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點在尼克#183;陳的咽喉上,左手點在尼克#183;陳的小腹上,銀光和青色的火焰相遇,發出了如雷般的悶響。李長信兩手頓時宛如被滾油澆過一樣,變得漆黑一片。而青色的火焰,也被李長信手上的銀色光芒,抹消去了。
尼克#183;陳緊閉雙目,無聲的倒了下去。李長信連忙扶住他的身體,只見尼克#183;陳整個胸口,血肉內臟完全消失,只有被燒成黑色脊椎骨,串連著頭部和小腹以下的身體。說不出的古怪,恐怖。
「見鬼,見鬼,真***見鬼。」李長信一拳打在地板上,轟隆一聲,地板被打出一個臉盆大的大洞。
格麗雅貝瑟芬妮看著眼前的情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陽終於升起來了,將無邊的黑暗驅逐。一絲金色的陽光順著破碎的牆壁照房間,落在李長信和尼克#183;陳的身上,拖拽出長長的影子。這一瞬間,格麗雅似乎覺得李長信眼角有點點光芒閃動,但是仔細看去,李長信臉色鐵青,目光如炬,那裡有半點傷心的跡象。
貝瑟芬妮怯生生的說道:「人死不能復生。」
「閉嘴,這混蛋這麼容易死我早就把他幹了,那還能讓他活到現在。」李長信的怒吼在貝瑟芬妮聽來,只是不願意面對現實的困獸的反抗。
可是應該死去的人卻睜開了眼睛,一張血肉模糊的面孔上有著四個瞳孔七種顏色的一對眼睛,惱怒的盯著李長信:「你***,就不能輕點,我沒被燒死也被你掛掉了。」
李長信哼了一聲,強行隱藏聲音中的喜色,扶著尼克#183;陳殘缺不全的身體平放到地下。「你閉嘴,能讓你活著我已經盡力了,不要像個娘們一樣叫喚。」
「他是……殭屍?」
「不是。」回答的不是李長信更不是尼克#183;陳,而是一隻一夜沒有見到露面的黑貓。「尼克#183;陳的七巧之眼,可以令到元神單獨存活一段時間。只要腦袋沒有被打壞,就不會立刻死亡。在這段時間內修復好身體,他就不會死。」
「你回來了,昨晚很可怕,你這傢伙既然是魔神為什麼不留下幫助主人。」格麗雅揪著貓脖子提著黑貓到眼前破口大罵:「你這樣還算是寵物嗎?你難道就不懂的半點忠誠?」
黑貓毫不猶豫的反駁道:「你這女人有毛病,那傢伙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如果他死了我只會燒香慶祝,要我為他而戰,你剝了我的皮我還痛快點。」
「格麗雅,放開它,我還有事要它去做。」
格麗雅不甘心的放開手,黑貓落地的時候,非常不屑的向格麗雅高根皮靴上吐了一口唾液。然後才搖著尾巴走向李長信:「別指望讓我幫他恢復身體,我當年也沒有這本事,現在更加沒有。」
李長信拿出一個袋子,扔給黑貓:「孟婆湯,經過混元金斗的轉化,你去把那個NBA的治好。」
黑貓阿霍瓦叼起袋子向裡屋走去,李長信提醒道:「記著,別用完了,剩一半我要用來低債。」
尼克#183;陳很疲憊的睜開眼睛:「我的身體還能幾天?」
「七天,一個回魂之時。」李長信坐了下來:「換個身體吧,用奪舍之法。雖然要廢掉一世的道行,但是你只要多修煉,這百年的道行要補上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尼克#183;陳雙眼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人何以為人?我何以為我?黑暗天使們擁有媲美於神的力量,卻無法有自我。他們奪取人類的記憶,身體,但是又回在很短時間內忘記一切。沒有名字,沒有存在,只有永遠不停的奪取人類的存在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我這些年一直在追殺黑暗天使,但是我是為什麼存在?如果我奪取別人的身體,那我和黑暗天使有什麼區別?如果這個身體死去,我的靈魂也要一起死去。我絕對不會使用奪殼之術。如果注定死亡,我將微笑面對。」
李長信點著兩根雪茄,一根塞在尼克#183;陳的嘴裡,煙霧從尼克#183;陳斷裂的胸腔中飄出。「少說的這麼道貌岸然,你***就是不想活了。」
「也許吧,不過不管你事。」尼克#183;陳深深的吸了一口,「真不爽,李長信,給我點根大麻煙。」
「格麗雅,貝瑟芬妮。」桑迪諾芙從房間中走了出來。三個少女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鬧成一團。
李長信則對黑貓阿霍瓦扔過去一沓鈔票:「給我買大麻煙回來。」
沉默了半晌,李長信才說道:「陳可逆。」
「我是尼克#183;陳。」
「隨便你,我認為,你還不到死的時候。」
「我的死活,由我自己來決定。」
「你答應過人,絕對不會自殺,會好好的活下去。」
「我是答應過,也一直這樣做。我並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打成這個樣子的。我是警察,你讓我奪舍,那就是違法。」
「去你的,你這傢伙什麼時候遵守過法律?」
「現在。」
李長信站起來,冷冷的看著尼克#183;陳,「這件事是因我而起,如果你在這時候死了,就是我害死朋友的。這個責任,我背不起。陳可逆,你不要害我背這麼大的黑鍋。」
「我沒有讓你負責,我也很認真的想要活下去。李長信,既然你堅持讓我活,那還有七天的時間,只要你在這七天中能夠治療好我的身體,我就魂魄歸位,繼續活下去。如果七天內,你治不好我的身體,就不要再說什麼讓我奪舍的廢話。」說完後,尼克#183;陳閉上了眼睛,看來不準備再和李長信就這個問題繼續討論。
和尼克#183;陳說完後,李長信對哭成淚人的三個少女說道:「NBA的既然好了,你們三個最好趕快離開特拉福。繼續留在這裡,恐怕你們會有更大的危險。」
「不用你說,我們也會離開,誰會對這麼可怕的地方留戀。」桑迪諾芙從開始就看李長信不順眼:「留在這裡才是傻瓜呢,我們立刻買機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