自己的總上司,心中的不服氣和怨恨從一開始就存在著。
「嘿,以前在海面和雷家地界不敢發作,現在這裡可是咱們的地頭,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了!」一個軍官拍掌,面目猙獰的說道。
「好是好,但是下面打掃戰場的那個旅團會滅了我們吧?」一個軍官擔憂地說。
「嘿,放心,那康斯既沒妻妾又沒子女,而且他的手下重臣都是同一級別的,根本沒有第二把手,所以只要滅了康斯,他們肯定會一哄而散。」
一個軍官不以為意地說。
一個顧慮比較多的軍官立刻反對道:「這事要從長計議,這裡可是雷家整整的一個旅團存在啊,而且離我們基地這麼近,殺了康斯,他們會四散而逃倒沒什麼問題,但誰能保證他們不會憤怒攻擊我們,甚至跑去屠殺我們的家眷為康斯報仇呢?憑藉我們現在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打贏這個旅團吧?」
這話一出,紅眼的軍官們立刻平靜下來,一些人甚至冒出了冷汗,看看下面屍橫遍野的一幕。
誰也知道這個雷家旅團的強悍,要是康斯被殺了,沒有人控制的旅團暴亂起來,那可比出現同數量的惡魔還恐怖啊。
再說了,下面的頭目想繼承康斯的位置,為康斯報仇就是最好的口號,自己這些人閡眷絕對逃脫不了的!
柳清揚這時才出聲說道:「就憑藉我們這一個聯隊的陸戰隊想要殺掉康斯大人?不要太過自視甚高,我敢說,康斯大人甚至不用召集下面的軍隊,單憑他身邊的數百護衛就能滅掉我們這些人。」
看到手下一臉震驚不敢相信的神態,柳清揚歎口氣。
「你們也不想想,康斯大人身為雷家當主,身邊的護衛豈能是平常貨色?而且,不要忘了那些神秘莫測的黑衣蒙面人,恐怕我們現在的談話內容,已經被康斯大人獲悉了。」
軍官們這才想起康斯麾下還有一支神出鬼沒,擁有刺客和密探功能的神秘部隊,一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聚在一起討論造反的事,就覺得陣陣寒意從那個脊樑骨冒出來。
「長官,那怎麼辦?我們的話被他知道,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橫豎都是死!乾脆我們拼了!」
軍官們焦躁起來。
這種叛亂的事,沒有哪個君主會放任不理的。
柳清揚搖搖頭。
「我們只是說說,並沒有行動,而且康斯大人應該不是這麼小氣量的人,畢竟我們會不服氣是很正常的。」
聽到這話,軍官們遲疑的點了下頭,是啊,自己只是說說而已,應該最多就是把自己這些人罷免了,怎麼也輪不上砍頭示眾吧?
「不過,現在我們已經看到了康斯大人的實力,以後就不要想這麼多,專心做好本職工作吧。」
柳清揚給這次謀劃下了句號。
軍官們都點頭認同,現在想想自己腦子有點進水了,現在一個旅團都如此強悍,而在飛渡半島上,雷家可是足足超過十個旅團的兵力呢。
況且用不了多久,一個旅團的兵力即將抵達海濱省,自己居然想謀反?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
在大家寂靜的時候,一個軍官突然滿臉歡喜地說道:「長官,這樣看來我們倒也投靠了個好上司,如此強悍的兵力,而且文治方面也不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控制整個海濱行省的。」
軍官們聞言都是一愣,這傢伙怎麼回事?剛才還說著怎麼謀反呢,怎麼現在突然當了哈巴狗?
不過看到這個軍官眨眼睛使眼色的時候,大家心中一震,自己現在是表忠給雷家那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的神秘部隊看啊!軍官們都不是笨蛋也不是死板之人,推崇康斯的話語立刻氾濫起來。
「長官,我們怎麼能在兄弟們忙著打掃戰場的時候待在一旁休息呢?
