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劍嘿嘿冷笑了一聲,心道看你剛剛那麼鎮定瀟灑,這不是失態了不是?他於是默然道:「好刀自然無價,有德者居之,這點小錢算什麼!」
他說的氣不喘,心不跳,似乎5000兩金子對於他而言,真的只是小錢一般。墨飄零使勁對他看了看,心道這傢伙臉塗了東西,看不出有沒有紅,依他的性格估計也是難紅了。
當下有點失望,他看著眼前的人,終於忍不住誘惑道:「兄台後面這些刀各個如此華麗,不知能否介紹一番。」
那人得意道:「當然可以。」
隱劍聽他如此說來,頓時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也不繼續坐著了,擺擺她的乞丐衫站起來就探過了腦袋。
只見那人從最底層抽出一柄刀,道:「此刀名為滴血,鋒利無比,刀身血紅,猶如滴血。」
兩人點了點頭,那人見他們羨慕的表情,顯然非常滿意,又取出第二把,道:「此刀名為天殘,與地缺劍一爐所出,不但傷害巨大,兩者合用更增其威力。」
兩人的眼神又多了絲羨慕。
那人一把一把地介紹,每把刀都能想到一個說辭,但意思都差不多,無非就是鋒利無比啊,吹毛斷髮啊,削鐵如泥啊。直到第十一把,他拿出那柄金黃的大刀,道:「此刀名為屠龍…」
兩人驚了一跳,墨飄零驚呼道:「屠…屠龍…」
這一叫周圍不少人立刻都圍了過來,大聲叫道:「大家都過來看,這裡在賣屠龍誒!挖塞,不愧是寶刀,竟然要5000兩…」
那聲音忽然又變道:「這是個傻B,竟然要金子,有這麼多金子我去把光明頂掀了下來。」
周圍徹底混亂了,只是那介紹刀的更是得意,道:「大家少安毋躁,這是我在介紹我的刀,並不是在賣刀,屠龍我就不多介紹了,下面是最後一把。」
周圍果然又安靜了下來,隱劍與墨飄零也懶地找那個罵他們傻B的玩家,只是猜測著最後一把寶刀的名字。
只見那人緩緩伸手,再緩緩取出那柄蘭色的刀,眉目間竟是柔情,那樣子,似乎是對著自己的戀人一般。
他緩緩地動作非但沒人催,卻令周圍的人更加的專注起來。
他似乎沉吟了良久,卻不是報出名字,只是緩緩吟道:「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而後,他的聲音忽轉急速,更加慷慨道:「九嘯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游。」
這詩一念,他便不在說話了,周圍人嘩的一下就炸開了鍋。
「靠,是雪飲啊。」
「挖塞,難道閣下就是魔刀,請問一下中央一台所播報的泥的身份是否準確…」
一時間周圍儘是這些人的評論。
隱劍看了看墨飄零,卻見墨飄零也在看著他,兩個人方才對於此人的佩服和景仰剎那間化作煙雲,消散無蹤,只留下了一個不屑的『切』字。
隱劍道:「咱們走。」
墨飄零搖了搖頭,悄悄道:「看他怎麼裝下去。」
隱劍覺得很有意思,於是也不再提要走了。那人止住了周圍的評論,道:「此生所恨無數,至恨如今未嘗敗果,天下無敵啊。」
隱劍輕輕呸了一聲,墨飄零一臉戲謔,也沒有先前的崇敬之色了,只道:「兄台既然自詡無敵,聽那口音又很想求敗,倒不如去找步驚雲決一高下如何?」
隱劍暗讚了一聲,卻聽那人太息道:「當今世,卻也只有他值得我出手,但此刀畢竟得自聶風,哎,我又怎能下的去手。」
隱劍見墨飄零已經忍不住向前踏了兩步,趕忙拉住他,道:「既然兄台不忍心跟步驚雲交手,那麼,西門吹雪如何,這廝可是殺了不少玩家呢,兄台無敵天下,便替我們出了這口氣。」
墨飄零對他豎了個大拇指,周圍有玩家立刻起哄道:「對,殺了西門這個夠日的…」
那人又歎息了一聲,隱劍道:「兄台莫非又有什麼難處?」
他道:「我與西門,也算有交情,我們尚且一起探討武道,何況他已承認並不敵我,我又何必去做那事來證明自己。」
隱劍終於忍之不住,狠狠地呸了一聲,剛想前卻又被墨飄零拉住,道:「衝動是魔鬼,跟這種人沒必要介意。」
哪知那人卻問道:「兄台5000金子賣刀,想必也不是凡物,我12把刀都拿出來給大家過目了,兄台就不必吝嗇了。」
隱劍嘿了一聲,墨飄零也恨道:「戳穿他。」
隱劍狠狠點了點頭,道:「看我表演。」
話剛說完,他的身子忽然就不見了,而後,只見那人身後的刀架忽然緩慢地飛了天空,似乎是為了調節好大家的目光似的,待得眾人目光都向看去了,一條黑色的身影忽然就從下竄到了刀架的對面。
那身影躍到刀架前就慢了下來,這時大家才看清,原來是那個賣刀的乞丐,只是此刻他的手中已經提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
而後,所有的玩家都看到,巨大的刀光閃過,所有的玩家都聽道『雪飲穹天』這一個招式的名字,武器嘩嘩啦啦落了一地,墨飄零仔細看時,什麼滴血刀,天殘刀,屠龍刀,全部都碎成了兩半,而刀鞘裡面卻是空的,也就是說,柄和鞘是連在一起的,這刀根本抽不出來。
隱劍的身體停在半空,再次呸了一聲,而後刀往後一帶,借助這股氣身體風一般的向前飄去,另一個乞丐果斷得留下了一個同樣的呸字,也隨著他的身影飄然而去。
街道中,只留下眾玩家崇拜的身影,忽然有人道:「他剛剛莫不是在賣雪飲??」
這一問,周圍立刻又炸了窩「竟然要賣雪飲」
「天哪,這人瘋了!」
…
不論玩家如何反映,但由於發生了這一件事情,此後這一條街,便再沒有擺攤的人,他們全部都換作了紙張,面言簡意賅得標明自己所賣的東西,然後一個一個大老爺似的躺在那裡,享受著太陽浴。尤其是這個拐角,凡是從這條街過的,沒有人不過來看看。這也就迫使系統改桌椅費為地攤費,此是後話,暫且不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