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夫差爭霸
且說吳王夫差與魯、衛二君,同至黃池,使人請晉定公赴會,晉定公不敢不來。夫差派王孫駱和晉上卿趙鞅,兩個爭論起了載書的名次排列問題。趙鞅道:「晉世主夏盟,憑什麼要把霸主的位置讓給你們吳國?」
王孫駱據理力爭道:「晉祖叔虞,是當今成王的弟弟,而吳祖太伯,是武王的伯祖,尊卑相隔好幾個輩分。何況晉雖然主盟,會宋會虢,已經在楚國之下了,楚國早就是我們的敗將,難道晉國今天還要位居吳國之上嗎?」
兩人費盡唾沫,爭論不休,竟然三天都沒有爭出個高下。
正當吳王意欲發怒發兵時,突然看到一個面色疲敝的人跑進軍營,跪倒在他面前道:「大王救命!越兵入吳,已經殺了太子,血洗姑蘇台,西施娘娘望著燃燒的姑蘇台眼睛都哭出了血,希望大王早日回國,越兵圍困都城,情況危急。」
夫差大驚失色,重重的跌坐在塌邊,「西施娘娘怎麼樣了?有沒有被辱?」
「沒有!幸虧那天娘娘回了都,不在姑蘇台,不然恐怕連命都沒有了!」
伯嚭站在夫差身邊,突然抽出腰間的寶劍,一劍劈過去,報信的士兵成了兩半,倒在地上掙扎了兩下閉上了眼睛。
夫差大怒道:「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殺他?」
伯嚭道:「事情的真假虛實我們還沒有弄清楚,留著他洩漏了秘密,齊晉一定乘危生事,大王怎麼可能安全回國?」
夫差道:「你考慮得挺周到!但是吳、晉爭長還沒有定,又得到國內急報,難道我千里迢迢來,就這樣空手而歸嗎?是不是該先解決霸主問題?」
王孫駱道:「大王!不會而歸,恐怕晉國會乘危攻擊,如果讓晉國依舊作霸主,那麼我們是留還是回,必定要聽從晉國,為今之計就是既要爭得盟主的地位,又要盡快回國,這才是完全之策。」
夫差道:「既然爭奪霸主,該怎麼爭?愛卿有何良策?」
王孫駱道:「事情危急,請大王鳴鼓挑戰,先聲奪人。速戰速決!」
夫差道:「好!」
當天夜裡命令所有士兵起來,吃飽喝足,厲兵秣馬,銜枚疾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近晉軍大營,結為方陣,百人一行,一行建一大旗,百二十行為一面。中軍全都用白車,白旗,白盔甲,白羽裝飾,遠遠望著就像白茅吐秀。吳王親自仗鉞,秉素旗,穩穩的站在中軍陣前。
右軍面向右邊,也是百二十行,全都用黑車,黑旗,黑盔甲,黑色羽毛裝飾,遠遠望去有如墨水,由王孫駱率領。
左軍面向左邊,也是百二十行,全用赤車,紅旗,紅盔甲,紅色羽毛裝飾,遠看就像熊熊燃燒的火,由伯嚭統領。
所有身穿盔甲的士兵一共有三萬六千人。黎明時分,軍陣排好,吳王親自拿桴敲起了鼓,頓時軍中萬鼓皆鳴,鐘聲鐸聲,丁寧錞於,一時齊鳴。三軍吶喊,響聲震天。
晉軍這時還在夢中,猛然聽見鼓聲雷動,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待到看見白紅黑三軍威嚴的列陣在前,膽戰心驚。派出大夫董褐到吳軍問情況。
夫差親自對道:「周王有旨,命寡人主盟中夏,以縫諸姬之厥。今晉君逆命爭長,遷延不決,寡人恐怕使者奔走太辛苦,所以親自來你們陣前聽命,從與不從就在今天決定!」
董褐回報晉侯,當時魯、衛兩國國君都在坐。董褐私下對趙鞅道:「我看吳王嘴硬心慌,心裡好像隱藏著什麼大事,可能是越國已經侵入他們的國都了。如果我們不答應讓他們當盟主,恐怕今天遭他們毒手,但是如果隨便讓給了他們,我們大王也忍不下這口氣,不如讓吳王去掉王號,作為交換。」
趙鞅點頭稱是,把意思告訴晉侯,晉侯又讓董褐再入吳軍,傳達晉侯的命令道:「君以王命宣佈於諸侯,寡君不敢不尊王命。但是上國以伯肇封,而號稱吳王,那麼你們把周王放在眼裡了嗎?如果君除掉王號,而稱公,那麼我們才會維命是聽。」
夫差認為他的話有道理,於是收兵進入帳幕,與諸侯相見,自稱吳公,先發誓。晉侯次之,魯、衛接著歃血為盟。
諸侯會結束,夫差馬上班師從江淮水路回國。在途中連連接到王子地派來的急報,所有的兵士都已經知道家國早被我軍襲擊,頓時人心惶惶,大家心膽俱碎,加上遠行疲敝,士兵都毫無鬥志。吳王不考慮實際情況,猖狂率眾和我軍對持。交戰沒有多久,吳軍全線潰敗。夫差這才心生恐懼,無可奈何,目光轉到了伯嚭身上,對他道:「是你說越國一定不會背叛我們,我才聽了你的話放越王回國。今天事已至此,你去給我向越王請罪吧。不然,子胥的屬鏤劍還在我身上,一定用來送給你!」
伯嚭已經心虛,唯唯諾諾點頭領命出來,來到越軍陣地,對勾踐跪拜,請求豁免吳國當初侮辱之罪,以前越國如何向吳國進貢的,以後吳國照數奉獻。
勾踐面露喜色,望著我問:「少伯以為如何?」
我心想攬月還在我府上呢,怎麼也得給她個面子,還留吳國一條生路吧。我捻指算道:「吳國暫時還沒有到滅亡的時候,我們現在應該准許他們求和,給太宰個面子,這樣也報答了太宰當初對我們三年的照顧,反正吳國從今以後也休想重振雄風了,太子都死了,夫差那三個兒子我看是廢物,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勾踐現在對我奉若天神,喜氣洋洋的道:「好!我們就給太宰這個面子!回去告訴你們大王,我們明天班師回越!」
伯嚭一聽,老鼠鬍鬚抖了兩下,再謝轉身,勾踐想起什麼,突然喊住伯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