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戰神 正文 第四章
    軍營裡跟著禁衛軍搜索的士兵,看到空中的火箭愣了一下。看到那些禁衛軍在看到火箭後,齊齊從懷裡掏出一條白布巾繫在手臂上,又是一愣。不過他們沒愣多久。

    禁衛軍一繫上白巾,就揮刀把身旁的其他士兵砍翻,不管這些士兵怎麼求饒怎麼詢問都是全部砍死。很快一萬名禁衛軍馬上把整個軍營鬧翻了。軍中士兵大多是步兵,怎是全是騎兵訓練有數的禁衛軍的對手呢?而且他們的上司都不在了,沒有統一號令,這幫混亂的士兵人雖然多但卻只能跟著小隊長或大隊長,組織毫無作用的反抗。

    這些反抗的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數人都在往後方逃跑。因為他們在遇到禁衛軍的襲擊時,軍營外也同時出現敵軍的攻擊。現在沒有人會去追究禁衛軍為何會叛變,所謂的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又不是將軍管你們去死。打不贏的戰爭還是保住自己的命為緊。這些人一見到敵人,選擇的路只有一條:逃。

    什麼都不拿就逃的人,很多都躲過一劫。但除了那些反抗的,很多士兵逃走時的劣根性出現了。他們擁到軍需官處,哄搶保存的軍餉、軍用物資等等值錢的東西。等槍到東西想逃時,整個軍營已經被敵人把守住了。面對全副武裝的敵人和明晃晃的兵刃,這幫倒霉的士兵只好跪下投降了。

    康斯那營的軍需官,早就在軍營外遠處的山頭了。他坐在馬車上回頭望著遠處***大亮,殺聲大傳的軍營,歎了一息:「保重,康斯。」調轉頭,韁繩一抽,馬車離開了山頭駛向夜幕。

    這位軍需官在聽到康斯的話後,就把庫藏的軍餉和物資搬了一空。這些物資都是他管的,沒有人理會他。他會這麼幹,是認為這些東西與其被敵人奪去,不如被自己奪走。不要說他什麼,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這麼幹的。

    軍需官只要拋出自己的官銜證件,說句去購物,就可以出軍營了。幸好這邊的營門守衛不是禁衛軍,所以很順利的離開了。他知道自己車上的東西值多少錢,但完全沒有想著發財,只是不想讓敵人佔便宜。軍需官根本不知道在多年以後,自己會以此為本,掙下了億萬家財,並以富翁的身份跟康斯再次重逢。

    康斯在聽到喊殺聲時,知道敵人終於來了,他也開始了救人的行動。要找公主的所在地,實在是很容易。因為聽到的情報。有人站在門外看守,有人的話就有燈光,在一片漆黑的營地裡,這會有多難找呢?

    很快,康斯找到了。他躲在暗處遠遠的打量著眼前的屋子。門口只有四名穿著盔甲的士兵守護著,他們沒有提著長槍,腰間佩著馬刀,能穿盔甲又佩馬刀的只有禁衛軍的人了。這幫家夥可能認為沒有人會到這裡來吧,也可能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吧。手不但沒有按在刀柄上,也沒有警戒,而且還在聊天說笑。

    康斯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嗯,幹掉這四個人的力量還是有的。但難就難在怎麼一次幹掉四個人,絕對不能讓一人呼喊。外面雖然鬧翻了天,但誰知道外面的人聽不聽得見?要是聽見了跑進幾十個人來,自己就完了。

    康斯隱在暗處,想著法子,突然他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以前打獵為生的時光。為了獵得一隻山豬,自己偽裝在叢林裡等待機會。想到這康斯嘴角動了動,靈光一閃:「對!偽裝成他們的夥伴,但去哪找他們的盔甲呢?難道又要跑出去?」正想著,一名士兵向其他三人打聲招呼,拿起一支火把就獨自一人離開了。

