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的事兒飛鳥的伯爺爺閒不住。他就讓石春生扶著自己去找朱玥碧的姨母去問問。說了不打一會的話他就抱了阿狗回來長吁短歎給飛鳥和朱玥碧說「那老婆子嚇壞了怕阿鳥你殺她呀差點哭過去。我問問她說她見老少都喝稀奶怕喝不飽就用滾水燙稠了摻了止餓。」
「燙得熟嗎?!」飛鳥苦悶的問。他見阿狗抓著又尖又利得手要自己抱他就接到懷裡。氣還是洩不掉來回走動吆喝「她差點害死俺阿狗!是不是?再有下次我砍她的頭!」
朱玥碧噙著眼淚看著兒子越看越憐越看越悔恨便搶一樣到飛鳥懷裡攬孩子。
阿狗喜歡被阿哥抱使勁地推她的臉「嗯嗯」地叫往飛鳥脖子後鑽。飛鳥幾次被她又鼓又軟的胸貼到動也不敢動。突然她沖的的親錯了「噴」地親到飛鳥的臉上把石春生和飛鳥伯爺爺看得一個麻戰。
飛鳥渾身一熱又舒服又流汗連忙看著大驚小怪的伯爺爺冒冒失失的叫「親錯的!」
朱玥碧也渾身沾了麥芒般不自在臉上的火一下燒到頰後頭。;立刻她扭了頭捂著自己的臉一動不動。
「好啦好啦!都是年輕人兒就是別當著人的面。」飛鳥伯爺爺「咳」一笑尷尬地捅著石春生「別瞪著眼扶我去外面走走!」
他們抬腳走了。外面的嗓音一通音響「幹啥?」「放放東西。喊阿鳥出來。」「等會再進去!」
聽著阿狗咿呀呀的打攪飛鳥想逃出去又不捨得邁步腳只好茫然看著前面把眼角和其餘的五官留在身後。
爐子裡火一高一低地跳動微弱地「滋剌剌」聲催燒著青春撩起的情焰。
它一在天地間燃燒便無人知道怎麼撲滅。
朱玥碧扑打了一陣呼吸卻更快更重她輕輕呻吟了一下幽幽地說「軟弱膽小溫順。怕自己受苦這就是女人的日子。嚮往錦衣玉食的生活害怕孤零零地生活貪圖偉大丈夫的垂青想得到所有女人的羨慕這也是女人的日子。
「」
「女人就像紅燭一樣地熬到頭來也不知道熬到了什麼。我總是告訴我自己。熬過去了就好了。知道你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它抓我拽我讓我心裡慌亂讓我和想得到你阿叔的愛時一樣去粉飾自己不敢去做錯事。不敢偷看漂亮地男人不敢讓你走出我的視線」
「你會嫌棄我嗎?」
飛鳥手足無措。阿狗被冷落了使勁地扯著阿哥的頭髮喊叫卻一下吧朱玥碧惹笑。她看著兒子逗了一逗又說「你看他厲害地自從你回來他也有了仗頭話兒也肯說不怨意了就瞪著你我找阿哥去!」
突然間帳門處響起嘈雜能聽得見楊林的嚷嚷「阿鳥也不能欺負她!」接著他應該被人扯得結實在暴躁地喊「狄飛鳥你這個不要臉的你怎麼能這樣虧我跟你東奔西走家都不要了!你這個沒羞的老頭子幫你孫子逼良為娼你也不是好人嗚嗚!」
飛鳥「啊」地一傻這就又聽到趙過要揍他的大叫和自己的伯爺爺氣呼呼的聲音「他姨嬸是我家的人叔叔不在了阿鳥自然得照顧她。我們還就怕阿鳥年紀小不肯娶她你再在這胡鬧我刀砍死你。」
朱玥碧卻很生氣推著飛鳥往外走低聲安排說「家裡有二三十個男人一旦鬧起來你一個人怎麼治得住?你不怕我們還怕呢。可不能留情非得殺雞讓猴看看讓他知道主下之分。」
飛鳥這就晃著阿狗出門來到清理過的薄雪地上。幾個關係好的按逮著楊林的身子而趙過拽了兩隻腳把他抬得腳不離地。
圖裡圖利的女人女人的娘、幾個孩兒、一二十的年輕人吧周圍圍得密不透風都黑著臉看看他這個動不動就惱地人撒哪門子歡。他們看到飛鳥出來「唰」地看過去等著飛鳥懲治他。
