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就可以進入o.的轄區了。坐在樹枝上望著初升的太陽,雅羅爾卻感覺有些愣神。
「我找到了我活著的意義,從今往後,我會試著去為這傢伙而活的」嗎……不知道,現在的泰萊莎,遇到了自己的那位救贖者沒有?
不管是召集周圍的戰士「清理」也好,召集o.剿也好,這都是需要時間的。尤其是後者,要把四散的前五戰士召集起來,需要的時間可不是一天兩天。其實時間應該很豐富才對。而且按照常理,那位普麗茜拉甚至都應該還沒完成預備役戰士的訓練。
但是,從她的表現來看,怎麼也不像是有著豐富的使用妖力戰鬥經驗的人。如果是像她們這樣經過了一年半的預備役戰士時期,怎麼也不該那麼隨便就覺醒。所以,也只能把時間往前推算了。
因為很有可能,泰萊莎的被殺,離普麗茜拉的妖魔融合時間之間,沒有太長的時間間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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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朋友,但是,我卻做不到讓泰萊莎有想要活下去的慾望啊……」撫摸著小火的皮毛,雅羅爾有些感歎,也有些自嘲,「或者說,與其說是做不到,不如說,是沒有盡力去做吧……」她摒棄了自己的軟弱,也就無法給予別人以溫暖。
可是,明明,或者只是一個擁抱就可以感覺到溫暖的人。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今天的我們,還能不能這麼強呢?」
感覺到溫暖的心,最有可能帶來的後果,就是變得軟弱的意志。就如同,帶著一個小女孩,感覺到了幸福的泰萊莎被自己親手放過的人偷襲而殺一般。她不是沒有能力、沒有機會殺了普麗茜拉,但是,卻因為自己的心軟放過。而如果是她以往認識的那個泰萊莎,就算放過了她,也絕對不會因為警惕心的放鬆被偷襲成功。
她找到了救贖、找到了生命的意義,卻喪失了生命。
這樣做值不值得,現在的雅羅爾沒有辦法分辨。或者,以後也未必能夠分辨吧。
「我沒有辦法成為你的救贖,但是,至少可以挽救你的生命。」大概,這就是作為朋友,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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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面臨了知道她們不能殺人,因而試圖劫色的人。她的反應是把他們都殺光,而泰萊莎則根本不在意自己會如何,結果,還是自己扯開了衣服,讓滿是傷痕的身體把對方嚇走的。因為,對於自己的身體也好,性命也好,在那個時候,她或許根本就不在意。
「你好了沒有?」解開馬匹韁繩的裡加魯特有些不耐煩了。怎麼還在發呆啊?
「今天大概要慢點走吧。」雅羅爾跳下樹來,「大概他們也快要追上來了。因為只是普通人類,所以你多半感覺不到,但是,有人類在沿著我們的行走路線追蹤。而在更遠的地方,有兩個大概是黑獄軍的人物在迫近。」
裡加魯特沉默了一下,作為北方的領袖人物——伊斯利一向都把具體的事物扔給他和迦那多的,自己只負責佈局——他也大概的知道人類有人類的追蹤手段。在無法感應到妖力的情況下,採取了這樣的手段嗎?