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雷家的一分子吧?要不您和康斯大人說說,就讓我們打掃剛才我們作戰的地方,幫弟兄們減輕一下負擔吧?」一個軍官突然說道。
其他軍官眼睛一亮,打掃戰場可都是肥缺,俘虜和敵軍屍體上的財物按照慣例都是屬於打掃人員的。
他們剛才不是不想打掃戰場,而是自己人數少,並且戰功也不高,根本不敢參與打掃戰場的事。
現在既然已經把自己當雷家的人,當然要求享受雷家系統內的待遇,這可是既能撈一筆又能向康斯展示自己忠誠,一舉兩得的好事啊。
柳清揚當然也明白這樣的事情,點頭說道:「好,那我這就去和康斯大人說說。」在他才離去隊伍沒多遠的時候,康斯那邊派出一名騎兵,看到那騎兵正往這裡來,柳清揚也就留在原地。
軍官們都好奇這騎兵會帶來什麼命令,也走了過來站在柳清揚旁邊。
他們倒不在意康斯會滅掉自己,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是一名騎兵,而是一個大隊的騎兵衝過來了。
騎兵停住,翻身下馬向柳清揚行個禮說道:「海軍總長大人,主公命令海軍陸戰隊在陸戰隊的作戰區域進行戰場打掃工作,接令後由海軍總長大人自行分配任務。」說完,再行個禮,翻身上馬離開。
柳清揚和在場軍官全都一頭冷汗,事情會有這麼巧嗎?不會!絕對不會!
康斯要是一早就有這個意的話,早在自己收攏陸戰隊的時候就會派人傳令了,何必在自己準備請求後才剛好派人來傳達這個命令?!
敢情自己身邊真的隱藏有那神秘的部隊!剛才說的話都給傳達上去了!這豈不是說以後連私底下發牢騷都會落入康斯耳中?!這可怎麼辦啊?!
柳清揚第一個清醒過來,他擠出一個有點苦澀兼且有點無奈的笑容說道:「是吧?我都說康斯大人是個非常大度的豪雄,這不,不但沒有追究我們,反而認可了我們的請求啊。」
對這話,軍官們能說什麼?全都抖出一個很是勉強的笑容點頭應和。
佈置完任務的柳清揚,扭頭看了一下遠處的人影,手心捏著一把冷汗的想著:「不知道勢力中存在這樣恐怖的密探組織,對這個勢力的君臣來說到底是福還是禍?」
接著柳清揚搖搖頭暗自決定:「算了,不管這些麻煩事,既然我是海軍總長,那麼就做好我的本職工作,而把整個海洋納入雷家麾下,不但是我現時的工作,也是我的期望了。」
相文惡狠狠的瞪著遠處柳清揚的身影:「哼,算你運氣好,居然懂得勸阻手下的不軌念頭,如果你對手下提議意動的話,你們這個陸戰隊的所有人絕對會第一時間滅亡!」
看到相文氣鼓鼓的,康斯不由笑道:「相文,不要那麼計較,他們不服氣是難免的,畢竟我們使用缺糧之計才逼迫他們投降。要知道有本事的人,可都是沒有那麼輕易服人的。」
「是,大人。」
相文暗自決定一定要大力擴張密衛系統,以便有足夠的人手來對雷家重臣進行嚴密的監控,他可不希望下面的傢伙給自家大人帶來麻煩呢。
這時,一個內衛從遠處跑過來稟報道:「主公,戰果已經統計出來了。
我軍無戰死人員,重傷人員七百五十一人,其中六十七人將退出軍隊。海軍陸戰隊由於不是主力,所以只陣亡三百三十四人,傷一千兩百四十五人。
「俘虜敵軍六千四百三十二人,斬獲首級四千四百五十六人,繳獲戰馬兩千四百五十六匹,輜重兩百五十車,馱馬五百匹。隨軍工匠衣百三十名。」
對一場萬人對戰、己方居然無戰死人員這個足以震驚天下的消息,康斯和相文,包括周邊的內衛都沒當一回事,內衛們甚至有點得意地撫摸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一個拇指頭大小的銀色瓶子,裡面裝的液體就是能讓自己這邊無一人戰死的大功臣。