    康斯一喜,真是好運,不管他去幹什麼,這樣的機會可不能放過。康斯小心翼翼的跟去。哪人來到昏暗的角落,摸索著來到一個房間,房內隱隱約約傳來糞便的臭味。那人嘀咕了一句,沒有推門進去,把火把插在地上,站在牆角就脫褲子小便了。

    很多時候,守衛的士兵因為警戒任務不能走遠,都是就地解決的。這名士兵嫌廁所髒,不肯進去是對的,因為他的屍體不會被遺棄在廁所內。康斯無聲的幹掉那名士兵後,馬上換上他的盔甲和頭盔,並且帶上了他那把佩刀。屍體就放在地上,沒有隱藏,一來是暫時沒有人會來這裡,二來是沒有這個空。康斯想早點救出公主離去。要是等戰爭結束後,那就插翅難飛了。

    房前本來只有兩支火把,又被那名上廁所的士兵拿走一把,三個士兵就擠在一支火把周圍等待那名士兵回來。人是奇怪的動物,天生嚮往光明吧?都會不自覺的追求和渴望光明。

    他們從隱約的昏暗中見到了那名士兵,但他卻沒有拿著火把。這時有人不滿的問道:「喂,火把呢?怎麼不帶回來?」那名士兵越來越近,雖然容貌看不見,但身形卻能看清楚,只見那名士兵一邊在地面磋著鞋底,一邊甩著手,含糊的罵罵咧咧的走來。

    他這樣子的動作很容易讓人誤解,三名士兵都笑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喂,別靠我們這麼近,可不要污染空氣哦。」「哈哈哈……」最後一個士兵的笑聲突然停止了。其他兩人轉頭看去,只見那名士兵嘴裡插著一把明晃晃的馬刀,看那露出來的刀柄,這名士兵生還無望了。

    在兩名士兵還被這一幕震得反應不過來時,康斯已經用身上這身盔甲主人的佩刀,把靠自己最近的那名士兵砍飛腦袋。鮮血剛噴出來,又一刀刺入最後一名士兵的喉嚨,那名士兵他的手才剛摸到刀柄就無力的垂下了。

    康斯也覺得十分順利,自己完全沒有受傷,而且才幾秒鐘就解決了三個人,並且完全沒有讓敵人發出一絲慘叫。就算屋內有敵人,肯定他們也沒發覺。會有這樣的結果,一是康斯速度快,並且專砍脖子。二是康斯用的計謀好。這時的康斯看著地上的屍體,第一次感到計謀知識的重要。要是自己和他們硬拚的話,雖然可以殺死他們,但自己也會受傷,而且可能驚動別人。

    康斯呆了一下,取下火把,開門進去了。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是一個放雜物的房間,一個穿白衣的女子被綁得緊緊的捲縮著身子躺在地上。臉龐被一頭散發遮住了看不出樣貌,不過就算能看到樣子,康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公主,因為他在迎接時沒去注意公主的樣貌。

    那名女子感覺到火光,側著身子抬頭看了一下康斯,呵,是個絕世美人,留意過她的人一定知道她就是崎紅國公主,號稱天下絕色的艾麗絲公主。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當然,父親被人害死了,自己遭到這樣的待遇,面對不可預知的命運。不哭才怪。

    她整個臉孔很美麗,可說是上天的絕作,但最美麗的卻是那對眼眸。那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康斯可以從裡面讀出憤怒、仇恨、驚慌、害怕但又帶著倔強的這些感覺。低聲歎了一聲:「你是公主嗎?」問話的同時揮刀砍下捆綁她的繩索。

    艾麗絲見到這個穿著禁衛軍盔甲,全身鮮血,拿著火把和馬刀的人。第一眼是憤怒和仇恨,就是這幫保衛王族的衛隊把自己搞成這樣。第二眼就害怕和驚慌了但自己的身份和怒火卻讓自己倔強的看著他。聽到問出奇怪的話後,還沒反應過來繩子就被砍斷了。試試掙扎一下,發覺自己自由了並且身上沒有受傷,驚訝中又帶著佩服,沒想到這人的刀法這麼準。

