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日春秋 第一部刀花馬浪 第四卷 八 戰 場
    靖康長月卻敵台。

    靖康四世站在城樓遠眺京畿已經下令搬遷的百姓拾掇一空空出幾十里的荒地一片荒涼。

    他想起往日的欣榮心中不是滋味似乎聽到了玉門關外的喊殺聲。

    「我王!還是遷都吧。」一個略微疲倦的聲音傳了過來軍機首輔方良玉和丞相梁黎嘜連袂而來輕輕走到他身後丈遠的地方跪了下來說。

    「你又有什麼不好的消息了吧。我的軍政大臣!」靖康四世淡淡地說「講一講情況已經夠壞還能更壞嗎?!」

    「南方星夜國不同意停戰說陛下開出的八城原本都是他們的!」方良玉低聲說。

    「陛下是不是許他們再大一點的利益?」梁丞相說。

    「嗯!」靖康四世依然沒有回頭只是輕哼了一聲然後說「不用!」

    「北方的猛人恐怕又有異動遼陽郡有軍奏一封。」方良玉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來。

    「不要念了拿來給我!」靖康四世回過頭來這是一張平凡而霸氣的面孔略顯老態儀態卻很是自然似乎方良玉的稟報他早已經洞悉了一樣。

    靖康四世開始看起這封緊急軍文來臉上竟然來了笑意。「聽說京城裡的高系名門都紛紛在想著搬家是不是?」他問。

    「是的!」方良玉有些不安地回答「玉門關年久失修恐怕不日就可要被大棉人攻破。而各路勤王大軍又遲遲不能到陛下要避其鋒銳呀!」

    「孤王一動則國動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傳令下去召告全城百姓無論是王后還是孤都將呆在王京。下詔將壯年男子全部徵集積極守城。」

    三年前大涼國國主胡倫偶得一玉晶瑩剔透琉光分彩可說是舉世無雙。靖康四世和西慶帝國十三世帝都遣使要求一觀大涼乃西地小國兩邊都得罪不起。於是國君向外宣稱美玉丟失。靖康四世得知淡然一笑說「堂堂國君卻恁地小氣。琅琅玉器非獻而取不為君子為也。他卻當我巧取豪奪不觀就不觀了!」

    而西慶十三世卻雷霆大怒一邊恥於與靖康並列一邊怪大涼就在旁邊卻不伏從威儀東進滅了大涼接著進軍靖康。靖康正於星月國爭奪星河河套地域卻不想西慶拔兵前來不宣而戰奇襲了龍重關。靖康四世不得已主動向星夜議和割地八城許諾永不再圖星河河套地段。

    西慶增兵至四十萬。而靖康倉促之間只能聚兵眾十五萬大將雍煥引兵退避至倉州。西慶之勢幾不可擋兵分兩路一路圖玉門進逼靖康長月城一路進逼雄角城與雍煥對決。南迢雪萊奉羅斯等大小國家無不沉兵邊境作壁上觀。

    王卓大將軍節制的征討星月軍退不出戰場隨著龍重關被破尤恐兩面受敵不得已退而卡在台州要地死死把住補給要道。同時前路范霸大軍改攻進陽曹無雙的南方軍全力攻打星月建城以求逼近石化城小勝而和。這一切的進行還算理想但星月方和西慶結盟突然無意講和。緊接著雄角城的雍煥怕被敵人分割各個擊破出城迎戰被名將馬孟符部五萬鐵騎殺得大敗連倉促聚集的十五萬軍力也損失怠盡。丟了大半倉州後雍煥不得已退至陳州後上書不見君赦畏罪自盡。

    與此同時星夜軍也全力反擊打進了角州。西慶統帥陳萬復自領一軍長驅直入變虛為實逼近長月。敵軍已經到達玉門關下靖康四世不得不下令各路大軍勤王。玉門關久年未修形勢汲汲可危。

    北部集團軍東部集團軍中央集團軍被抽調一空若是此時北方不穩則危機更重。

    靖康王思慮一番還是雷打不動地說「擬詔封遼陽防風鎮鎮守龍青雲為北部經略將軍三等伯封地防風許他自行開牙建府節制關外五鎮。給他調撥屯牙關一千將士軍甲兩千錦旗一千糧草由軍部統一調撥開備州府下軍庫其它軍備有多少就給他多少。」此時北部軍文呈上正是北方空虛之時靖康四世封賞龍青雲也是迫不得已。雖然他不寄予龍青雲敗敵但真正想的是不被攻破屯牙關。若關外五鎮歸心不善於攻城的猛人應該不能很快徵集民力器械破屯牙的。

    「這太離譜了吧!」丞相深通民政有點擔心地說「軍政民務集中在他一人之手關外地方有如此大吏歸誰節制?那五個大鎮歸屬何在?還屬不屬於備州遼陽?這比封疆大吏更要——」

    靖康四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往下說。「自聖成先王修建屯牙關後關外之地盡棄若不是此信中羅列詳細我都不知道那五鎮還是我們靖康之地。你說說看朝廷在那裡無一兵一吏多年由它自治給他也是他自己憑本事拿到的不給他也是他的是不是?五個鎮子而已只是名號空大罷了但這塊地要是被猛人佔據就是另一碼事情他會成為猛人的跳板。

