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戰神 正文 第二章
    全軍都在烈日下站了一個時辰了,國王的隊列還沒有來到。康斯穿著盔甲站在隊伍全面,本來他是不想穿的,但所有隊長都穿著盔甲,自己不穿不是太做作。這時大家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那些穿著盔甲的長官更是苦不堪言,他們現在就十分厭惡自己這身盔甲了。

    康斯雖然熱得不得了,但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也不動。20小隊的士兵們原來也跟其他人動來動去的,但看到隊長的樣子,自然而然也靜了下來。又過了好久,當全軍的士兵都頭昏眼花時,一陣馬蹄敲擊地面的悶響,震醒大家。全都強打精神,挺直腰桿目不斜視。

    隨著越來越響的馬蹄聲,號稱崎紅國最強的重裝鐵騎,也就是王室禁衛軍出現了。只見全身披著馬甲的馬匹上騎著同樣是全身盔甲手拿長槍的騎士。他們全都是驕傲的看著前方,眼睛跟本不去看那些步兵們。在場的所有士兵都露出羨慕的眼神,重裝鐵騎比步兵們的夢想,重裝步兵,又高了幾級。可說是士兵的頂級,當然那是可望不可及的。

    康斯沒有露出羨慕的眼神,他還是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也沒有認真的看從眼前經過的重裝鐵騎們。他腦裡想著昨晚聽來的小道消息:據說這次國王來到前線,是因為禁衛軍的將軍提議的。那位將軍叫馬斯。恩諾,是個十分年輕的將軍,是公主眾多追求者的一員。因為國王只有一個獨生女,成為公主的夫婿的話,將來就是崎紅國的國王了,而且傳說公主美若天仙還沒有對象,這樣一個女人當然是眾人的目標了。

    康斯想到那個告訴自己這些事的人,流著口水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那人好像自己得到公主的青瞇一樣,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當然這話康斯是不會說出來的,正因為任何人跟他說話,他都不會插嘴,只是默默的聽著,也不會傳播出去,所以他無意中能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消息。

    突然康斯感覺到一股視線注視著自己,馬上收回思維,順眼看去。只見在重裝鐵騎裡,有一個同樣是全身盔甲的人,但身後披著紅色披風的騎士正看著自己,康斯馬上就知道他就是馬斯。恩諾將軍,因為只有將軍才能披著紅色的披風。

    康斯完全沒有正視的觀察對方,只是用餘光打量了一下,那是很壯很帥很有氣勢的一個男人,就算他沒有披上披風,也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凡。康斯心裡不由讚歎了一聲:不愧是將軍!

    康斯完全不知道恩諾也同樣讚歎他,恩諾本來看到步兵們身子有點晃動,心裡充滿了不屑,可經過康斯那一隊時,全部都站得筆挺,雖然士兵的眼裡也有羨慕的目光,但不會和其他士兵一樣目光追著騎兵移動,只是看著從眼前經過的騎兵。恩諾知道要看一個長官的素質,就看他所帶士兵的表現,從這隊的士兵來看,那個隊長一定是個人才。等看到康斯時,從他眼裡完全看不到任何感情,不由在心中歎道:「天生的軍人。」

    前鋒的5000鐵騎好不容易才走過了,這時已經聽到遠處傳來「吾王萬歲!」的喊聲了,不一會兒,一匹披著黃金打造的馬甲,上面還鑲滿了寶石的高頭大白馬,搭著一個穿著黃金盔甲披著金色披風40多歲的中年人,在一群鐵騎的擁護下,經過康斯的面前。

    不用想就知道這就是崎紅國的國王了,康斯隨著四周的士兵跪下,齊呼:「吾王萬歲!」那國王理都不理那些跪下的士兵,驕傲的抬著頭策著馬,擺足氣勢緩慢的前進著。如果要一一回應那不是要累死,而且國王怎能向這些士兵回禮呢?國王是至高無上的。這是遠古就流傳下來的王室規矩。

    等國王過去後,康斯他們馬上起來了,康斯剛抬起頭,就看到一雙美麗動人的眼睛。那是一個同樣騎著白馬,同樣被鐵騎圍住,但卻是全身穿著雪白盔甲的美女。康斯馬上低頭,右手貼在左胸,這是軍禮,早幾天書記官就交待對公主應該行什麼禮了。眼前這美女就是傳說中美若天仙的崎紅國公主,很多人都用眼角偷瞄這個高貴的公主,但康斯沒有,他抬起頭後還是正視前方。美麗的公主對他來說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他練公主的容貌都沒記住。

