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回府了!!!」隨著大門前僕人的一聲高喊,整個趙府沸騰了起來,大將軍大勝而歸,被皇上嘉獎,這個好消息可是早已傳了回來。將軍府裡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出來迎接凱旋而歸的大將軍。
「爹,我就知道你最英勇了!祝賀爹凱旋而歸!」趙佳衝到最前面,一把挽住了大將軍的胳膊,撒嬌了起來。
「哈哈,我的寶貝女兒,你爹當然英勇了,你在家乖不乖啊?哈哈,爹可是天天都想你呢?」趙將軍非常開心,在外拚殺了幾個月,回到家,家的溫馨讓他倍感欣慰。
「女兒當然乖了!爹,娘讓下人們給你準備了酒席接風呢?」
「好!好!好!」趙將軍側了側身,轉頭對後面的幾位身穿長衫,奇怪打扮的人說:「幾位道長請!!!」
趙佳這才看到父親身後有幾個人,前面一位身著道衫,手拿拂塵,頭髮鬍子全白了,一副慈善模樣的道長。身後跟著幾個年輕的小道士,其中一個很是特別,他身穿儒衫,身提長劍,兩道劍眉,一雙眼神光熠熠,臉微微上抬,看起來有些倨傲。看到趙佳,眼睛一亮,竟然盯著趙佳不放,正好趙佳也看到了他,趙佳心中一股不舒服的感覺不知道從那裡冒了出來,眼神轉往別處。
一行人走到大廳中,大廳中已經擺下了宴席,趙將軍把年老的道長請到上座,道長不依,推辭了一會,也就坐下了,趙將軍坐在道長的左手處,道長的右手邊竟是剛才看趙佳的那位臉色倨傲的少年。
「來,來來,大家舉杯,我們第一杯敬我們的王道長,王道長乃是峨眉山長生道派的神仙哪!這次出戰,如若不是王道長鼎立相助,我軍哪能勝的如此容易!」趙將軍起身端起酒杯,給在座的人介紹,眾人才知道,這看起來慈善的道長,原來是神仙中人,於是紛紛起身敬酒。
「大將軍客氣了!客氣了!」王道長謙讓著,但也有些許得意,眾人舉杯乾了。剛要坐下,忽然大廳中刮起一道陰風,一個聲音傳了出來,「虛偽的傢伙,什麼仙道之流,不過是一群虛偽假意之人!我呸!」
「何人裝神弄鬼,給我出來!」王道長右手邊的青年人站起身對空大喝。
「啪!」只聽見一聲脆響,那青年的半邊臉頰已經腫了起來。
「小子無禮,我帶你師門教訓你!」聲音還是那樣飄渺,在大廳四周迴響。
被打青年雙眼冒出怒火,拔劍出鞘,氣急大喊:「何方妖孽,有種出來決一死戰!」
話未落音,一陣陰風已經臨體,坐著不動的王道長拂塵一揮,一聲轟鳴,震的大廳都晃了幾晃,眾人感覺眼前一暗,彷彿幾道人影閃過,緊著接幾聲巨響,還帶著一聲悶哼。大廳又恢復了明亮,只見王道長的鬍鬚有些凌亂,可是王道長的腳下有了一絲血跡,幾個道士衝到了王道長跟前,王道長輕聲說:「來犯之人乃是魔道中人,已經被我擊傷,對方法力不強,只是有些詭異罷了,如今重傷,跑不遠,張儀帶人去把他逮回來!如果抓不住,那就除魔衛道!」
剛被打的青年答聲:「是!師叔!」
帶著幾個道士出門追了過去,至於趙府從新擺宴暫切不提,先說張儀追捕那魔道之人。
張儀是長生派掌門的關門弟子,入門僅有十餘年,今日大庭廣眾下被打,心裡這個火啊!衝出門直往前衝,雖然張儀還沒有達到馭劍飛行的地步,但是馭風的能力到也有了,為此師傅還誇他是百年難遇的天才。張儀馭風很快追到城西,卻發現失去了魔頭的蹤影,四下眺望,一個鬼影都沒,別說人影了!
