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日春秋 第一部刀花馬浪 第四卷 二十八 年關大賭(2)
    朦朧的雪光。

    在鎮外三里坡一片住民遠處的雪地十多名刀劍出鞘的人在。

    喬健轉了一下頭用餘光看看身後那是多次並肩作戰的三名弟兄而這次卻不再是。他明白自己被夾在了防風鎮的兩個重要人物之間了而自己在為了穩妥起見中途拒絕別人僱傭的時候想得有些天真了。那時他覺得生意上的事情是可以商酌的買賣不成卻未必非要翻臉。但在弟兄們被翻倍的加金和脅迫下置疑自己的時候他的內心就開始苦笑差不多都預料到這結果更疑惑事成之後會怎樣。也許拿時不過會多三個人而已他想。

    可——今天!他心裡還是有把握活著回去。他殺人如麻但從來都不是只會拿刀劍的白癡綽號「狼狐」和如今能站在這裡的事實就是明證。

    「大哥!回心轉意吧!」身後的冷雷說這人是他當成弟弟一樣的親人他一手帶出來的。他接這筆從未接過的大買賣又很丟臉地在賭場和一個少年賭錢說到底不過是想給每個人娶房媳婦收手不幹。他不恨弟兄們因為他們不是因為錢財和自己的性命才有不同的選擇的顧主勢力太大了他們無法抗拒。

    母親在家應該幹些什麼呢她是不是在想自己?若她知道兒子一直都不是在走護為生會不會不願意享用自己孝敬的東西?喬健的眼中湧出浪花也許他後悔過但今天他堅決起來覺得自己該收手了。

    他用手捏了下被他綁在刀柄裡的一枚金幣知道刀兒的心被它暖熱了。他不後悔尤其考慮到事成之後會不會被滅口的時候。這麼樣的人物要僱人殺的人也不會簡單這原本是他感覺的危險所在但現在也是他手中的籌碼所在。

    喬健不知道是分神太多錯過了回答冷雷的話還是因為他們的背叛不願意回答他笑了在一圍武士的佩服中大笑接著用淡淡的口氣給舊交賀大山說「我知道了那羊是誰你身邊的人恐怕都不知道吧!」

    武士大部分都開始猜測他黑話裡的深意所在。賀大山知道他的意思心底開始後悔覺得自己不該給他一個機會這個機會是自己無法賦予的應該一來就讓人圍攻狠下殺手甚至用卑劣的偷襲。一剎那他猶豫了。就在這時喬健怒奔刀光如練向前面圍合的武士殺去。

    「你母親呢?」賀大山同樣反應過來沒有讓人退開反用親人的性命敲打他。武士也動了用馬刀迎了上來大家以命搏命血光刀影。喬健像一頭怒虎般在人群中砍殺喝聲如雷同時開始說「殺的是——」

    「住手!退開!」賀大山大急脫口吆喝。

    眾武士中已經有了傷者見賀大山有這樣的話雖然照做但都有不滿。喬健也收住在一名武士喉嚨邊的刀並不急於離去反回頭給賀大山一個笑說「不要試探我的忍耐我從來都不吃別人的要挾!」說完後他撥開身前的人樂呵呵地慢慢地向前走。

    「賊娘的!姓賀的你到底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今個你不說清楚老子把你他一塊剁掉!」一個武士實在受不了這種被人視為無物的行徑憋氣而激動地大喝。

    喬健大搖大擺地向前走著頭都不回大笑過後高聲說「是!是該問問他!」

    一群武士反過來向賀大山走去。又一名沉穩的武士冷靜地問「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鎮上的事?!」另一名武士一拳打倒賀大山翻身騎上左右開弓嘴裡罵著說「我們流了血!你他娘的是什麼玩意?」

    正在這時機簧和破空聲響了眾人發驚乍而四看。這才發現冷雷手裡拿了個小巧弩機面色青冷兩個同伴吼著撕打他。數步開外的喬健在雪地地翻了一跟頭接著飛奔而逃。

    「誒!你那是什麼玩意!」一個武士問「頂不頂用?」

    「一件殺人的東西!」冷雷任由身旁的人撕打一動不動只是眼睛慢慢地紅了沙啞地說「比弓要準被弓要狠他是活不成了!」

    眾人正要追追看看一群狗叫聲傳來賀大山揉著青紫的面孔勸說「回去吧!他一定活不成!」

    飛孝龍琉姝龍妙妙和四個武士帶著大批的狗出發在靠近飛鳥營寨不遠聽下。前面隱隱有狗叫了起來幾人都覺得似乎被飛鳥的狗發現了。「停下!退後。」飛孝吩咐說「等對方的狗不再叫的時候我在後面你們衝在前面。這樣等你們拉倒柵欄我正好帶著狗停都不停地衝進去。」