飛鳥奇怪極了這就說「放開他放開他。你們這是幹嘛呢?楊林你為啥罵我?老子不就說了你兩句嗎?當時也不見你鬧過了一陣子了你衝了上來!不說清楚我非好好懲罰你!」
楊林見飛鳥的伯爺爺去朱玥碧的姨母那兒說話不一會老婆子就一把眼淚一把鼻子的高哭接著老人就讓飛鳥和朱玥碧在帳篷裡不讓旁人靠近一味以為飛鳥陰險、狠毒嫉妒自己給他姨嬸修澡盆怕夜長夢多先動強要了他那美麗的姨嬸越啃肉越不是滋味便扔了肉奔到跟前。這下他胡亂整整被眾人弄得不舒服地衣裳正要發難看到飛鳥抱著阿弟衣衫不解的站到自己面前而朱玥碧也掀了簾子看自個美目裡閃爍著驚訝和氣憤就說「怕你打人!」
「噢?!」飛鳥的伯爺爺想起來阿鳥說要怎麼著朱玥碧的姨母不是自己心裡想得那回事。飛鳥也想到哪去了就說「我就當她不是故意的不讓她再碰孩子就行了!你去看看她給她送點吃的。」
楊林又以為是不讓人家母親碰兒子一想朱玥碧孤零零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現在連兒子都被剝去了以後不知道怎麼活便上勁大吼「你你有什麼資格不讓她碰孩子?沒了孩子你讓她一個人怎麼活?!你比殺人還很還毒!」
朱玥碧心裡有氣沒得出。接了話就嚷「我聽阿鳥的。不讓她管孩子!她把生面摻倒奶裡餵了孩子兩年差點要了孩子的命啊。這是阿鳥信她的話要是他二叔誰也留不住她的腦袋。你楊林平時看起來好好的既明白事理又勤快這會怎麼不講理了呢?」
楊林這才知道自己冤枉了阿鳥訥不能言。好久才明白過來普通跪在地上為朱玥碧的姨母求乞。用低軟的聲音說「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真疼你阿弟!你要是心裡有氣打我一頓別不讓她見孩子的面」
飛鳥擺了擺手讓大伙去火邊吃喝。朱玥碧這就要了孩子讓他也去!
飛鳥去了點起的篝火邊一邊要吃的。一邊安排明天早晨的早起。可到了第二天張奮青幾個還是忘得一乾二淨。飛鳥起床後只讓布鰲帶走八人而留下其他的。他要琢磨出個日常練兵的法子就想花費一天的時間試試看看哪些對眾人最有益。
跟著他的人只剩二十四個。除了圖裡圖利(又稱圖裡圖海)和四個渾身陋習的馬匪(戰場上活下老兩個前頭走了兩個只有兩個參與襲殺龍青風)都是沒有家業拖累的年輕人。剩下的十六個有十二個在飛鳥帳篷裡一聽說不去打獵就圖個懶覺。
這回。幾個沒能按時叫醒飛鳥的絲毫沒意識到上午蹲雪溝的難度便捂捂頭翻了個身再睡。張奮青、祁連、張鐵頭都是中原鄉下人早期的習慣見天太冷才沒把飛鳥早起的事放在心上。他們見飛鳥起了也起了摟著厚厚的衣裳幫圖裡圖利家的女人們幹活。
張奮青和祁連一人一個大桶挪得起勁見張鐵頭好奇地跟在阿鳥後面走了就一面說這傢伙偷懶一面偷聽圖裡圖利女人的妹子是怎麼誇他們的。他們忙碌一會剛剛覺得暖和點兒就看到張鐵頭跑得飛快老遠就喊「阿鳥光著屁股跳進一個雪窩在裡面洗澡!」
兩個不明所以的傢伙連忙截住他一起去看。
果然在營後走了三十來步就看到飛鳥光著脊板通紅的皮膚上全是雞皮疙瘩還在不斷用手握著雪粉把渾身擦得半潤半干身上冰是冰水是水雪是雪。他們聽見飛鳥叫爽很想逞能的試試卻摸了一把冰雪就覺得不是人能享受的便打住大嚷「阿鳥你瘋了嗎一下就把身體擦壞了!」
飛鳥回頭看看他們說「背上夠不著快幫我擦擦一定要擦熱!」
