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少女們無限期待的眼神中,雲彥聳聳肩沒有表示,逕自去食堂吃中飯。
她們繼續在操場上罰跑,四周男生也各自散去。
接下來,一整個下午南茜等人都沒來藏書塔纏他,大概因為情書的事害臊了,今天不好意思來。雲彥也落得清靜,得以專心鑽研魔法。
經過這一次驚險離奇的探險,他對於魔法運用有了新的領悟,對空氣間魔法元素的感應和操縱能力明顯提高,已到了魔法二階的大成境界,即將正式邁入三階。他心中大為振奮。
傍晚藏書塔關閉,老羅吉又送來一大簍子損壞的魔法物品,雲彥照例付給他一個金幣。
雲彥整理了一下東西,將一小布袋魔獸晶核拿出來。這些晶核是探險隊的戰利品,大多出自二三階牛頭怪狼人,回到城裡後每個成員都分到一份。
除此之外,他此行還弄到了好幾簇高純度黑曜晶,據說這東西在人間屬於罕見的寶貝,可以賣大價錢。他取出一半黑曜晶和魔獸晶核打個包,背在肩後,獨自去黑市作交易。
他打聽過了,黑曜晶是製作暗系魔法仗和暗系魔晶的重要材料,而這些只有地獄才有的高純度黑曜晶,更是製作高級暗系法杖夢昧以求的寶貝。他身為全系魔法師,用不著這麼多黑曜晶,便將一半拿去換金幣,順便還掉拉什店舖借他的錢。
來到校外,忽聞身後「喵喵喵」聲響,小黑貓四肢飛奔從後面追上來。
雲彥笑了,「你也想去啊……那好吧,一起去。你去黑市正合適,因為你也是黑的麼!」他說了個冷笑話。
小黑貓似乎聽得懂人言,衝他喵喵兩聲,然後仰望著他肩後的布包,非常感興趣的樣子,忽然高高躍了起來,朝布包撲去。
雲彥右手一伸,將小黑貓於半空中抓住,「你別鬧,這東西是用來換金幣的,不是吃的!等換了錢,我買條鮮魚給你吃!」
小黑貓落在地上,跟在他後面跑。
不多時,一人一貓來到夜幕初降下的黑市。
或許是因為依洛城後山事件在大陸上引發的震動,近來不少他國的探險者、傭兵團、乃至奸細間諜紛紛湧來依洛城,城內亂七八糟的人一多,黑市也越發的繁榮。
黑市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商販店舖遍地都是,行人往來如織。
小黑貓跟在雲彥腳後,亦步亦趨,兩隻不同色彩的眼睛四處張望,非常新鮮好奇的模樣。
雲彥見上回來的中央空地上搭起了一個木檯子,正在販賣奴隸,四周圍滿了人,亂轟轟的,便也走上前看看。
希斯王國在對待奴隸方面較為開明,法律禁止將任何人類作為奴隸,但不少貴族富商家裡還有奴隸女奴,官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公開大規模養奴隸,一般沒人管。
奴隸販子在台上大聲吆喝販賣,將奴隸一個個拉到台中央,讓下面客人報價,誰出的價錢高,奴隸就是誰的了,跟賣牲口似的。
奴隸來自不同的國度,有男有女,有成年人有小孩,唯獨沒有老人——老人沒人買。
男的奴隸身體越強壯的,賣的價錢越高,因為能幹重活;而女的奴隸,長得越漂亮身材越好的,就越值錢,至於箇中原因,連三歲小孩都一清二楚。
台上台下喧囂聲此起彼伏,雲彥對此不甚感冒,看了看便轉身離開。
他找到那家拉什國店舖,大步走了過去。
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在外間攤子上跟客人介紹物品,看見他走來,愣了一愣,歡聲嬌呼:「恩公!」
「誰是恩公?」雲彥左右望望,全然莫名其妙。這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長得清麗異常,頭上纏著黑布帽,清純動人,他看起來感覺很是面熟,但又不記得認識這麼大的女孩子。