忽然他看到一處有燈光閃了一下,隱約中有幾間茅屋在那邊,馭風來到門前,拔出師傅所賜寶劍,小心翼翼湊到門前,聽到有衣服的聲音,正要衝進去。忽然間,茅屋們開了,一個少年睡眼朦朧的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往外走出幾米遠,單薄的衣服在夜風了彷彿有些瑟瑟發抖,那少年邁開了雙腿,就地撒起了尿來。
張儀看的大皺眉頭,隨後身影一閃,馭風飛往別處。
「哇,嚇死我了!這位兄弟,你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你道剛剛出去小便的是誰?正是滕龍,原來這魔道中人無巧不巧,竟然飛到了滕龍家的破屋前,終於不住,奪門而入,一口鮮血噴在了滕龍正在練字的宣紙上。
「呵呵,我被幾個虛偽的傢伙打傷了,那個老道還真厲害,難怪爹說這個世界上厲害的人有很多,這次我太大意了!」吐血的魔道中人一身黑衣,看起來和滕龍年齡差不多。
「好了,好了,兄弟你別說話了,休息一下吧!」滕龍制止了他說話,扶到床上,讓他躺下,那少年卻雙腿盤坐了起來,滕龍一楞,怎麼像老和尚一樣啊!當下也不在打擾他,吹燈上床,心裡胡思亂想中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滕龍醒了過來,發現那少年還是盤坐的姿勢,彷彿睡著了一般,正想拿個被子給他蓋上,那少年卻忽然睜開了雙眼,對他笑了笑:「多謝兄弟相救!敢問兄弟高姓大名,在下血殺!」
滕龍抽了一口涼氣,心想:「這個人怎麼叫這麼恐怖的名字,血殺!」
當然不敢說出口,隨後抱拳說:「哪裡什麼高姓的,我叫滕龍,今年十七歲!」
「呵呵,我今年歲,不如我就叫你哥哥吧!」血殺笑著說,把滕龍嚇了一跳,都不知道這個人是做什麼的?他哪敢稱兄道弟,連稱不敢,最後血殺來了一句話,你看不起我啊!
就這樣,兩個人成了兄弟,甚至不知道彼此的來歷。緣分,就是如此奇怪!
早飯時,血殺已經換上了滕龍的衣服,還好兩人年齡相仿,身材也差不多,衣服也就湊合著穿了,滕龍的母親問了一下,眼神有些怪異,到也沒多說什麼?
血殺回房繼續打坐了去了,中午吃飯時都沒醒,滕龍非常奇怪,晚飯時,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血殺笑了笑,指了指桌子說:「大哥,你看!」
只見桌子慢慢的離開了地面,順著血殺手指的地方一點點升起,把滕龍看的眼睛都直了,忽然想起自小在家中,有些野史中所說的神仙之流,難道?
「兄弟,你是神仙?」滕龍有些心虛的問,血殺笑而搖頭。
「那是妖怪?」滕龍心中有些發緊了,媽呀!可別是個妖怪啊!血殺依然搖頭。
「那……」滕龍楞了。
「大哥,我這樣給你說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特定的神仙妖怪之說,那是人間誤傳的?神仙是有的,但是那都是人經過修煉達到一定的時候飛昇的!其實所謂的妖怪也就是一些野獸或者花草什麼的經過修煉而具有了一些特別的法力,幻化而成人,被那些不知道的人說成了妖怪!而經過修煉的那些人有了一些法力以後,被人稱為神仙!」
「哦,那什麼是修煉!」
「修煉就是……啊哈,我該怎麼說呢?」血殺撓撓頭,對啊,什麼是修煉啊,他自己也說不好,「我這樣和你說吧!大哥,修煉就是通過一些法決的鍛煉,吸收天地間的靈氣,然後增加自己本身的道行,然後就具有了法力!」
「那什麼是法決,天地間的靈氣指的是什麼?」滕龍越聽越發蒙,問題一個接一個。
「這個……我暈……我也解釋不好了!」……
五天眨眼就過去了,血殺的傷雖然沒完全復原,但是好像好了很多了。滕龍也明白了一些道理,原來神仙是人修煉而成的,許多名山裡都有神仙,滕龍對修煉開始有了一絲嚮往。許多次讓血殺教他,血殺都含糊的搪塞了過去,最後乾脆說,沒有經過家裡同意,他不能教他,滕龍才不在問了!
半個月過去了,血殺告訴滕龍,他要回去了,兩人心中都有了一些不捨,最後臨走時,血殺告訴他,他屬於一個叫『魔門』的門派,等他傷好以後,他會請示他的父親,到時候如果他的父親願意,他會教他修煉的。最後一句話讓滕龍無限興奮,他不僅有些飄然起來,他很快就可以學神仙了,當最後血殺在夜色中馭風而去,更堅定了他學修煉的心。
血殺走了,滕龍的生活彷彿平靜了下來,又回到以前的生活,田里的青菜已經開始收穫了,滕龍依然是每天送青菜給趙府。他在送青菜的時候打聽了僕人,為什麼最近沒見趙佳,僕人告訴他,府裡來了幾個神仙,小姐正纏著道長教她法術呢?據說,道長被她纏的沒辦法,就教了她幾手,小姐正苦練呢?
滕龍聽到這個消息,心裡有些失落,畢竟快一個月沒見她了,心裡很是思念她,有些鬱悶的他慢慢對回走著。
「死孩子,你準備去哪裡啊?」一聲熟悉的聲音在滕龍的耳邊響起,讓他心跳立刻加倍,這個世界上如果只有一個人喊他「死孩子」,那就是趙佳。
「呵呵,佳兒,好久不見你了哦!」滕龍的笑臉立刻非常燦爛,可燦爛哪會笑臉僵在了臉上,一個手提長劍,身著儒衫,看起來非常瀟灑而高傲的男子跟在趙佳的身邊。
「死孩子,你的臉色怎麼啦?怎麼這個表情啊?是不是幾天沒見想我啦?」許久沒見滕龍,趙佳心中還真是想念,可是才找到好玩的東西,她正學著呢?可惜那東西學著太無聊了,整天坐著,說修煉,感覺什麼真氣,自己做了半個月,啥感覺沒有!忍不住出來玩了,這兩天正準備去找滕龍呢?可身邊老是跟著一個跟屁蟲,還美其名曰:「我是保護你!怕有人傷了美麗的趙小姐!」
實際上趙佳一看到他就不舒服,可是沒辦法,爹不許我給他難看,反正你愛跟就跟,我不理睬你就是!
