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散散心。」林依然舉杯,喝了一口酒。
「我陪你。」濛濛立刻回答。
「給我一點時間,讓我一個人呆一呆,好麼?」林依然淡淡道。
濛濛想了想,而後道:「那你得答應我,你不能一去不回!」
林依然一笑,「一言為定!」
那一刻,濛濛笑的很開心,讓林依然覺得,似乎這樣騙她,很是不該一樣。
那一天,林依然彷彿倉皇出逃一般,他帶的衣服不多,只有隨身買的,濛濛送了他許多衣服,然而都被他放在了小屋子裡。
他的身邊,只有一個江湖的頭盔,和一台筆記本電腦。
這一次的送別,是濛濛,她站在登機口,遙遙對著林依然喊道:「林依然,我喜歡你,哪怕一輩子,我也願意等下去,你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那一刻,無數的閃光燈啪啪閃爍個不停……
林依然苦苦一笑,忽然又覺得無比的輕鬆,他多想逃離這個城市,他發誓再也不涉足這個城市了,所以他只是回頭對著濛濛笑了笑。
濛濛忽然覺得,那個笑容,似乎很……遙遠。
她用力伸了伸手,「林依然,我不騙你,就算你跑了,我也會把你抓回來……」
當飛機的轟鳴聲響起,濛濛終於流下了眼淚。
一種若有若無的無力感包裹著她,「林依然,我要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不止有那一個女人,才值得你去愛的……」她喃喃道。
恍惚中,一身淡雅著裝的周雲雨走了出來。
她從後面緊緊抱住濛濛,緊緊的。
「濛濛,你要愛他,很愛很愛才行,把我的那一份,一併帶給他……」她哭了,終於在她妹妹面前,哭了!
像無數個受了情傷的男男女女一樣,林依然最終選擇了逃避,他逃的很遠,這一架飛機,直抵青藏高原!
告別了中土的繁華,告別了『LV』『Dir』這些俗世的喧嘩,他終於還是遠走了。
走的時候,濛濛在他的皮箱裡,塞滿了人民幣!
當隱劍緩緩出現的時候,周圍的花兒依舊火紅。
他戀戀地撫摸過這無數飄飛著的艷紅的花瓣,那花兒如火,正灼灼地燃燒著屬於它們的最美麗也最迷幻的青春。
搖曳的是永捉摸不定的情感!若花兒也有感情,那麼世間最美麗的詩篇,便再不是人類的專利了。
百花紛飛中,那一個人影悄然線了。
隱劍看見了她,她也看見了隱劍。
只是彼此間無數次默契的笑容,卻再也沒有了。
「我等了你很久!」她淡淡地說。
隱劍沒有轉過頭,他怕萬一他轉過頭去,便會忍不住。
「這段感情,你似乎很在意。」雲雨嘻嘻笑著,「隱劍,其實,你是一個好男人!」她淡淡解說,「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麼,是嗎?」
「其實很多時候,解釋都是毫無必要的,就像愛一個人一樣,可你要知道,一旦愛情消失了,感覺沒有了,還能繼續愛著麼?我當初的感覺,再也找不到了,所以我才會有這樣的選擇,你懂麼?」
隱劍點了點頭,「你本來就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的,你知道的,我一向很注重別人自己的自由,那是他生下來帝就賦予他的權利,誰都沒有權利剝奪。」
雲雨淡淡一笑,「我本以為,經歷了半年的商場,你會更加堅強,卻沒想到,你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我都有一點負罪感呢!」
隱劍沒有說話,淡淡的短促的沉默過後,雲雨忽然道:「隱劍,你還愛著我麼?」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愛,一直愛著……」飄雲雨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回答,她只是楞了幾秒鐘,忽然又笑道:「那如果我願意回到你的身邊,你還願意接受我麼?其實你和季凌雲相比,雖沒有他那樣的家世,可潛力卻不可估量。」
隱劍苦澀一笑:「曾經有人跟我說過,『你不會變,我也不會變,所以一切也就都不會改變,因此就不會有失去。』而如今,所有的一切確實都改變了,我也真真切切地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雲雨淡淡道:「你不知道,戀愛中的人,十句話有九句是不經過大腦的麼?這個世界,你那歇斯底里的感情可能確實存在,可是我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沉溺其中,雖然我曾強迫過自己。」
「你是來諷刺我的麼?或者是過來給我課?」隱劍的言語中,說不出的譏綃。
飄雲雨淡淡歎了口氣,「我說過,我們還是朋,你那樣,根本沒有必要。」
隱劍將手一揮,「我不想看見你,你走!」
飄雲雨默然,她似乎留戀,轉了一個身子,看著這生活了六年的小屋,而後,再沒有說一句話,就這麼瀟灑地走了出去。
佇立的隱劍,終於轉過了頭,臉的淚痕尤新……向著那美麗的倩影消失的地方。
你既然走了,就不該來,既然來了,為何又要走!
