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忘川仍然排在第一,但除了相熟的幾個人,幾乎沒有人提出異議,隱劍卻私下裡鼓著嘴巴氣呼呼地跟雲雨詆毀此人。
至於新榜的藍衣刀客,隱劍卻是未曾見過,他的雪飲刀被雲雨討去,據說是給了一個很愛刀的人,沒想到果然榜,而且排名還在自己之。
隱劍沒少好奇地問這個人到底是誰,飄雲雨總是含笑不語,逼問急了就說時候到了他自然會出現,而且絕對會是你的朋。
隱劍三天熱度一過,便也不已為意了,於是又好奇為何獨孤九劍會在自己之下,說老實話,他覺得獨孤九劍應該排在第一才對。
飄雲雨卻笑道:「你跟雨落忘川的關係蒙蔽了你的眼睛,其實自從你認識他以來,你從沒有見過他認真的出手過,更遑論拚命的時候,這個人排在第一,毫無爭議,至於獨孤九劍在你之後,那是沾了西門吹雪的光!」
隱劍不明所以,飄雲雨又道:「你和他幾乎算是平手,可西門吹雪一出手就把他殺了,而令狐沖顯然沒有西門吹雪厲害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因此在前途來講你比獨孤九劍有潛力,所以排在前。」
隱劍不禁大汗不已,其實西門吹雪的劍法根本無人能學會,這些排榜的卻是不知道了。
此刻的不驚風,正站在屋頂的另一端。
風吹起他那顯得有些誇張的衣服下擺,吹得很是招搖。
自從他的輕功能夠的了如此高大的屋簷,就從來沒有放棄過和隱劍小兩口一起瞭望的機會。
只見此刻的他滿臉悵然,深吸一口氣,而後高呼道,
「自古英雄出我輩,
一入江湖歲月催
塵世如潮人如水
不勝人生一場醉。」
那語音寂寥無限,攜之強勁的內力,竟然傳出老遠,遙遙迴響在天邊。
隱劍和雲雨看著這個時候的不驚風,竟然有了種恍惚的錯覺。
「我們這一群人中,或許只有這個傢伙,才是最迷茫的那一個。」雲雨輕歎,聲音縈繞在隱劍的耳邊,久久不去……
那一天依然起的很早,熙熙攘攘的出機口擁擠了太多的人。
依然從未覺得心跳的這麼快過,在航班到達的播報響起時,他的頭就從未停止左右輪轉。
在那短暫的一刻卻彷彿永恆炙烤的等待中,依然的眼忽然一亮。
遠處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身潔白的姑娘正拎著一個巨大的旅行包,四顧掃視了一番後,終於將目光聚焦在了這裡。
她歡快地招了招手,「依然,我是雲雨!」
依然三兩步就走前去,他張開手臂,雲雨瞬間覺得自己被一股寬闊而結實的溫暖包裹著。
她穿著厚厚的羽絨襖子,羽絨中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兩個人在遊戲中遊戲外的改變都不算太大,因此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小劍!」雲雨笑著。
「我叫林依然。」
「我知道,可我就喜歡叫你小劍,那樣顯得你傻傻的。」
「我很傻嗎?」依然扶著頭,黑髮從指縫中漏下。
雲雨嘻嘻一笑,「你一般不太傻,可傻的時候卻總是很可愛。」
依然看著這個美麗的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孩,只有繼續苦笑。
依然是在劍無影家的館子裡給雲雨接風的,這還得多虧了老王給的那張信用卡。只有在付賬的時候,依然才會對老王這個朋生出由衷的感激。
黃石和李諾力聞訊趕來,遊戲外相見自不免要唏噓一番。
按照黃石的要求,那自然是諾力兄掌勺,可他的妹妹卻連忙制止,眾人不明所以時,只聽她妹妹歎息道:「理論強大的人在現實中未必就能夠做出一桌好菜。」
眾人見著李諾力一片緋紅的臉色,也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因此黃石打了個哈哈,決口不再提做菜的事情。
雲雨聞著香噴噴的菜餚,忽然感歎道:「好久都沒有吃過土生土長的中國菜了呢!」
依然笑問:「你難道不是在國內?」
雲雨悄悄道:「回去我再跟你說。」
這句話充分打消了正好奇地準備豎其耳朵的另外兩位男士的打算。
雲雨的胃口很大,她幾乎嘗遍了每一道菜,沒口子的叫好,一桌人興奮不已,雲雨笑指著李諾力道:「堂堂『金品齋』的唯一繼承人,竟然那麼癡迷遊戲,難怪李伯伯每次都要說你的不是。」
