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搭把手,放我們出去。」有人壓著聲音叫道。
「大哥,幫幫忙,把鑰匙丟給我,絕對不會給你舔麻煩。」有人非常有眼色,提出最可行的建議。
迪梅特拉和波西雖只和這些人做了沒幾天的牢友,但以己度人,禁不住生出惻隱之心。他們沒有資格做決定,齊看趙無恤。
「時間有限,我們走。」趙無恤懶得理會其他人。
四人的行動目標非常明確。眾囚徒看得清清楚楚。他們立時不幹了。
「兄弟,幫幫忙,你好我也好!」有人不管不顧地大聲叫,說的話帶有明顯的威脅意味。
「是啊,兄弟,見死不救可不厚道。」有人大聲接茬。
「大哥,你這樣做,別怪兄弟們不配合啊。」有人發出更加明確的提醒。
趙無恤不為所動,催促迪梅特拉和波西趕緊走。
「兄弟,你不仁別怪我們不義。」有人放開嗓子叫道。
「快放我們出去,不然大家都玩完。」有人不僅叫,還拎起東西使勁砸鐵門。尖銳的光當聲在陰冷的地牢格外刺耳。
趙無恤眉頭一跳,心中無名火起。不待他有所行動,梅琳已經忍耐不住,爆喝道:「都閉嘴!」她因此行失敗,未救到艾蜜麗,心情非常糟,眼見囚徒的行動或許奈何不了他們的撤離,可是如此動靜,很可能驚動守衛,那樣他們將不能繼續探查。這不能不使她發怒。
她這句話使得地牢群囚一驚,暫時停止鼓噪。不過她站在地牢入口。如此毫無壓制的聲音遠比地牢裡囚徒們吵鬧傳的遠。趙無恤甚至感覺到走廊深處隱約傳來的回聲。
梅琳同樣感覺到不妙,深為自己的失誤後悔。她真是難得如此失態,滿臉歉然地直瞧趙無恤。
「快走。」趙無恤沒時間追究得失,急催促三人。事情既然已經,再追究已經沒有用。
梅琳、迪梅特拉和波西都知事情緊急,忙衝出去。
眾囚徒見此,很大一部分都安靜下來。他們知道既然得罪了對方,逃生地機會等於失去。只有一些不甘心的傢伙,大吵大嚷,發洩心中鬱悶和不服。
波西的身體雖未受苦。但因不習武,沒幾步就跟不上隊伍。迪梅特拉不得不減慢速度,照顧丈夫。
趙無恤見此,不再顧忌波西的面子,直接把人提起急行。
四人沒有走幾步就清晰地聽到前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趙無恤心叫不妙,腿上使勁,竄到走廊盡頭。繞過拐角。前方是一處鐵門關卡。他們來時根本沒守衛。此刻開小差的守衛顯然回到工作崗位。
「衝過去。」他命令道。
那守衛已然發現遠方冒出的兩個黑衣人和兩個囚徒。他毫不猶豫地跳到鐵門外,卡嚓鎖上門。他對自己的武技沒有自信,採取了最佳選擇——關門打狗。他握著劍,戒備的盯著遠方。
趙無恤速度不降,竄至鐵門前。他左手尚提著波西,卻絲毫沒有影響速度。
那守衛只看到一道黑影閃過。接著人已到面前。他心中震駭莫名,手中劍失神中滑落到地。鐵劍觸底發出刺耳的砰砰聲。驚醒失魂地人。
「救命啊!」他狂叫著,扭頭就跑。
趙無恤此時手臂輕揮,鋼長刀蹦的一聲砍斷鐵鎖。他一腳踹開鐵門,瞧著十餘步外發瘋的守衛,不禁皺眉。
梅琳終於帶迪梅特拉趕到,看到此景,毫不猶豫地擲出手中長劍。屋中並不適合用弓,不過她憑借內力擲出的劍亦輕鬆追殺逃跑的守衛。
那守衛只覺後心一涼,尚未感覺到痛苦已然撲到在地。
梅琳縱身過去。抽回寶劍。此劍是高山矮人贈送的精品,雖比不上趙無恤的鋼長刀無堅不摧,但已超過大部分名劍,說是削鐵如泥並不過份。莫說以深厚內力擲出,即使普通一刺也能輕鬆穿透人體。