    「猛人試探還是關外五鎮自己的試探都無所謂北部若再有動亂我靖康卻是真正的危險了。」靖康四世歎息說「即要從經也要從權嘛!」

    就在當日靖康四世下罪己詔說自己言談失和罪及數萬百姓等等同時讓王太子編入壯丁支援前線言孤王的過錯當不能深藏愛子。靖康四世登基十餘載不斷減免各地賦稅雖有戰事卻波及不大。罪己詔下天下百姓無不垂淚節衣縮食毫無怨言聽說王太子以普通一兵入伍更是老少入軍誓死與西慶大軍死戰。

    防風鎮這邊已經來不及等待朝廷詔命。猛人已經有了動靜大軍開始舉兵集結。輕騎兵面前回報是來不及的斥候只好遞出了信鴿。

    龍青雲已經把龍青風和龍青水兩個人放了出來就坐在一側的上首隨後是龍利揚等一干鎮防軍官另一側是田夫子狄南堂和一些民兵千夫長。龍青雲坐在正中。

    「怎麼應戰?現在防風鎮鎮防軍只有一兩千名民兵一萬左右。散兵頂多有幾千餘。這些人還未必頂得住一個猛人一個萬人隊呢!可敵人多少還未能偵知!」龍青雲面露苦笑接著問身旁的文書「朝廷方面還沒有消息來嗎?」

    「沒有!」文書回答說「四鎮的兵馬除了關山合子的人馬晚上可以到外長河鎮長樂鎮馬踏鎮來都來了雪山族四百武士預計兩三天後到達。」

    眾人都不說話。一萬多僅僅通過基本訓練的民兵幾千散兵這在敵人半數輕騎下絕無一戰之力這是人人明白的。即使四鎮來的半數都是正規軍士也不過萬人左右的主力。

    前日龍青雲不知道怎麼和兩位弟弟談的一晚第二天便放出了兩個弟弟。不過現在兩個人都是木然地坐著什麼話也不說。「下戰書約他們一戰把日期向後調整幾天。」狄南堂說。

    「是的他們會同意的避開我們土城對他們的騎兵有利!」龍利揚說。

    「馬塔鎮只有一千人來?」田夫子有點警覺地說。

    「是呀!」文書回答田夫子的疑問說「馬塔鎮正規軍士剿匪未歸只好硬是拼湊一千!但獨孤公子說了只要他們一到就立刻開撥過來。」

    「鬼才信他!」一個鎮防軍軍官小聲地說。這也是獨孤老三的失敗若是人人都察覺到他的意圖他還要行險的話如何能成事?!

    只是幾人能看透這個即使看破了又有幾人收得了手這是人的悲哀狄南堂帶有這樣的心思輕笑。

    花流霜這幾天來一直覺得飛鳥和飛孝都怪怪的一天到晚看不到人可她也並沒有在意只是問了一下余山漢。

    「跟了幾次都被他溜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余山漢說。

    「花阿姨不要擔心他們總不能會去打仗!」段晚容一付很自然的樣子。

    「飛孝一天到晚做不完的將軍夢但飛鳥不會!」花流霜同意她說的話。

    「夫人你看這一仗能不能贏?」龍家的原姐以前認識花流霜的但她還是很快地轉變稱呼。

    「不好說的!」花流霜避上眼睛說大猛騎兵天下無敵的神話雖然有些玄乎但正面戰場確實實鮮有敗例。

    確實不好說的當狄南堂在四鎮面前拿出自己的計劃後不要說四鎮的人即使是防風鎮的人也個個反對。然而這被所有人拒絕的方案卻被龍青雲堅持。「開什麼玩笑在沃野和敵人一戰?把散兵由兩個中隊牽引帶到敵後?」龍青雲的小舅子鐵半山滿臉狐疑地看著狄南堂。

    「大哥你不能把整個四鎮的人拿去送死!」一直都不插嘴的龍青風突然分開眾人跪在龍青雲面前。

    「相信我相信狄先生吧。此戰必勝!」龍青雲說得斬釘截鐵。

    除了馬踏鎮外其餘三鎮之人並不贊同這也不是龍青雲能夠強勉的。計劃只能暫時擱淺下來若接著幾日並不能說服眾人的話只能在城下一戰了。要求對陣一戰的使者照樣已經派出是用騙來拖延時間還是拖延了時間真正一戰現在成了兩邊爭論的焦點。