    公主過後還有一大群驕傲無比,目中無人的大臣和貴族,和最後5000名的鐵騎。就這樣迎接國王的禮儀,在花了幾個時辰後,終於完成了。接到解散回營的命令後,眾人都鬆鬆僵硬的雙腿,三三兩兩聊著剛才的見聞走回各自的營地了。當然大都是講公主如何的美麗啊,如何的迷人這些話題,康斯從路上回到營房就聽到幾百人在談這話題了。

    因為國王和公主的營地搭在康斯那營的附近,所以全營人都在議論公主。在長官會議室20個小隊的隊長也在這裡談論著。那個15小隊的隊長就找康斯講著這些話:「哇,康斯,你看到沒有?公主真是如傳說中的美麗迷人,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迷人的公主……」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隊長打斷:「你見過幾個公主啊?」看到15隊隊長尷尬的樣子,大家都笑了。

    當康斯正淡淡的露出一絲笑容時,會議室的門被打開,進來一個人。11到20小隊的10名小隊長馬上起來行了個軍禮。他正是指揮這10支小隊的大隊長。他冷冷的看了看那些沒有行禮的其他隊長,本來見到比自己高階長官應該全部行禮的。但久而久之,就變成只對直屬長官和大自己兩級以上的長官才會行禮了。因為比自己大一級的人沒權任免自己,而不是直屬長官也沒權命令自己做事。

    那個大隊長的目光掃到康斯身上停下了,嘴角露出一絲奸笑,「20小隊康斯隊長,馬上帶人去邊界巡邏戒備!」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其他的隊長都圍在康斯身旁替他不氛,認為大隊長公報私仇,就快吃晚飯了,還要去巡邏。因為巡邏要3個時辰才可換班,而軍中的飯堂是不會提早開飯或留飯給人,中午為了迎接國王都沒有開飯,現在全軍都有氣無力的等著開飯呢。現在去巡邏肯定要到明天早上才有飯吃。而且邊界要什麼巡邏?上次敵人才剛攻擊完,這次輪到我們攻擊了,根本不會有敵人來的,真是多此一舉。但康斯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推門出去了。

    3年來他們好像習慣了輪流攻擊和防守的事了,可惜戰爭是沒有輪流攻防的。

    20小隊的人聽到要巡邏,沒有什麼怨言,默默的跟在康斯後面,出了軍營。經過國王營地時,剛好遇上四周警戒的重裝鐵騎,其中一名隊長攔住他們問道:「幹什麼的?」

    康斯淡淡的應道:「邊界巡邏。」

    整個營地的周圍都有圍牆,而且只有三個出口。國王的營地剛好佈置在其中一個出口附近。至於為什麼要佈置得這麼靠近邊界,可能都跟其他小隊長想的一樣,這次輪到自己攻擊,敵人防守了。

    「番號,職務,姓名。」

    「坎力偏將麾下20小隊隊長康斯。」康斯語氣還是淡淡的。

    那個騎兵打量了一下康斯,正想放行,突然被一個聲音制止了:「等等。」眾人看去,是那個恩諾將軍出來了。現場所有人都行了個禮。

    恩諾面無表情冷冷的問那名騎兵隊長:「什麼事?」

    「坎力偏將麾下20小隊要經過這裡,去邊界巡邏。」

    恩諾一聽馬上命令道:「這裡是國王的營地,不能隨便通過!叫他們從另外一邊通過!」說完就轉身離去。

    那個隊長馬上和周圍的騎兵攔住康斯他們。「聽到了嗎?這裡是國王的營地,不能隨便通過!你們從另外一邊通過!」

    從這裡通過到邊界的話,只需10分鐘。而從另一邊通過的話則要花1個小時。但康斯沒有抗議,馬上帶著隊員轉身離開了。

    「隊長,我知道有條近路,可以20分鐘就可到邊界。」一個老兵靠前康斯身旁說道。

    「哦,你帶路。」康斯的語氣還是淡淡的,不過隊員們在這幾個月內都習慣了他的這種語氣。

    他們穿過已經損壞的圍牆口,出了軍營來到邊界了。康斯回頭看了一下那缺口,歎了口氣,這破洞是3年前敵人第一次入侵時破壞的,沒想到3年了還沒修理回去。除了第一次打到這裡來外,3年來敵人都是在邊界上和我方交戰,而且打一下後就退兵。3年都是這樣。搞得所有的人都習慣了這樣輪流攻防和只限邊界的戰爭。要是敵人突然來襲……康斯想到這不由打了個冷顫,希望不要有這樣的事,因為全軍都沒有防備,而且國王也在軍中,一旦敵人來襲,肯定會全軍覆滅。

