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冬季雖然早到但中原卻也踏入晚秋。此時的靖康可說是內憂外患將明昉盛世的朗朗之色一把掩過。
中洲歷八六三年秋九月二十三即靖康明昉二十九年。
長月城秋月若缺正是往年的月神之夜。
這一日也正是西慶三十萬大軍長驅直入兵臨長月城下的日子。西慶中復侯陳萬復率軍費一個半月破玉門關如今到了。
長月城有三千虎賁軍五萬龍鱗軍八萬城守軍守城壯丁十萬餘人城中共有糧倉二十二處池深城堅幾無可破的可能。而西慶軍補給困難不能久持。雖然馬孟符破倉州獲戰略雲台屯庫未及燒燬糧食足五千萬斤卻也只是兩月不到的口糧。更何況西慶兵馬多騎草料供給無從解決。
雖然利於速戰但西慶主帥陳萬復並不急於攻城而是分出五萬軍馬四處擄掠破郡縣取府庫毀秋熟殺耕牛集糧草。其餘人馬分成三波輪流用投石車擲火車強弩床弩對準長月外城投擲射擊。
勤王大軍共十七路人馬逐次到來幾乎徵集全國可用兵役足有七十餘萬報稱百萬。他們在慶德府之地集結沿商亥河向西推進至長月城下。陳萬復趁其立足未穩當夜明火劫營。長月城大軍統帥健布見其夜間明火生事恐怕有詐不敢救援及勤王大軍營中狼煙四起方大驚失色出城戰而無果幾欲自盡。勤王軍大敗足足回奔百里才紮住營寨。陳萬復乘勢推進到城下十五里之地大膽地全面圍城任勤王大軍駐紮於商亥江北岸。
勤王大軍營地沿河內側延展四十餘里錦旗萬千然士氣開始低落又統屬不一魚龍混雜連戰連敗。健布率軍多次配合出城也都吃了虧復有前日救援不利心中羞愧向靖康王請辭。靖康王撫之仍然令他統軍說「將無有不敗者翌日當不中老賊奸計就是了。」健布泣出而重整軍旅。
陳萬復用萬餘將士的性命讓擄來的百姓在通往長月城下壘起兩道豎行長牆頭處有高高的土堆垛和綿延兩側的木樁柵欄。這樣兩者就形成兩個大大的勾回中間有一個不是很寬闊的通道。西慶中軍營帳就設在兩個巨大的勾回裡成了兩個對等式的遙望寨左右兩軍後擺翼形延伸。此營地又名龍牙是一個奇特的包圍陣形以多擊寡的時候防止敵人襲擊傳送消息等等但西慶軍力以騎兵為主反彌補了兩翼兵力分散帶來的缺陷。
一開始兩側的木樁柵欄被健布用龍騎撞車毀壞嚴重。陳萬復便又夯了土然後把擄過來的上萬百姓放到城下並不靠此賺開城門。等城中對此陣形無可奈何的時候他令強弩勾槍步兵把守不再理睬長月城只是用全數騎兵往復挑戰勤王大軍。諸路軍馬貿然迎擊常州調度將軍戰死鎮東將軍傷戮力死戰得脫各路軍馬的救援也只是讓陳萬復不敢小覷什麼叫七十萬而已。
之後各路大軍怕被機動力強的純騎兵擊破根本不敢圍而擊之只是聯營整軍等待時機。雙方拉成了頂牛之勢。
毫無疑問這場在長月城下雙方兵力懸殊的戰爭和馬孟符五萬騎兵打敗將軍雍煥一樣一僵局一勝中無不閃耀著騎兵的光芒。
當時雍煥抓住五萬騎兵冒進的空隙果斷迎戰以眾擊寡可以說是不但不錯還是一名良將的正常反應。只是不幸的是他碰到了馬孟符。之前馬孟符在靖康並不出名在西慶卻大大的出名出名原因不是他的軍功而是傳言。八年前陳萬復碰到養馬大兵頭牌馬孟符立刻拔他跳了三級此後把他留在身邊每有戰事就加他一級。軍中俱傳言他乃陳萬復的私生子他就這樣出了名連西慶國主都詢問陳萬復是不是真的。後馬孟符自領一兵攻城掠地無有不克這不但沒有封住悠悠眾口反而讓眾人更是相信傳言是真的虎父當無犬子嘛。陳萬復見眾人越傳越烈就乾脆收他為子。
