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龐在紗簾後半隱半現,遠遠的,他只覺她目光如針,扎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又癢又痛。
猛然一驚神。
瘋了吧。
他方才一定是瘋了,才會在此地此刻做這種事情。
夜深人靜的皇太子宮中,他滿腦子都是一絲不掛的她,在與她不及十丈的桌案後舒快得連她還在這裡都忘了。
瘋了……
他頂著她的目光,看她竟然起身,拿起她身前案上的幾本折子,朝他走來,甚至還拾袖揉了揉眼睛,當真是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他不禁有些懷疑自己先前看見的,她此時的目光這麼溫軟,她一定是沒有看見他剛才……她又怎會看得見?他身前的桌案四角高矗,將他腹下全部掩住,她方才坐在那裡,根本不可能看見。
如此一想,僵著的脊骨便放松了下來,人靠上椅背,伸手掀了桌上的茶盅蓋子。
孟廷輝撩開紗簾,走近他案前,將那幾本折子放在他案上,輕聲道:“臣有事想問問殿下。”
他抬眼看她的臉,嫩紅泛澤,在昏黃的燭光下微呈淡淡的金色,一雙眼中仿似存了無數顆星星,萃燦惑人,說話時張開的嘴唇似被朱筆描過,一時令他才平靜不久的身子又開始躁熱。
怎麼能想得到。她就是當年那個髒兮兮地、蓬頭垢面地縮在他懷裡、連話都說不清楚地小姑娘。
之前數次見她。他竟也沒發現她地容貌如此耐看。神情如此誘人。
沈知書生性風流。常笑他不識女色。只知女人容貌好看與否。卻不懂品評女人骨子裡地柔媚之態。
知書說。有些女人容貌極美。可天生就是個冷木性子。猶如菜餚佳色。入口卻是無味。這讓男人如何能盡興;有些女人風騷於外。可卻經不得細品。一時暢快了便也就暢快了那一時。再想不起她長地是什麼樣子;有些女人長得不算驚艷。可她看你地眼神、對你說話地口氣、撫弄你地樣子……就像是吸滿了水地海綿。時時刻刻滋潤著你。讓你不覺得膩不覺得干。想去揉捏她。卻反被她弄得水**。
他是不知女色。
他地母皇曾經是天下最有名地美人。容色才略膽魄再無女子能及。他自幼便聽父王嘗道。當年他地母皇。是能夠只消一眼便讓人魂與神授地女子。便是他那飽嘗女色地父王。也無法克制住自己面對她時地勃發**。
他如何還能覺得這世間的女子容色令他驚艷?
可是孟廷輝不一樣。
她長得甚而不如沈知禮漂亮,可她看他時的眼神半是挑釁半是誘惑,好像他是她欲捕獵逗弄的獵物一樣。她聰慧,有才,狡黠,且又世故。她不怕他,她甚至敢伸手撩撥他。她的吻細細的,挑逗而又驕傲,是不懼他太子權勢而示威,更是知道他不會當真拿她怎樣。她的手指……強勢卻又溫柔,精准卻又模糊,令他真的想要一把掐死她。
他從來沒有遇過像她這樣的女人。
他的母皇不是,從小同他一起長大的沈知禮不是,朝中上下那些安分守己的女官們更不是。
十年前的他在潮安北路救了不止她一個人。
他沒法記住她,她卻將他記了整整十年。
十年後的他與她以這種方式再次相遇,她如跳動的火苗一般,一次次挑揀他身上骨子裡內心中最敏感的地方燒,將他燒得渾身火熱。
就連她現在站在他身旁,只是低眉低眼地輕聲同他說一句話,他在腦子裡也能幻想出種種他不該想的情境。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二十四年來專注於朝中政務,知道自己肩上的膽子有多重,哪還有閒情閒思去理會這種事情。
寡欲之名於帝王而言不算光彩,可他知道自己並非寡欲,被言作寡欲,總好得過當年父王那以色為食之名。
那個年代是屬於一切強者的年代,可現如今他怎能背著那樣的名聲來接手這諾大一座江山。
“殿下?”
她同他說話,卻不見他回應,不得不又喚了他一聲。
他只是盯著她,看她眼角眉梢存的那一絲絲水樣媚色,看她一本正經地拿著折子來找他,這鮮明的對比實在過於刺激。
身前桌案寬寬長長,冰冰涼涼。
他應該把她拎起來扔出殿外,而非像此時這樣容忍她用那種目光看他。
可是她又開口,聲音聽上去比先前更加軟了,“殿下的袍子下面是怎麼了?”