    康斯抬頭看看已經出來的月亮,喘了口氣:「走。」就這樣20小隊來到邊界一座山頭,停下暫時休息。除了康斯還站著打量四周,其他的人都坐在地上了,一天沒吃東西,又在烈日下站了幾個時辰,而且現在還走了十幾里的路,沒倒下算他們平時鍛煉有功了。

    「媽的,想到那個大隊長我就火起,2年來都沒聽過派人來邊界巡邏的!而且還在就要吃飯時就讓我們出來,也不等我們吃完飯後才下命令!」

    「不說那個大隊長,那個什麼將軍講的話就特別傷人!」

    「就是!什麼這裡是國王的營地,不能隨便通過!叫他們從另外一邊通過!媽的!好像我們是敵人一樣,我們也是國王的士兵呀!」

    「還有那個重複這句話的那個隊長,媽的!拽得像個二五八萬似的,想到就想罵娘!」

    四周沒有其他人,而且隊長也不會去告密,20小隊的士兵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起軍中的那些長官來。好像都忘了肚餓和疲倦,全都精神翼翼的說著。

    康斯沒有加入他們,他獨自一人站在山頭,眺望著遠處已經被黑暗吞沒的敵國邊界,康斯只知道敵國的名字,黑巖國。其他什麼消息也不知道,相信全軍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黑巖國的情況。康斯的目光移向了天空,看著那些星星,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忙回身喝道:「安靜!」

    士兵們第一次聽到康斯說話如此大聲,忙靜了下來。頓時四週一片寧靜,只聽到風聲和蟋蟀的叫聲。他們不解康斯為啥要他們安靜,但看到康斯仔細聆聽的樣子,也不由豎起耳朵看看能聽到什麼。

    好一會兒,從風帶來了一陣若隱若現微弱的馬蹄聲,那是從敵國的邊界傳來的。大家的汗毛同時豎了起來。兩個字同時吐了出來:「敵人!」他們互相看看身旁的人,在月光的微光下,都發現對方的臉變綠了,自己可能也一樣吧,那隊長呢?他們同時望向康斯,一看,驚慌的心情突然消失了一半。

    因為康斯的神色還是和平時一樣,他也恢復了淡淡的語氣:「馬上回去報告,敵人來襲。」說著就拔出劍走下了山頭,士兵們原本往回營的方向跑,但看到康斯走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呆住了。那25個老兵互相看了一下,笑了,也拔出武器向康斯那方向走去。其中一個老兵對剩下不知所措的25個新兵說道:「你們新兵馬上回去報告,你們沒有經驗,一下子就會死去的。」說完轉身跟上那些老兵去追康斯了。

    那些新兵突然覺得熱血沸騰,敵人來偷襲肯定是精銳盡出,他們的隊長居然想單獨一人去擋住騎兵,讓部下有更多時間回去報警。而那些老兵則讓從沒上過戰場的新兵多活一點時間。但如果軍營被突破的話,自己也活不了多久。老兵叫自己回去不是看不起自己嗎?新兵們讓一個跑得快的人獨自一人回去報告,當然那人本來是死活都不肯的,但誰讓自己跑得快呢?只好帶著無奈跑了回去。而新兵們也拔出武器,向隊長跑去。

    康斯站在草原上,感到四周都是那麼的黑那麼的靜,抬頭看著夜空歎了一息。「自己的這一天終於來到了,以後再也看不到如此美麗的夜晚了,不知地獄有沒有這樣的景色呢?」康斯自嘲的笑了一下。獨自一人對抗敵軍,下場是怎樣,他十分清楚。現在他只希望自己能把好軍人的最後一關。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康斯回頭一看,原來那些老兵追上來了,不一會新兵也追上來了,全都圍在他身旁。一看他們裡面少了一個人,就知道那人回去報告了。康斯衝著他們淡淡的一笑,就轉身看著那馬蹄聲傳來的方向。這些士兵的意思,他已經從他們的眼裡讀出來了。

