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兒,這名字挺好聽的,柔柔的!」第一次聽到勾踐喊夫人的暱稱,我心想還真會轉換,終於不把自己當國君了,入鄉隨俗嗎,大家總算在這裡平等了。
勾踐隨夫人進了廚房,我好像成了多餘的,人家好歹作個貧賤夫妻,不離不棄,怎麼感覺比我日子過得還好?都有點嫉妒了,要是他們在宮裡爭風吃醋我還幸災樂禍,到這裡我就有些不平衡了。出去走走,我拿起桶,想起水沒了,正好,好好去洗個澡,一天折騰,黑汗水流,剛才又來了趟煙熏火燎,臭男人名副其實了!
提起桶,逃也似的往山上去,天已經黑了,月輝灑在樹梢,多少照進一點到青石路上,踩著白色台階,竟然一點都不怕。
「燈?」井邊竟然有亮光,我心一喜,荒郊野外還有同路人嗎?快步走過去,只見井中央的空中懸著一顆珍珠,無疑光線是它發出來的。
「誰?這是誰的珍珠?」我只能耳朵聽見嘴裡發出來的聲音,我敢斷定,白天來的時候絕對沒有。
「算了,反正我左丘一涯只能遇到好事,這點小事也不足為怪了,洗澡吧!」
看看沒人,我提起一桶水,解下寶劍掛在樹梢上,把衣服搭在樹枝上,從頭自腳往身上淋了一桶水,「水還是溫熱的,真像家裡一樣!」我閉著眼睛獨自沉醉。
洗好澡估摸著勾踐夫婦已經做好飯,我這才想到穿好衣服,提著水,趕緊下山。
諾大的天地黑魆魆,連個鬼影都看不見,只聽見馬匹不時發出一兩聲喘氣,我的石屋火把在閃耀著,多少有點暖意,想到新作的床,還有王孫雄送來的被子,新的睡在上面是不是再不會做夢?那討厭的別離夢,我又想起來。
「少伯!你總算回了,以後天黑了就不要去提水了。我們等得擔心。」勾踐這小子還挺有良心的,懂得關心別人了。
「今天流了一身汗,去洗了洗!」我笑笑,放下水。
「連衣服都洗乾淨了?好香!」夫人笑著好像也有幽默細胞。
「夫人取笑了!」
「吃飯吧!」勾踐夫人都沒有吃,還懂得等人,我心裡的一點孤寂,被他們細微的善舉趕跑了。
三碟青菜,一人一碗米飯,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沒想到夫人做的飯這麼好吃!」我打破沉默。
「那以後貞兒每天給你們做飯!」勾踐夫人筆直著腰身,笑盈盈的望著勾踐和我。
「不敢勞累夫人,明天范蠡就學著做!」
「少伯,你還做?把伯嚭都笑彎了腰了!我估計以後誰一提到做飯,他就會想到少伯你的。」勾踐雖然沒有看見我的怪像,但從伯嚭那個大老爺們的小聲裡讀出了我的狼狽。
「呵呵,也好,正好幫我們在吳王那裡說說好話!」我一笑。
「少伯……貞兒……你們都受苦了!」這話從勾踐嘴裡出來還真不容易。
「大王!貞兒願意這樣一輩子追隨大王,什麼樣的苦我都不怕!」女人說話就是有感染力,勾踐差點要痛哭流涕了。
「天下沒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盡的福!吃苦的目的就是為了以後享福享出滋味!」我一句話,把勾踐從多愁善感中拉了出來。
「少伯說的對,我現在就感覺貞兒做的飯怎麼那麼香!」勾踐說的話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今天也感覺這餐飯吃得如此香甜。
送他們夫婦回石屋,我才舉著火把回到我一個人的屋子。
「誰?」隱隱約約看見一個黑影,在我屋子的窗子那裡往裡看,我警覺的一聲喊。黑影轉到側面,不見了,我把屋子四周看了半天,什麼都沒有。
「眼花了?這大山裡還能有什麼人?難道是姑蘇台上下美人了?」我搖搖頭,否決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關上門,把鞋子踢在地上,縱身一躍,重重的跳到自己親手做的塌塌米上。這木頭就是好,一百多斤的人跳上去,竟然閃都不閃一下。我撲在床上,在上面擂了幾拳,自我感覺良好的來了句,「國家免檢產品,假一罰十!」
「范郎!猜猜我是誰?」一陣香氣襲來,軟綿綿的肉體壓在我背上,兩塊集中的脂肪在我身上摩挲,頓時什麼東西硬硬的抵在床上,我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女妖精!」在女人面前我可從不會假正經。
「你討厭!敢說我是妖精!」背上已經被捶了兩拳,「看你敢說我是妖精!」
「要麼是女鬼?」我雙手已經背到後面,直往她腋窩裡伸。
「啊……救命……」發出救命聲的只會是雲雋,她笑著從我背上掉到床上,我騰身把她壓在身下,嘴封住了她的唇。
「雲雋!我知道是你!你是夜精靈,只要我想你了,你都會來救左丘一涯於水深火熱,美人,你真是我的及時雨!」
「左丘一涯!好彆扭的名字!」雲雋雙手探在我發間,熱烈的回吻著我,喃喃的道。「還是喊你郎君好了!」
「剛才在窗子外面看什麼?」我的嘴已經移到她的峰頂,貪婪的吮吸著,那點綴已經迸發膨脹。
「誰?誰在窗子外面偷看?」雲雋尖聲驚叫起來,緊緊抱著我。
「沒誰,不是你嗎?難道還有別人?」我不解。
「剛才井邊的珍珠不是你懸的嗎?我洗澡時你怎麼不出來?」
「不是我,我沒有在井邊懸珍珠。」雲雋把我抱得越發緊。
「那還有誰?水裡的東西不是都和你有關嗎?」
「是不是還有誰看中郎君了?」雲雋語氣不知道多少度,不過沒有瞬間消失的意思。
「管他誰呢!我只知道懷裡的是雲雋!」說著接著勞累後最令人心醉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