「你準備等他們來?」
雅羅爾微笑著反問,「如果等到要行動的時候,他們還跟在後面,這難道不會是一件很困擾的事情嗎?」
「那麼那些追蹤者呢?」這也是個問題吧?如果他們一直跟在後面,也有可能會讓組織知道他們的目的地的。
「習慣了妖力感應的你們,其實沒有辦法在感應的範圍內感知到人類的存在吧?即使是組織的眼也是如此。」雅羅爾露出了一個頗有些殘酷的笑容,「所以他們其實跟的很近。而我的異能,雖然在近距離也不見得能夠對你們這樣的覺醒者造成太大的傷害,可是,在一定的距離內,殺死一兩個人類,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任何事情,決定了要去做,都有可能要面臨抉擇,這一點,她早就已經明白。或者,她也在一點點的變殘酷了吧,因為要適應這個世界的法則。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也許,前世的世界也是如此。但是,卻並不像這個世界一般表現的這樣赤裸、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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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因為他們出乎預料的放緩了行程的緣故,不到半天的時間,追蹤的人員就到了和他們很近的地方。而且,非常輕易的,就被雅羅爾遙控的風刃取走了性命——位於這個世界食物鏈下層的人類,在他們的面前,確實,太過脆弱了。
再然後,跟著追蹤者飛奔而來的兩位黑獄軍領隊則在一個小時之後,趕到了他們的面前。
賽讓……這個背著槍的少年,就是讓伊斯利也頗為讚歎的傢伙了吧?裡加魯特遠遠的看著這兩人,便迅速的判別出了他們的身份。
「這是黑獄軍的兩個領隊。」然後,他也頗為好心的告知了暫時性同伴他們的身份。
「那麼,」雅羅爾打量對方一番,大致也有所感覺,「你一個,我一個?」
這是當然的。裡加魯特雖然在戰鬥方面頗為高傲,但是面對著黑獄軍的領隊,也沒興趣一個挑兩個。但是就在他正要開口的時候選擇的時候,雅羅爾搶先一步開口了,「那麼我挑用槍的那個——我們都用武器嘛!」
他也想選朗基努斯的……獅子王頓時鬱悶了。因為據說這一個強一些。但是,賽讓也算是老相識了啊……
衡量了一番,他決定沒有必要和一個女人搶對手。雖然他不明白紳士風度是什麼東西,但是,他也確實不擅長和人爭執就是。遇到什麼問題,他通常都是動手解決的……
而這個時候,兩個黑獄軍的領隊也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兩個人都已經把斗篷扔開了的緣故,所以他們都把目光放在了藍發藍眼的雅羅爾身上。他們自然都是見過雅羅爾的畫像的。
真的顏色變了。覺醒了麼?
雅羅爾大概也知道他們想什麼。沒有辯解,「你們是來做什麼的,可以說明一下吧?」
「你應該很清楚才對。」賽讓冷然開口,「組織的叛徒自然要被清除。而且,根據追查,你應該還在一年半以前殺過人吧?儘管那次沒有被組織發覺。但是,組織的鐵則不容違反!」
「都已經要叛出組織了,還在乎違反一兩條禁令麼?」雅羅爾嘲諷的微笑,「何況,殺人這種事情,你們應該沒資格說我才是吧?如果那個奧利克斯說的是真的的話。」
果然嗎……雖然很輕微,但是到底波動了一下啊。
「奧利克斯……」賽讓的表情陰森起來,「果然,不能讓你們離開這裡了……」
哦?為什麼?這種事情北方的這些覺醒者也知道吧?為什麼就不能讓他們離開這裡?
「看起來,我們雙方都把對方活著這種事情當成困擾了啊。既然如此,看來不需要再廢話了呢。」雅羅爾的髮色眸色頓時變回了典型的大劍形象。只用異能戰鬥,當然是不可能的。
雅羅爾的形象變化顯然再次讓兩個領隊吃了一驚。畢竟,這麼自由變換形象的戰士想來也是第一次見。覺醒者的話,人身的形象也是會保留在最開始的狀況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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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荷維克是死在你的手裡的對吧?」朗基努斯先恢復過來。畢竟,他不是會去想這背後意義的人,不會去思考這是怎麼做到的。他只是把背後的槍取了下來裝好,向裡加魯特發問了。眼睛裡的戰意,是不容質疑的。
裡加魯特看了看雅羅爾,頗有些想要應戰的意思。可惜,雅羅爾再次搶在他面前說話了,「抱歉的很,你的對手是我啊。」
同時,她很是乾脆的,一劍就刺了過去,很明顯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黑獄軍的領隊,我可是早就想要見識一下了呢。」
「等等,我可不想……」朗基努斯驚險的避開了突然變向了好幾次的劍鋒,一句「不想和你打」硬生生的哽在了喉嚨裡。突然間注意到,這個女孩和之前他無聊去挑釁的大劍戰士們不同,搞不好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也說不準。
居然主動向朗基努斯挑戰?賽讓有些驚訝。儘管安胡莫傷在了她的手裡,而且還報告說她的劍上有一種奇怪的能量。但是說實話,他們這些領隊原本還是沒有很把她放在心上。擔心的,不過是她會突然逃跑而已。因此,儘管驚訝,他倒也並不擔心朗基努斯,只是看向了裡加魯特。
「裡加魯特,好久不見了。」
「不用客氣。」裡加魯特及其難得的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個近似於笑容的弧度來,「我想我們應該是沒有什麼好說的才對。」
確實如此。兩個人也不再多話,身體同時在爆發的妖氣當中膨脹起來。四周的樹木也為這突然爆炸般狂捲的妖力擊打得七扭八歪。
遇上了,那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從幾百年前,就已經確定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