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軍 第三卷 第一章 赫莉侯爵
    克裡斯蒂娜立刻附聲道:「我說聽著這麼耳熟,原來是王國第一位女侯爵。」

    趙無恤大訝,沒想到女騎士身份還真不一般。女侯爵,這在男人主導的貴族世界絕對稀有。看來金髮女騎士不僅僅人漂亮,似乎還很有內涵。

    赫莉聞言先是一怔,繼而苦笑道:「我的爵位雖沒被剝奪,但現在已是無家可歸的王國通緝犯。」

    趙無恤暈了,被通緝的女侯爵,和他們一樣身份?梅琳和克裡斯蒂娜似乎早知道這,沒任何反應。

    霍爾柯姆,兩名身穿雅西王國軍裝的男子之一,這時說道:「小姐,那個公牛早晚會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拉特科,另一位軍裝男子,附和道:「這種國王絲毫不值得效忠。他根本沒有比亞克家族的黃金血脈。」

    趙無恤聽著兩人大逆不道的話,有些明白。比克亞家族正是雅西國王皇族。他聽二女講過雅西王國的軼事。傳說當代雅西國王朱萬五世是血統低下的私生子。他當上國王后和死去的朱萬四世一樣荒淫無度,每天像個發情的公牛一樣找女人淫樂。其床上「公牛」之名在貴族圈人盡皆知。

    想想赫莉的美麗,若朱萬五世真如傳言般淫亂,極可能垂涎身為極品美人的女侯爵。她成為王國通緝犯,恐怕與此脫不了關係,趙無恤邪惡地猜想著。

    赫莉提起精神,道:「好了,不談那個色魔,」轉而對二女道:「謝謝你們還記得我曾經的名號,不過那已是過去式。」又滿懷希望地道:「不久的將來,你們或許可稱我為哈普靈城城主。」

    梅琳和克裡斯蒂娜大訝。克裡斯蒂娜問道:「哈普靈城,沒聽過?」

    赫莉笑道:「目前還沒建好,沒聽過很正常。」

    梅琳也好奇起來,被通緝的女侯爵居然想建城,忙問道:「這城建在哪裡?」

    赫莉豪情萬丈地道:「我要在巴爾咯山脈東部的魔獸世界,建立第一座人類城市。它就是哈普靈城!」

    這下連趙無恤都不得不佩服了。美女侯爵立志真夠遠大,敢在魔獸是老大的地方圈地為王。

    克裡斯蒂娜很感興趣,追問道:「具體位置呢?」

    赫莉手指北方,道:「在那邊,狩魔森林外,臨*小巴爾咯山脈。那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克裡斯蒂娜很佩服女侯爵的魄力,居然不選狩魔森林,而在南部荒林。她真心地道:「希望你早日成功,哈普靈城城主,赫莉侯爵。」

    赫莉忽然苦笑道:「距離成功還很遠,希望我到時候還活著。」

    不管是否異想天開,梅琳對這位外貌不遜於她們的女子惺惺相惜,鼓勁道:「一定能行的。」

    赫莉搖搖頭,真誠地望著二女道:「我要是能有你們這樣強的實力,就不用愁啦。」

    梅琳和克裡斯蒂娜聽出女侯爵話裡暗有招攬之意。她們不瞭解真實情況,自然無從考慮答應。克裡斯蒂娜裝作不明其意,心有所感地道:「個人實力再強終歸有限啊。」他們的實力不懼任何人,還不是被趕著跑路。

    赫莉知道適才的話過於唐突。她眼熱兩女的實力,結果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招攬之意。只是雙方才認識片刻,這樣的邀請實在像兒戲。她忙道:「你說得也對。」又以玩笑的口吻道:「不過如果能有你們這樣的高手,我的小命保住的希望大增啊。」

    梅琳見女侯爵雖放棄仍不甘心,笑道:「有這些忠心的部下,還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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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莉掃視戰友,點點頭。適才面臨絕境,沒有一個人退縮膽怯。她道:「若不是他們,我也逃不出來。」

    克裡斯蒂娜這時總算想起自己水系法師的身份,手指傷員道:「他們是外傷麼,我來看看。」她這段時間一直在殺殺殺,苦練攻擊性法術。而趙無恤和梅琳又從沒受過傷,她由此幾乎忘記水系治療法術。如今終於幹起老本行。

