覲見盼倩影陸佟五女和「悟空」等人循聲一看,只見城門內,燈籠火把,又湧出了一批野人戰士。
這些人一出來,所有歡蹦嗥叫的野人才靜了下來。
佟玉清等人凝目一看,只見那些提燈野人戰士的後面,尚跟著五名衣冠齊整,足下登著烏靴的老野人和中年人。
只見當前的三個老人,有的戴方型紗帽,而後邊的兩人則著盔甲,顯然是武將,而前面的三個老人,顯然是女王駕前的文官,根據他們黑袍上繡有風雲蟒頭,官位顯然不小。
站立橋頭的那個守城將校一見,立即跪在橋上用苗語朗聲報告!
五個文武官員一聽,渾身一戰,面色俱都大變,不由紛紛震驚的舉日向著江玉帆和「摧毒簫」望來。
一看之下,急忙加速了腳步,遠在兩丈以外,已紛紛跪在地上,並用生硬的大漢語言,朗聲高呼道「臣等謹奉女王聖旨,恭迎駙馬千歲!」
江玉帆一聽,頓時呆了,陸佟韓朱阮五女見女王駕前的大臣也這麼稱呼江玉帆,也不禁慌了。
仇蘭英這時才知道她方才沒有及時為江玉帆糾正,因而驚覺到這個禍越闖越大了。
江玉帆急忙一定心神,也覺得這個禍越闖越大了,連女王駕前的重臣也這麼稱呼,如果到得女王面前再加辯白,恐怕就為時太晚了。
心念及此,慌得急忙雙手攙扶,同時急聲道「諸位請起,諸位誤會了……」
仇蘭英聽得大吃一驚,花容失色,驚得脫口急聲道「盟主千萬不可以這麼說!」
江玉帆悚然一驚,趕緊住口不說了。
所幸四周野人戰士歡呼,幾個老野人均伏跪在地,嘴裡呼著「千千歲」,因而也沒有聽清楚。
否則,被對方誤會對他們侮辱戲弄,這個禍可就闖大了。
佟玉清也覺得事態嚴重,不宜解釋,因而向前低聲道「玉弟弟,目前不宜解釋,我們應該先進去,然後再見機行事!」
江玉帆無奈,只得將當前的三個衣冠整齊的老野人一一扶起來。
當前頭戴方紗帽的老野人,立即回身望著一個身短鐵甲的披紅中年野人,神情嚴肅的說了幾句苗語。
身披紅綢的中年野人一聽,立即暴喏一聲,轉身向城內奔去。
仇蘭英一聽,立即望著江玉帆,壓低了聲音道「盟主,他已命令那人去奏明女王去了!」
江玉帆聽得心中一驚,不由焦急的道「為什麼要這麼緊急呢?」
仇蘭英立即正色道「您可是他們的駙馬爺,在他們來說,您將來輔佐莎莎公主登基,掌生殺之大權,攬全國之政治,莎莎公主雖坐在王位上,還不是一切聽您的……」
佟玉清未待仇蘭英話完,立即沉聲道「仇執事,你把話扯到那裡去了?」
仇蘭英神色一驚,恭聲道「屬下是說在他們心目中的看法,他們覺得盟主的地位崇高,必須由女王親自降旨召見!」
說話問,前面的方帽老人已恭請江玉帆進城了。
於是,江玉帆在前,佟玉清等人跟隨在後,頭戴方帽圓帽的老野人則在左右相護,那些手提燈籠,或高舉火把的持矛野人,則在最前面開道。
進入宮都城門,是一條近似中原城內的大街,兩街多是用木樁建造的店舖。
由於城外擾嚷嗥叫了半天,這時一見大隊人眾燈籠火把的走進城來,兩街店舖的野人,紛紛奔出來看熱鬧。
但是,當他們看到走在江玉帆前面的兩個背劍綠衣少女,一個捧著短劍,一個捧著「摧毒簫」時,齊聲嗥叫,紛紛跪了下去。
而走在最前面的野人,這時也開始了有節拍韻制,一聲接著一聲的嗥叫!