此時關東各州不知道何時開始傳有流言獸人又將東進;一時間王城又鏖戰不休又有人傳言王城已經失去。商州州牧夏器通為邦河王子秦綱的門人為人媚上多苛稅州人多有怨言。城府卿周央舉昏聵常做一些自以為正確而傷民之事。
有人提刀推車夜行軍士拿到詢問本不過是一殺豬郎夜歸。查司吏詢問得知他從布衣士人王鄭成家喝酒夜歌內容不詳。此查司吏與王鄭成有仇怨草草瞭解上報說有人策謀預備殺狗起事。兵丁次日夜鎖拿其黨王鄭成舉家被拿牽連甚眾。其子王勳乃商州兵壯調度將軍治下兵尉為人愛兵卒有勇力。商州兵壯調度將軍勤王州兵盡出僅留一重尉旅分散郡縣四處。
王勳知其父親事夜中歸家入監探詢方知父親為人陷害和殺豬郎喝了酒講了一下商州州牧和府卿可笑的名字(一為「下氣通」即屁也一為「走——去陽具」)所以殺豬郎不敢說出兩人所談論的話。
王勳怒夜闖夏器通府上鳴冤卻被護院武士當成刺客。不得已王勳殺人奪路而逃卻真正惹怒夏器通。
本來謀反之罪要上報刑部省議剿賊也要兵部省的公文。但如今朝廷有事基本上與地方中斷。留守慶德兼領監國的大王子邦河王子又是夏器通的主子。於是夏器通立刻下令誅殺王鄭成六族和案牽眾人並知會州外五風大營留守統領前往鎮壓其所在營。王勳眾人不得已削樹舉事從者千人。
幾日後登州慶德府。府城內大石拱橋上忽來一道人示一餅於眾流民面前。眾人飢餓與狗共爭之。道人乃唱「時逢戰亂秋糧無收人狗爭食帝王老邁儲君涉險則國必不泰!」唱完後旋走兵丁來已不見其蹤跡。時有人說是天機山的對頭太名僧人訛世之言府城調度使搜查未果。邦河王子乃宣佈太名宗系為非法定為謀逆。
馴鹿逃飛鳥追。
飛鳥對自己的箭術還是充滿自信的尤其是在握著自製復合弓的時候。他斜追在馴鹿的背後射了一箭那馴鹿應弦響翻了個中箭倒下。飛鳥過去結束了它垂死的掙扎然後把它放到自己的馬背上。「應該有不少動物冬眠了吧。」飛鳥找了地方坐下來自言自語地說。
人人都該知道冬天動物會跑到林子裡逃避風雪找尋食物可其它打獵的人呢他們會從哪裡入林子?飛鳥有點不明白單單從外面看根本不覺得這林子大但到了現在他才知道裡面大得超出想像只要往裡就還是林子。他四處觀察一下凡看到松鼠和紫貂的窩便毫不猶豫地爬上去讓獵物繳械。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他穿了兩條紫貂和三個松鼠扔在馬背上繼續深入接著又打了一隻雪兔以後突然聽到「笨笨」的響鼻。
飛鳥仔細觀察發現遠處的巨木下的有一個大樹洞。
「熊?」飛鳥立刻想到香噴噴的熊掌來他在牧場的時候吃過一次想起來立刻就流了口水。
「還不是他們冬眠的時候怎麼打到熊呢?」飛鳥妄想起來。
「它不會就在我身後吧。」飛鳥想到這立刻回頭看。奸笑了兩聲後他解下了一隻半死的松鼠接著看到馴鹿身上流下的血。「完了我還打熊呢快被熊打了。」飛鳥不顧馬上獵物眾多立刻爬上馬去。「笨笨」晃著腦袋抗議但還是順從地跑到一邊去。
繞了整整一圈飛鳥覺得已經把血腥味擴散到各處去了就爬到樹上觀察起來。飛鳥不是獵人但他花了很多工夫在一些動物的習性上追蹤起來也並不費力氣。他從腳印凍度上和腳印的方向上看出來這是獵物從裡往外的腳印所以自信地趴到樹洞裡看了一看。果然熊不在!