    「為何要放掉優勢?」田夫子暗地裡問狄南堂。

    「這是優勢嗎?」狄南堂苦笑著說「一旦讓猛人臨近鎮下他們是成了劣勢難道我們不同樣也是?我們的人也大多是騎兵鎮上土牆並不十分險峻。牛力弓箭投石車彈竹黑油這些城防用品我們能有多少呢?對方輕易就可以壘土成跳馬坡。收穫過中的農田也定然大量被踐踏而毀掉住在鎮外的人若要全部擁擠在鎮上隨便從鎮外射一箭說不定就能射殺我們的人。而且守而戰會讓猛人在我鎮的周圍越積越多!」

    「我們只利於速戰勝上一場後利用散兵給予的效果讓他們草木皆兵才行!敗了呢還可以及時獻鎮免於屠殺!」

    「那野戰你可有把握?」田夫子聽他分析得合情合理於是問。

    「沒有什麼戰爭是有絕對的把握的!我們手裡還有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籌碼。何況若用好散兵就是疑兵之計能給予猛人不小的威脅讓他們常用的兩翼包抄不敢有用武之地。」狄南堂說「制猛人的辦法就是逼迫他放棄機動性!」

    「我沒有帶過兵!」田夫子見他越講越厲害老臉一紅說。

    「我也不怎麼知兵這樣大規模的對陣也並沒有經歷過。但根據我們的情況不得不制定這樣的計劃!」狄南堂說「就看大爺怎麼在這些人身上下功夫了!」

    龍青雲自然沒有讓人失望他很快讓關山合子的鐵半山在自己的感情攻勢下鬆口再加上獨孤跋一開始的贊成事情的轉機最終來臨。

    按照原定計劃今夜散兵們就要在兩個中隊的牽引下夜間趕路。

    這天天快黑了飛鳥和飛孝也都還沒有回家。正是雅姐將他們飯熱了又熱的時候飛田和飛雪樂滋滋從外面回來每個人手裡拿了一大把糖葫蘆。

    「大媽!信!」飛田伸出小手遞給花流霜一封信來。

    「是誰讓你給大媽的?」花流霜邊拆信邊問。

    「我哥!」飛雪晃晃手裡的吃的說。

    「閒來沒事玩寫信?也不見他這幾天和師傅練琴!」花流霜打開信來接著顏色突變。

    「他人呢?」花流霜連忙追問。

    飛雪搖了搖頭說「剛才在街口的麻花店穿得好『漂亮』。他讓我們先吃完手裡的麻花再回來。」毫無疑問飛鳥和飛孝是在麻花店等飛雪和飛田的然後用了一大把糖葫蘆誘惑她們兩個送了封信回來。

    花流霜注意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叫來所有的人。

    「他真的出去打仗?」段晚容張開嘴巴一口可以塞上兩個雞蛋。

    「余大哥趕快去給我們爺說一聲。雨蝶晚容你們和我一起四下裡看看原姐雅姐呆在家裡如果他們回來千萬要留住他們兩個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花流霜安排一下接著又問那黑袍老人說「先生要是願意幫忙的話幫我們出去找一下怎麼樣?」

    吟遊者也連連點頭。

    「阿姨你怎麼往驛捨裡來了?」段晚容騎在馬上大聲問。

    「你先在這裡等著!」花流霜駕馭著馬匹在守門兵士來不及反應下衝過大門馬兒急速被勒住接著揚起前蹄大聲嘶叫。花流霜打了個站在原地打了個響哨。反應過來的守門士兵挺著兵器厲聲詢問「你幹什麼?」

    「集合我家的武士!」花流霜說完又打了三聲響哨回馬從三名武士面前又一次穿過。

    片刻之後十三名騎士騎著馬匹衝了出來。

    「你們有誰知道飛鳥少爺和飛孝少爺的樣子?」花流霜說「少爺不見了自行組隊分頭去找!」

    段晚容此時也顧不得問哪來的十三個人大伙到了鎮上的南門就在人群中苦找。無數的散兵在這裡和親人告別然後到鎮外集合。人頭聳聳下在眾多人群中想找的一兩個小孩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余山漢在一名武士的帶領下找到了狄南堂。此時他正和鎮防上四鎮的頭領們在一付卷軸地圖上討論著什麼。龍青雲也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已經睡著了。

    「什麼事?老余!」狄南堂多日未能休息揉著眉心問余山漢。

    「主公少爺不見了出去做散兵去了!」余山漢的聲音如精雷一樣即急噪又響亮龍青雲身子一震被他驚醒周圍人也紛紛看向他。

    「你快想想辦法找到少爺和飛孝少爺!」余山漢都差點要掉眼淚了「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周圍的人都哈哈地笑起來。龍揚利走了過來拍了拍余山漢說「大個子!連龍鎮長的大女兒都去了!」