    「是!」龍妙妙和龍琉姝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可見校場訓練並非白費。

    退後了一段距離等了一會後對方果然沒有狗再叫。

    「行動!」龍琉姝一擺手四個武士緊緊跟著她向前面的柵欄奔去。雖然沒有月亮但雪光返照裡萬物都能看得見。敵人的營帳裡狗都四面跑了出來接著是人。讓人奇怪的是對方一隻隻的狗只是衝他們叫著卻並不向前衝而是飛快地聚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接著都往飛鳥所在的帳篷聚集。

    「敵襲!」飛雪再次醒來拚命地推飛鳥飛鳥卻死豬一樣一動不動還愉悅地哼哼兩聲。

    「完了完了!」飛雪急切地叫著一邊說一邊咬了飛鳥一口。

    飛鳥啊了一聲坐起來的時候正是牛六斤馬義白鐵狗他們衝進來的時候。「有敵襲?在哪?在哪?」飛鳥一邊亂摸東西一邊問。

    「大家快跑!」飛鳥終於摸到了自己的彎刀和長槍於是大聲宣佈。

    「跑?」幾人愣了一愣。可飛鳥已經出了帳篷。風月先生馬匹眾狗都已經聚集在營帳外面。

    馬兒奔雷一樣跑到柵欄邊幾人也不管狗聲大作按照飛孝的意思迅速甩出鉤爪抓死柵欄然後回跑。一段柵欄應生而倒。柵欄倒下的聲音讓幾人有種感覺襲營成功了!五人停下奔勢看飛孝帶著狗兒已經衝了過來一邊轉向一邊給飛孝的大軍讓路。

    飛孝驅趕著狗兒衝過破掉的柵欄幾乎有種長驅直入的感覺。接著他眼中只留有聚集在飛鳥營帳外面狂吠的狗想也不想就殺了過去。然而讓他不解的是自己的狗在飛鳥的狗叫聲中明顯地慢了下來還一個勁地膽怯發虛。

    「這是為什麼?」飛孝大駭。他扭頭向趕過來的龍琉姝和龍妙妙看去發現她們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飛鳥看到飛孝時他距離已經很近前面是一群畏縮待退的狗後面是急忙驅趕的幾個人。「榮耀!」飛鳥爬上馬大聲地說。「榮耀!」身後五個騎士大聲悶牛一樣附和大叫。

    面前七十八隻瘦弱的狗似乎瘋狂了起來它們暴躁衝動控制不住地半趴半退地前後激動不止狂吠激烈而雜亂。不知道哪條狗首先發起了進攻一隻一隻的狗不要命地快速撲上。三三兩兩聚集的狗向飛孝的狗發起了攻擊。飛孝面前的狗開始有狗逃跑但立刻被龍琉姝龍妙妙和三名武士趕了回來。狗已經人狗不忍遇什麼咬什麼。

    狗戰充分接觸了不斷有飛鳥的三三兩兩配合的小狗衝擊飛孝的狗。這些看起來僅僅是看家警夜的小土狗似乎一點不怕被咬似乎也咬不死只是拚命撕咬敵人幾乎每一口都帶滿血肉每幾口就有一敵倒下掙扎。而飛孝的狗卻差了很多只是避讓即使把對方按住也毫無用處對方依然能夠安全起來。

    「隊列!隊列!衝鋒!」飛孝看著自己的狗倒下的倒下逃跑的向外圍逃竄頭上急了一頭汗拚命地喊叫但再一看面前都是別人的狗了他悶叫一聲跟著後退。由於大伙提前約定過人是附屬的他們不敢向狗反擊也只能害怕地閃開。

    跑了一點路飛孝方的狗才習慣地接受些簡單的命令聚合到一起。隊列稍微排調整了一下飛孝回頭再戰結果一遇既潰他不得不在慘叫聲中下令撤退。

    手下的狗拚命地逃竄被飛鳥的狗銜尾追趕直到趕出營寨外數百步才膽敢停下腳步。飛孝方吃了大虧的狗這時見對方的狗跑了回去這才有了勇氣調頭回去追趕連飛孝叫也叫不住。

    「天哪!這是為什麼呀!」飛孝抱頭大喊。

    雖然是狗在咬架但慘烈足夠每個人都覺得嘴唇乾燥了。一個武士嚥了口吐沫說「公子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家的狗和別人家的狗咬架都是這樣的。到了別人家的門口就又笨又膽怯但是一被人追到自己家就英勇難敵追了回去又是人家的狗厲害跑回來後又是自己厲害。」

    「是?是這樣的?」飛孝有點結巴地問。

    「嗯!」另外的武士也認可這樣的話。

    飛鳥召回自家的狗打掃起戰場。地下足足有五六隻狗的屍體被飛鳥方的小狗咬吃。

    「我們要逃跑了敵人太強大了!趕上我們的羊帶上火種各種備用器具放火逃走!」飛鳥看看隱約可見的飛孝說。因為馬匹不足他先讓飛雪上馬然後自己坐到後面邊吩咐眾人放火邊準備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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