    赫莉等人很新奇。他們已經見過克裡斯蒂娜釋放火系和地系法術。通過施法速度知道這兩系修為不低。難道還擅長水系?他們莫名時,克裡斯蒂娜已經主動過來檢查。

    這三名傷員早被放下來,平躺在地上。他們的傷是有「土牙」刺穿身體產生的,雖然經過簡單包紮,但是傷口處已有鮮血滲出。

    克裡斯蒂娜解開繃帶,輕車熟路地先用水球清洗乾淨傷口,跟著釋放水系中級法術「回復之水」,伴隨帶有瀅瀅藍光的魔法之水落下,傷口處肌膚迅速生長,很快止住流血。「回復之水」兼有提升精神恢復體力的功效,三名傷員被處理好後精神大增。他們再休息幾天傷口就將完好如初。「回復之水」不能讓傷口徹底恢復,若劇烈運動,還有可能再裂。

    赫莉等人大力感謝克裡斯蒂娜之餘,愈加震驚。能使用兩系中級魔法,克裡斯蒂娜實力已經無法猜測。畢竟,她如此的年輕總不能是魔導師吧。

    赫莉安置好受傷的部下,轉而問三人道:「你們要往哪裡去?」

    克裡斯蒂娜看往趙無恤。趙無恤忙道:「向北走。」他沒明講目的地。

    赫莉道:「那我們順路,一起走吧。」又道:「正好路過哈普靈城,你們也可休息一下。」

    她見克裡斯蒂娜連水系魔法也會,已經不奇怪區區三人就敢闖南部荒林。一個會各系魔法的超級法師,一個恐怖的強力弓箭手,還有一個不知實力,但是拿著一把長刀的近戰武士。他們齊全的組合和強悍的實力想來能橫行狩魔森林。

    趙無恤自然答應。能來南部荒林的人類非常稀有。女侯爵既然在此建城,矮人與人類的衝突恐怕和她脫不了關係。

    赫莉問道:「你們是傭兵,還是冒險者?」適才介紹三人沒說明身份。她想招攬,自然要多瞭解下。

    趙無恤道:「傭兵,我是娘子軍傭兵團團長,」又笑指二女道:「她們兩位是本團僅有的小兵。」

    赫莉莞爾一笑,道:「她們還是小兵,那我連做小兵的資格都沒有。」

    趙無恤笑道:「你有資格,我也不敢收。」跟著道:「你堂堂第一女侯爵若是加入,我這團長的位子還能做幾天。我還想藉著團長的職務以權謀私呢。」

    克裡斯蒂娜橫他一眼,道:「花言巧語,真拿你那團長位置當個寶啊。」

    赫莉瞧得出他們之間的曖昧,沒在這方面糾纏,轉而道:「既然怕我搶你的飯碗,我僱傭你們如何?」

    趙無恤心中無語,女侯爵還是不想放棄,又走起曲線道路。他歎口氣道:「很抱歉,我們有任務在身。」

    赫莉忙道:「我可以等,」又道:「你們放心,我可以給你們足夠的報酬。」她做事向來決斷,既然認識到娘子軍三人的作用,就想爭取過來。她事實上沒有足夠的錢,不過那是未來要愁的東西。這就是她的行事風格!

    克裡斯蒂娜滿臉抱歉地道:「這不關報酬多少。我們的任務何時能完成還沒底。所以其他任務根本無從談起。」

    赫莉沒想到會是這樣。有些失望地停住話語。他們這邊暫告一段落。一名冒險者趁機過來,問趙無恤道:「你們真是娘子軍,那個令塞維林傭兵界蒙羞的傭兵團?」

    趙無恤一陣錯愕,不解地道:「我想應該沒有其他傭兵團會叫娘子軍。」娘子對伽瑪大陸來說屬外來詞,不會有人以這個無意義的詞為名。

    赫莉代趙無恤向那名冒險者問出心中疑惑:「馬庫斯,什麼蒙羞?」

    馬庫斯忙對赫莉道:「我以前說過的,就是前段時間鬧得紛紛揚揚的『冰火玫瑰』。我當時沒說,她們是娘子軍傭兵團的人。」又道:「我早該想到是她們,形影不離的法師和箭手,最漂亮的女傭兵。」

    原來「冰火玫瑰」的雅號太響亮,好事者反而不太關注她們的真名。只有往來的傭兵知道她們的名字。像馬庫斯這樣沒有接觸的冒險者都不清楚,是以介紹時並沒覺察。

    克裡斯蒂娜這時很不爽地道:「我們哪裡讓塞維林傭兵界蒙羞,難道就因為宰掉一個淫賤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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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莉忙道:「蒂娜,你誤會了,他說得不是這個原因。」

    馬庫斯跟著解釋道:「塞維林傭兵界全體出動追殺你們,結果卻損兵折將大敗而回。這次行動導致塞維林傭兵界實力大損,甚至一家中型團由此解散。我說得是此次失敗讓塞維林傭兵界蒙羞。」

    赫莉笑道:「是啊,連我這個外人都由此聽聞『冰火玫瑰』的大名,只是不知道你們在娘子軍。」又熱切地瞅著二女道:「我可是超佩服你們,能讓那群最頂尖傭兵的灰頭土臉,女中豪傑啊。」

    這哪跟哪兒啊!梅琳和克裡斯蒂娜面面相覷,此事兒真詭異。那次出逃自始自終都是趙無恤當主角。她們倆當時完全是累贅,還女中豪傑,這不寒磣人麼!

