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滿月酒上出事端(下)
「哼~」張問道低哼了一下——
張問道眉毛輕抖,語氣不悅的說道,「雲夢莊主,好人緣啊。」
「呵呵,張殿主客氣,客氣了,倒是張殿主好像不太受人喜歡,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雲夢中的口氣很溫和可是越溫和張問道的臉色便越難看。
「好,好。」張問道怒極反笑,「雲夢中,你以為這種地方我想來嗎?要不是尊……殿主叫我多來後唐辦點事情,我又何必跑這麼遠,路上聽說雲夢山莊舉辦滿月酒顧借道趕來看看,難道雲夢莊主不歡迎貧道?」張問道說完話後上前跨出了一步,想從氣勢上壓倒雲夢中,雲夢中乾笑了兩聲,心道:還真是不讓人好好休息。腳步向前一步,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
殿主與副殿主之間在實力上是不會有太大的區別的,只是在能力上有所高低之分而已。張問道以及雲夢中之間,如果說功力的話,兩人間不會有太大的差別,可是如果比較內力的的話雲夢中隱約站了上方,雲夢山莊的流雲心法所訓練的隱隱夾帶著雲的特性,多變,纖柔,使得雲夢中表面上看雲夢中面帶微笑,可其時在內裡雲夢中也暗暗吃緊,畢竟是高手間對決。容不得疏忽,稍有差池,不單單是丟了臉面,還會傷及內府。
時間還是和平時一樣一秒一秒的跳著,可是在對壘的二人卻覺得異常漫長。張問道已經滿臉通紅,青筋暴露,猶如蚯蚓一般猙獰的血管爬滿了整個脖子;在觀雲夢中這一邊,原先溫和的笑臉早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有些蒼白的臉面,仔細一看,還能看見在他額頭上密佈的汗珠。舊的還未被風吹乾,新的卻已經冒出了頭。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既無深仇大恨,又何必苦苦相逼?」法正見兩人斗的是旗鼓相當,而兩虎相爭,其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於是上前相勸到。
「兩位施主,老衲數到三,還請兩人同時收功才好,如果兩位施主同意的話請眨一下眼睛。」法正道。
張問道與雲夢中都知道今天的起因都是因為爭一時之氣而已,如若真爭得個魚死網破,那兩邊可都算是輸家,不由同時眨了幾下眼睛。愛書者首發
法正點了點頭。
「一,二,三,收功!」法正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近乎是用吼出來的。
內勁一收,兩人可都處於舊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際,兩人雙腿不自主一顫,同時退後了一步,幸好兩人身邊之人早在法正和尚喊三之時便已站在他們身後。否則,必然會摔上一大跟頭。
「張殿主,承讓,承讓」雲夢中由衷的佩服張問道的內功精湛,開口讚道。
「哪裡,雲夢莊主也不錯嘛。」在身後隨從攙扶下站直了虛弱的身體,呼吸還是急促。
「帶上來!」張問道向大聲的喊出了一句話,所跟隨從便自動戰列在兩旁,讓出了一條路。兩個大漢雙手架著一個小孩走了出來。
「千翔!」姬天舞的一聲高呼劃破了平靜的場面。
「那是雲夢千翔!」場中之人不是雲夢山莊的朋友,便是與雲夢山莊走得近的武林同道,自然知道雲夢山莊不僅僅只有飛翔一個孩子,還有個大兒子雲夢千翔。而姬天舞的一聲高呼也道出了被架之人的來歷後,眾人原本放鬆的神經又再一次的緊繃。「唰~」眾人的目光又再次移到了張問道的身上。「鏗~」「鏘~」拔刀抽劍聲響了起來,陣陣寒光映照在長生殿來人臉上。
長生殿之人也不甘示弱,紛紛拔出了自己的兵器,雙眼中夾帶著視死如歸的決然,漠然的盯著在場眾人。
雙方的人,人對著人,刀抵著刀。現場只能聽見雙方的呼吸聲,空氣也隨之凝結,戰事一觸即發。
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就臨一向慈悲為懷,愛管閒事的大和尚們也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唯恐一個稍有不慎的舉動引起火拚,徒增傷亡。
雲夢中看了看在對方手中的雲夢千翔,見他並不大礙便用眼神事宜姬天舞向後退去。