那一日,隱劍來到了自己的師門——華山。
華山的宮殿,已是更加富麗堂皇。
隱劍之所以會來,只是因為,他想好好拜訪一下遊戲中的那些認識的人,他是準備走了。
而第一站,他就選在了華山。
當岳不群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眼眸深處閃現一絲歡喜。
「徒兒,你來了。」他淡笑著。
隱劍行了一禮,「師傅!」
岳不群下打量著隱劍,嘖嘖稱讚道:「徒兒這一身武功,當真已入化境,為師十分的佩服。」
他忽然道:「如今你來,可是要學更高深的武功麼?」
隱劍搖了搖頭,「我只是想來看看師傅而已!」
岳不群哈哈大笑,「華山勢危,武林中豪傑並起,卻難得你有這份心。」
他拉著隱劍的手來到了後山,隱劍抬首看去,卻正是『思過崖』。
他忽然道:「劍兒,你拜我為師,我卻始終沒有教你什麼有用的東西,只一本辟邪劍法,對你卻無大用,如今以你的武功,更是不需要為師點播了。」
隱劍不知其意,岳不群又道:「想我華山,開派數百年,無數先人前輩,其中盡多驚才艷艷之輩,雖比不少林,武當的源遠流長,卻也自立一番名頭,自成一派劍法,江湖中人,誰人不知我華山劍法?誰人又不知獨孤九劍?怎奈何為師不才,以致華山淪落,劍法失傳,每想至此,總決愧對先祖,慚見列宗。」
隱劍淡淡道:「蝸角虛名,蠅頭微利,也不必太過介意心。」
岳不群長歎一聲,指著洞穴道:「風清揚師叔就在洞中,我雖欲認錯,奈何數十年來,風師叔總是不見,只有一次,師叔留字道『華山掌門,不思如何光大華山,卻總沉溺舊事,又怎稱得豪傑?』」
隱劍道:「由此可見,風太師叔還是原諒了師傅你的,他要你立心廣大華山,卻是激勵師傅拋卻以前,重新開始了。」
岳不群點頭道,「是以我每想起風師叔過往不記的恩德,終覺慚愧無地,我欲光大華山門楣,奈何資質所限,實不能如願,因此,我想將華山掌門一位傳與你來,這一重任便交到你的身,以你如今的武功,足以勝任無疑。」
隱劍慌忙搖頭道:「徒弟日前在京城曾自立一幫,名喚天下會,怎奈何確實沒有管理之才,因此讓位於人,師傅如此信任於我,但我自己的斤兩自己清楚,這華山派的重任,是萬萬不能夠勝任的。」
岳不群再次長歎了一聲,道:「我本欲在這思過崖,思過今生,鑽研武藝,贖我以前的罪孽,偏你不願意……哎,這可如何是好。」
隱劍淡淡道:「一切自由天命,順其自然,總好過一味強求。」
岳不群苦笑道:「然而江湖人士圖謀華山久矣,攻打華山之時,你不在山,是以不知其中慘烈,那一次,若不是人人奮勇,華山早已湮滅!」
隱劍黯然一歎,他也是知道這件事的,那是3年前,玩家自覺武功高深,所以集結起來,一起攻打華山派,可是華山弟子的幫派如果被攻打下來的話,華山武功的熟練度從此增長就會減半,因此當時守護華山的人很多,當時的隱劍也接到過消息,一來他當時隱遁江湖,二來他的華山劍法可有可無,因此沒怎麼在意。
最後攻打方確實失敗了,尤是,華山派的元氣也是大傷。
岳不群道:「我知道你只學了華山的基本劍法和武功,對於華山不甚看重,但華山之,另有許多奇妙武學,並非為師不願傳授於你,而是你從未踏華山一步,所以為師無法相傳罷了,如今你既然來了,為師本當相傳,但你一身武藝,實是不再需要了。」
他歎了口氣,伸手入懷,拿出一本小冊道:「這是我父當年所得,自己修習之時,未達至頂境界,只能算得是空想,以你的天資,看一看或許有所幫助也說不定。」
隱劍接過手來,只見那封面寫著一個大大的『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