這時,店裡其他夥計婢女也發現了他,「公子!」驚喜的叫了出來,中年掌櫃飛快從店舖裡間衝了出來,熱情地將他迎進裡面去。
那個十來歲的清麗女孩也跟在他身旁,一口一個恩公甜甜叫著。
「你為什麼管我叫恩公,我可不認識你啊?」雲彥有點糊塗了。
女孩抿嘴含羞一笑,拉下黑布帽,現出毛茸茸的兩隻小貓耳,然後伸指在他右手手腕點了一下……
雲彥腦中猛然靈光一閃,「你……你就是那個六七歲的貓耳小蘿莉?!」怪不得看著眼熟。
雲彥緊緊盯著她,簡直難以置信。才短短幾天的工夫,六七歲的小蘿莉就長成十來歲的……大蘿莉了!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中年掌櫃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女娃子不是人類,出自某個奇異的種族,成長速度超乎常理,短短幾天就長大了這麼多。當時她連話都說不清,現在不但會說話,而且賣起東西來伶牙利齒,連六娘都誇她。」
清麗女孩在雲彥目光下低頭輕笑。他重重喘過口氣,搖搖頭,問中年掌櫃道:「她是什麼種族?」
「目前還不太清楚,她自己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掌櫃同樣驚奇萬分,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女娃子。
貓耳清麗女孩拉著雲彥右臂,捋起袖子,在她上回輕輕咬了一口的地方看了看,然後溫柔地為他打下袖子,退到一旁含羞竊笑。
事實上,她當時六七歲大的小女孩咬得能有多重,只留下兩排淺淺的齒印,轉眼就消失了,一丁點痕跡都沒留下,她也不知在看什麼。
「六娘也在,公子爺裡面請!」掌櫃道。
雲彥隨掌櫃進入裡間秘室,見到蒙面美婦六娘。
六娘照例請他上座,他也不推遲,在上首大大咧咧坐下。貓耳女孩在一旁端茶倒水,乖巧的侍候著。
小黑貓跳到桌上,瞧瞧這個,望望那個。
雲彥也不兜圈子,把布包放在桌面上解開,「六娘,你看看這些東西能賣多少錢?」既然對方把他當自己人,他也坦然相對。
六娘站起身,對布包中價值不菲的三階晶核看也不看,目光緊盯通體黑亮晶瑩的黑曜晶,不禁輕「咦」了一聲,「地獄黑曜晶?!」
她快步走過來,小心翼翼拿起一簇黑曜晶,仔仔細細的端詳,還施放了一個辨識魔法,最後點頭道:「這是如假包換的地獄之英——黑曜晶,人間的黑曜晶純度極低,連次品都算不上,只有地獄才出產真正的黑曜晶。這些黑曜晶公子哪弄來的?」
「你先別問哪來的,說說能值多少錢吧?」雲彥笑道。
六娘沉吟一下,緩緩道:「若單根賣,一根能值一千二百個金幣的樣子,賣得好可以賣一千五百金幣。若一簇一簇的賣,價格還可以再高一點。」她是這行的大行家,對價值估計非常精準。
在學院當教師一個月薪水也才不到十個金幣,一根黑曜晶能值一千多金幣,已經非常恐怖了。雲彥帶來的黑曜晶有三簇,共十一根。
他對這個價錢很是滿意。
這時,桌上小黑貓趁人不注意,猛然跳進布包中,咬住一簇黑曜晶飛快躍下桌子,在房間裡到處跑。
房內夥計侍女們大吃一驚,一起去追小黑貓,在房間裡追逐了好一會兒,才好不容易追到小黑貓,把它嘴巴裡咬的珍貴黑曜晶硬生生掰了下來。
下人們暗暗氣憤,要不是公子帶來的貓,早就拿掃帚打了。
黑貓咬的這簇黑曜晶比較小,只有三根,六娘接過看了看,猛然間目光一凝,鳳目頓時圓睜,「咦,這簇不是一般的地獄黑曜晶!它的純度之高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這……這是傳說中的頂級黑曜晶——暗魔之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