    她們自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失敗而回的傭兵造成的。這裡面也少不了趙無恤。誰讓這帥哥是一個白傭兵,一個最沒用最低級的傭兵。難道要讓那些頂級紅傭兵在自己的履歷上濃重地記上如下一筆:某日,十招敗於白傭兵某某。

    他們慘敗而回已經羞於提及,更不會宣揚是被一個白傭兵揍回來的。所以外人只知道傭兵們被「冰火玫瑰」和一個白傭兵擊敗。顯而易見,聽聞者自動把白傭兵忽略掉。於是在普通人眼中,此事成為「冰火玫瑰」的大勝利。

    至於威風無敵的趙無恤,只有親歷此事的傭兵知道。他幾乎成為塞維林傭兵界禁忌的話題。大點的傭兵組織都有分參與這次行動啊。當然在傭兵界和有心人眼中,娘子軍老大趙無恤的威名早傳播開來。這種秘密是無法保住的。此事還造成一個後果就是「娘子軍」名聲響亮,不過好事者多只關心美麗與牛叉並存的「冰火玫瑰」。

    赫莉在人類世界之外建造城市,少不了到塞維林購買物資。哈普靈與塞維林之間的行程不安全,每次都有大批護衛。馬庫斯曾隨隊去塞維林,偶然聽說此事。他並不瞭解實情,帶回的消息也經好事者傳播有些誇大。這才讓赫莉有錯誤認知。

    克裡斯蒂娜無奈對赫莉道:「別聽傳言誇大,我們哪有那麼厲害。」

    赫莉笑道:「別謙虛,我們可是被你們救的。」

    梅琳和克裡斯蒂娜現在已經恢復實力,到真有點解釋不清。梅琳辯解道:「當初我們倆受傷了,讓那些傭兵灰頭土臉的是我們的團長。」

    赫莉看往趙無恤,有些醒悟。適才中氣實足的嘯聲肯定不是兩位女士所發,如此說來這位英俊的團長實力也超強。遂道:「別管是誰,你們三個反正是一起的。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

    克裡斯蒂娜探問道:「你是說霍化德伯爵?」

    赫莉點頭道:「他是害我的幫兇,和他岳父德維爾侯爵一樣。」又咬牙切齒地道:「還有我父親的好朋友。」

    克裡斯蒂娜沒問是誰,想來跑不了某位大貴族。她道:「放心吧,塞維林的老吸血鬼肯定活不了多久。」

    赫莉奇怪地看著她。

    趙無恤在旁邊道:「麻煩總要解決。他既然一直不罷休,那只好有我們來終結。」

    話很平靜,任誰都能聽到其中的血腥。

    赫莉道:「希望到時我也能出一份力。」

    他們接下來沒談幾句。那邊冒險者打掃完戰場。土牙猞貢獻不少最低等的魔精核。冒險者雖不捨,但還是主動把魔精核送到趙無恤面前。人家救了一命,不能再貪圖戰利品。

    趙無恤兜中有太多,對這些低階的已沒興趣。他瞧瞧有二十餘顆,能值兩百來金幣。這算是一筆巨款,不過對眼下的娘子軍已算小錢。他乾脆做個送水人情,都送給赫莉。

    他覺得赫莉是個未開發的績優股,值得打好關係。何況漂亮的女侯爵別有一番迷人神韻,那張幽雅精緻的面孔蘊涵著高貴的氣質,而俏臉的背後透著聰睿、輕狂、略帶反叛的性格。她是個值得交往的可人兒。

    梅琳和克裡斯蒂娜對此沒說什麼。以前是窮人,見到一顆魔精核就雙眼冒光。現在風水變了,她們能力狂漲。克裡斯蒂娜不用提,聖泉洗禮的作用遠超想像。假以時日,最年輕的魔導師必然屬於她。她甚至有了衝擊傳說的大魔導師的心。梅琳的玉女心經愈加精深,而得到狼鱷王弓後,精靈箭術完全發揮,實力再上一個新台階。

    她們倆如今宰低階魔獸如探囊取物,已經不在乎低等魔精核。她們也理解為何大師級和宗師級職業人物少到狩魔森林發財。憑他們的能力,殺單個低階魔獸輕鬆,卻撈不到多少好處。高階魔獸或成群的低階魔獸卻又能危及他們寶貴的小命。在魔獸世界,誰也不敢保證會遇到什麼。收穫和風險並不一定成正比。如此,他們更願意待在人類世界,既受尊崇,又能撈大錢。