之後他留下「苯苯」馱著獵物在圈裡又下了幾個拌圈索這才安心地追蹤腳印。
一入冬天熊就很在意自己的洞穴它們會經常沿走過的路折回又不跑出太遠。飛鳥對此一清二楚他很有把握地沿腳印追蹤上去。每一步他都小心翼翼盡量把自己的腳印和熊的腳印遠離到一定的距離。熊掌印走了個弧線在一處覆冰的水窪地雜亂起來。這是它經常捕獵或喝水的地方飛鳥可以斷定他著就爬上一棵樹耐心地等待熊的出現。
樹幹冰冷尤其是坐在上面一動不動時冰涼更是沿著於樹幹接觸的地方向身上傳遞。飛鳥只好蹲在上面抱縮成一團等待熊瞎子的歸來。就是飛鳥覺得腳趾快要凍掉的時候一團白糊糊的東西走到他的視野裡。飛鳥支稜一下來了精神他伸出自己藏在懷裡的手小心地取弓箭。白熊越來越清晰起來足足有五尺來長身體前窄後圓一歪一扭地走著。飛鳥的心提到了坎上他只是吃過熊掌卻沒有想到熊竟然有這麼大。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拉起了弓弦瞄向白熊。正是他拿不準自己一箭能不能把這個龐然大物射殺的時候一個空檔出現了。白熊往身後看了它的脖子露到飛鳥的視角里了。再沒有可以猶豫時間飛鳥拉弓放箭正中白熊的脖子。
「嗥!」白熊短暫地一吼竟然直身起來飛鳥看中機會又補射了一箭正是人類的心臟位置所在。
白熊用肥大的前掌撥飛了箭枝卻沒有逃跑反而衝了過來。「阿媽!這傢伙太彪悍了吧。」飛鳥又一箭射瞎了白熊的左眼但並未黨住憤怒的白熊衝到樹下。吼叫聲地動山搖疼痛不已的白熊早已經凶性大增直身一跳竟然夠到飛鳥的位置又一跳就把跳樹的飛鳥送了出去。飛鳥丟了弓箭就跑狗熊則在後面追趕。
「完了阿媽說好吃是不好的習慣。」飛鳥邊跑邊總結自己因對熊掌的熱愛而引起的災難。
他邊跑邊繞圈子白熊瞎眼後顯得更笨拙身體轉動不靈光怎麼也抓飛鳥不住只是發瘋地咆哮遷怒地打歪一棵小樹。飛鳥正跑著看到了一處兩樹合抱的縫隙頓時高興起來立刻回身查看白熊追自己的位置。留出讓它撲擊的時間後他側身穿過兩樹之間的縫隙。緊接著是白熊被兩樹卡住一半的巨大響聲飛鳥想也不想拔刀回頭插到自己計算過的位置上。
隨著一聲高亢的慘吼飛鳥的刀子沒有像他想的那樣插到白熊的喉嚨上反而插到白熊那洶洶的嘴裡。飛鳥為了躲避一隻熊掌的拍擊扎中之後就向後縮身。
刀子留在了白熊噴血的牙齒間濃血濺了飛鳥一身。他手裡身上再沒有可以攻擊的東西見白熊也被兩樹卡住一個勁還本能地向前鑽他第一反應就是向回跑去尋自己丟失的弓箭。
找到弓箭後的飛鳥神氣起來回頭來並不忙射殺流血不止已經沒有多大力氣咆哮的白熊而是耀武揚威。「長了一雙肥大鮮美的掌就要有真本事否則總要被我這樣天生勇武的英雄人物殺掉。」飛鳥抹了一下臉上出的冷汗笑瞇瞇地教訓白熊把自己剛才的逃命事宜拋到九霄雲外。
「能進不能退真是愚蠢呀哪能有資格給我對敵呢?」這話自然是說白熊若是撲到兩樹之間的時候不拚命擠進而退開的話並不晚的只是讓飛鳥這樣自大地評講起來卻好像是自己如何高明一樣。
「快說你的要害在哪?我好一箭結束你的痛苦。」飛鳥張弓扣箭詢問。
白熊突然暴吼聽懂飛鳥的教訓一般兩後掌突然撐住兩樹努力向後掙去。飛鳥大大地佩服竟然忘記補射只是贊同地說「原來你不是垂死是在蓄力氣跑呀。」
果然白熊沒有再撲向飛鳥掙脫後打了滾向其它方向跑去。飛鳥一箭射中它的後腿可白熊依然一瘸一拐地亡命而逃。
飛鳥緊緊在後追趕整個就是剛才形勢的逆轉。飛鳥邊跑邊打口哨希望「笨笨」能及時趕來幫助追趕可是離得太遠了那邊根本沒有什麼反應。
飛鳥怕迷了路見自己親手做的箭枝又沒有了更不敢窮追又一箭射中白熊的胸腔後沿原路轉回了。
飛鳥已經記不起路來了只是沿著白熊的腳印回走。到了原來的地方後他看肚子上纏了皮革的「笨笨」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等得不耐煩一直在原地慢跳。飛鳥撿回自己放在下面的獵物爬到馬兒身上往回走。他覺得自己的獵物已經足夠了心滿意足地邊走邊叫根本不在意四周還有沒有動物。
出了林子天還早著呢飛鳥卻餓了起來。他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折回部落去尋飯吃。