    艾麗絲站起來,無聲的看著康斯,康斯這才就著火光看清了她的樣貌。不過康斯沒有露出艾麗絲最常看到的表情。

    「不管你是不是公主,在這等我一下。」康斯說完就轉身離去,同時也把火把帶走了。艾麗絲愣住了,看到自己容貌不動心的,她還是第一次遇見。不過她認定康斯不是禁衛軍的人,甚至不是這軍營的人。不然不可能不認識自己是不是公主。

    不久,康斯回來了,把一套盔甲和衣服丟在艾麗絲面前,只吐出:「穿上。」就想轉身離開,這次把火把插在屋內留了下來。

    「等等,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艾麗絲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命令,心中雖然有些不快,但卻以為康斯把自己當作是普通的宮女,也就決定隱瞞下去,這樣比較安全。但起碼要知道眼前這人的身份。

    「原第九步兵軍偏將麾下第20小隊隊長,康斯。」康斯沒有轉身淡淡的應道。

    艾麗絲雖然對這些軍隊編制不是很瞭解,但卻知道是這裡的軍隊,原本很奇怪康斯是這裡的士兵,但為何不認識自己?可是原本要報出身份的話卻變成了:「康斯,你為什麼在前面加個原字呢?」她可能是不想康斯變得對自己畢恭畢敬吧,畢竟這樣諂媚的人自己身邊太多了,偶爾感受一下平起平坐的對待也是很不錯的感覺。

    相信身居高位,只要還有善良之心的人,都會有點渴望偶爾被人平等看待,當然不可能是永遠這樣。就跟吃膩了山珍海味的人,偶爾吃吃野菜粥,就會覺得很美味,但這野菜粥可不會多吃。

    回頭淡淡的露出一絲苦笑:「因為只剩下我一個人,好了,快點穿上吧,我們要在戰爭結束前逃離才行。」說完關門出去了。

    艾麗絲呆住了,聽口氣,自己這一方的軍隊完全失利了。想到父王的死和恩諾的背叛,心頭沉重起來了。不過艾麗絲決不是一個單單擁有容貌的公主,她馬上脫下白色的睡袍,露出那美好的身材,不顧門外的康斯會不會偷看,也不顧這身從死人身上扒下來,帶有異味和鮮血的衣服和盔甲拿起就穿了起來。

    她從門外守衛的言語中,憑自己的理解能力,瞭解到從3年前的邊界戰爭起就開始的陰謀。為了這個崎紅國的安全也為了自己的親仇,一定要逃出這裡回到國都,組織軍隊抵抗敵軍才行。不過那個康斯可以信任嗎?想到這她的動作慢了起來。不過當衣服穿好時,她就決定相信康斯,畢竟沒有可能耍這種解救自己的陰謀,因為留下自己當人質的用處,比放了自己的用處強不知多少倍。

    良久,艾麗絲推門出來了,盔甲她沒有穿,因為太大了,穿上根本不能走路,別說逃跑了。不過她就算只穿衣服也像小孩子穿著大人衣服一樣的好笑。

    她以為康斯會嘲笑她,但康斯只看了她一眼就進屋拿出頭盔和火把,不容她說話就把頭盔套上了。同時問到:「你知道馬棚在哪嗎?」

    艾麗絲一聽,不由問道:「我們是騎馬逃走?你會騎嗎?」見康斯點點頭,不由很驚奇的問道:「你騎馬騎了多久?」因為步兵連馬都碰不到,如何有可能學會騎馬?