趙無恤帶上波西仍閒迪梅特拉速度慢。鬥氣不如真氣有花樣百出地絕妙輕功。迪梅特拉鬥氣修為有限,速度更提不起來。趙無恤沒時間等待,收起鋼長刀,直接提著波西夫婦追殺梅琳。
四人繼續外逃,然而監獄的守衛已經被接二連三的大動靜徹底驚醒。這些人雖然大多都很沒職業素質的不在崗位,但是聽到動靜後。還是老實地出來救火。這其中有一夥放棄值班,悄悄彙集到一間房內聚賭的十餘名守衛衝出屋時。恰好阻住趙無恤四人逃跑的路。
「我來對付他們,你趁這會去查查,看看有沒有艾蜜麗地蹤跡。」梅琳首次主事,吩咐趙無恤道。她經過這短短一段路的奔馳,已經恢復平靜。今夜反正已經不能善了,不如一起把事辦完。明天之後,此監獄必然警戒大增。他們再想來探查艾蜜麗地蹤跡將變得非常麻煩。
趙無恤本來想一起出手,見梅琳古波不動的玉臉上隱現怒氣。他心知該讓她發洩一下。反正此監獄不大可能有大武士坐鎮。那樣的話應該沒人會是梅琳的對手。眼前守衛雖有十來人,但應是烏合之眾,戰力肯定有限。那他們給梅琳試刀,增加實戰經驗也不錯。
他瞧往波西和迪梅特拉。這兩人是受保護對象。他要去探查,就無法照顧。
迪梅特拉揮揮從死去的守衛手裡撿的長劍,沉穩地道:「我雖然幫不上忙,但是自保沒有問題。」她見識過趙無恤和梅琳的鬼魅速度後,立知遠遠不如。
此時,那十餘名守衛欺劫獄者人少,大呼小叫地衝上來。
梅琳不再猶豫,揮劍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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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隻黑色蝴蝶,翩翩起舞著闖入刀光劍影。每一
都試圖去捕捉,乃至殺死。卻連影子都抓不住。他地猛攻,甚至有人想分出來襲擊旁觀的迪梅特拉。梅琳卻不給他們機會。她施展出身法,輕飄飄地遊走在守衛中,手中矮人寶劍不時刺出。每一下看似溫柔,到完成時方現威力。被攻擊的守衛非死即傷。
梅琳下手非常重。這與她往日溫柔善良地本性非常不符。她是謙和、安穩和寧靜的人,今夜顯然真動氣了。
趙無恤沒有關注多久,轉身趕往其他方向。他本來無路可走,然而薄薄的磚牆根本擋不住他一拳。他直接破牆而出,來到另一方。沿著寧靜地走廊沒行多久,他遭遇一個驚慌慌奔來的守衛。這是個武技地下的傢伙。他只半招就擒下。再把守衛的劍刺進此人的大腿後,守衛連連討饒。
趙無恤問清監獄的所有牢房分佈。他白天只關注地牢,並未多問守衛小隊長其餘牢房。現在卻不得不亡羊補牢。
這守衛雖不清楚本監獄都管了什麼人,但對監牢分佈還非常清楚。任何秘密對內部人都無法完全保證。守衛或許不知道某房間具體做什麼,但很容易知道有沒有某房間。
趙無恤得到滿意回答後,輕輕點暈守衛。他施展身法,急速行動。進入監牢的途中。又擒下兩名守衛,並未再增加未知地區。他進入監牢區,毫不客氣地大叫。
飽含真氣地爆喝立時驚醒所有人。這既有囚徒也有少量守衛。囚徒詫異地看著囂張的蒙面人。守衛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抄起武器湧上。
趙無恤如吹口氣般輕鬆拿下守衛。他再看監牢,所有人都趴到鐵欄前。這些普通囚犯地監牢非常狹小緊湊,獄門全是鐵棍結成。這極大地方面認人。他緊緊是來回走了一趟。已經確定沒有艾蜜麗的存在。