這一句徹底讓他轉回神來。
她低頭看著他襠下,那裡隱約可見濕漬。
他面不改色,握著茶盅的手動了動,冷聲開口道:“茶水灑了。”隨即起身,走去裡面盛了水的銅洗邊上,就勢拿巾子沾水擦了擦手,然後背著她整理了一下衣袍,這才轉身回來。
她的眼底卻變得亮晶晶的,映著燭火的微芒,神情也如這昏黃的色澤,讓人瞧不出她臉上真色。
他按上她拿來的幾本折子,挑眉:“要問什麼?”伸指撥開,目光掃了掃,見都是關於潮安北路的,心底不由有些了然,便又仔細地翻看了下。
一是關於潮安北路的八個州縣與北戩互通市易的,另一個則是關於他下諭處治有關青州大營一事的潮安帥司官吏們。
她見他已看,便不多作詳述,只是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太子殿下心中是否對北戩存了別的打算?”
他聞言,拿著折子的手變得有些僵,余光瞥見她臉上篤定的神色,心中不知為何又有了火,“干卿何事?”
她笑了笑,沒再說話。
他惱怒,便證明她猜的是對的。
當年皇上與平王一統天下,卻沒有兵犯北戩;而北戩雖然稱臣,可這麼多年來遣使朝獻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
他奏請皇上下旨令北境互通市易,卻自己微服去了潮安北路、一路探查青州大營及北境其余數十個營砦的兵防諸務,後來又因青州大營松頹一事在潮安帥司大發雷霆。
倘若這都不令她起疑,那她孟廷輝便真對不起這三元及第的彩頭了。
他數年來不動聲色地參豫朝政,不代表他會遵循他父母劃定的舊道一路走下去。
他將來要做的不是一個單純繼往開來的君主,而是一個能超越他父母所創豐功、長留史冊的真正帝王。
他看著她,目光頗為復雜,心中防她,卻又裂了條細縫。
被她窺覷到心中所想既是惱火,卻又隱隱興奮。
她果真是……
不同於其它女子。
她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突然探身去拿他擱在案上的筆,口中道:“臣還有東西要寫給殿下。”
豐滿柔軟的胸部輕輕擦過他立在一旁的肘側。
他胳膊上起了一陣顫栗,似有火焰順著他的頸骨一路向下,停在他腰間,將他點燃。
她似是不知,拿筆蘸了墨,卻又半轉過身子,對向他。
他的呼吸微微有些重,目光停滯在她眉眼上,余光卻止不住地瞥向她的胸口。
緋色官服雖是寬松,可她腰間系了玉銙,胸前好看的弧度被勒得極為誘人。
她看著他,忽然傾身靠過來,“臣方才可是說中了殿下的心事?”
豐滿柔軟的胸部這回徹底壓上了他的身子。
他真的不敢相信,她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
她眼底黠光一閃而過,又開口:“久聞殿下不好女色,卻不知殿下向來是自己撫慰自己的……”
他的身子僵了一瞬,驀然抬手將她按在身後的案上,咬牙切齒道:“孟廷輝,你是當真想死。”
她是看見了的。
她果真是看見了的。
這個女人怎能這樣,她知不知道他剛才正是因為她才……
她在他掌箍之下放軟了身子,渾身柔攤在案上,眼底依舊亮晶晶的,語氣依舊是不怕死的挑釁:“殿下這是想要對臣做什麼?臣聽人說,尋常男人舒快過一次之後,是沒有辦法這麼快再硬起來的……不過殿下豈是尋常男人,只怕臣是言之有錯。”
他張口,卻結舌。
只覺得自己的臉在抽搐。
知道她無恥大膽,卻不知她能如此無恥大膽。
她的目光甚至還一路往下探,去看他究竟“硬”了沒有。
他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黑,只覺她是挖了個大坑在給他跳。
他若是不硬,那他在她口中豈非甚是“沒用”。
可他若是硬了,那他豈非正是想要對她“做什麼”……
她眨眼,又叫他:“殿下?”
他渾身繃著,骨頭裡面的火苗一簇簇在跳,直想掐死她,一把掐死她……再也忍不住,雙手將她按得緊緊的,俯身低頭,狠狠咬住了她那張紅得驚心的嘴唇。
·
·
·
太累了,更晚了不好意思……>O<
另外,這個月的小粉紅有多金貴大家都知道,姑娘們誰要是再給歡喜投粉紅而不給萬歲投粉紅的的話,親娘就讓小寡一輩子ED……(很嚴肅很嚴肅地繼續求小粉紅)
wWw.b111.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