    「一個時辰。」康斯不理會驚訝的艾麗絲,拉起她就跑,因為他聽到營內不遠處有馬的嘶鳴聲。也不管這樣拉著公主的手會不會犯下死罪。他早就知道艾麗絲是公主了,整個營房只關了她一個人,又是這麼美麗和高貴,不是公主是誰?他才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在康斯眼裡公主跟奴隸一個樣,沒什麼分別。所以他拉公主的手拉得特自然。

    公主本來想掙脫,但掙了一下就不掙了。她更確定的認為康斯不知道她的身份。來到馬棚,留在那裡的有好幾匹馬,連國王和公主的坐騎也在那。康斯二話不說就拉了一匹普通的馬。而公主則自然而然的去拉她的愛馬。

    公主看到愛馬就好像看到親人一樣,緊緊的抱住不放。在這軍營裡除了她父王就只有這匹白馬了。康斯皺皺眉頭,嘴巴張了張,歎了一息沒說什麼。因為公主和白馬親熱的鏡頭,讓他打消了進言。

    艾麗絲見康斯很輕巧利索的躍上馬背,輕輕一拉馬繩就控制住了馬匹,不由想到:「沒想到步兵身手這麼好,只騎過一個時辰的馬?可能嗎?」艾麗絲不知道康斯那一個時辰可以和其他人幾年的時間相比。因為在那種情況下腦細胞是最活躍的。

    「走吧。」康斯一拉馬繩,坐下這匹馬前腳馬上抬起,猛地敲向軍營的大門。大門碎裂的分散飛開,接著康斯帶著神色緊張的公主,騎馬衝了出來。

    這時戰爭都快結束了,禁衛軍和衝進來的敵人早都遠離這個王營四處追殺了。所以兩人衝出來時,四周沒有什麼活人。死屍倒是滿地都是。

    他們也順利的衝到了軍需官離去的軍營大門不遠處。一路來並沒有什麼人阻攔,這是康斯那身禁衛軍盔甲起的作用,敵人看到他們都以為是自己人,所以不去理會,只顧埋頭苦幹增加自己的功勞。

    但是經過一個軍營時,一隊打掃戰場的禁衛軍中的一名軍士,看到公主騎的白馬不由咦了一聲。靈光一閃忙喊道:「那不是公主的坐騎嗎?」周圍的人一聽忙問到:「真的?」他肯定的點點頭說到:「沒錯,我記得全軍就只有兩匹白馬,一匹是國王的,一匹是公主的。」聽到他這麼肯定,馬上有幾個禁衛軍騎馬追去。

    其他的禁衛軍愣了一下,因為那追去的幾個人是副將的人,剩下的是諾恩的人。隊長不滿的嘀咕了幾句,因為自己還沒下令啊。不過顧忌到副將後面的人,他還是派了一名士兵去匯報,率其他人也追了上去。

    大門即望,公主沒想到逃走竟然會這麼容易。但她高興得太早了。後面傳來馬蹄聲並有人喊道:「前面騎白馬的人馬上停下!」公主這才想起自己這匹白馬暴露了自己,現在後悔也沒用,只好跟著康斯奮力的往前衝。

    守在大門的兩名禁衛軍和三十多名長槍兵忙圍了上來。如果讓他們圍住的話,那可真是逃生無望了。

    康斯不等馬匹停下,馬上跳下馬,向長槍兵撲去。沒有裝備盔甲的馬匹是擋不了長槍兵衝刺的。康斯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右手握著的馬刀刺入離自己最近的一名長槍兵的脖子,接著左手奪過這名士兵手裡握著的長槍。再接著馬上180度轉身,隨著身體的轉動,右手把馬刀從敵人的脖子帶出,刺入站在一旁的一名士兵肚子裡。

    右手鬆開刀柄,奪走他手裡的長槍。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包括公主。康斯下馬殺人奪槍的時間,公主感覺到自己馬匹才奔了兩三步,這個人就用這麼短的一瞬間辦到了。公主對康斯為什麼奪長槍的問題才剛在腦中浮起,康斯的行動代替了回答。