如此同樣的方式又掃蕩數個牢區,全部失望而歸。監獄所有的牢房都看過了。根本沒有艾蜜麗的存在。可惜,監獄長不在,否則到可以拿來審問一下。
趙無恤收拾起心思,趕去跟梅琳會合。他雖然辦了很多事,但是僅離開一小會。
此時,梅琳仍在大戰。不過看周圍躺倒的十餘人,顯然她的對手又增加了。
趙無恤瞧著被梅琳殺得手忙腳亂,左支右拙地三名守衛,心中納悶。守衛雖加了。但人數太少。屋外駐有大部分守衛,為何不進來支援,難道都死絕了。
梅琳見到趙無恤現身,立下殺手,解決掉最後的麻煩。
「怎麼樣?」她沒有看到艾蜜麗隨著來,已經知道結果不樂觀,但仍希冀萬一的詢問。
「沒有。」趙無恤極快地道:「我們走吧。」
梅琳接受現實,無聲跟上。
四人原路返回,再未遇到守衛阻擋。當他們躍出通風窗,站在屋頂上時。終於明白守衛為何沒有支援。
舉目望去,火星點點。監獄四角到處露出醒目的火苗。守衛們正拚命滅火。根本脫不開身。
不用說也知道這是何人所為。擁有默咒本領的變態法師克裡斯蒂娜若縱起火來,絕對神不知鬼不覺。
趙無恤攜上波西和迪梅特拉,原路返回。守衛們正陷入忙亂,根本注意不到黑夜裡潛行的黑影。當四人落足出發地,遠處傳來雪莉爾地聲音,「這邊來。」
趙無恤扭頭看到雪莉爾躲在街道的死角,陰暗之處。他無聲逸去,見克裡斯蒂娜和凱瑟琳不在,忙問道:「她們呢?」
「放火去了。」雪莉爾道。
果然如此,趙無恤隨口道:「就知道不會安分。」
「她們聽到裡面有動靜,知道你們暴露,所以想製造混亂。」雪莉爾解釋道。
「我知道,」趙無恤道:「怎麼叫回她們。」
雪莉爾雙手捂嘴,發出清脆地鳴叫。
趙無恤雖不知這聲音的意思,但也聽得出來應是某種鳥類的聲音。也只要如此才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五人沒等多久,凱瑟琳背著克裡斯蒂娜返回。
趙無恤瞧著二女興奮的表情,心知她們玩的很爽。克裡斯蒂娜向來唯恐天下不亂也就罷了。擁有很強正義感地前神聖武士凱瑟琳也跟著縱火到真是奇怪。這小女奴自從脫下教會的聖袍,跟了他後,性情大變。或許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情況怎麼樣,艾蜜麗呢?」克裡斯蒂娜踏地首先問道。
「完成一半。沒找到艾蜜麗。」趙無恤道。
「什麼!」克裡斯蒂娜很不高興。
「回去再說。」趙無恤忙道。
眼看遠處人影隱約閃現,監獄燃起地火已經驚動周圍的鄰居。再過會,大隊士兵恐怕就要來了。
梅琳被克裡斯蒂娜,凱瑟琳被雪莉爾,趙無恤攜波西和迪梅特拉,七人急速離去。
到了旅館,不急休息,梅琳就急不可耐地詢問波西和迪梅特拉事情的原委。他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好採取相應的對策。
「我們也不知道。」迪梅特拉平靜地回答。
這讓五人大吃一驚。他們詫異地瞧著迪梅特拉,面面相覷。
「你們不知道?」趙無恤心已往下沉。卻不得不保持冷靜地再次確認。
「我們真不知道為何被抓。」波西補充道。他已知道此次能獲救,全是因為艾蜜麗,所以主動配合。
「說說事情的經過。」梅琳皺著眉,輕問。
「我到現在還一頭霧水,」迪梅特拉道:「我們那天和往常一樣過日子,忽然大群士兵闖進來,說我們犯了殺人罪。要抓我們。我當時很莫名其妙,就想反抗,可是對方很厲害,我根本沒有機會。那時候艾蜜麗也在。當我們被抓後,就分開.
