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血腥相殘
「我們一起的孩子大多是被戰爭逼得背井離鄉,成為孤兒而被達叔收養的,剛開始我們以為進了天堂,在寬敞的大院裡無憂無慮玩耍,餓了有飯吃,冷了有衣穿,晚上再也不擔心睡在誰家的屋簷下被人家放狗咬了,還有暖和的被子可以蓋。
無憂無慮過了兩個月,我們的人一天天增多,當一共有了一百個孩子的時候,我們的情況就有了變化,深秋的一個傍晚,我們正在院子裡打鬧嬉戲,這時候院門打開了,我們以為又有新的孩子進來,都歪著頭等著看進來的孩子什麼樣的,可是進來的不再是孩子,也不再是一兩個,而是十個一般高的大男人,個個都像黑塔一樣,臉上都沒有表情。我們看著很害怕,這時候達叔進來了,他一改以前的笑臉,陰沉著告訴我們,從明天開始我們要跟著這十個師父學功夫,大家一定要拚命,如果無能就要死在別人的刀下。說著抓出我們中間的無傷,他很老實,平時連話都很少說,說起話來還臉紅,總是被人欺負,達叔一劍砍下去,鮮血濺到了我們前面站著的人的臉上,無傷的腦袋掉到地上滾了幾圈,還睜著大眼睛。
達叔看見我們在顫抖,說:
「看見了?這就是無能的下場,以後是強者的天下,你們都要做強者!面對敵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哇……」我們中間有膽小的嚇得哭出聲來,「出來!」達叔一聲吼,一個彪形大漢衝進人群,從裡面提出渾身篩糠樣的熊漢來,丟在地上。
「別殺我,求求你,達叔,別殺我,我再也不敢了!」熊漢上下嘴唇直打哆嗦,跪著告饒。
「你敢不敢,不是你說了算,怕?是嗎?把他丟到狼圈裡去,活著出來有賞!」達叔的鷹眼裡露出無情的光。
兩個大漢提著熊漢丟進了狼圈,立刻裡面人叫狼嚎,我們的心都緊縮著,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瑟瑟發抖,但誰都不敢出聲,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刀下鬼,狼圈肉。這個大院剛才還是天堂,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大家聽清楚了,膽小無能的,違抗命令的,膽敢逃跑的就是這個下場!殺無赦!」
達叔帶著那十個人揚揚的走了,我們往狼圈奔了過去,熊漢已經只剩下骨頭,狼們瞪著綠光的眼睛,伸出舌頭舔著嘴!我們挖土把無傷埋在了院子的東邊一角,那天晚上送來的晚飯特別的好,可是我們都沒有胃口吃,不知道明天等待我們的是什麼。
以後我們就沒有歡樂了,也不敢玩,每天就像機械一樣練劍練劍,還是練劍,想到狼,我們就只有練劍,不知道哪一天我們會成為狼的晚餐,只希望能早日打敗狼,把自己從狼嘴裡奪回來。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春夏秋冬,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我們98個人在裡面如同一家人,雖然沒有過多的話語但是大家都心心相映,雖然不知道我們未來將會怎樣,但是想到無傷和熊漢的死,我們都特別珍惜大家在一起的日子。一轉眼我們都成了大人,我和飄月也成了好朋友。
一天早晨天還沒有亮,我們就被開門聲驚醒,接著聽見一群人整齊的腳步聲,
「大家聽著,一個時辰後燒房,殺死你身邊的人,拖著他的屍體出來,一個時辰還沒有出來者死!」
一開始大家面面相覷,膽小的嚇得往牆角躲去,「去死吧!」白首陽挺劍向平日有些嫌隙的趙昔的胸口刺去,趙昔沒有料到,握著刺進胸口的劍,跪在了地上,血淌了一地。白首陽拖著趙昔的屍體仰首走了出去。
一時間屋內殺聲四起,剛才還是兄弟姐妹,現在都成了仇人。刀光劍影中又有一批人拖著屍體出去了,也有人向我開了殺戒,我死死抵擋,把人家殺死了,也拖著屍體以勝利者的姿態走了出來。
太陽出來了,血紅血紅的,院子裡面排滿了屍體,鮮血染紅了褐色的泥土,站著的都是無情的殺手,死去的都是我們的夥伴。一個時辰後達叔命令人點起了火,我們活著出來的三十個人,像沒有聽見火裡傳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冷漠的跟著達叔來到一個華麗的府邸。
達叔給我們每人安排了一間房,這裡的條件比以前好得多,不大的房間像一個閨房,牆上掛著仕女圖,朱紅的門窗,朱紅的木床,上面還雕刻著龍鳳呈祥的圖。粉紅的幔帳,掛鉤上垂著黃色的流蘇。
一會有侍女送來衣服,還給我準備好了洗澡水,坐在澡盆裡,想著剛才的血腥場面,想起那些朝夕相處的兄弟姐妹最後都死在對方的手裡,我的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可是心卻沒有多少震顫,呆呆的看著窗外的綠樹,聽著鳥的啼鳴,我好像看見了童年的我,我希望自由的生活在安全的世界裡。我要找到機會逃離這一切。
以前在那個大宅院裡都是男裝,如今還回女裝,我才發覺我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正對鏡端詳,侍女來請。
「琢兒小姐!達叔請!」我從房裡出來,看見門口站著一排人,對面也一樣,似曾相識,原來他們也都變了樣,灰頭土臉的我們全都變成了漂亮姑娘和英俊小伙。
我們來到裡層的院子,達叔已經在那裡等著我們,我們十個女孩排成一排坐在桌邊,那二十個男孩坐在另一邊,他們用新奇的目光打量著我們,好像不相信這就是朝夕相處的我們。
「從今天開始,女子就跟著黑玫瑰學習禮儀!」達叔給我們介紹了坐在他左邊的一個黑衣女子,女子冷冷的面孔,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傲氣,但不可否定她的美貌驚人,我敢說我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