雖然不願,但是為了懷中不然才剛滿月的雲夢飛翔有所損傷,姬天舞還是選著了往後退走。
「誰敢來雲夢山莊撒野?」此時,一聲高呼響起。原是張老所叫的王健,王成前來接應,那喊話之人便是護法王成,一五大三粗的漢子,光著膀子,手提銅錘,出場形象猶如一人間戰神。
在王成之後緊跟出五,六十人,滿臉凶容,各個手拿利器,呈一圓形緊緊將長生殿眾人圍在了中間,而後王成,張老與及另外一位臉相與王成有七八分相近,身穿白衣,手持長劍之人來到雲夢中身旁。那人便是王成之兄,雲夢山莊的另外一名護法,王健。
「莊主,什麼情況?」王成見雲夢中內息有點輕浮,就像是發生過爭鬥一般,便急切地問道。
雲夢中搖了搖手望著挾持著自己兒子的張問道,想不通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張問道見出來如此多人,不由的一陣心慌,可是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波瀾。不緊不慢的說道:「中兄何必如此大動靜,貧道路經山下小鎮之時,見令公子獨自一人行走,怕他被不軌之徒所挾,所以才順路將他帶上山來。」而後擺了擺手。
夾住千翔的兩大漢接到訊息,將雲夢千翔往前一推,千翔借力向著自己的父親奔去,緊緊抱著雲夢中的雙腿「父親,我沒事!」
雲夢中輕輕拍著千翔的頭,眼睛望向了含笑的張問道「那就多謝張殿主了。」
「哈哈」張問道訕訕一笑,道:「既然賀禮已經送到,那我們便回去了。」張問道心裡自己也清楚,如若真的引起衝突,這裡眾多高手可不是他一個人便能抗下的。
「那就請張殿主好走了,在下這裡還有客人要陪,恕不遠送!」雲夢中話語一落,一旁的王成急了起來,這樣就讓他走了?身體就要向前奔襲而去,雲夢中也發現他的想法,將他身子一拽,站在了原地。
將長生殿眾人圍起來的弟子,見莊主下令也徐徐讓開了一條出路讓張問道等人走過。
「哈哈!」張問道一邊走,猖狂的笑聲變留在了雲夢山莊山路上。
「莊主,為何就這般放他離去?」場中一武者替雲夢中感到不甘,不由開口問道。
「今日是小兒滿月,不宜見血,再讓他張狂幾年吧~」說完這話,精神一提「好了,各位,煩人的狗走了,在下謝謝眾位的厚愛」將酒碗一舉,「干了!」說完仰頭一口喝罷。
「干!」
所有人都舉起了自己的酒碗,一飲而盡。
「千翔這是怎麼回事?」還未等雲夢千翔走到姬天舞的身旁,姬天舞已經迫不及待的一展輕功躍了過來,將手往飛翔頭上去。
「母親,別擰我耳朵」雲夢千翔用手抱住已經在他耳朵上的玉手,眼睛水汪汪的望著姬天舞。
「我只是想要去鎮上買弟弟的生日禮物,我沒貪玩,正要回來呢,可誰知道會遇上了剛才那些人。就是那個穿藍衣服的臭道士,就是他,他看見我後就叫人把我抓了起來,我跑了……可是沒有跑掉,不過,還好,這是我給弟弟買的禮物」說罷,小手伸進了懷中,欲要往外拿什麼東西,可是卻拿不出來,雲夢中將千翔的手輕輕拿開一看,原來是一串冰糖葫蘆,只是那冰糖葫蘆外面包裹的糖衣已經花開粘到了衣服上,雲夢中用力才將冰糖葫蘆拔了出來。
「嘿嘿~」雲夢千翔傻傻一笑,從褲襠裡掏出來一個咚咚鼓放在飛翔面前搖了搖,姬天舞懷中的雲夢飛翔被清脆的「咚」「咚」鼓聲吸引,「咯,咯」的笑了起來,小手伸了過來搶在手中不斷的咕噥著。
姬天舞看了看雲夢中手中那異常難看的糖葫蘆,輕輕說道:「都這樣了,丟了吧。」千翔聽見這樣說,小臉上不免多了一份沮喪,就在此時飛翔奇異的「啊,啊」叫了起來,用手拍打著姬天舞的肩膀,還不時用手指了指那串糖葫蘆,然後又指指自己的嘴巴,然後從嘴中發出「吧唧吧唧」的響聲。
姬天舞當然明白雲夢飛翔是要吃,只能將一顆糖葫蘆丟在了自己的嘴巴裡嚼了嚼,然後將嘴湊到他的面前,飛翔心裡一陣愁苦:你把糖衣都吃了,我吃裡面的山楂?有味道嗎……哎~誰叫我還沒牙齒呢,只有吃了。
一家人都彼此你儂我儂,沉浸在了幸福的氣氛中。
夕陽掛在了山腳,久久不願落下。
「好了,眾位,小兒的滿月酒宴一家到此結束,在下已經為大家準備好了客房如若剛才還為盡興的朋友可到客飯中繼續,有什麼事可吩咐山莊中人,各位好生休息,不妨多彷徨幾日,讓在下一盡地主之友誼」雲夢中登高一呼,結束了這場讓人沉迷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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