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的這點東西嗎?」乞丐苦澀的笑了笑說道:「這是我從一本書裡面學的。」
「騙我會被雷劈小雞雞的。」李長信中指一彈,一道小小的藍色弧光隨著他手指的動作,準確的落在乞丐的兩腿間,伴隨著一聲哀嚎,乞丐竟然躍起三四米高,然後一頭栽下來。雖然大型的攻擊法術是無法使用。但是這種小範圍的技巧型法術,經過這半年來從女神身上獲取的極陰之力,還是可以熟練使用的。
「你這小鬼,下手真狠。」乞丐就像一隻蝦米一樣蜷曲著身體,從表情上來看,就知道他實在是疼的慘不忍睹。「我說的是實話。」
「實話你具頭。」李長信一腳踩在乞丐碩大的腦袋上:「就是一個中國人,拿到道門修行秘笈,沒有指點的話,也是無法看懂的。你一個老外,就算是學過幾年中文,但是要說你居然可以看懂道門功法秘笈,你騙鬼呀。」
「我真的沒有騙你。」乞丐想要起身,可是李長信的腳力就如泰山壓頂,讓他動彈不得。「在獲得那本秘笈之前,我就已經掌心中國文化尤其是研究中國道教二十年了。」
「你的功夫不錯,乾坤變純陽丹鼎功並不是一種為武術而創造的功法。你居然能夠將它作為武學練到這種境界,就算你看得懂純陽丹鼎功,沒有五十年也是不可能。」李長信不滿的踩著他的腦袋:「你說你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學習東方文化,那你今年多大了?」
「在那之前,小朋友,請收回你的腳好嗎?好重……」
李長信在收回腳之前,先給了他一下重的。踩的乞丐半個腦袋都陷進了土裡。
乞丐從土裡拉出自己的大腦袋,不由感歎,自己睡午覺睡得好好的,卻被烤鴿子的香味迷惑。結果碰到了這個看起來純真可愛,實際上比自己所以想像的極限還要強,性格粗暴如恐龍的小鬼。這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自來,霉運當頭,太歲臨門,衰神纏身,黑如鍋底。
不過這小鬼脾氣太差,在他面前,自己修行這麼多年的本事又毫無用處。一個回答不滿意,他再來剛才那個雷劈小雞雞,那真是生不如死。
整理了一下自己幾乎已經遺忘的過去,乞丐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敢去想的回憶在他腦海中宛如電影鏡頭一樣的回放著。原以為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時間能夠讓自己平靜面對,但是這時候腦海裡面卻清晰的宛如一切是昨天發生的。
「我叫羅狄莫特,意大利人。因為小時候看馬可波羅遊記,就迷上了中國。在二十歲時,我隨商船進入中國。學習中國的文化。也在那裡尋找到了我的幸福,我的人生。我在中國愛上了一位中國姑娘。雖然他的家人反對她嫁給一個洋鬼子,但是最終我們還是結婚了。那時候,中國和歐洲的關係還不錯。」
李長信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道:「說重點。我已經快睡著了。」
真是一個完全不體諒別人心情,不在乎別人感覺的小鬼。羅狄莫特無奈的打斷自己的回憶,接著說道:「日子很幸福。直到那一天我意外的從岳父那裡獲得純陽丹鼎功的秘笈。岳父開始並不在意,因為這本秘笈已經放在家中幾百年了,沒有人能看得懂。可是一直研究中國文化的我,卻明白我獲得了了不起的寶貝。」
「純陽丹鼎功。也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李長信頗為不以為然:「呂巖那小子除了黃梁枕還有價值外,什麼純陽功,什麼少陽劍都不過是莊稼把勢。修行之人以天地之力運轉五行之法,呼雷電,馭鬼神,操風雲,行法器,蓄靈獸,脫三界,跨五行,生死不得限。舉手投足間翻山倒海,如凡人一般沉迷於所謂武功格鬥,實在是蠢不可及。」
「也許對你來說是這樣,但是對我來說,那就像是打開了一扇從來想不到的世界的門。」羅狄莫特苦笑道:「雖然那本書上面寫了如欲修行之人,必須斷情緣,了世俗這念,但是我當時卻被秘笈中所描述的力量吸引了。不顧忌妻子的勸阻,孩子的笑顏,沉迷修煉當中。終於,我按照秘笈上說的進出靜坐。」說道這裡,羅狄莫特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寞落。「可是我太小看那本書上面寫的東西了。我以為只是去幾天,可是當我從靜坐中恢復過來,純陽丹鼎功初步小成,下山想要看妻兒的時候,卻已經是三十年後了。」