「走,死孩子,我們去你家玩!」趙佳拽上滕龍就走,小紅緊緊跟在後面,還有那張儀。
「喂,我去玩你幹嗎老跟著我!」趙佳心裡老大不樂意,終於忍不住責問張儀。
「我怕小姐受到傷害,我特意保護小姐,可是小姐,你怎麼跟這樣的平民來往,會有失你的身份的!」張儀看到趙佳對滕龍如此親熱,心中火大了起來。
「本小姐要和什麼人一起玩,需要向你報告嗎?我爹都不管我的!哼,死孩子,我們走!」趙佳拉著滕龍就走。
「平民怎麼了?平民就比你低賤嗎?你很高貴嗎?」滕龍不樂意了,本來他看張儀也不痛快,傻子都能看的出來,這是情敵啊!
「滾,哪裡來的賤民,你也有資格和我說話!」張儀不耐煩的一揮衣袖,立刻把滕龍打翻了幾個跟頭出去,嚇的趙佳一聲大叫。滕龍站起來就衝了上去,張儀又是隨意揮了揮衣袖,這次更厲害,滕龍被他打到了牆上,一口血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趙佳連忙跑了上去,用身體擋在了滕龍的前面,這讓張儀更是火大,鼻子輕哼一聲:「賤民,你還敢和我爭,不是趙小姐護著你,我立刻叫你見閻王!你一個大男人,還要女人護著!」
看著轉身走了的張儀,滕龍心裡暗暗發誓:「有一天,我會讓付出代價的!」
「龍哥,你怎麼樣?沒事吧?」趙佳急的快哭了出來。
「我沒事,佳兒,我們走吧!」滕龍勉強站了起來,和佳兒一起走了,回到家也沒敢告訴母親。而趙佳回家以後在趙將軍面前告了一狀,趙將軍也沒責備,到是旁邊的王道長責怪張儀幾句,張儀俯身恭聽,心理卻暗罵:「死小子,你還敢來告狀,下次犯我手裡,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次事件就這樣過去了,趙佳依然經常跑去找她的死孩子,而且關係比以前更加親密,竟然開始私定終身!而那張儀也一直不曾出現過。
「死孩子,你愛我嗎?」
「我愛你!佳兒,這一生我都要你做我的妻子!非趙不愛!非佳不娶!……佳兒,你願意跟著我一輩子嗎?」
「我願意!不過你要努力哦,你總不能讓我跟著你種一輩子的菜吧?」趙佳有些擔心,畢竟門當戶對才是正理,否則父親不會答應的。
「呵呵,佳兒,一個男人如果不能頂起半邊天,不能給他的妻子一個溫馨的家,那他不配做男人,更不值得你托付一生啊!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以我為榮的!」滕龍此刻豪氣千丈,有一個真心的愛人,那是多幸福的事!滕龍心裡暗暗發誓:「今生一定要走出一片天空,讓自己所愛的人盡情飛舞!」
「非趙不愛!非佳不娶!龍哥,我相信你!」趙佳的頭漸漸靠向了滕龍的肩膀,滕龍又聞到了那讓他心醉的淡淡的香,只是此刻,那香氣更濃了一些!
天漸漸黑了,兩個相愛的人總是感覺時間過的飛快,趙佳回家了,滕龍心裡忽然有些失落,彷彿趙佳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他的心。身上還殘留著佳兒的淡淡香味,滕龍楞在了城門前,久久回味。
「大將軍,小姐已經回來了,最近我一直跟隨著小姐,小姐和那賣青菜的滕龍走的很近,好像……」頭髮半白半黑的鄭伯恭身站在了大將軍的面前。
「好像什麼?說?」大將軍發現最近自己的寶貝女兒總是有些魂不守舍,常常發愣而偷偷傻笑,於是招來了隨身保護女兒的鄭伯。
「好像小姐愛上了那小子!」
「混帳,一個賣青菜的小子,有什麼值得她喜歡的!」大將軍一掌震的面前桌子都在打晃。
「其實那小子還不錯,人品很好,敦厚善良!」
「不行,我大將軍的女兒怎麼可能嫁給一個買青菜的貧民!你以後注意了,讓小姐少跟那賣青菜的來往!」
「是,大將軍!老奴告退!」
書房安靜了下來,大將軍也沉默了,只有書房裡搖曳的燈光在閃爍個不停。
夜,漸漸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