仇蘭英這時走在陸佟五女的身後,等到江玉帆招呼她時她再到前面擔任通譯。
這時一聽野人在前面有節制的一聲一聲的嗥叫,立即望著陸佟五女,壓低聲音道
「少夫人,前面開道的野人戰士,在向他們的百姓高喝『駙馬爺駕到』了……」
佟玉清和陸貞娘,以及「風雷拐」和「一塵」,這時才驚覺到,一開始就弄錯了。
但是,現在悔之不及,不知如何收拾這個殘局,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由於兩街的野人越來越多,情形益形熱鬧,他們的衣著外表,較之在凌霄峰下看到的那些野人相比較,開化多了也文明多了。
「黑煞神」和「獨臂虎」,以及禿子啞巴傻小子等人,向來是天塌下來有頭頂著,這時東張西望,南看北瞧,還不知道他們的盟主等人,內心叫苦,暗自焦急,手心裡都滲出汗來了。
「黑煞神」首先嘿嘿一笑,自語似的道「到底是天子腳底下的一切都不同,就看這些大姑娘小媳婦的衣服穿著,就知道她們已經知道那些個地方該露出來,那些地方該蓋著……」
話未說完,「鬼刀母夜叉」已經過去在他的屁股上擰了一下,同時哼了一聲,道
「你長了眼睛不看前頭,東溜溜,西瞅瞅,都溜瞅什麼地方?」
「黑煞神」被擰得一咧嘴,差點沒有「哎喲」出來,回頭兩眼一瞪道「俺又不動不摸她,難道看看也犯法?」
「鬼刀母夜叉」哼了一聲,命令似的道「只准往前看,不准東西瞧!」
禿子一聽,立即抱不乎的道「薛大姐,管人不是這麼個管法,老天爺給人生了兩個眼睛,就是給人專看漂亮東西的……」
話未說完,「鬼刀母夜叉」已哼了一聲,低叱道「你小子別在那裡神氣,你真惹火了俺,俺當著玉娥妹妹的面,還是照樣會揍你的……」
話未說完,簡玉娥已羞紅著嬌靨,低聲笑著道「薛大姐,要揍你狠揍,也好替老妹子我出出氣……」
「鬼刀母夜叉」一笑道「老妹子,你真捨得呀?」
話聲甫落,「銅人判官」和啞巴幾人都笑了!
禿子縮縮脖子沒有吭聲!
「獨臂虎」卻哼了一聲道「看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說得那麼容易,好像俺幾個人都是沒娘的孩子似的……」
話未說完,幾人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
走在前面,內心焦急的陸佟五女和「悟空」「一塵」幾人,聞聲立即回頭望來。
「黑煞神」一看陸佟五女的神色,心頭一震,立即「嗨」了一聲,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獨臂虎」和啞巴等人聞聲一驚,急定心神,舉目一看,前面已到了一片廣場,似乎就是宮都的中心。
只見廣場的盡頭,一片高大櫛比的連環宮都房面,雖然一色棕木深褐顏色,但建築的型式,仍近乎中原的宮殿,只是沒有中原宮殿那麼富麗豪華罷了。
根據那片宮殿的深褐顏色,建築了似乎已有很多年代了,看來暮氣沉沉,毫無一絲生氣,也似乎正反映了這位女王的鬱悶心情。
大家隨著開道的野人戰士,通過廣場,進了燈火明亮的高大宮門,再穿過一個形如牌坊的五孔中門,廣院的盡頭,即是一座開闊的大殿。
由於殿前有一層一層的高階,中有丹墀,形似中原皇宮金鑾殿前的品級山,因而,只能看到殿內的燈火,看不見裡面的情形和陳設。
就在大家進入中門的同時,大殿的一角已有人撞起「荒荒」的巨鐘聲!
在前引導的短甲戰士,立即跑步散開,分別肅立在各級長階上。
在側引導的方帽老人,立即請江玉帆等人停身止步,並請站在中間形似甬道靠左首的一邊。
鐘聲甫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分由四面八方傳來。
只見許多衣冠整齊的中年野人,以及身著鐵甲的魁偉野人,紛紛向殿前奔去。
「黑煞神」和「獨臂虎」等人看了這情形,知道陸麗莎莎的母后女王就要臨朝召見他們了,心裡還真有點兒緊張。
因為,這雖不是朝見中原當今的天子,但也是蠻荒苗疆的女王。
也就在江玉帆等人站好在甬道一側的同時,紛紛奔來的各級野人官員,也在殿內殿外依照他們的品位官位,分層分級的站好了。
緊接著,一陣從來沒有聽過,但聽來卻極悅耳的音樂立即由殿中響起來。
江玉帆等人彼此驚異的對看一眼,斷定苗疆女王可能就要臨朝了。
果然,清雅的樂聲中,突然加進了銀鈴聲,只見殿前各階肅立的野人官員和戰士,紛紛面向殿內跪了下去。