「你怎麼回來了?」閣倫額夫人也知道他和大伙去打獵猝然見他一身是血收穫也頗為可觀關切地詢問「是不是受傷了?」
「我不知道首領大人和也答兒去哪了肚子又餓就回來了。」飛鳥拍拍自己的肚子說。他身上的這些血有白熊的也有掛在身前的馴鹿的大團小滴一看之下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也怪不得會讓閣倫額夫人有此一問。
「好!來吃飯!」也答兒的奶奶也在高興地招呼飛鳥吃東西。
飛鳥卸下馴鹿紫貂和松鼠把「笨笨」拖到暖和的馬圈裡就跑回來吃東西。「我打了一頭大熊本來想給奶奶吃熊掌的可半死的它竟然跑掉了。」飛鳥邊狂吃食物邊誇耀自己的戰績起來「那頭熊好大雖然跑了但是嘴裡被我插了一刀肯定還是死明個我一定能把它找回來給奶奶補身體。」
「而且也給夫人留一個肥肥的熊掌。」飛鳥看閣倫額夫人給他盛了碗稠奶慌忙補充說「前掌!」
也答兒的奶奶高興地笑起來露出稀疏的牙齒給閣倫額夫人說「看看多好的孩子要打熊掌給我們呢。」
閣倫額也笑了但還是斥責飛鳥說「男人可不能說大話熊不是說打到就打到的。」
「我答應把我打來的東西都送給也答兒煮。等她回來奶奶給她說一聲。」飛鳥想起自己的承諾說。
「什麼?」兩個女人張大嘴巴看著飛鳥。
「也答兒不會煮東西嗎?」飛鳥取了帽子抓抓腦袋問。
兩個女人對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說「先放好吧回來我們問問也答兒和她父親。」
「還要問首領大人嗎?煮東西這麼費事啊。」飛鳥大吃特吃之後說。
「你把獵物都送給——」閣倫額問了一半還是止住了問相關的話題了只是眼神奇怪極了「你是可顏部的嗎?」
「是!」飛鳥一向要撒謊就撒到底。
「父親母親都還好吧?」閣倫額又問「沒有被爭戰波及吧?」
飛鳥倒不敢胡亂撒謊起來生怕說個不好詛咒到他的阿爸阿媽就用含糊的話說「我也不知道長生天一向都保佑我們一家他們現在說不定正吃著盤羊羔喝著馬奶子呢。」
「你說說那個金任是怎麼回事?詳細地說一說。」也答兒的奶奶說。
「仗打完了靖康人到了草原到處搶殺。我們部落也不能倖免一個長臉的靖康兵搶了我家的羊我就騎著馬想把它偷回來。誰知道半路裡碰到一個快死的老頭他給我一袋東西要我好好保管說將來我一定可以用得上。」飛鳥撒謊的時候不停地轉著眼睛不過這些話聽起來卻一點也不卡「誰知道接著出來好多靖康人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就追殺我。我邊跑邊拚命地向他們射箭自己也中了一箭。之後馬兒帶著我跑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對了那些東西都被夫人收起來了嗎?」
也答兒的奶奶和閣倫額夫人都相信了。閣倫額點點頭說「東西被你也速錄叔叔收起來了你還小長大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也虧你命大我估計你伏在馬上至少昏迷了三天以上否則也不會碰到你也速錄叔叔。」
「噢!」飛鳥裝出傻乎乎的樣子點頭接著抽噎兩下說「可是我很想回家!」
「可憐的孩子!」也答兒的奶奶同情地說但她們都沒有說可以放飛鳥回去的話。
到了晚上天黑了下來後狩獵大軍才滿載而歸。也速錄除了帶了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外還帶了個和也堝共騎一隻馬的少年回家他們的馬上都放著獵物騰出來的那馬的背上還放著一隻足有六七百斤重的白熊。
飛鳥躲在自個的小帳篷裡擺弄東西去了若是他出來一定會發現那只白熊就是他打了半天的凶獸的。「她母親你快出來看看一個打到白熊的少年勇士向我們的女兒求婚了。」也速錄的聲音洪亮而大在主帳篷外大聲給閣倫額說話。
「是嗎?」閣倫額掀來簾子走了出來一眼看到馬背上的大熊。
也答兒羨慕地看了看姐姐接著很失望地看向飛鳥的帳篷發現裡面亮著燈光後這才提起一點精神。「皇太凌打了些什麼?」也答兒跳下馬飛快地跑到母親的身邊問。