    狄南堂半天沒有說話接著問「夫人呢?」

    「出去找了!」余山漢說。

    「派人去找多派些人出去找!」龍青雲慌忙吩咐這些鎮防軍的軍官。

    「謝謝這位爺!」余山漢給他磕頭說。

    「不用了他們又不認識怎麼找?」狄南堂阻止說「我妻子能找他回來的老余你也不用擔心!我正要人去叫你來幫我分析一下這場仗怎麼打!」

    狄南堂硬拉去拚命要出去找飛鳥的余山漢去。身後一個一個的軍官都輕笑起來有人說「有什麼奇的我兒子不也出去了嗎?」有人說「人家兒子命貴!」

    「都給我住嘴!」龍青雲連其餘四鎮的人都罵了「你們知不知道他兒子多大?」

    「只有十二歲。我問你屈文鵬你兒子多大了?好像你兒子還入了鎮防軍吧?」龍青雲叱呵剛才亂講話的一個鎮防軍軍官接著問第二個「還有你你家族裡的申報中少了不少武士吧幹嘛去了?」

    眾人都不說話了。

    「我就告訴你們實話我女兒要出去歷練一番我給了她三十個武士還嫌不夠!」龍青雲說「要不是要做好表率說什麼我都不讓她去!」龍青雲近似於自賣其短的做法不但不讓人反感反而讓人覺得親切。大家樂呵呵地聽他教訓也沒有人反駁。

    飛鳥和飛孝的皮甲都是龍琉姝不得不贊助的大包大包的食物是借龍動的錢買的。「屁牛」和「螞蟻」被家人扣掉了不能前來這是飛鳥的一大遺憾他知道自己能指揮發財的人又少了。

    當被花琉霜逮到的時候飛鳥和飛孝的樣子簡直讓人笑死。飛鳥腰跨小彎刀帶的是自己亂劈走型的長劍小雲吞獸身上腹部上覆蓋著一塊木頭做的盾牌一隻自己做的弓等等。除了一把小彎刀外其餘全是低廉到極點的裝備衣甲稍微好上一些但不配套的頭盔被改良了被去掉了一大塊然後擠合到一起。飛孝帶著他自己的雙手大劍兩隻戰靴長得不一樣馬鞍的蹬子被截斷了一截重新接上。

    「下來!」花流霜厲聲說「看看成什麼樣子了?」

    「阿媽!不會有什麼危險的!」飛鳥跳下雲吞獸來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下說「兒子身為防風鎮的一員理應殺敵衛鎮。阿媽多保重恕兒不孝之罪!」

    一大圈武士圍了上來都有人想掉眼淚了一個十多歲的孩童都想著怎樣保護家園豈能不讓大人有一種異常的悲壯感。飛孝學著他的樣子跳下馬徐步走回來跪下說「侄兒身為防風鎮的一員理應成為大將軍大媽多保重恕侄兒不孝之罪!」

    段晚容彎下腰撇著嘴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心裡想的是什麼!」

    龍琉姝幾個也都圍了上來。「倩兒阿姨!他是你兒子?」龍琉姝吃了一驚瞄向花流霜的眼睛滿是狐疑。不過從內心來講他們幾個當真希望花流霜能把飛鳥和飛孝兩個抓走。

    花流霜看到他們比飛鳥大不了多少又瞄了一眼已經差不多快成型的雲吞獸心中稍微有些放心了些。她給龍琉姝說了幾句話後彎下腰來怒氣沖沖地問飛鳥「什麼時候開始出發?」

    飛鳥立刻說「半個時辰後吧。」

    「半個時辰夠了陳良去給他們搞來點像樣的東西來!稍後你們十三個就跟他兩個在一起要保證他們安全。」

    段晚容一驚說「阿姨你真讓他去打仗呀?」「是呀死了也不可惜。」花流霜恨恨地說。

    「要小心知道嗎?」把飛鳥拉到一邊後花流霜一改木然無情的樣子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說。

    「知道阿媽!我每天武技都有練!」飛鳥拍拍胸脯保證說「不會有事只會帶大把大把的錢回來。」「傻孩子!」花流霜歎氣說她真想告訴飛鳥他父親的錢任他怎麼花都花不完多他這一點不多少他這一點不少。就是鎮上勞軍的錢不夠支付還說不定會向他父親借。

    「也要保證飛孝不要出事否則你二叔非找你拚命不可!」花流霜說「我知道你會逃可傻小子不會!」

    飛鳥再次連連點頭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帶飛孝去即使等所有人走完那個滿腦子都是戰場的人也會一個人跑出去的。不一會工夫陳良和兩名武士已經回來。他們手裡的東西似乎是為兩人量身定做的兩套小號的甲衣裡甲外甲護胸連腕都有頭盔是金屬構架的靴子也格外漂亮。此外還有一柄戰場上用的短刀一付符合飛孝的坐鞍兩把臂力適合的弓箭兩隻小號的圓盾還有幾大袋肉乾和水囊。

    一旁看熱鬧的武士包括龍琉姝都有些震驚鎮上兵器衣甲這陣子很難買到根本不要說是在店舖關門的晚上。一眼看去他們就知道這些盔甲都還都經過良匠快速地修改。三個人短短時間辦到了不說更扛了乾糧和水囊來。這事實也並不奇怪陳良良好的素養是一方面而「花鷹」通鋪根本就是狄南堂下的產業。

