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得仰天嘶吼一聲,鐵鏈又在叮噹巨響,追命為保安全,不得不退了回去。
步驚雲點頭道:「沒想到,風師弟當年還未成就的大魔,他倒是成就了。」他還沒想到,傳說中永難回頭的大魔,竟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飄雲雨哭道:「你們為什麼這麼對他。」她指得自然是鐵手幾人。
隱劍此刻渾身圍了不知道多少圈鐵鏈,那鐵鏈深深陷入他的身體,痛楚可想而知。
追命不答反問道:「你為何阻止我們?」
飄雲雨癡癡道:「他是我的夫君,我的夫君啊。」那只被隱劍咬過的小手又伸向隱劍的面龐,印雪寒剛想阻止,卻被劍無影拉住,對她搖了搖頭。
她的那雙手,已經滿是血跡,這一次隱劍卻沒有再動,只是怔怔地看著,看著近在咫尺地那張臉,滿是淚花,滿帶憐惜的臉。
隱劍痛苦地扭著頭,等到那隻手覆蓋到他的面頰的時候,他這才止住,隱劍血紅的雙眼在這一剎那間黯淡了下來,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一用力撞倒飄雲雨,嘴中喝道:「快走,你們不要管我,這功法邪門的很,我誰都不認識了…」
飄雲雨被推開,反而高興道:「你認出我了,你認出我了。」言罷又要前,步驚雲拉住她,道:「現在做什麼都沒有用,這只是暫時的,每次恢復心志,他的魔血便更勝一籌,直到將他徹底吞噬,我們再想別的法子。」
這時候,鐵手四人暗道一聲好機會,趁著隱劍壓制魔血的時機,四人全部放開了手中的鐵鏈,紛紛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就像隱劍身招呼過去。
飄雲雨急地差點昏了過去。
然而四人的劍卻忽然都停下了,因為隱劍的身前又多了一個人,剛剛拉住飄雲雨的人,他血紅色的右手正握住冷血和無情的劍,右掌抓住了鐵手的手,兩隻眼睛冷冰冰地看都沒看他們,只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滾!」
而最快離隱劍最近的追命也最不辛,他的身體猶如死魚一樣跌到眾人視線之外,連一聲悲呼都難以發出,搞不明白是生是死。
四大名捕沒一個笨蛋,更沒有一個孤陋寡聞,他們知道眼前的人是步驚雲,但卻不明白,為什麼步驚雲要幫助隱劍。
步驚雲冷冷地站在那裡,他的手早已放開了幾人,現在的他渾身沒有防備,就只那麼站著,但卻沒有人敢攻擊他。
鐵手看了另外兩人一眼,無奈點了點頭躍了開去,找到了不知生死的追命,便消失不見了。
隱劍渾身血芒大盛,額頭的『魔』字再次妖艷地散發出攝人的紅光,而後,他的眼睛便不再迷茫,一抖身,他震掉了渾身的鐵鏈。
做這一切的時候,步驚雲就側站在他的身邊,自始至終,看都沒看他一眼。
隱劍恢復自由地第一件事,便是掀起一道刀光,這刀光,卻是直指步驚雲。
眾人驚呼道「小心」刀光過後,只見步驚雲仍然冷冷地站在原地,他的右手,血紅色的右手,已經抓住了隱劍的雪飲狂刀。
步驚雲道:「你的魔刀雖然大成,可惜雪飲刀法只是初成,沒有領悟,永遠差了個層次。」
隱劍是不懂他在說什麼的,他只知道,這個人抓住了他的刀,而魔的刀,是不允許被人抓住的。
所以他準備抽刀再砍,可是步驚雲比他更快,步驚雲的另一隻手忽然向他打去,帶出漫天掌影,正中隱劍胸口,隱劍狂吼一聲,跟追命一樣跌到了一邊,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身體彷彿化作一道血光,一下子就跑的沒影了。