張鐵頭自告奮勇而另外兩個心驚膽戰地摟著厚衣裳蹲在一旁看正看著面前「騰騰」地掉了兩隻靴子卻是趙過也來了撥了衣裳啊啊叫著衝到那堆雪窩一跳進去鬼哭狼嚎地亂搓。
飛鳥看看他的傷差不多都好了就用手去按他張著還能說話的牙關問「傷口還好吧。」
趙過頜根晃蕩嗒嗒嗒地響嘴唇吃不住力卻嚎一般呻吟「好舒服!」接著他看著張鐵頭和張奮青狂笑吸了氣補充「是巴——巴爾才能享受的舒服!」
張鐵頭和張奮青面面相覷看著他們身上蒸騰的白氣半信半疑地笑問他「真舒服?」「舒服!」飛鳥大吼一聲跳上來用布巾擦身直擦到沒了雪水才穿上裡衣稍寬大的皮袍回身幫趙過擦。
不幾下他把趙過拉上來一邊讓他擦乾一邊給他選衣裳。
趙過穿上他選出來地略為寬大的衣裳這就跟著他跑。三人跟了一會跟遠了才停下來。他們身上都出了汗就連忙回去把飛鳥和趙過光屁股洗雪澡穿著薄衣裳出門的事告訴別人。
一帳的人都被哄醒就圍著一堆坐。草原上長大的都羅和圖裡圖利不像他們話多順口而楊林根本就不說話也就是路勃勃和牛六斤和他們三個說不休。路勃勃年齡最小起來就餓。飛鳥的伯爺爺怕他耐不住就讓他穿上衣服跟著自己出去。
等他們一走。一群人開始亂著玩。就連老實巴交的石春生也漸漸耐不住抱著都羅在帳中央的空地上撂跟頭。飛鳥和趙過回來時他們已經填過肚子除了兩個大年齡的馬匪、四個沒法去狩獵的傷者、楊林七個其餘的全在雪地上抱犢子打滾。
飛鳥和趙過的食量都是難以想像的他們什麼也不管把減下來的衣裳一撂在帳篷吃喝。把剩下的半隻狍子啃了個精光才填了半飽。趙嬸坐在他對面歡歡喜喜地說「家裡難過再能吃也要忍著。別讓你阿哥受累!」
幾個女人知道她把飛鳥和趙過當成狄南良和狄南齊了只好坐在一旁耐著性子更正。飛鳥心裡不好受見她又把阿狗當成自己就讓趙過找了皮袋子讓人蹲雪溝而自己坐在她背後要給她梳頭。可他只會梳不會扎。就又讓朱玥碧幫忙。
朱玥碧一邊用手把著趙嬸灰白留油的頭髮一邊把蜻蜓般地眼睛放在阿鳥的面頰臨末尾了才說「你的頭髮都垢了我也給你梳梳吧。雖然咱什麼都沒有了可也不能忘了身份不能忘了該有的威嚴。人家都說人是衣服馬是鞍。王公大臣全靠穿。聽我的別耐不住這會的功夫啊?!」
飛鳥摸摸自己的頭發覺得它們越來越礙事讓帽兒都帶不結實。就說「打仗的時候一不小心就遮了眼會不會剃?幫我剃了!」
朱玥碧許諾再不會遮眼邊把三根柔指穿入他的頂上的髮際用優美的手型鋪來一縷。她嘴角抿著淡淡的笑用梳子在頭髮帶上流暢而緩慢地滑動不斷地用手指撩過飛鳥的臉頰後頸。飛鳥不知道這是一種打破隔閡的調情手法只覺得一陣的意亂糊塗心裡又癢又燥忍不住想回手去碰她便督促說「快一點吧!」
幾個粗魯的女人遠遠地坐著看著兩人修長端正而凝重的姿勢都停下來看想問說「這就是中原可汗們的生活吧?!不然怎麼這麼好看?怪不得可汗們都羨慕就像」她們形容不出來就連降幾格說「公孔雀給母孔雀梳毛!」
朱玥碧覺得奇怪很想問問她們怎麼不說是母孔雀跟公孔雀梳毛但心知這樣會把阿鳥嚇跑就繼續安安心心地梳頭還找來自己做好的、便於帶帽子的扁平皮弁和發扣把他的頭髮固定好最後把自己做好的帶有兩搭長長貂尾的帽子給他帶上順便把狼尾巴盤了幾圈告訴他說「好了!」
飛鳥把護臉的狼尾挪開果然感覺頭輕目明便摸摸樂滋滋地出門。
到了外面他才把帽子摘了看發覺這帽像是深頭盔形狀被什麼稱的結實兩條貂尾巴做的護臉幾乎能把人面盤上幾圈上面還頂了個渾成一色的白毛毛球而耳朵到臉頰、脖子後面都是軟皮搭拉。