    飛鳥試了試弓箭卻放棄了換弓箭的想法他頭疼一樣扶住腦袋大發牢騷「這樣的弓箭一定貴死了卻還沒有我的好用!」旁邊的人無不來回看兩個弓箭同時不得不給飛鳥再加上一個省吃儉用的美德。當即就有旁邊的內行人拿過來試著比較。「你這弓箭?還是換換吧孩子!你那弓箭弦有問題像我們拉半懷就非斷不可!」一位好心的大叔說。

    「特製的!好用!不過你絕對拉不斷拉斷了我只要阿叔陪一個金幣!」飛鳥一舉兩得地說。拉壞了反而加倍賠大叔只得放棄對飛鳥的勸阻翻翻白眼走掉了。

    「你這阿姨什麼來頭?」錢華偷偷問龍琉姝。一旁一起的李世銀瞪大眼睛看著飛鳥那插著翎毛還帶有護臉的頭盔說「這轉變也太讓人吃驚了吧!」

    「以前就是我們家人現在嫁人了我就不知道了!」龍琉姝說。

    「我突然發現他的坐騎怪怪的和我們不太一樣!」常柏觀察半天說。

    「難道是馬獸?」龍動也發現了說「怎麼可能?!」

    而飛鳥和飛孝一遍又一遍摸著自己手裡的東西發出嘖嘖的聲音笑容甜得讓人發膩。

    「哥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掙這麼多錢回來!」飛孝問。

    「可以的!」飛鳥連連點頭。

    「廢話什麼?趕快換上呀。」段晚容眼睛紅紅的拉住一旁的雨蝶的手說。

    一名背著旗子的武士趕了過來宣佈要走的訊息。武士騎士紛紛做準備。

    飛鳥和飛孝慌忙換裝備陳良和一名叫劉五哥的武士快速地給他們束馬

    花流霜騎在馬上任自己跨下的馬匹打著轉。她的眼淚不住地下湧不由得想起那記憶中已經模糊的父親和哥哥來。男人也許就是因為戰爭而生!在這個時代無論你是什麼人無論你在哪裡都會逼不得已地被牽扯到戰爭中。什麼地方安全?也許你今天固若金湯的城市明日就被敵寇踩在腳下如今自己的兒子也上了戰場自己卻沒有非要留住他的必要。

    飛鳥和飛孝騎上馬朝這邊擺手。花流霜和段晚容也拚命地回應。「夫人!你為什麼讓他們去呢?」雨蝶大膽地說了一句。段晚容也流了眼淚說「是呀把他們兩個拉回來不就行了嗎?」

    「我的兒子已經長大!」花流霜忍住又要掉下來的眼淚說「我為何要阻攔他身為勇士的腳步?願長生天保佑他!」

    號角聲聲人龍大軍移動了有騎馬的有步行的他們義無返顧地向著蒼茫的山脈進發。野風蒼勁不少送親人的女人和孩子遙遙尾綴。跟出數里呼叫聲聲。

    次日防風鎮的人們好像往常一樣迎來一新的早晨然而大家發現街上很少再看到男人。女人們也都開始很少出門大多在家為自己的丈夫兄弟和兒子們祈禱。

    防風鎮周圍共一兩萬戶足有十多萬人其中處於中間段能殺敵的男人頂多也只有三萬多人而就在昨日整整有差不多一萬人走掉。當到了清晨龍青雲等人得到估計的數字後都大吃一驚除卻徵調的一萬的民兵和二千多人的鎮防軍幾乎整個防風鎮再沒有十六歲上五十下的男人……這個尚武而彪悍的大鎮第一次動用全身上下的力量讓人動容。這到底是出於守護防風鎮還是因為利益的誘惑?已經無人能說清楚也許兩者放在一起威力大增吧出征的人中似乎沒有人認為自己能在戰爭中撈不到財富也沒有人擔心自己會丟卻性命。

    一直以來無論是街心還是巷尾這裡的小孩玩耍的兵器是木刀最寵的動物是馬匹玩的遊戲都是將軍抓強盜。這裡的男人們種地走鏢之外的娛樂就是和遊牧人一樣在空地裡角力坐在一旁觀看的女人們則會瘋狂地鼓舞自己的兒子向老子們看齊多吃雜面饅頭多吃肉多長多力。儘管如此面對一場戰爭所顯露出的瘋狂反應還是出於龍青雲等人的意料之外。