李諾力不以為意道:「我家有個天才妹妹,我相信『金品齋』在她的領導下一定會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旁邊的李雲刮了刮臉,「明明就是懶,還找出這麼多的理由,當哥哥當到你這個份也真是足夠驕傲和自豪了。」在驕傲和自豪,這位女士說的很重。
李諾力嘿嘿壞笑,「不給你管著,你哪來那麼多錢男朋啊?」
「撲」隱劍一口水沒憋住,直接噴了出來,還好他反映靈敏,轉頭噴到了地。
他不好意思地邊咳嗽邊打哈哈道:「不小心嗆著了,不小心嗆著了。」
李雲白了哥哥一眼,黃石嘿嘿道:「依然,沒看出來,丫頭可壞著哪,不然怎麼叫毒娘子,女人漂亮點沒關係,有錢也沒壞事,可一旦一個女人又漂亮又有錢,那就不是容易招惹的了,再加這個女人高達200的智商和從小接受的高等教育,絕對會是一大禍害。」
李雲瞇著眼,斜覷著黃石,道:「聽說黃石哥哥在遊戲裡遊戲外發展的都挺好,人稱毒蛇嘴一張,許多人都說你很有龐統的風采,我看確實如此。」
黃石那可不願意了,「丫頭你說話得講良心啊,龐統哪有我帥,說我是諸葛亮還差不多。」
李雲不屑道:「我就是指你的長相。」
依然趕忙打斷,笑道:「現在的小孩子開放,開放挺好,以後不容易受傷。」他斜覷了雲雨一眼,心想這個女孩子漂亮那是肯定的,看樣子也相當不缺人民幣,至於智商那更不用說了,心下踹踹間,又忽然想到了雙修的那一回事,不禁喜笑顏開。
吃著吃著,李諾力忽然暗歎一聲,羨慕地對著隱劍道:「你和雲雨真的很美滿,遊戲裡相戀,遊戲外相見,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言罷又歎息一聲,顯然是想到自己的事了。
李雲在這一方面還是力挺自己的哥哥的,「哥哥你有點出息行,不就是一個女人嘛!要我說這種女人有什麼好的,天天就知道遊戲,搞的神神秘秘的,我保證,你把你『廚王』唯一公子的身份跟她一說,她馬跑過來找你,到時候我保證你連看都不想看她。」
李諾力面色變青,「小雲,別胡說,雪寒不是那種人,我看她的身家不會比我們差,再說,這個世界不是一切都可以用錢解決的,如果拿一份錢卻換走一份幸福,到時候後悔的還是自己,錢雖然可以改變人,但我不會做那個用錢改變別人的人,哪種人是真正的騙子,人渣,儈子手。」
黃石冷冷道:「有些人終究不會為錢改變,你以前不相信,可是你看看依然人家,那是真的是金錢如糞土……」
「那個。」依然有點吃不住,「錢還是要的,要的,不然都該得餓死。」
雲雨笑著對李諾力道:「你說的很對,拿錢來改變別人確實不對,可有的時候金錢也是另一方的擇偶標準,女孩子看男孩子,不光是長相,性格,還有他擁有的事業。」
李諾力笑問道:「那你怎麼看依然的?」
雲雨笑著答道:「因為他有一顆心,一顆我能懂的心,能懂我的心。」
「這就夠了?」李諾力聲音有些怪。
「說實話我不知道,如果一個男孩子跟他一樣擁有同樣的心,我不知道會不會喜歡他,其實起初吸引我的,只是他的長相和性格而已,後來等到愛他的時候,才發現他是一支潛力股,沒有女人願意找一個沒有依靠感的男人。」
黃石對雲雨眨了眨眼睛,悄悄豎起了大拇指,隱劍眼角注意到了這一幕,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你們不一樣,真的。」李諾力哀聲歎息,「我感覺你們兩個人似乎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中國一年有多少人失業,有多少人還抽著劣質的香煙,用汗水種著田,有多少人憋著一肚子委屈給別人打工,你們一點都感覺不到,雲雨你就算了,可依然你憑什麼這麼瀟灑。」
他喝了一口酒,「我把那頭盔給你,就是因為我特別欣賞這種浪跡天涯的人,這種漂泊不定的心態我一直想找卻始終找不到。後來我們熟了才知道,依然你是一個怪人,一個頂奇怪的人,可恨哪,雲雨那麼好的姑娘竟然跟了你。」
依然很有站起來罵他娘的衝動,你感歎就感歎唄,欣賞就欣賞唄,幹嗎最後還弄了這麼一句類似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的感歎!殊不知人感情失意的時候,最嫉恨人家在他面前顯擺了……
「你們活的還不瀟灑?有人供著吃供著喝,天天不務正業,除了女人就是跑出去瞎混,再者就是玩遊戲,我看你們比依然他浪蕩多了。」李雲冷笑,眼裡的寒光如劍,直直刺著兩個五大三粗的東北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