    康斯那道淡淡的微笑,在士兵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好像帶有讚賞、憐惜、責備、哀傷等等各種各樣的意思。每個人都感受到不同感覺,但那都是自己有生以來感到最貼心的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能讓自己留到在衰老的時候回憶嗎?這個問題沒人去想,因為可能等一下就不能再體會這種感覺了。

    士兵們在康斯四周站著,全都望著邊界的那邊,馬蹄聲越來越近了,大家都緊緊抓住手裡的武器。步兵和騎兵決鬥,那是九死一生的。他們現在也沒想那麼多,腦裡只有一個字「殺」

    敵人的騎兵來到了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停下了,人數很少才兩三十人,而且是沒穿盔甲的輕騎兵。康斯他們同時在心底鬆了口氣,原來同樣是巡邏隊。按理雙方的巡邏隊是不用交戰的。知道這條不成文條例的新兵們,已經把劍垂下了。

    但這時,敵方突然向天空射出一支火箭,那光芒在夜空裡特別明顯。康斯一見大叫:「偵察兵!」喊出這話的時候馬上衝了上去,老兵們也同時衝了上去。偵察兵隸屬先鋒部隊的,是替先鋒部隊偵察前面情況,一般用火箭來傳遞信號。也就是說,當發現偵察兵時,後面也就有大部隊了。

    新兵們沒有老兵的反應快,聽到偵察兵時還愣了一下,就這麼愣一下,前面幾個人已經身中好幾支箭倒下了。看到插在隊友身上的箭,他們才清醒過來猛地向前衝。偵察兵不但是輕騎兵,而且都是帶弓箭的。這樣可以速度快,攻擊遠。

    新兵還沒跑幾步,又有幾個同伴中箭倒下了,跟本看不到有箭射來,因為是晚上,而且那些箭都是黑色的。其他的新兵在驚慌之餘,看到前面的老兵時左時右的跑著,而且有時還在地上打幾個滾。雖然有箭射中他們,但都沒射中要害,新兵馬上學老兵的樣子繼續往前衝。頓時沒有人再倒下了,當然受傷是難免的,但還有一口氣就要衝到敵人面前。

    這就是老兵和新兵的區別,也就是戰場經驗的分別,在這個時代是沒有什麼軍事學院的,根本沒有人教你如何攻擊和躲避敵人的方法。這一切都得自己在戰場上學,用自己的鮮血、用夥伴的生命來學,同時也是用自己的生命來教會夥伴。這樣學到的東西,永世也不會忘掉。當時老兵們一見偵察兵射出火箭就馬上衝了上去,而新兵則愣了一下。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時,新兵肯定也會馬上衝上去。這就是血的經驗。

    康斯腿上和手上都被射中了幾箭,他一中箭就馬上拔出,當然有些箭是射入骨頭的,拔出來的時候,那種感覺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但他現在還不能死,因為自己還能動。他認為力量、鮮血都用盡流盡的那樣子死去,才算對得起自己的生命。

    拔掉箭是為了能更好的進行翻滾的動作,當然這些動作不能有規律,不然敵人會瞄準起身的地方射的。後面就有幾個做規律跑動的新兵被射死了。至於為什麼看到偵察兵要馬上衝上去呢?他們是弓騎兵,無論是逃還是站著不動都會被敵人追上射殺。投降?偵察兵是不接受投降的。只有衝上去殺掉他們,才能把傷害減到最低。

    康斯已經衝到一名騎兵面前,那名側著馬的騎兵已經拉滿弓弦,瞄準康斯的胸口射去。如果瞄準腦袋的話,很容易就可以閃過。但這麼前的距離,射向沒有盔甲的步兵身上,肯定是一箭穿膛。那名騎兵還沒來的及高興,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好像從脖子源源不斷的流出來,而且感覺到喉嚨有冷冷的金屬存在。怎麼回事?那個步兵沒死嗎?騎兵知道自己中劍了,看了一下那個步兵,只見他那拿劍的手臂上插著一支箭,那箭已經射穿了他的手臂,沒想到還能用這樣的手,殺死自己。

    騎兵用最後的力氣吐出兩個字:「夠狠!」就倒下了。康斯在千鈞一髮時,用握住劍的手檔住的要命的一支箭,同時順勢刺入對方的脖子,但現在右手暫時不能用劍了,為啥不用左手?左手不夠靈活,要是慢一點的話,肯定沒命。