    龍青雲第一次因此神飛。三萬人三萬人意味著什麼?猛人最初縱橫時人馬也不過十餘萬。這是一種底氣一種幾乎何以縱橫天下的底氣。可是田夫子卻出言打破讓他奔流的血脈收回。

    「他們是沒有見過大戰的殘酷!」這是田夫子在見證過關內因戰爭而背井離鄉因打仗而逃丁的事情後得出的結論。

    「這大概是你那一個金幣一條命惹的禍。」龍青雲在一旁諷刺。他依然為自己剛才心態神舒的感動陶醉只是淡淡地說「我現在都在想將來怎麼應付上繳來堆積的人頭和耳朵。」

    使者和斥候分別帶回來幾個非常寶貴的消息。狄南堂靠對猛人草原的認知而判斷得出的情況竟然是錯的對方是以蔑乞兒拖拖部和可顏部為首的四個部族都是東部原接近長魯山脈的。它們合兵一起大概共有三個萬人隊那麼多。據估計這些人數中大約二個萬人隊全是蔑乞兒拖拖的他們現在正沿著天白山左側的谷套地段向防風鎮進發。使者要求一戰的請求被他們同意了。

    「他們有沒有說向我們開戰的理由是什麼?」狄南堂問。

    「他們說我們蔑視他們以前許多向他們進貢請求的山族們都不再去了。」使者回答說。

    使者退下後斥候開始報告他們的行軍路線。余山漢突然插嘴說「蔑乞兒拖拖部是完虎骨達的嫡系後代吧!」

    眾人紛紛覺得余山漢說話有些不合適宜都看向胡亂插話的他。狄南堂則是意外脫口而出說「你怎麼知道?」

    「呵呵少爺每天給我講這些的。」余漢山咧開大嘴笑了起來。

    狄南堂思索起來即刻把思路走向另一個地方去。完虎骨達創造的帝國消失了可他的後代在草原上尊崇的地位還在應該來說他們已經多年未打過仗了。而這次除了蔑乞兒拖拖部自己的問題外很可能也是土耳庫部族的借刀殺人之計。尊顯完虎骨達的金留真汗定然不敢朝完虎骨達的嫡系開刀所以完全有理由這麼認為他在背後蠱惑勝則蔑乞兒拖拖部大損還招惹了靖康敗則不得不全面投靠他金留真。

    「我覺得他是對先人留下的威儀特別重視才不得已對我們用兵的!」余山漢說出了不符合自己形象的話來。

    田夫子皺了一下眉頭說「我們能不能假意歸附?」

    「不行事情還未必是表面那麼簡單!」狄南堂有什麼預感地說「有可能依然是一次對靖康的試探背後是土耳庫部。我們敗土耳庫部順義南下我們勝則猛人草原會在幾年內統一。」

    田夫子摸了一下鬍子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幾人由是停住預想散兵的行進路程和預定方位。

    這些設想與事實無太大差別散兵大軍被兩個中隊約束著已經進入山區的隔馬通道。

    在這一天半的行軍中飛鳥也俘獲了他第一筆的財物——一隻野山羊。他把山羊拴在自己的馬鞍上牽著前行。

    看飛鳥津津有味地向前走著龍琉姝立刻惡言相加。「我看你不如留在這裡揀山羊算了。」龍琉姝皺著鼻子說。

    「呵呵我要到前方揀更多的東西。男子漢大丈夫怎麼會因為抓了頭小野山羊而自滿呢?」飛鳥信誓旦旦地說。

    一到宿營的時候飛鳥便誇起野生山羊怎麼好吃。龍琉姝幾個看著眼饞就用一個金幣的高價買了下來生火烤肉但飛鳥主動服務到家給他們殺羊剝內臟等等還把剝了的羊皮和羊角拿了回來。

    「哥!我也想吃!」飛孝看別人吃得高興也有點饞於是請求說。

    飛鳥於心不忍終於放棄了再次多賺的機會用少許作料換了個羊腿回來給飛孝。

    「多不值鹽巴多貴!」啃著飛孝吃剩的羊腿飛鳥還是很不快地說。陳良那些武士們無不偷笑。

    這些散兵是不敢掠奪四周的山村的因為這些山村很可能到防風鎮投訴那時候就得不償失了。於是這一路上各種飛鳥走獸便遭了央不過這也正合飛鳥的意。哪有生火的地方他就去用作料換皮子。當然這些人通常都自帶的有作料見一個可憐西西的小孩來討只給他少許的肉吃。

    這支隊伍繼續向北挺進了三四日方斜向西行目的是到達谷套地段。兩天後他們與雪山族四百武士會合在翻過一座無名小山後部隊到達了敵後。

    而就在這之後關外五鎮的聯軍也彙集了一支特別的人馬。在打掉了猛人的先頭部隊後他們開始與敵接觸。原本猛人行軍一天可達到二百里多甚至三五百里。可因為定下了決戰日期他們便在谷套地區就地駐紮把往常用作偵察收買恐嚇的前鋒軍也固定在自己大營的前方百里處。自一戰把猛人的前鋒消滅後雙方都盡量克制等待預定日期的到來。

