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山頂,李長信並沒有返回家中。而是來到相熟的一家酒吧裡,坐在角落中,看著窗外的朦朧的街道發呆。特拉福的月夜,淡淡的白霧在街頭滾動,穿著暴露的阻街女郎,在白霧中就像是傳說中勾魂的妖女一般,來回穿梭在街頭。
酒吧裡,薩克斯中吹出優雅的藍調樂曲,這是李長信喜歡這家酒吧的原因。老闆的薩克斯吹得近乎完美,李長信認為世界上吹薩克斯最好的三個人裡面,一定有老闆。每當晚上他不練功的時候,就會到這裡來要杯黑啤酒,加上冰塊後,在深夜中欣賞老闆的薩克斯。
時間在薩克斯的樂曲聲中悄悄的逝去,但是對於李長信來說,時間並沒有真正的意義。尤其是他一個人的時候。
一個身影坐在他的面前,細長的抹著閃光彩甲的右手,優雅的端著一杯紅酒微微晃動。膩的就像是絲綢一樣的聲音用低的幾乎聽不清楚的聲音道:「請我喝一杯吧。」
李長信並不抬頭:「我沒有平白的請女人喝酒的習慣。我請的女人,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什麼代價?也許人家付的起。」女人夾起一塊冰塊,含在嫣紅的雙唇間,細碎如白玉的兩排細齒微微的用力,喀喇,冰塊粉碎。她低頭將咬碎冰塊吐入酒杯中。白色的冰落入暗紅的玻璃酒杯中。
將高腳酒杯遞到李長信的面前,「這一杯,我請。」
李長信嘴角帶笑抬起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看著女人黑色迷離的雙瞳。「不勝榮幸,不過我可不習慣付出代價。我這人,喜歡賴帳的。」
「壞男人,不過人家喜歡壞男人。也許,人家不介意倒貼呢。」女人芬芳的氣息噴在李長信的臉上,令他覺得癢癢的。
「那光請我喝一杯是不行的。」李長信直視著女人的眼睛,「倒貼我,也不是一杯酒就可以的。至少……」
女人用同樣火辣的「至少什麼?」
「至少要獻上一顆成熟的桃子才行。」李長信伸出長舌,輕舔著女人的耳垂。女人嘻嘻的笑了起來:「可以呀,鮮艷的桃子沒有人採摘那是多麼悲哀。不過有一條,你能做到嗎?」
「跟我講條件?女人不應該和男人講條件的!」
「那是對別人,對你可是一定要講條件的。」
「這麼不放心我?」
「李道長,你認為女人可以放心你嗎?」
果然是知道自己的底細的人,這個女人是什麼來歷,李長信心中也大概有了數。「大部分女人都會很放心我,除了挑釁我的女人。」
「女人挑釁你一定是蠢貨。」她趴在桌子上,就像是一隻撫媚的黑貓。「李道長,五百萬歐元,再加上人家,這樣的倒貼條件可不好找。」
「五百萬可比你有吸引力多了。」李長信笑得好開心。「這樣的條件,被倒貼也真划算呢。」
「那麼,人家的條件是,在人家包你的這一段時間,你不能去見別的女人。」
「嫉妒的女人一點也不可愛。」李長信道:「女人要大方才會美麗。」
「人家可是嫉妒的小女人,不喜歡人家看上的男人在跟著人家的一段日子裡跟別的女人溝溝搭搭。」女人含起一塊冰塊,吻在李長信的唇上將冰塊度入他的口中,熱辣的舌頭在李長信的口中挑動著冰塊。冰快的寒冷和熱情的舌頭在李長信的口中化成兩種完全不同的刺激,令他渾身的毛孔收縮。
李長信微笑道:「高手呢。」
「不是高手,是絕頂高手。」女人注視著李長信的雙目:「肯定比黃毛小丫頭強過百倍。只要一夜,您就會知道,小姑娘是多麼的青澀,毫無樂趣。」
「就因為青澀,所以才好吃。」李長信敲擊著桌子道:「雖然我喜歡女人,喜歡鈔票,可是我也喜歡自由。」
女人道:「三天,只要你寸步不離的陪人家三天。三天後,你還是可以自由的飛。李道長,人家的美麗,五百萬的酬勞,不能請你寸步不離的陪人家三天嗎?」
「真遺憾,從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我這個人有時候說話還是算數的。我答應了小姑娘,就要做到,在那之前,我是不會被別的女人包的。」李長信站起身:「很遺憾,我不能答應你。回去告訴雇你的女人,要包我也要自己出馬才行。」
「人家就這麼讓你小看,難道人家一定是一個醜陋的粗魯的女人。」女人的聲音就像是在深閨中呻吟的怨婦,足以讓男人骨頭都酥麻到酸軟。
「御小姐,你居然親自出馬?」李長信稍感驚訝,這個女人竟然敢親自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我還以為你是日本人?」
「我是日本人,不過人家的母親是美軍士兵。而人家更像我母親,所以看起來人家不像日本女人。」
「嗯,你也不像美國人。御小姐,你就像是一個女狐狸。」
「像狐狸一樣聰明?」
「像狐狸一樣風騷、一樣媚惑。」李長信讚歎道:「連我都有些動心呢。」
「只是有些動心?我真失敗。」女人長歎一聲,「如果人家真的這麼出色,李道長你為什麼要選擇那個黃毛丫頭呢?難道你愛上了她?」
「錯誤,女人對我來說是物品,我不會愛上女人。但是一個人,一個男人,像我這樣的偉大的男人,有必須遵守的道德底線。所以,你就算是比爾蓋茨他女兒,我也不能答應你的條件。」
聽了李長信的話,御明草子知道自己的談判失敗了。這個男人,並不像是表面上那樣是一個簡單的有力量的好色之人。他也許是一個邪惡的修行之人,但是卻堅定不移的遵守著自己的原則。這樣的人,威逼利誘,都是沒有用的。
不過來之前,御明草子就已經有了談判失敗的心裡準備。也做了萬一談判失敗的後續準備,她一直不是一個莽撞的人。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人家非常喜歡你呢,李長信道長。既然你主意以定,那人家就只好放棄你了,就此告別。下一次見面,說不定就要變成了敵人呢,人家真的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