飄雲雨急追而出,剛剛她便一直失神,連印雪寒給她的手金瘡藥都無所覺。
步驚雲也緊隨而出,那速度,彷彿一道幻影,比不驚風他們快了不知道多少。
步驚雲追到飄雲雨,道:「她的身是否有什麼寶物可以化解內傷。」步驚雲的那一掌,本來可以制住隱劍,但他沒有想到,隱劍的身掛著天下第一的寶物——盤龍玉。
飄雲雨於是說明了盤龍玉的功效,步驚雲歎息一聲,道:「別追了,我們另想他法,他的風神腿結合了魔功,是追不的。」
幾人來到了襄陽的謠雨閣,不知怎麼回事,飄雲雨又易了容,說是不習慣被那麼多人追著看,這點倒是不難理解。
謠雨忙著端茶倒水,乍見步驚云『啊』了一聲,待到劍無影介紹了一下才勉強恢復正常,趕忙將他們迎進包廂。
包廂內已經坐滿了人,但見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大頭佛等人就不提了,另外就是蕭峰,他的旁邊坐了一個帶著帽子,衣冠華麗,面目卻不怎麼英俊的人,再有一個衣飾考究,卻又比兩人英俊多了。
幾人見了來人,全部起身施禮,步驚雲相當的叼,極度的囂張,理也不理便坐了下來,眾人臉也沒有什麼不滿,畢竟實力擺在那裡,何況步驚雲就是這麼一個人,至於玩家嘛,沒看到所有女性都已經成了心形的眼睛麼?
步驚雲的氣質,別人絕對模仿不來,不驚風與大頭佛眼神偶爾碰撞,忽然覺得有共同語言,再次碰撞,兩人彷彿成了知己,只見他們的短信同時收到了對方的內容,卻是同一句話:什麼時候我也可以這樣。
蕭峰直入正題,道:「你們見過4弟,可知他現在情況如何?」
他的旁邊,自然是虛竹和段譽了,謠雨此刻只覺得隱劍入魔入的太值了。只要把這段視頻發出去,恐怕謠雨再擴建成10層客滿也不成問題。
步驚雲道:「已成大魔,除非將他馴服,否則即使有萬種方法也難以施展。」
這種N討論的場面大頭佛他們是沒有發言權的,即使他們發言了,人家也不會理他,何必自找沒趣呢?然而能參加這樣的討論,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他們的心情,那就是——爽!
虛竹道:「我靈鳩宮內倒是有清心的方法,也有除魔的藥物,只不知道有沒有用。」
步驚雲毫不給面子道:「天下清心之法莫比風師弟的清心決,想必他已經練了。」言下之意,肯定是沒用的。
飄雲雨急道:「到底有沒有辦法可以救他呢?」
步驚雲點頭,道:「除非換血,將他體內的魔血徹底排除,他便可以擺脫魔刀控制,只是他身佩寶玉,藥物迷不了心志,內力傷不了經脈,只有將他殺了,方才制的住他。」
不驚風插話道:「驚雲大哥你用麒麟臂握住隱劍的手,然後再取下他的玉珮,不就可以了麼?」
步驚雲直接無視,不驚風又感歎道:「我是多麼的聰明啊,這種方法都能想的到。」
段譽笑道:「這位小兄弟當真敢想,你便以為入魔的人是羔羊一般,任人宰割麼?」
不驚風哈哈大笑,拍了拍步驚雲的肩膀,大咧咧道:「我老哥誰啊,剛剛就是一刀被他捉住了。」
話沒說完,只見謠雨閣三層某閣窗戶裡忽然飄落一個物體,重重的砸到大街。
步驚雲拍了拍剛剛被不驚風摸過的血紅披風,又坐到了位子。
沒一會,包廂的門又被打開,不驚風滿臉血圬,把眾人幸災樂禍的目光直接無視掉,然後又堂皇地坐了下來,步驚雲冷冷道:「以後不要隨便碰我,不要隨便呼喊我的名字。」
他又道:「入魔之人的可怕豈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不要忘了,除了刀,他還有風神腿,你見過人可以捉一把刀再同時攻擊人麼?你又見過有誰的刀被捉了還站在原地麼?」
不驚風諂諂地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