「山中七日,世上千年。你連這個都不懂嗎?」
「在這三十年中,一切都變了。因為英國佬的貪婪,發動了鴉片戰爭。我這樣的洋鬼子已經變成了中國人的公敵,我的妻子已經過世,我的兒子淪為盜賊。」羅狄莫特看著自己的手道:「為了力量,卻失去了一切。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義了,中國不允許我繼續留下去,我返回了歐洲。可是,再也不能像普通人那樣生活。」
「真是無聊的故事。」李長信吃完全發出了自己對於這個故事的評價。「愚蠢,無聊,傻瓜,蠢材。萬事有因就有果,有獲得就有失去,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得到了之後才假惺惺的懷念失去,你真是無聊之極的傻瓜。」
「也許吧。」羅狄莫特也拿過一條烤魚。「不過越來越無法感覺到自己活著的意義,每天都懷疑自己存在的目的是什麼?小朋友,你這麼厲害,一定是傳說中的仙人,你能不能告訴我,當獲得了力量之後,我該追求什麼。權力,財富,女色,我似乎都無法提起興趣。」
「廢話,當你有了長久的生命,自然會有超越人界的感覺。就像人類不會覺得螞蟻的一切值得追求,你覺得作為人追求的不值得追求,那是必然的。在這個大地上,人類生滅已經有多次了。其中有超越人類的生命動手的,也有人類自己毀滅自己的。但是修行者卻從來不參與人類的前進。因為那是和自己沒有干係的事情。」
「那麼,我能追求什麼?」
「你不是說拿到純陽丹鼎功的秘笈就像是打開了一扇從來沒有見過的世界的門嗎?」李長信問道:「那麼你覺得門後的世界你全部瞭解了嗎?」
羅狄莫特失落的說道:「以前我覺得我已經掌握了門後的秘密。回到歐洲,我曾經遇到過傳說中的妖魔。有吸血鬼,有獸人,還有森林妖精。但是我使用純陽丹鼎功,輕鬆的就殺了他們。但是今天我知道我錯了,原來我,只是一隻打洞的老鼠,我還沒有看到真正的力量是什麼樣子。」
「那麼我給你新的人生機會吧,成為我的僕人,一生為我效勞,我就為你真正打開你所無法瞭解的世界的大門。我將給你真正的力量,真正的權利,令眾神也不能凌駕於你的尊嚴,令命運也不能干擾的生命。」李長信開出了條件,這個老外居然能夠用一本書修練到這個階段,而且將不是戰鬥型的純陽丹鼎功變成了戰鬥用的武功。天賦極高,而這種對生命的厭惡,對生存的迷茫,會讓他在獲得新的力量的時候,全情投入。
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這樣子,無法使用法術的情況下,有幾個僕人的話,比較好辦事。
對於羅狄莫特來說,李長信的話就像是讓他黑暗迷茫的人生中出現了一道指點方向的曙光。他在中國的修練,讓他回到歐洲後輕易就獲得了的一切。可是對於這些唾手可得的東西,他只有厭倦。最終放棄了一切,變成了一個流浪的乞丐。生命,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懷疑我。」李長信眉頭一皺,這死混蛋真是不知道好壞,自己縱橫九天十地,令神魔也聞風喪膽。只是沒有耐心,更討厭男人。所以男性要從自己這裡學東西可謂是難上加難。沒想到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難得自己願意給男人教一點東西,這傢伙居然敢懷疑自己。
藍色的弧光一道接一道的飛出,不管羅狄莫特怎麼抵擋,怎麼跳躍,電光都會準確的落在他最關鍵的位置。「不知好歹的混蛋,懷疑我不但要被雷劈小雞雞,還要被劈的金槍不倒。」
當李長信停下的時候,羅狄莫特甚至覺得自己的小兄弟已經變成了電烤香腸。
李長信指著羅狄莫特大聲道:「小子,自己選擇吧。發誓從今後將生命奉獻於我,只聽從我的命令的話,我就給你力量。記住,不再受任何道德,尊嚴,感情的束縛,只遵從我一個人的話語,那樣的話,我就給你媲美神魔的力量,不,是超越神魔的力量。」
羅狄莫特看著李長信,在陽光下這個小孩似乎成了頂天立地的巨人。下體的疼痛告訴他,這個男孩有著遠遠勝過自己上百年苦修的力量。
羅狄莫特在李長信面前跪下,「羅狄莫特以靈魂起誓,從今日起,成為主人的僕役。一生服從於主人,決不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