「一隻馴鹿兩隻紫貂三隻松鼠和一隻雪兔。」閣倫額邊回答邊看向那隻馬上的白熊「可是他把自個的刀兒給丟了。」
「這麼多?」老四也堝跳下馬來很不相信地問。
「我也不信紫貂和松鼠冬天裡很難碰到的。」老大也慶阿已經結婚生子了但也提出疑問來「雪兔也不好發現的。」
「東西在裡面放著呢你們看看就知道了。人家可早就回來了要是打到現在還不知道能打多少呢。」閣倫額說。
也答兒立刻溜去找飛鳥。力氣很大的也慶阿把白熊拖下來扔在地上讓自己的母親看。閣倫額看看那個和也留樺站在一起的少年又看看地下被從口中深深刺傷的白熊突然問「甲馬這只白熊是你一個人打的嗎?」
「當然了。」也演丁和甲馬的關係最好代替他回答說。
「我問的是甲馬。」閣倫額嚴厲地說。
「阿媽∼你怎麼了?」二兒子也闊台問。
在閣倫額的逼視下甲馬把眼睛移到一邊去肯定地說「當然了我身上還滿是這凶獸的血呢我插了它一刀它還要跑我就又射了它五六箭它就再也跑不動了於是我就回去叫也演丁和也慶阿大哥一起把它搬到了馬上。」
「我和首領商量一下你和我女兒的婚事你先回去吧。」閣倫額冷冷地說。
也速錄覺得必然有因也拍拍甲馬說「婚姻是大事我和你嬸母商量一下也好你就先回去吧。」
「阿媽怎麼了?」也慶阿問。
「我看你阿媽發現甲馬不誠實。他身上的血都是自己擦上的而不是噴射出來的。以他的水平來說恐怕很難正准地把刀插到白熊的嘴巴裡除非被白熊摟倒而被熊摟住無一點傷是說不過去的。」也速錄看了一下說。
「阿媽?是真的嗎?」也留樺止住靦腆的笑容問。
「那白熊是誰殺的?」也慶阿不敢相信地問「總不能自殺吧?」
「也許是被我們族裡的成年人打到因為他受了傷而白熊沒有死透或者身體太重所有才沒有追或者才沒有拖回去。」也速錄說「但不是甲馬打到的。」
大伙進了主帳吃飯害怕妻子等太久的也慶阿先回去了。也答兒也和老臉一直很厚一直不為毫不客氣在別人家大吃大喝而拘束的飛鳥一起出來。
「你說你打了一隻白熊?」閣倫額起了個頭問「說說你是怎麼打的好嗎?」
兄妹四個看著和白熊怎麼都搭調的飛鳥都哈哈大笑。也堝說「阿媽你相信他能打白熊?我看他能不能打過土拔鼠都是問題。」
「是嗎?可他的收穫並不比你們任何一個少。」閣倫額制止兄弟幾個笑鬧說。
「你能找到不怎麼出洞的松鼠並能把它堵在窩裡?還能找到冬眠的紫貂?」也速錄也饒有興趣地問。
「只是運氣啦運氣。」飛鳥咧著嘴巴說著謙虛話給人的感覺反而更惡劣。
「還是讓這孩子說說怎麼打到熊的吧。」也答安的奶奶說。
「我發現了熊的腳印就追蹤了去。到了一個它愛去的地方後我爬到樹上。樹上真冷呀我等得就要不想再等的時候它出來了。好大一隻啊有五六尺那麼大我趁它回頭看東西的時候一箭射中它的脖子。它便發怒了打落我又射的一箭後向我衝了過來可還是又被我射瞎了一隻眼。它突然跑到我在的那棵樹下『啊嗚』一叫一衝就是七尺高巴掌一輪眼看就打到我了。」飛鳥聲色俱茂地表演自己的獵熊經歷得意之情流露於表說「正好我覺得不安全往下跳它不但沒有打疼我還把我送出了好遠。我站起來就跑它就在後面追。」
也答兒緊張地問「追上了嗎?」
「它雖然跑得很快可是那麼的笨當然追不上我。何況我知道它瞎了左眼就一直往左繞。不過我還是放棄了打算繞暈它的想法因為跑起來太累了。我看到兩棵緊緊靠在一起的樹於是就故意在那笨熊追到跟前的時候穿了過去。它太生氣了竟然也鑽了進去接著就被卡上了。我拔刀捅它的喉嚨不想一下子捅到它嘴裡了。它又用一個巴掌打我我只好丟了刀跑回去撿弓箭。我給它說了好幾句話還教它怎麼逃跑。它按照我說的那樣後腳一撐就逃出來了。接著我就追邊追邊射箭射中了它的後腿和腹腔。可我怕迷路又很餓沒有再追它就回來了。」飛鳥喝了碗奶子潤了潤嗓子又說「我在它的窩邊還下了陷阱它要回去一定會中陷阱的明天我們就可以一起把它抬回來了。」
「是嗎?」也速錄含了口酒卻笑得噴了出來「餓得連到手的獵物都不追了嗎?」
「反正它是跑不掉的回來吃了飯再去或者明天去不也一樣嗎?」飛鳥反問說「你們不餓嗎?我正在長身體先吃肉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連一直對他成見最深的也堝也釋去了敵意。「皇太凌你這個笨蛋甲馬哥哥扛回來的白熊一定是你打的那隻。」也答兒說「它就是嘴巴上有傷眼睛瞎了一個脖子上也有傷後腿也有傷腹部流的血把白毛全染紅了。」