江玉帆等人一見,知道女王已經到了,但大家尊敬她是一國女王,加之又是陸麗莎莎的母親,是以,也跟著跪了下去。
音樂戛然停止,銀鈴也隨即不響了。
接著是一個宏亮的聲音由殿內傳出來。
跪在陸佟五女身後的仇蘭英一聽,立即向伏跪在前面的江玉帆,悄聲道「盟主,女王已經臨朝了,方才迎接我們進城的是國舅,也就是女王的兄長,陸麗莎莎公主的舅父……」
話未說完,韓筱莉已悄聲問「說也奇怪,我們到達城外不久,那位國舅是怎麼知道的呢?」
仇蘭英悄聲揣測道「大概是城牆上的人看到,跑回來報告的吧?」
朱擎珠卻哼了一聲,悄聲道「那位莎莎公主就在宮裡,說不定對城牆上的人早有交代,很可能閻霄鳳或華幼鶯倆人恰巧就在城牆上也說不定!」
話聲甫落,仇蘭英已悄聲道「少夫人不要說了,女王降旨,要他們的國舅出班啟奏呢!」
朱擎珠急忙定神,向前一看,只見方纔那個頭戴方帽的老人,業已走上中央丹墀,伏跪在地,面向殿內朗聲說了幾句話。
阮嬡玲則關切的悄聲問「蘭姊姊,那位國舅說些什麼?」
仇蘭英悄聲解釋道「他正在向殿內的女王稟奏道,說有莎莎公主的同門師弟,手捧『摧毒簫』,前來宮都,晉謁女王,叩請女王降旨,封為駙馬,即選定吉期好為公主完婚……」
話未說完,朱擎珠已憤恨的俏聲道「這個老東西怎麼可以這樣稟奏……?」
仇蘭英立即俏聲道「少夫人可別忘了,手持『摧毒簫』的人,就是他們的國之駙馬呀?」
朱擎珠再度哼了一聲,恨恨的悄聲道「陸麗莎莎當初在『天竺錦』上的留言說,她要等十幾年後才派人到中原『九宮堡』取回玉簫呢……」
話未說完,阮嬡玲已經幽幽的道「那時她已是一國的女王了,權力更大了……」
朱擎珠立即生氣的道「她權力大怎麼樣?難道還能把玉哥哥捆了來不成?」
伏跪一旁的仇蘭英,急忙悄聲道「兩位少夫人,快不要爭論了,現在女王已責怪下來,正在呵叱那位國舅……」
陸貞娘雖然聽到上面不停的用苗語傳來傳去,聽不懂話中的涵意,但根據傳話者的聲調,以及那位國舅的頻頻叩頭,知道正受到女王的斥責。
這時一聽仇蘭英說女王正在呵叱國舅,立即側首悄聲問「仇執事,殿裡的女王怎麼說?」
仇蘭英悄聲道「女王責問那位國舅說,公主的師弟率眾前來拜謁本王,雖持『摧毒簫』,也許是公主贈以行動方便,俾可得到我國臣民協助,你怎可未經慎審根由,胡亂稟奏,干犯欺君之罪呢?」
如此一說,陸佟五女彼此對看一眼,由韓筱莉驚異的悄聲道「這麼說,這位女王倒是滿通事理的呢?」
陸貞娘悄聲道「莎莎師姊和兩位師妹現在都在宮都,這件留贈玉簫的事,可能早巳向女王稟奏過了……」
佟玉清凝重的悄聲道「就是稟奏過,也不過說是咱們在苗疆行動方便之故,絕不會說出練劍和盜回『萬艷杯』的種種經過!」
阮嬡玲則關切的悄聲問「不知道那位莎莎公主和兩位師妹可在殿上?」
仇蘭英悄聲道「如果女王準備交出政權,讓位給莎莎公主,那位莎莎公主就會在女王身旁另設御案,讓她學習處理國事……」
話未說完,伏跪前面的江玉帆,已回頭焦急的望著仇蘭英,悄聲問「仇執事,你可聽說女王有讓位給莎莎師姊攝政的消息嗎?」
仇蘭英趕緊悄聲道「屬下還沒聽人說過!」
江玉帆一聽,似乎很有些失望,立即轉回頭去。
陸佟五女看得清楚,知道夫婿很希望看到那位曾經絕峰纏綿的莎莎師姊。
就在這時,殿內繼續一個接一個的高聲朗唱著傳下殿來。
尚未傳到丹墀階前,仇蘭英已微抬螓首,望著前面的江玉帆,悄聲道「盟主,女王降旨召見我們了!」
大家一聽,個個緊張中透著興奮,尤其是「黑煞神」「獨臂虎」,禿子啞巴傻小子等人,更是興奮的彼此對望一眼道「稍時上殿,很可能有御賜的老酒可喝喲!」
憨姑則哼了一聲,悄聲道「你們又不是御筆親點的武狀元,馬上登台掛帥,遠征南蠻……」
「銅人判官」則悄聲道「那可很難說喲,女王要是請咱們去殺『駝背龍』,不要說喝御酒,就是那些成千上萬的美麗苗女,說不定也會賞下來十個八個……」
話未說完,憨姑已氣得哼了一聲,伸手在「銅人判官」的大腿上擰了一下。
憨姑正待說什麼,那位伏跪丹墀的國舅已起身向這面望來。
同時,就在原處,拱揖朗聲,以生硬的漢語,道「女王有旨,請江少堡主暨五位少夫人與男女諸俠,上殿覲見!」
江玉帆等人一聽,心中同時一驚,知道女王對他們這些人的來歷底細早已知道的清清楚楚。
於是,紛紛起身,走上甬道,微躬著上身,逕向十數丈外的大殿前走去。
走至丹墀,正待繼續登階,驀見肅立長階兩邊的兩個短甲披紅武將,吆喝一聲,立即將江玉帆等人攔住。
這時殿內的女王想必已能看到江玉帆等人登階,是以,就在兩個武將攔住吆喝的同時,殿內已朗聲一個一個的傳下來!