    余山漢被狄南堂暗中指定為這場大戰的指揮者用來實現自己的作戰計劃。當然明處的自然是龍青雲否則是難以讓眾人按命行事。

    對方則由蔑乞兒拖拖部落裡的紅日大可汗完虎祥親自帥隊前來。

    雖然猛人已經遠不是以前的猛人他完虎家也不是以前的完虎家可大可汗的名號卻被蔑乞兒拖拖部一直所有。完虎祥喜歡這樣的稱呼他更喜歡與這稱呼相稱的實力。若是說一些小部族和小外族的進獻能讓他得到滿足的話在他的意想中這次戰爭更能讓他滿足。

    半年前一直對他恭敬有加的土耳庫部族金留真號召了所有部族首領在他的鎦金帳篷裡開了一次會議提出要擁戴他為真正的大可汗而金留真則出任議政可汗。也許猛人的強大國家會在那一瞬間由他重建。但很可惜不少可汗族長相信金留真卻質疑他的能力。近來靖康邊鎮的虎口拔毛更有損他的威信想想就可氣。可氣歸可氣他覺得自己還是把足夠的威信建立起來才行。他左思右想最後決定拿下靖康關外的土地破屯牙關。

    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竅他用威逼和恐嚇拉來了其它幾個小得可憐的部族又在自己的部族徵召了差不多三個萬人隊。這個決定的武斷輕率還是異常英明不論立刻便得到了整個部族但也不是人人讚成。有一個人在他眼裡僅僅有一個人從始到終一直反對那就是留年田長老。這在完虎祥看來他身為自己的師傅蔑乞兒拖拖部的大長老竟然反對自己振興蔑乞兒拖拖部乃至整個大猛草原走向強大該當何罪?!可恨的是他竟然預言自己要敗在靖康人的手裡如同先祖完虎碧一樣。

    於是他便把這個鄙視自己的人——可恥的柴狗姥關押起來準備讓他看看成功是怎樣來臨的。

    夜晚已經降臨遠處的勇士開始圍著篝火吃肉喝酒角力完虎祥立於金頂大帳前的營地外右手執著馬鞭並且將鞭梢收在手中不知不覺地緩慢敲打著左手手掌。他忍不住浮想聯翩。猛人金戈鐵馬的夢想自己重振家族的雄心突發交織他忍住自己澎湃的心潮掃視周圍的武士。

    幾個顯貴走來萬夫長哥諾俯身行禮說「大可汗為什麼敵人擊潰了我們的前鋒我們卻只等在這裡而不是進攻?」他是當年哥拔都的後人不少人都說哥拔都其實是完虎骨達同父異母的弟弟真假已經不能知道。但他卻是出了名的善戰知兵其後代也無論任何情況都站在完虎黃金家族身側。

    「決戰的日子還沒有到嘛!我們堂堂正正在大草原上雄鷹見證之下擊敗他們這才顯得勝利!戰爭只是一方面我們要建立起強大而不可阻擋的威儀才行!」完虎祥環視一周說「戰場上不光要屠殺別人的肉體還要征服別人的靈魂!」

    「汗父!我也贊同我們明日便進攻敵人我們的營地不像靖康人那樣防守堅固一旦他們這些無信用的人夜襲將是很危險的事情!」王子完虎力說。

    「夜襲?!」完虎祥點點頭說「這倒有可能。傳令下去夜裡輪換戒備二十里內有風吹草動立刻前來回報。」

    「火攻也很有可能!」隨軍長老司莫說「秋日臨近草高而密敵方用火是很難防備的。」

    完虎祥想了一下說「通令全軍我們轉移到那邊不毛的山地去!」

    於是可憐的大軍過家家一樣往一座並無多少植被的山上移去。這原本也許是對的但為將者應該事先想到才是。何況山上預先並沒有勘察就這樣也不知道有水源沒有夜裡搬了上去。很幸運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士兵們發現自己營地的後方就有一道寬闊的山泉。

    狄南堂田夫子和鎮防軍的龍揚利也都想過夜襲但被余山漢給拒絕了。大軍無有體系分屬太多一旦夜裡攻敵在沒有有效指揮的情況下很容易自相踐踏。若只派出一軍則根本不能給予對方足夠有效的打擊草原上戰士都是自帶補給即使能讓敵人丟了帳篷又有什麼用?只能提前拉開大仗的序幕而已。

    大伙想想也是但再想到白天對陣時的劣勢依然存在都有些失落。余漢山卻無心去失落他忙著給民兵們演示戰鬥中可能出現的情況日夜排陣。然而大戰迫在眉睫防風鎮出來的民兵們依然亂得一團糟。

    而就在這時大量的散兵卻輕鬆自在。他們窩在一處山谷裡了無事事整日賭博的賭博對搏的對搏。飛鳥也有些鬱悶自己發財無門只好帶著飛孝整日裡在附近找找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揀到啦有時候打只灰毛狼什麼的。