    康斯一奪到長槍,馬上左右開弓把長槍擲了出去。可惜沒傷到任何人,因為他的目標不是眼前的敵人,而是在軍營大門兩旁掛著照明用的燈籠。

    燈籠中槍滅了,康斯在擲出長槍後,就馬上轉身上馬,一上馬才發覺騎錯了馬,騎到公主這匹去了,因為公主瘦小,兩人剛好擠在一張馬鞍上。康斯剛想下馬時,公主已經策馬狂奔了。康斯只好無奈的抓緊後面的馬鞍邊,防止自己掉了下去。

    照明的光源一消失,這一帶都變得伸手不見五指。而且那些步兵因為那兩支槍是往他們頭上擲去的,所以他們直覺是向自己射來的,不自覺的飛快趴下躲避。

    在燈滅前看到這一幕的公主,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雖然被康斯騎上自己這匹馬,緊靠著自己身體的事,嚇了一跳。但也不管這麼多,策馬向著眼裡印象中還殘留著的大門方向衝去。白馬踏著趴在地上士兵的身體衝了出大營。敵人都沒有發現他們離開了。

    身後追來的那幾個禁衛軍因為匆忙也沒帶到火種,同樣跟前面的人一樣陷入混亂中,像無頭蒼蠅亂撞。而那些長槍兵聽到身旁兄弟慘叫聲,以為敵人殺到身旁了,黑暗會帶來恐懼,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前方就刺,同樣那些禁衛軍也揮刀亂砍。等後面帶了火種的禁衛軍趕來後,現場只剩下一名騎兵和5名長槍兵了。

    衝出大營後分不清方向跑出老遠的公主,在覺得安全時這才發覺康斯緊緊的靠著自己。又羞又怒的她忙停馬跳下來,康斯也下來了,不過他是整個人倒下來的。公主嚇了一跳,對康斯剛才失禮的事,她暫時丟在一邊,忙靠前去問道:「你怎麼啦?」

    康斯有氣無力的說道:「幫我……把盔甲脫掉……先拔出……我腰間的……那把刀。」公主她的眼睛適應了現在的光亮,雖然視覺很模糊,但還是能看到康斯腰間插了一把馬刀。這馬刀穿過盔甲深入身體好幾寸。

    那是突圍時,被一名禁衛軍亂砍亂刺,中獎刺中的。其實康斯在刀刺來時就察覺到了,不過自己沒有武器可以抵擋。雖然可以閃開,但這刀就會刺中公主。沒有其他選擇的康斯,只好選擇把傷害減到最低。

    公主如何見過這樣的場面,顫抖著拔了一下,沒拔出來。可能被盔甲夾住了,也可能被骨頭夾住了。康斯感覺到腰間的肉被撕扯了一下,又被刺進了一下。這種一進一出的感覺,讓他差點痛暈。

    「對不起……」公主第一次向人道歉,並緊張的看著康斯。因為讓他如此痛苦是她造成的。如果自己不騎白馬的話,他們可能毫髮無傷的離開軍營大門。她也知道這刀如果不是康斯幫忙擋住的話,受傷的人就是自己了。

    康斯忍著痛說道:「沒……什麼……」他仰頭看到了漆黑寞名的夜空。不覺中深深的凝望著,不知為什麼,全身突然感覺不到疼痛了。他並沒有什麼奇怪,因為他一直以來只要看到那無窮無盡,如夢如幻的天空時,就會拋開一切不快的感覺,包括痛苦。

    這可能他從幼年時期起,凡是受到傷害,遇到挫折,他都是用呆呆望著天空,來舒解心中的痛苦和苦悶有關吧。他並不知道,他無意中把自己半催眠了,讓自己的心胸和天空融為一體,可以承受各種各樣的變化,和無盡的包容量。