「嗯,安頓好即將退出軍隊的兄弟,照例嘉賞翻倍。至於俘虜就按照慣例處置吧。」康斯很是平靜的點頭說道。
對康斯來說,這樣的資料根本無法讓他有什麼強烈的反應,屍山血海出來的,對生死,無論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看得都極為平淡。也許直到有了後代後,才有可能會為後代的生死而關心。
在那內衛就要離去時,康斯突然說道:「是了,把海軍陸戰隊看自己人,補給配給都正規化。」
內衛明白的點點頭,你把人家當敵人防著,不是敵人都會變敵人,而把對方拉入自己的系統,天長日久之下,反而能把對方給融合了。
小小的內衛有這樣的見解並不奇怪,他們的本職工作雖然是護衛康斯的安全和傳達命令,但他們同時也是康斯直屬近臣,擔任內衛一定年限後,學識蝴識以及能力都達標了,自然會被下放到軍隊或地方去當官長。
對康斯這光明正大安插嫡系親信的行為,雷家重臣根本無法反對,因為內衛和他們身份一樣都是直屬家臣啊,功勳、能力夠了,當然可以擔任其他職務。
因為有這個一步登天的機遇,內衛系統是刀家臣最渴望進入的,而這也保證內衛系統血液的新鮮和強大。
打掃戰場的陸戰隊們,突然發現有點怪異的地方,可哪裡不妥卻說不出來,直到一個軍官驚訝的喊道:「奇怪?!怎麼雷家士兵的屍體根本就沒看到一具?!」他們才恍然大悟。
是啊,這屍橫遍野的地方,一眼看去躺著的全都是凱魯士家的兵丁,就是偶爾出現身穿帝**服的也是自己陸戰隊的,屬於雷家的居然沒有一個!
「這不可能吧?我明明看到有數十個雷家的人被抬走了啊!」一個軍官喊道。
「他們只是受傷,還活著的。就是那些缺胳膊少腿的都還是活著的!」一個軍官很是沉重的加重語氣說道。
「什麼?不可能!缺胳膊少腿的在戰場上怎麼可能活下來?不等人家來救,血就流光而亡了!」一個軍官有點慌張的喊道。
「這是事實,雷家所有重傷的人確實沒死。」柳清揚幽幽的說道。
軍官們全部沉默,他們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代表雷家隨軍醫師的能力高超?還是代表雷家兵丁與眾不同?其他兵丁遇到了絕對是死翹翹的事,對雷家兵丁來說只是殘廢而已?
就在大家胡思亂想的時候,數十輛掛著康斯上校名頭旗幟的馬車,轟隆隆的開到他們面前。
一個掛著少尉軍銜的軍官跳下馬車,向柳清揚敬禮說道:「海軍總長大人,下官是後勤部的,奉主公逾令交付物資給海軍陸戰隊,請派人清點物資。」說著將一份檔遞了過去。
柳清揚和軍官們先是一愣,接著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康斯開始收買人心了,不過這也表示康斯把自己看作系統內的一員,不管情願不情願都得接受,所以忙和那個少尉套近乎。
至於清點物資的工作,當然是熟門熟路的按著清單,開始一輛車一輛車的接收。清點完畢後,接收物資的軍官都是一陣的發愣,收到的物資數量居然和清單符合?
自己參軍以來就從來沒聽過,哪個部隊的物資,不會被人用路途耗損漂沒的藉口侵吞的。
就是皇帝的禁臠禁衛軍,接受物資的時候也照樣被漂沒兩,地方部隊漂沒的最高記錄更是駭人聽聞的八!
現在居然是實打實的物資撥給?一點消耗都沒有?!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呃,自己真是白癡,現在自己所處的系統不是帝**,而是雷家!