    「附近沒有什麼東西了我們向西再走走吧!」飛鳥邊說邊向一個山頭進發。

    兩個人累得半死終於爬上了這座高頂!站在藍天白雲之下草原景色可以清楚看到他們在這樣的景色下忍不住大叫起來。

    「哥!那邊是什麼?」飛孝指著遠處問。

    「大概是爬蟲吧!」飛鳥開玩笑地說接著突然跳了起來「馬匹那一定是猛人的馬匹!」

    接著他抱上飛孝說「這可發了快!快回去準備這些猛人豬腦子嗎?竟然在打仗時遠離營地放馬?」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營地的山上無多少植被只好由士兵押著到山下放牧。

    回到營地飛鳥神秘西西地找到龍琉姝說「琉姝小姐你貴姓?」

    「你不知道嗎?」龍琉姝邊重重地敲打他邊說。

    「知道當然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阿爸要的事你想不想要?當然就要從你和你爸爸是不是一個姓開始講!」飛鳥把舌頭掛在下嘴唇上瞇著眼睛一付很期待的樣子。

    「那要看什麼事情。」龍琉姝不耐煩地說。

    「比如可以打敗猛人或者說可以減弱猛人實力!你有你阿爸的姓你阿爸也在小時侯疼愛過你你沒有理由反對吧!」飛鳥說「你也是防風鎮人要是因此做一些在別人眼裡不正常的事但可以打勝仗你會不會去做?」

    「廢話當然會了!」龍琉姝搞不明白飛鳥在賣什麼關子說「你快把事情說出來吧!」

    「當然也要幫助保障出計策人的利益成功了的話我要一半!」飛鳥說。

    「什麼你要一半?」龍琉姝眨一眨美麗的大眼睛迷茫地問。

    「我可以幫忙弄來許多猛人的戰馬但我要要去一半其餘的你們要怎麼分就怎麼分!」飛鳥舉著拳頭說「不過你首先要說服那些軍官們按我說的去做而且還要保證我能拿到一半的馬!」

    「胡說八道一個小孩子!」龍琉姝一點都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裡嘟著嘴巴站起來便打算走開。

    「你僅僅因為輕視而放棄勝利嗎?」飛鳥大聲地問。

    龍琉姝還是走開了飛鳥第一次發現權力者和勝利之間的關係他盡量做出犧牲對著龍琉姝的背影大喊「那我不要馬匹了行吧你相信我好不?」

    「鬼才相信你呢?逮你的山羊去吧!」龍琉姝回頭拉著自己的臉蛋做著鬼臉給他回話。

    「我只有自己去找這些軍官了!」飛鳥自言自語說「可他們相信我嗎?」

    正在心底反覆計較著的時候他看到了陳良。飛鳥不知道陳良為何和一個雪山族的人坐在一起說話是怎麼認識的但是他這就看到了有利的條件便向陳良衝去義無返顧地衝去。

    「陳——」叔字還沒說出來飛鳥被石頭絆了一跟頭趴在陳良的面前。

    「他是飛鳥少爺!」陳良邊小心地扶起飛鳥邊給那邊的雪山族人笑了一笑說。

    飛鳥又從頭到尾地誘導著把事情說了出來要求依然是一半的戰馬。

    「可行!若他們有人追來在這裡討不上什麼好!山族在山裡的優勢顯著。」陳良喜悅地說「戰馬全給你都行!」

    「勞軍費用嘛我自願放棄一半!」飛鳥大言不慚地說他揉了一下鼻子才發現鼻子流出血來了。後來後世人通常把這種意外的轉機叫做跟頭摔來的勝利。

    「我立刻把鎮防軍的軍官找來商議一下怎麼才能成功!」陳良問自己幾乎沒什麼主意的雪人族人。

    「我已經想好了!」飛鳥把自己考慮良久的話說了出來。

    當然當天已經不行了只有在次日才能去做。飛鳥樂呵呵地回頭找個地方去做他的財富夢了。龍琉姝則和夥伴們邊講邊嘲笑飛鳥剛才的說辭。

    這幾日來正面戰場上開始有輕微的小戰鬥展開這也是雙方用來試探的小規模格鬥。決戰日期沒有到或許是一個光明堂皇的原因但事實卻是雙方開始讓士兵們熱身了。這樣決戰一旦到來雙方士兵才能有較好的心態較強的鬥志。當然這幾次輕微的接觸都是猛人勝出原因不光是因為猛人的戰鬥力強也是五鎮聯軍在故意示弱。

    就在又一次小規模格鬥後一個背部插滿弓箭的士兵闖入了龍青雲的大營一個扈從緊緊隨後進來。「防風鎮有變二爺讓我來告訴你!」那士兵說完就斷氣了。

    田夫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想說什麼。可龍青雲先說了「難道老三做什麼亂事了?」

    「不要管身後的事情。大爺!告訴外面的人說他是我們派出去偵察敵人的斥候。」狄南堂說「無論防風鎮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們現在都顧不上一個不好就亂了軍心!」

    龍青雲點了點頭。田夫子突然說「不是三爺那麼簡單這和獨孤家有關係!」

    「有沒有關係也只能到戰爭結束後再說!」狄南堂說「去看看傷了的弟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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