    時間緊迫,康斯沒機會拔出箭,馬上仍掉劍,撿起那名騎兵的弓和箭。搭弓拉弦瞄準。用力的時候,肌肉壓縮到箭身,那種痛楚,讓康斯冷汗直冒。射出一箭後,咬咬牙馬上又抽箭拉弦進行連射。箭術是他少年時在野外求生的技能,當時的弓箭是在一個戰場拾的。現在這把也是在戰場拾的,也是為了求生而射箭。但不同的是當時的目標是動物,現在則是人。

    連續幾箭,邊上的幾個騎士中箭倒下了,那些騎兵馬上轉過箭頭瞄準康斯射來。康斯忙就地滾開,那些箭都射入地裡。康斯雖然躲過了,但那支插在手臂的箭卻隨著他的滾動,來回移動。痛得康斯豆大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在那些騎兵轉移目標時,老兵和新兵就利用這一瞬間全力衝了上來,幾乎在一瞬間,那兩三十名騎兵都被砍死在馬上。弓騎兵讓人靠前來是無用武之地的。

    看到騎兵們都死去了,康斯才咬牙折斷箭支,從兩頭拔出來,整個手臂都腫起來了。其他還活著的隊員圍在康斯身旁,老兵還有19個,新兵就只剩10個人了。這次新兵的死亡率雖然有60%,但跟以前的95%來比的話,真是好得多了。

    「現在,軍營那裡應該準備好了吧。」康斯一邊撕下衣服包紮傷口,一邊淡淡的說道。士兵們也整理著自己的傷口,他們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裡,都沒有回答康斯的話。康斯本來就是自言自語,也不在乎他們有沒有回答。康斯一包紮完,就去查看那些倒地的同伴們還有沒有生存的人。

    先處理好自己的傷口,才去查看倒下的隊友。這是戰場的法則,因為如果沒有處理傷口就先查看隊友的話,萬一突然又有敵人出現呢,而且要是隊友又死去的話。那麼連自己也會因傷口而降低能力,很容易死去的。為了保存自己一定要把這順序確認。

    康斯檢查了幾個隊友,都沒有希望了,看看四周那些也在檢查的士兵,他們也是失望的向康斯搖搖頭。康斯歎了口氣剛想說話,突然大地抖動並傳來一陣悶響,先鋒鐵騎來了。這次可不是幾十人的軍隊,最低限度都是幾千人的部隊。

    康斯望望己方的軍營那處,還是一片黑暗,根本沒有什麼動靜。康斯臉色一變,看來消息沒有傳到軍營,到底怎麼回事?馬上喊道:「上馬!」說著拉了一匹馬就上馬,但上了好幾次才上到馬背上,那還是那匹馬很溫順才上去的。其他的隊員也是這樣,好的能騎到馬上,不好的則摔下馬。好一會兒才全部人騎上了馬,這時身後敵人的影子已經看得見了。眾人忙策馬狂奔,雖然他們沒有騎過馬,但後面越來越近敵人的馬蹄聲,和己方陣營毫無反應的這些因素,刺激著他們。

    當人類在危急關頭,很容易激發出隱藏的能力,和加強原有的能力,這種現象凡是有思維的生物都會有的。當然一下只就被危險壓死的,則發揮不出來。但好像康斯他們這樣就不同了,後面的敵人好像要追上又好像沒追上,使得他們拚命驅使馬匹跑快點,並自然而然的變換自己的動作,好讓馬兒能更自在更輕盈。人真的很奇怪,在不想逃的時候,可以很有勇氣的面對敵人,但一旦開始逃走,則完全喪失勇氣,只想盡快逃到安全的地方,雖然那安全的地方並不能安全多久。

    就這樣在危險的栽培下,20小隊的成員都快速的成為了騎手。在就快到軍營的時候,康斯突然發現不遠處躺著一具屍體,從那衣服來看可以肯定是那個去報告的士兵,因為自己這隊人外沒有己方士兵會出來這個地方的。康斯沒有機會去查那士兵是如何死去的,因為現在不能停下來。

    離軍營還有100米,可以看到門口的士兵四處亂竄,康斯馬上大聲喊道:「敵人來襲!」其他的士兵也跟著大喊。希望能讓軍營裡的人有所準備,雖然敵人很快就會攻來,但一點點準備也好,起碼不會在睡夢中被人殺死吧。

    好像回應他們似的,在康斯他們剛喊完,軍營裡也出現了喊聲。康斯歎了口氣:「總算……」可沒有說下去,因為從軍營裡傳來的喊聲並不是「敵人來襲!」,而是讓他們聽到後全身發冷的喊聲:「國王駕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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