「啊?他幫我扛回來了嗎?那太好了。」飛鳥高興地說。
「我奇怪的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流下來?」也速錄問「通常狗熊和猛獸中了箭不會死那麼快的。」
「啊關——關內?!我們那的人有用這樣的箭頭嘛射進去就拚命地流血。」飛鳥又撕了塊肉邊吃邊說「也答兒說首領伯伯還誇獎我了呢?不是因為箭頭誇獎我嗎?」
「厲害!」也速錄誇獎說「我只是覺得你做的弓好卻沒有看你的箭頭是誰幫你打的?我再讓他依樣打造以後我們部落也用這樣的箭頭。」
「是——」也答兒剛想說話就被有心炫耀的飛鳥給截上了介紹自己的弓起來。
「多了好多彈性不一樣的筋角後我又稍微加固了弓臂弓半滿而射箭呢?不會因為要拉滿弓而讓目標有機會移動了還能減少弓的回復時間。也不算好」飛鳥又不合適宜地謙虛起來「畢竟對弓弦和弓臂要求高了好多。」
也速錄和身旁的妻子互看可一眼點點頭說「好!我就答應也答兒接受並烹煮你所有的獵物。」也答兒立刻紅了臉低著頭瞄向飛鳥。
「我每天吃好多肉呢當然應該把所有的獵物都送給也答兒啦我自己也不會煮。」飛鳥一付理所當然的樣子說。
「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也速錄又被酒嗆了不得不問。
「讓也答兒練習做飯吧。」飛鳥看了一圈想了一個答案說。
「為什麼要她練習做飯呢?」也答兒的奶奶問。
「嗯!因為她現在不會煮飯將來要煮飯這中間肯定要多多練習啦。」飛鳥轉過身問也答兒「是不是也答兒?」
「把也答兒嫁給你好不好?」也速錄不得不挑明。
飛鳥張大嘴巴愣在當場目光投到四周旁邊也答兒的哥哥姐姐們都緊張地盯著他。他一陣臉紅把肉嚥下去說「當然好啦。可是我還沒問過我阿爸阿媽兒女婚事對兒女婚事父母做主!」
「等到春上你和你這些哥哥中的一個一起回去問問。」也速錄微笑著說。
「父親?」也堝看著也速錄想說又沒有說。
這等於間接答應飛鳥回家飛鳥也滿意起來又想到也答兒的百般好他滿意地說「我一定對也答兒好好。」
「吃了飯你們都好好休息明個繼續出去打獵。」也速錄說「雖然不是拜雪日了但你們還要好好打獵。」
第二天天亮了也堝和也演丁卻來找飛鳥來了。飛鳥正在混早課他拿著多年一直不倫不類的方法在門外的雪地裡鍛煉引得也堝兄弟兩個大笑不已。飛鳥爬了起來看到兄弟兩個在一邊看他過來問候說「哥哥們早!」
也演丁趴在飛鳥的耳朵邊安排了點事情然後說「沒問題吧我才不想把妹妹嫁給愛虛榮的甲馬呢。」
「那小子太可惡了!」也堝也同意地說「雖然我們一直很好但我也不同意把姐姐嫁給他。」
「這樣呀?恐怕不行。」飛鳥心虛地說他慌忙拉著兩個人進他那原本是也答兒的小帳篷去以便能更好地商量計劃。
「只能這樣。甲馬是上代首領的孫子母親說父親為了族裡的團結還是會把姐姐嫁給他的。」也演丁說。
「可我要打不過他怎麼辦?」飛鳥小心地說「或者我把他射殺了怎麼辦?」
「還有沒有人也想向也留樺姐姐求婚?」飛鳥想了一下問。
「有很多呢。」也堝說「我阿姐好著呢!」
「昨天打獵最多的是哪個?」飛鳥問。
「他們本來都是向姐姐求婚的可是甲馬帶著白熊一說話他們就沒有人敢向姐姐開口了。」也堝說。
「你們現在去告訴那些原本喜歡也留樺姐姐的人他們一定會先向甲馬發難的。」飛鳥不懷好意地說「他們要是有人向首領大人提出來首領大人不就可以開口拒絕或者開出公平的條件了嗎。」
也演丁深思起來也堝這樣的二百五立刻就問「什麼呀?我沒有聽懂。」
「走我們現在就去。」也演丁拉著飛鳥說。
「要偷偷地去嘛。」飛鳥掙脫也演丁說「還不要有人知道是你有意的。你要裝出說露嘴的樣子當著大家的面嘲笑我。然後我就一五一十地和你爭論他們肯定會相信我的。」
「要是不相信呢?」摸到一點頭緒的也堝問。
「你笨死了這麼大了不要老留著腦袋喝馬奶他們就是不信也會說信的。」也演丁高興地說。
三人繼續謀劃一陣後一場追藏遊戲有意地開始了。
