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內的隔斷玻璃降了下來,司機扭過頭來。「你呀,笑得就像是發春的貓。在這樣下去,下一次見面,你就會被他帶上床。你真的準備把自己的處女給他嗎?」
克麗仃娜抱著旁邊的一個半人高玩具熊搖晃著說道:「不要把我說的這麼好上手,不過給他也不錯呀。我也很想清楚的了結,能讓女王嫉妒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還能有什麼男人,危險的野獸而已。」司機踩動油門,提醒她道:「玩火可要小心燒了自己,李長信不是一個和他上過床就會手下留情的男人。我們和他並不是朋友,陷進去一生就毀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李長信推門進入,看到小島千夜和黑貓阿霍瓦兩人的樣子,頗感驚訝:「阿霍瓦,你打什麼主意?想要吃了她還是想要她為你生一個孩子?」
小島千夜反駁道:「它又不是你,這種邪惡的事情它才不會做呢。」
語氣中絲毫沒有身為奴隸的自覺,充滿了不敬。李長信揉著下巴,思量著該怎麼樣讓她明白,誰是這個家的主人。蠟燭、皮鞭、木馬、還是緬鈴或者羊絨環?」
在李長信思索的時候,小島千夜走過他的身邊,拋下一句冰冷的「我休息了。」就推開小屋門,走了進去,還用力的將門甩上。
「翻天了,這小丫頭,看來我還要好好的調教一番,讓她明白主人的存在是不能被忽視的。」李長信跳腳大罵,脫掉上衣,摩拳擦掌準備進入房間。
感覺到腳下有什麼東西在咬自己的褲腿,他低頭一看,阿霍瓦用力的咬著他畫了二百美元購買的蘋果仔褲。
一腳將阿霍瓦踹飛,李長信暴怒道:「王八蛋,咬壞了你給錢?你這王八蛋,吃我的喝我的,居然還敢咬我的褲子。信不信我把你皮剝了做龍虎鬥?」
阿霍瓦瞄的一聲道:「有魔族接近,看來是找你的。」
「魔族?」李長信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一面銅製八卦羅盤。羅盤上,天地人三根指針在不停的旋轉。「這麼近了?看來我有些鬆懈了。阿霍瓦,去把他幹掉。」
「我拒絕。」黑貓阿霍瓦毫不猶豫的回絕了他:「這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如果你被魔物吃了,我會非常高興。」
混到自己的這個份上,不但女奴一點都不聽話,連這只惡魔寵物貓都敢這樣和自己說話?也許,自己應該拿出些威風,讓他們知道誰是真正的主人。知道身為寵物,應該怎麼樣對主人說話。一邊想著,李長信一邊瞇起眼睛看著黑貓阿霍瓦。
阿霍瓦靈敏的感到了危險的逼近,瞄的一聲跳到了書桌上面,先躲開李長信再說。
李長信感到手上的羅盤在震顫,說明魔物越來越近了。看來只有在把魔物解決了之後,再來教訓這兩個不知道後果的蠢材。得罪了主人的罪過,可不是輕易就能化解的。
推門而出,李長信站在走廊中。這條走廊上,一共有著十八戶房間,但是因為這裡鬧鬼太厲害,除了李長信,沒有住戶敢住在這一層的。
走廊所有的日光燈都熄滅了,黑壓壓的一片。幾綹月光從破爛的窗戶中鬼鬼祟祟的滲透下來,為破爛的走廊做了幾點點綴。一隻足有六十公分長的老鼠在月光下閃電般的跑過,發出了吱呀的聲音。隨即,一切都歸於沉寂。
李長信右手火光一閃,從他的中指上,一株綠色的小火苗跳動著,就如一隻防風打火機一般。火光照應下,李長信身體影子被拉的很長。李長信的臉色也在火焰下變成了青綠色,就如在臉上帶了一張翡翠的面具。他的嘴角帶著一種難以用言語表達的微笑。即像是無奈,又像是嘲諷,還很像看著即將掉入陷阱的獵物。
一陣風吹過,李長信站在走廊上一動不動。火苗跳動,他的影子也隨著火苗的躍動而舞蹈。影子越跳越快,風漸漸的停了,火苗恢復了平靜,可是影子的動作卻更加的快了。影子就像是一個脫韁野馬,努力跳動著要掙脫束縛。
腳步聲響起,就如一個巨人踩在冥河的河畔上一樣。每一步,都如壘響的戰鼓。令人懷疑,這間大廈的樓梯會不會塌下去。
影子終於難以承受他的活躍,從中分為兩段。李長信的影子依然靜靜的聳立著。而分出的影子,就如一隻野獸般,爬上黑色的天花板消失在黑暗中。
腳步聲中,一個人影出現在樓梯上。穿著七寸高的高根靴,令人無法理解那樣沉重的腳步聲是怎麼發出的。身上原本穿著緊身的性感裙裝,這時被膨脹的肌肉將衣服撐的裂開了。金色的長髮披散在頭前,一對碧藍的眼睛就如燃燒的鬼火。
她一步步的走向李長信,右手原本應該提著阿瑪尼小包包,現在卻提著一根還在滴血的白森森的人類大腿骨。
「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李長信右手前伸,指著走來的怪物般的女人,低聲喝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右手燃燒的青色火焰離身飛出,化成一條猙獰的三丈青蛇纏住了女怪人。李長信右手掐劍訣道:「丙已太歲莘將軍,急急如律令。」
一聲悶雷般的聲音響起,青蛇化成一團青綠色的火焰,將女人從頭到腳全部吞沒。空氣中瞬間充斥了皮肉燃燒的焦臭味道。火焰四處散落,卻沒有引起任何地方燃燒。火警警報器也沒有響起警告。
女人加速了,就這麼一步就到了李長信的面前,人的腿骨刀一樣的斬了下來。
李長信倒躍而起,雙腳連環踢出。女人的身體皮球一樣的拋飛,撞擊在樓道的牆壁上,發出了骨骼折斷的沉悶響聲。
要是普通人,就這一下撞擊,就足以讓人的骨骼折斷再也站不起來。可是女人卻像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樣,站了起來。她的脖骨在這次撞擊下折斷了,腦袋用一種奇異的角度斜斜的搭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