他立刻相信它是好帽子奇怪地問這不會是二叔的帽子吧?不然她哪來這麼堅硬的帽架子?他又把帽子扶戴上覺得這樣的帽子上面不是球球而是能插羽毛的皮筒就會更好可以從最保暖的帽子變成震懾敵人的頭盔。
他心裡慢慢地琢磨看看是不是該要自己的人馬都帶這種帽子。
他帶著炫耀帽子的心情去找趙過立刻就看到剛剛蹲雪溝的一溜人就從旁邊走過說「牛六斤給你們說了吧蹲雪溝是我發明的!」很快他又補充「一開始是在那死蹲可後來我阿爸用來練兵就把他改成兩種活蹲了。一種是讓人不停打拳刺殺活著胳膊上綁滿重物開會活動身子;一種是來回翻溝。」
幾個還不知死活的傢伙笑呵呵的文他「這有什麼用?還能打仗不成我站能站一天!」
飛鳥樂呵呵地來到他身後看著下面的石頭塊立刻多丟幾塊。他給自己和趙過裝兩袋石頭也蹲了去深呼吸猛一往前打拳頭時還從腹部底下吼出「嘿、哈」之聲。趙過立刻學著他的樣紮了下去打了一陣拳又跟著他做向前投擲的假動作和看到身後打得動作。其他人除了試過的牛六斤則說話的說話相互搖碰對方身子的搖碰對方身子。
就這樣過了一會不斷有人喊「阿鳥我腿蛋子疼筋都要裂開了!」
「那也要蹲!這是軍令敢不聽的輕則挨打重則砍頭!」趙過大喊然後又問飛鳥「是吧?」
「恩打但不砍頭!可以活動腳和腿了這樣久了好處讓你想都想不到。特別是中原人打仗的時候都是幾排人有了這樣的腰腿勁就等於次次拿頭功。咱們嗎上下馬就掉不下來一開弓箭就能用上全身的力氣。
飛鳥說完就吼猛地朝前弓腿做個就地猛扛得姿勢。
不過半個時辰眾人都反覆的換中心連靴子裡的腳也因為扒地挪動而讓腳掌的筋和骨頭活動腳是不凍可跟筋和骨頭卻發酸。有挺不住的整個人跨不出來也蹲不下只好痛苦無比的喊別人。
飛鳥看他們挺不住了就讓他們休息。話音剛落地大伙就跳到一旁的雪地上掐腳腿筋再也不想起來。休息了一會當飛鳥要他們換方向的時候只有牛六斤和腿腳打顫的張奮青圖裡圖利能聽從。
這也難怪自從牧場大亂幾個有戰功的頭牛巴牙找親戚一去不回他們都是凌駕眾人的頭牛最起碼也要表現表現。
趙過不管年齡小的路勃勃和有傷的人對其它人死命踢打狂吼「這時吃苦將來打仗時就不死人!」兩個年齡大的馬匪都是跟著飛鳥打了仗的高的叫馬臣低而有輕傷的叫揚古又叫牙猴子。他們都想不到趙過連自己也打極為意外。牙猴子「好說、好說」地回了去。
馬臣卻自覺有點能耐說還手就還手。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只有十八歲的趙過早已身懷絕技幾下就被教訓成一灘爛泥。他正要向飛鳥控訴飛鳥已面無表情地說「不了時不了還手就是真的抗命!你們都聽好我們不是馬匪是將士。上官治下下面的軍士就要服從!而一旦軍令下達就不能違抗。不然都要人頭落地的。」
「臨殺頭了喊我有用嗎?我為什麼要阿過監督不換個好說話的因為換了人一苦就躺下不起來了。將來到戰場上你若打不過人家人頭說落地就落地我就是差一點所以說什麼都要練好武藝下一次報仇。晚上我就講講咱的軍法你們都得會背不會打手心!」
「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飛鳥仰頭大吼「明白了嗎?」
眾人紛紛扯起嗓子大呼「明白!」
只有路勃勃稀里糊塗問「阿鳥還教我們認字讓我們去上學?」
趙過就在跟飛鳥學寫字立刻告訴他「教!連哄女人都教阿鳥說話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