飛鳥走先也演丁和也堝在後面追趕。晨風清冷有牛羊在圈中催叫早起的女人們已經開始四處忙碌也有個別男人們掣刀練習刀法。偶爾冒起烹調食物的煙氣帶著濃厚的香味。但這種和諧很快就被打破了三個人雜亂的爭辯喊叫一路傳開。
「你小子說什麼?甲馬射死的白熊是你獵的?撒謊的傢伙。」也演丁邊沿著帳篷追趕邊惟恐大家聽不到地大聲喊。
「快停下來你當著大伙的面說說看你這又賊又笨又貪婪的小子看人家打了白熊眼饞你說是你自己打的。」也堝也用更大聲音喊。好多早起的女人都遠遠出來看閣倫額和也答兒姐妹也發現了。「這是怎麼回事?」閣倫額不解地問「昨晚我還以為他們好起來了呢。」
也留樺想過去卻被閣倫額拉住了。
「你不要過去免得別人亂說。」閣倫額回頭吩咐也答兒「也答兒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飛鳥邊跑邊回頭大聲說那白熊就是自己打的是要送給也答兒的。感興趣的人越來越多了不少知道兒子心事的母親回去叫醒自己的兒子讓兒子去觀望。不一會已經有幾個少年尾追而來。
飛鳥看到一處人最多的地方就跑了去停下來裝出大口喘氣的樣子。一堆跟也堝也演丁要好的少年們和好事的人們一起聚集圍觀。
「是那個蔑乞兒拖拖人。」人們紛紛看熱鬧地說。
「你說甲馬求婚的白熊是你射殺的?」也堝和也演丁包抄過來大聲地責問。
「是呀!」飛鳥惟恐天下不亂地說「我也不是爭獵物我只是給也答兒講了講你們幹嘛追我?他要了就要了可白熊真的是我打了準備送給也答兒的。」
「他這麼大能獵殺白熊?」人群中不少人大聲嘲弄表示懲罰「蔑乞兒拖拖部的人這麼小就貪婪到這種程度該祭祀祖先才是。」
「我是可顏部首領的長孫偉大的支拉別汗的後人。」飛鳥胡說起來隨便編了個汗名「我們和克羅子部的人一樣都是勇士中的勇士。射殺白熊不是徒手殺死白熊我的年齡足夠了。」
「哥哥!白熊就是他殺的。」也答兒站到飛鳥身邊著急地說「他也不是蔑乞兒拖拖部族的人!」
「好妹妹你站到一邊去。我和甲馬是好坦達一定不能讓別人中傷他。」也演丁拉出自己的彎刀說。
「不!」也答兒站到飛鳥面前擋住說「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不讓你們傷害他。」
「皇太凌是男人就不要躲到我妹妹的身後。你要是能打敗我我才能相信你有殺死白熊的能力。」也演丁大聲說「也相信你就是勇敢著稱的可顏部族勇士。」
飛鳥把也答兒推到一邊做足英雄的架子說「好!」
「我現在就去找阿媽!」也答兒哭著沿著人群讓出的道路往外跑。
「誰有刀把刀給他。」也堝大聲地問。
個少年把自己的刀抽了出來遞給飛鳥。
「除了比刀外我還給你比摔交和箭術。」飛鳥接過刀說。
「在我刀下死不掉再說。」也演丁哼了一聲說。
「啊——!」飛鳥不再給機會揮刀衝了上來。
也演丁也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快就真起來慌忙用刀格擋接著才發現飛鳥的刀沒有劈下來。也演丁正不知道怎麼好的時候飛鳥的重腳從下面踢在他的肚子上。也演丁發現自己不用演戲了真的給飛鳥一腳踹退了幾步而飛鳥的刀也乘機他彎腰後退的時候卡在他的脖子上。
周圍的人紛紛大聲鼓噪著說飛鳥耍詐還是偷襲。但也演丁知道自己就是當真打鬥也未必躲過這麼出其不意而又陰毒的招何況若是真打的話那一腳定然是更重地踢在自己的命根子上或者是腿上的關節上。
「哼算你贏了。」也演丁恨恨地說「不過偷襲不是好漢我們接下來比摔交。」
「我來!」一個和也演丁交好的少年說。
這正好稱了飛鳥的心意他刀法是一碼事但摔交絕對光明而厲害。閣倫額也帶著也答兒擠了進來看到凶險的刀術比拚已經結束鬆了一口氣安慰也答兒說「看看他們摔交也好。」
飛鳥丟了刀很輕蔑地朝那個猛人少年勾了勾手指頭說「來!」
這個少年已經成大人型身體壯士連外面的罩的皮甲都扔掉了。他蹲開步架用摔交的重步走了過來。飛鳥也很小心地彎腰移動把自己的每一步都扣死不讓重心有一點偏移。他自小蹲馬摔交知道與這少年摔交上有劣勢也有優勢劣勢就是自己身體沒別人重優勢就是自己蹲下來的時候比對手的重心要低。