物資實打實的撥給應該是雷家的制度,自己並不需要特別的大驚小怪。
想到這些,接收物資的軍官向還在陪著少尉聊天的柳清揚稟報道:「長官,實收三千兩百五十套鎧甲、頭盔、軍服,七百把長槍、五千把砍刀、五千面小圓盾、七百張強弓、兩千根弓弦、一千捆鐵箭。還有兩千餘件的小掛瓶。」
剛開始還面無表情對照著清單的柳清揚,隨著軍官匯報的資料,越來越吃驚,身為被人打壓的海軍少將,當然知道符合清單的物資代表著什麼,不過隱約知道康斯身家有多豐厚的他很快恢復過來。
然而在聽到最後一個物資名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愣愣的問道:「小掛瓶?這是什麼東西?」
而他更忍不住好奇的是,怎麼這小掛瓶的數量,剛好等同當前陸戰隊還倖存的人數?除了陣亡了,就是殘廢的也被計算在內了。
接收物資的軍官立刻搖頭,目光望向了那個少尉,他也很想知道這種瓶狀拇指頭大小的掛飾是用來幹什麼的。
那少尉笑了笑,從衣領中翻出掛在脖子上的小掛件說道:「這是我雷家軍特有的藥劑,我們直接稱呼為保命瓶。
「只要不是腦袋被砍下來,身體不是被砍兩半,心臟沒被刺爛,就算是開膛破肚缺胳膊少腿這樣的重傷,只要失去意識之前喝下這瓶內的藥劑,那就能保住小命。
「功效是止血去痛加麻醉,使用方法很簡單,把瓶子口放入嘴巴咬掉瓶塞,吞掉瓶內的液體就行了。
「如果不是味道很苦澀,而且事後有一個禮拜會失去了味覺的話,那麼在戰場急救上,這藥劑就是完美無缺的了。」
柳清揚這邊的所有人都張開嘴巴,瞪得極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少尉那枚掛瓶,這麼丁點的東西居然能夠擁有如此大的功效?
大家都有點將信將疑的樣子,按照理智和自己的認知來說,這種超有效的藥劑是不存在的,根本不值得相信。
可是看看雷家無一人喪生的戰果,想想雷家有沒有必要造假出這樣的東西來,又覺得應該深信不疑。
「呃,這個值多少錢?」一個軍官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問出這個讓所有人翻白眼的話來。
少尉顯然也是一愣,不過他還是帶著笑容說道:「值得上自己的一條命。這東西只有雷家軍政人員才能配給,而且戰前戰後都會統計,因救命而使用了可以獲得補給,可如果拿去販賣或丟失或無故使用的話,將受到嚴厲處罰。」
看看那少尉手中那由一條金屬項鏈串聯,整體為金屬製造、拇指頭大小的精美銀色小酒瓶,大家眼中都散發出光芒,如果效果真的像這少尉說的那樣,那等於多了一條命啊!而且還是用完就能補充的命!
難怪雷家士兵戰鬥起來膽敢如此拚命,他們根本就不怕死啊!知道自己有這樣保命的東西,自己也會不怕死的作戰啊。
不過柳清揚等比較高級的軍官,突然蓮一變,懊惱後悔內疚的神情出現在料,他們後悔自己怎麼不早點向康斯表示忠心呢?
這樣的話,開戰前士兵們就擁有這保命瓶,這樣的話,陸戰隊的數百名士兵也不會就這麼去了。
而柳清揚心情更是複雜,因為自己擔任總長的海軍並沒有配置這樣的小酒瓶,是因為海軍不需要,還是因為人家以前不信任自己?
唉,也不能怪人家,誰叫自己沒有真的心服呢?現在配發下來了,應該算是開始信任了吧?
當然,他們當中也有軍官忍不住埋怨康斯怎麼不提前把保命瓶發下去,自己得到這樣的東西肯定對康斯誓死效忠了。
看到柳清揚等人的神色,少尉點點頭,掏出個文書說道:「海軍總長大人,如果物資沒錯的話,請在這裡簽字。」
在柳清揚簽好字,少尉準備離開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恐怖的嚎叫聲,大家不由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