    好一會兒他回過神來,向公主淡淡的說道:「可以拔了。」

    艾麗絲見到原本全身顫抖著的康斯,在望了一下天空後,全身都鎮定了下來,特別是語氣,好像叫自己去拔地上的蘿蔔一樣。雖然很詫異,但她沒空去想這些,一定要盡快離開這裡才行,因為恩諾很快就會發現自己,而且快天亮了,到時追兵很快就會發現自己。

    所以她咬咬牙,握住刀柄,用盡全力猛的一抽。這次抽出來了,但康斯沒有想像中,痛得顫抖悶哼的樣子。康斯好像根本沒有受過傷似的,麻利的脫下盔甲,解下衣服,這時他摸到軍需官給他的藥包和錢包,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暖意。

    「希望他平安無事。」康斯默默的在心中祝福著軍需官,同時把藥包打開,把止血生肌藥膏貼在腰間的傷口處。軍需官給他的藥是屬於將軍用的上等品,和他以前用的藥粉不知好多少倍。現在他就覺得傷口處一片清涼。

    康斯又發覺自己身上的其他傷口,在激烈拚殺後,全都裂開了,不由把那些藥粉拭掉,換上藥膏。他可不會想到把藥留到緊要關頭,因為如果在緊要關頭死去了呢?那藥留到還有什麼用。

    康斯很快把藥膏用盡了,穿起衣服和盔甲,再把錢包放入懷內。他不是在意那錢,而是在意那份情誼。

    艾麗絲公主呆呆的看著康斯治療傷口,在戰鬥打響前就躲起來的月兒,又悄悄的出來了,月光照在海華那全身大大小小無數的傷痕,佈滿在結實均勻的身軀上。這是康斯3年來換得的勳章。公主感覺自己就像看到了一幅說不出淒離蒼涼,同時又帶著異樣美感的油畫。

    可惜這種感覺沒有持續下去,因為公主看到了康斯的右手。那腫成小腿一樣大的右手上,有著一個翻凸出血肉的洞,而且是被貫穿手臂的箭洞。看傷口應該是好幾個時辰以前的了,一般人受到這樣的傷害,手臂都動彈不得了。他竟然用這手臂殺了四個禁衛軍,兩個長槍兵,並擲投出一支準頭和強度都很高的長槍。

    公主突然興起回去後查看康斯檔案的念頭。崎紅國在外打仗的軍隊,每打完一次仗後,一定得把人員斬敵的數目和名單送回國都,呈給國王觀看後,就列表收藏起來。這是為了便於獎賞和分析敵我剩餘兵力而設置的一種制度。雖然很多年來這都成了裝飾,功勞是由將軍直接報給國王換取獎賞。不過下層的官員還是盡職的執行著這一制度。只不過是直接保存罷了。不知多少年前國王就不去看這密密麻麻煩死人的記錄了。

    「康斯,你參軍多少年了?你一直呆在第九步兵軍嗎?」公主準備問清楚情況,好便於查找。

    康斯沒有說話點點頭,起身撿起地上那把從身裡拔出的馬刀。他可不會去恨一把等下可能是保護自己的武器。抬頭看看天色:「走吧,敵人可能要往國境內進攻了。」

    公主呆住了,她以為敵人攻陷了邊界軍營,應該休整才對,不可能馬上進攻國境的。她把她的想法告訴康斯。康斯搖搖頭,「攻擊軍營的是原本是自己人的禁衛軍。敵人主力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他們一定會乘勝進攻的。」

    康斯有點奇怪,為什麼這些人都認為打完一場勝仗後,一定要休整呢?不過他沒有說出來。也不顧及公主願不願意,先騎上白馬了。公主無奈之餘又帶著慶幸的騎在康斯後面。最起碼自己不用靠在康斯懷裡。

    康斯抬頭看了看天空,就策馬向著一個方向奔去。公主看到這一幕,不由感歎康斯知識淵博,連天文都懂。可惜她錯了,康斯根本不懂什麼天文。不要說天文,他連字都不認識一個,十足的大文盲。這些靠星星來辨別方位,是他在野外生活時,自己琢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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