遊走了一番那少年撲抓上來。飛鳥靈活地避開接著不退反近逼近對手。兩個人胳臂開始搭到了一起角力起來。少年欺負飛鳥腿短率先伸腿按絆卻不想正中了飛鳥的奸計。飛鳥隨即巧妙地卸力把右腳插到對方的兩腿間手往下移一挺身把那猛族少年摔過頭頂。那猛族少年欺身之勢還沒有停很輕易地被飛鳥甩過頭頂扔了下去。
大伙果然開始另眼看待飛鳥讓他們感到厲害的不是飛鳥摔倒了那少年而是那少年抓住飛鳥的衣襟不丟竟然也不能把飛鳥扯倒反而因拉不動飛鳥而撤手。眾人向飛鳥的腳下看去發現飛鳥的雙腳已經把土踩出了小坑來。
飛鳥一邊裝模做樣地去扶對手一邊在心裡得意地說「我扎馬時推動我的人還沒有呢!」
「比箭術比箭術!」無論男女大小都紛紛要求。雖然他們已經連輸了兩局不用再比了。但無不希望自家人能扳回一局畢竟他們引以自傲「勇士中的勇士」稱謂如今受損。
「也答兒幫我把我的弓箭拿過來。」飛鳥耀武揚威地說。
「去!」閣倫額也有心看一看飛鳥的箭術便安排也答兒說。
人們紛紛讓開讓飛鳥和也演丁同時向遠處的箭垛走去。「想不到真有你的。」也演丁邊走邊小聲說。
「頭大無腦的人永遠不能戰勝我的。」飛鳥想起飛孝起來笑著回答他。
「射箭可比的是真本事。」也演丁卻認為飛鳥是譏笑他很不滿地說。
也答兒拿來弓和箭筒裡面卻只有一枝箭。「你只有一枝箭了箭頭要到晚上才能讓遼樟朵朵大叔打出來。」也答兒說。
「啊?」飛鳥張開嘴巴想了一下問「那你隨便找些箭枝來也好呀。」
「給你!」也演丁分出一半的箭枝說。
飛鳥很認真地把箭枝背上還幾次擺正箭筒的位置。他首先拿了一支試了試箭的感覺大搖其頭地說「這樣的箭枝射起來一定打轉。」
「箭術不好幹嘛埋怨箭枝?」也演丁大聲笑話他說他也覺得自己讓克羅子族人太沒面子了。反正勝負已分他不由暗中下定決心一定要扳回來一局。
飛鳥先拿了本來拿在手裡的那枝用拿弓箭的左手分出一個指頭把箭桿夾直前後順正。接著一下用右手又拉出足足四枝箭夾在指頭間。花容善射天下皆知飛鳥自然也有一射的本領自然滿心都是自信。
「我來給你們喊開始!」閣倫額站出來說。
「夫人早!」飛鳥連忙夾著箭枝行禮搞得不倫不類。
「一!二!三——」閣倫額發號起來。
也演丁開弓一箭正中垛心。眾人歡呼到一半再看飛鳥的一箭也射中了垛心立刻就噓聲了。接著也演丁來不及再次扣弦而射而飛鳥卻連續拉動弓弦箭枝先後向兩個箭靶飛去。「這就是半滿快弓?」也演丁愣在當場。隨即反應過來也把自己扣在指頭間的箭移動到拇指食指間再次射出去。飛鳥已經射完了手中的箭標準地連續揪了四下又是四箭扣在指頭間接著又向兩個箭垛開火。
也演丁只射了四隻箭就來不及拿箭他已經把自己的速度放到極限甚至有兩箭還因為心慌射歪了。而飛鳥已經把箭筒裡的箭射得一乾二淨兩個箭垛上都有。
「贏了!」飛鳥把自己的弓舉過頭頂自個跳了起來。
「回去吃早飯了。」閣倫額也微笑著趕人。
「你還真厲害!」也演丁邊走邊誇獎飛鳥說。
「用快速的感覺使箭這是我阿媽教我的。於是後來我的感覺越來越好我改良了拿箭扣弦的速度做了半滿弓來增加速度。」飛鳥得意地傳授經驗說「一般人用我的弓箭就不行除非是扣了一輩子弓的快箭手。」
「吹牛我也是用感覺射箭的。」也堝推了他一把說。
「速度和這裡有關係。」飛鳥摸摸自己的頭說「我阿媽家世代都是神箭手我外公花容的箭法更是高明可我阿媽單論速度已經比不過我了呢。一個笨得發癡的傢伙做夢都在射箭但還是差我一點點。」說完抓了一把箭枝讓箭一枝一枝飛快地輪換跳到拇指和食指中接著說「若我的手夠大的話連弓應該可以射七八枝箭吧!」
眾人都見識了他的箭術覺得他雖然自大卻還是真有點箭術無敵的味但還是紛紛打擊他。「吹牛皮你阿媽比不過你很平常我阿媽也比不過我呢。」也堝說。「是呀長生天可不會滿意自滿的勇士的。」閣倫額也不得不教育他說。「阿媽說得對。」也答兒也推推飛鳥說。
飛鳥有點在家裡的感覺段晚容花流霜狄南堂等人也都是這麼每日打擊他的。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敢再鼓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