    赫莉一行出外是為狩獵魔獸,換取金錢。他們實力不差,只可惜魔獸常常成群結隊地出現。他們不得不多次小心地避開,去尋找落單的魔獸獵殺。他們出來已有六日,赫莉也不放心老巢,正好回去。

    她對趙無恤的大方,沒有推脫,坦然收下。一來,她真缺錢;二來,見識過他們的實力,知道不會在乎這樣低等的魔精核。容易得到的東西也就沒了價值。

    土牙猞珍貴的毛皮大部分被損壞。在冒險者可惜的目光中,諸人一起踏上回程。路上,趙無恤問起二女關於第一女侯爵的事情。

    此事頗富傳奇色彩。三年前,雅西王國北部坎裡行省爆發叛亂,叛軍佔據濱加寧城。行省總督,赫莉的父親薩繆爾伯爵為叛軍殺害。赫莉時年十八歲,身在省會格坭城。她收到父親遇害的消息後成功說服格坭城衛軍秘密出兵。她親自帶領騎兵隊長途奔襲五日,殺入濱加寧城。

    當時國君昏暗,平叛軍隊遲遲沒有出發。潛伏在其餘城市的叛賊四處活動,坎裡行省隱有陷入全面混亂的趨勢。叛軍自覺形勢大好,疏於防守,結果被赫莉率領的孤軍殺個措手不及。騎兵隊一舉擒殺叛軍主要首腦。叛軍群龍無首陷入崩潰。叛亂很快被平定。

    赫莉一戰而名聞天下。她不僅繼承家族爵位,還被當時的雅西國王朱萬四世進封為侯爵,成為雅西王國第一位女侯爵。之後,她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

    直到半年前,突然傳出女侯爵試圖傷害國王朱萬五世,被通緝的消息。梅琳和克裡斯蒂娜當時在塞維林。在赫莉被通緝不久,塞維林突然全城戒嚴,進行大搜捕。

    一日後,要塞內盡傳王國第一女侯爵逃出塞維林城,躲進狩魔森林。人們才知大搜捕緣由。不過,事情至此而止。女侯爵赫莉再次消失在人們的視野,只有部分冒險者曾在狩魔森林偶遇女侯爵,再後來就沒了消息。

    後面詳細的故事,還是梅琳和克裡斯蒂娜求問於赫莉方知。她被通緝後逃到塞維林,想托庇於父親的好朋友處,走布裡頓公爵的門路脫罪。可惜,某人背叛了她的信任。幸虧,她有一批忠心的護衛。這些當初參與平叛的格坭城衛軍的騎士被她折服,自願做她的護衛。即使她被通緝也沒拋棄。她在他們的幫助下逃進狩魔森林。他們和許多淪落狩獵森林的罪犯一樣,流浪生活。直到有一天跑進南部荒林,偶然發現一處天然的峽谷。那裡就是赫莉打算建城的裡布頡峽谷。

    說起來不知道那公牛國王怎麼想的。赫莉的通緝令發了,侯爵身份卻沒剝奪,封地也依舊保存。這是她有了建城想法,重新派人回去後發現的。她的家,侯爵府一切如舊。只是侯爵府主人的身份多了個王國通緝犯的頭銜。她沒再走門路免罪。既是對雅西王國失望,也是知道免罪的代價,她曾受不起。

    趙無恤的邪惡猜想沒有錯。此次禍事真是美貌引起。赫莉奉召去王城。某天參加國王舉辦「回歸自然」宴會。不疑有他的女侯爵當然精心打扮。她的天生麗質豈是常人能掩蓋。參加宴會的貴族女人們當是花枝招展。美麗的女侯爵在當晚依舊艷蓋眾美。

    可惜,赫莉直到後來才知道,這個所謂的「回歸自然」宴會是朱萬五世為獵艷專門設計的。他通過這個宴會接觸貴族仕女,尋找合適對象,滿足自己的淫慾。許多的貴族女子明知此宴會內幕,不僅趨之若鶩,還以此為榮。她們希望被朱萬五世親幸,甚至於懷孕生子,以變成為「床鋪貴族」,一舉登天。

    那晚的美人主角是赫莉,朱萬五世自然被迷倒。他荒淫慣了,以為女侯爵和其他貴族女子沒什麼區別。只要拿出國王身份,美麗的女侯爵就會倒過來主動求歡。所以,他單獨把女侯爵請進臥室。

    可惜,赫莉不時那些荒淫的貴婦人。她一直守身如玉,等待心中白馬王子的降臨。她在慾火高漲的朱萬五世撲上來時,毫不客氣地把國王陛下踩在腳下。她幼年從學於名師,練就實打實的功夫。當年敢以百騎孤軍去抄叛軍老巢,非是傻大膽,而是藝高人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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