「我曾在監獄裡抗議。但是根本沒人理會。我到現在也不清楚到底殺了誰。」波西非常氣惱地道。他向來老實本分,行事謹小慎微。想不到莫名其妙被抓,還犯了殺人罪。
趙無恤五人聽完二人講述,也變得一頭霧水。這事怎麼瞧都透著詭秘,太邪門。
「你們之後就沒再見過艾蜜麗?」梅琳再次確認。
「自從分開後就沒見過。我們被關進地牢後,除送飯的人,根本見不到其他人。」迪梅特拉氣憤地道。若不是梅琳來救,她真不知道自己會被關到何時。
「怎麼辦?」克裡斯蒂娜問眾人。連身為當事人的波西和迪梅特拉都一無所知,他們完全是有力無處使。
「你們印象中有敵人或得罪過什麼人嗎,包括以前?」趙無恤思索著問。
「我做生意很公道。本錢又小,不可能惹到往死裡整地大仇人。」波西非常自信地道。
「我已經退休多年,不應該再有人來尋仇,知道我在布勒意拉城的人也沒幾個。何況,我的印象中沒得罪能動用官府地大人物。」迪梅特拉回憶著道。
「最奇怪地是,為什麼艾蜜麗會和你們分開?」克裡斯蒂娜道。
「這我也無法解釋。艾蜜麗一個沒長大的小姑娘不會得罪人。她一直很乖地。」迪梅特拉苦惱地道。
「會不會?」梅琳眼含恐怖地對趙無恤道。
趙無恤堅決地搖頭。他知道梅琳說的是會否有黑暗法師復興同盟搗鬼。
「艾蜜麗一直以男孩地形象生活,除我們,事先沒人見過她女孩的面目。」
「那該怎麼查?」梅琳苦惱地道。
「很簡單啊,誰抓的人,就找誰。」趙無恤提出可行辦法。
「那些士兵可不好找。」迪梅特拉道。
「不是說具體動手的人。而是命令抓你們的人。」趙無恤道:「能把你們投入死牢,而無人過問。這可不是幾個小兵能辦到的。」
「那會是誰?」迪梅特拉問。
「城主大人!」趙無恤話裡帶著一股寒氣。白天地守衛小隊長無意的一句話如今起了大用。
「科裡夫頓?」波西震驚,又躊躇地道:「我們沒得罪子爵大人啊!」
「具體什麼原因,等見了他就知道了。」趙無恤道。
「我們現在是逃犯,怎麼去見?」波西訝然。
趙無恤輕輕一笑,「明地不行,當然用暗的。」
波西想起趙無恤帶他逃離監獄時施展的功夫,立時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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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以後什麼打算?」趙無恤開始考慮善後事宜。現在事情已經找到城主頭上,未來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他需要事先準備。
「得罪城主,我們肯定沒法再待在這裡。」波西苦著臉道。
「艾蜜麗現在還沒消息,我們哪裡都不去。」迪梅特拉瞪波西一眼。
「對對,還是先找艾蜜麗重要。」波西忙不迭地補救。畢竟艾蜜麗是在他家丟的。當初趙無恤可是很大方地給了二百銀幣的生活費。他與情與理都得對此負責。
「到了明天,你們恐怕會被通緝,再留在本城實在危險。」趙無恤道。
「現在艾蜜麗不知消息,我不能走。」迪梅特拉非常堅決地道。
「我們在這裡已經生活很久,留下應該能幫上點忙。」波西附和妻子道。他雖膽小勢利,但知恩不圖報之人。
「那好,你們先留下。」趙無恤也知道這對夫妻應該會有用,遂答應下來。反正憑他們的本事,還有把握護住二人。
夜已深,眾人趕緊休息。
第二天,趙無恤出去探聽城主科裡夫頓子爵的行蹤和宅第,為夜裡幹活準備。其餘人老實待在賓館養精蓄銳。萬一出事,憑四女的能力也能護著波西和迪梅特拉跑路。
趙無恤有金錢開路,很快獲得需要的情報。科裡夫頓最近都在城裡。他還跑到城主府邸踩過點後,方返回旅館。
這邊滿意,另一邊可就沒那麼好了。與趙無恤站在對立面地科裡夫頓子爵正在發火。他把監獄長和治安官大罵一頓。監獄被燒,犯人脫逃,守衛被殺,這是布勒意拉城從未有過的事情。若不是監獄的大火很快撲滅,未造成大損失,若不是只有很少幾個犯人逃走,他恐怕會直接砍了監獄長。不過幾十名守衛被殺,光善後事就讓他頭疼。
「此事有沒有頭緒?」他發過火,開辦正事。
「根據現場勘察,對方是為救兩名重犯,火是為掩護逃跑放的。守衛也是為阻止犯人逃跑被殺。」監獄長小心地道。
「那兩名重犯什麼來頭?」科裡夫頓皺眉問。
「是科沃爾隊長送來的,說是您的吩咐。」監獄長偷瞧城主,察言觀色。
「我的吩咐?」科裡夫頓有些疑惑,「什麼人?」
「一對平民夫婦,名叫波西和迪梅特拉。」監獄長道。
「去把科沃爾叫來。」科裡夫頓到底沒想起人,搖鈴叫來秘書。
一個中年男子不久後趕到。他身著軍裝,相當彪悍。
「波西和迪梅特拉,這兩個人聽說過嗎?」科裡夫頓問道。
「他們就是前些天陪弗雷德大人去抓的人,還有一個年輕女孩。」科沃爾稍稍思索,乾脆答道。
裡夫頓眉頭緊皺,擺手讓人下去。他一個人喃喃自語,「到底怎麼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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