最後仍是國舅以漢語朗聲道「女王有旨,特允江少堡主暨五位夫人與諸位男女大俠,帶劍上殿!」
江玉帆一聽,這才恍然大悟,這本是覲謁一國元首必有的措施,他們卻都忽略了。
既然已蒙女王恩允,自是不便再卸下兵刃。
兩個攔阻丹墀上的武將,早在殿內傳旨時,早巳躬身退下。
江玉帆等人到達國舅立身恭迎之處,即由那位國舅引導繼續前進。
殿外兩邊肅立的文武百官,一見江玉帆和陸佟五女,個個目不轉睛的盯著看,真是上國士民,畢竟不同他們夷邦。
尤其見到這等野人傳統中的天上金童玉女的典型人物,真不相信天下的俗人中,會有這等英俊的男子,美麗的女人。
這些文武百官,一直認為天底下沒有女人再比他們的女王美麗,再比他們的莎莎公主更漂亮。
但是,今天一見,他們才知道,中原上國的男子,個個英俊,女子俱都美若天仙。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一遇,這些人又同時嚇了一跳!
因為,跟在後面的「黑煞神」「獨臂虎」,禿子啞巴傻小子,還有那位「鬼刀母夜叉」
和憨姑,簡直就是他們野人傳說的地府閻羅。
由是,他們才知道,上國天朝的人,並不都是男子個個英挺俊拔,女子俱都貌美如花。
江玉帆微傾上身,恭謹前進,但在他的腦海裡想的卻是莎莎師姊和兩個師妹是否都在殿內。
當然,如果她們三人都在殿上,而且見過女王之後又都能知道和他親切相見,共敘別情,他當然便不能如計行事,一個一個的將她們擒住。
換句話說,如果她們三人,依然避不見面,他曾在心中發下重誓,一定要將她們一一擒獲,甚至帶返中原。
心念問已走至殿簷下,地下有了紅氈,而輝煌的燈光,愈形耀眼。
江玉帆由於不便抬頭張望,因而也不知道殿內兩邊站立的是些什麼人物。
繼續前進,已是殿內,他似乎已感應到高高在上的女王——莎莎師姊的母親,正以親切慈祥的目光,刻意仔細的望著他。
前進中,驀然發現了眼前鮮紅的絨氈上放著一個錦緞黃絨大跪墊。
江玉帆一看,立即止步,深深一揖,恭謹朗聲道「中原幕阜山,『九宮堡』老堡主江浩海之孫,武林第一異人華天仁之遺傳弟子江玉帆,率妻佟玉清暨部屬「悟空」等人,特來獻還『三光寶劍』,並恭請女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說至「千歲」之處,早已伏身叩首跪下。
佟玉清和「悟空」等人,包括傻小子和「仙霞宮」的幾個綠衣背劍少女,也紛紛下跪,齊聲高呼「千歲,千千歲」。
大家三呼完畢,立即響起一個中年婦女,以慈祥親切的漢語,道「江少堡主暨五位少夫人與男女諸俠,連涉關山,萬里南來,均為敝國貴賓,賜座,平身!」
話聲甫落,殿內左右立即響起一片應喏之聲,想是遵旨之意。
江玉帆等人一聽,知道發話的必是陸麗莎莎的母親,苗疆的女王,是以,紛紛伏身叩首,齊聲恭呼道「謝女王千歲,千千歲!」
果然,上面再度響起了方才發話的中年婦女的親切聲音道「諸位請起平身!」
江玉帆等人遵旨站起,左右兩邊的殿上武士,已移來了十數形似中原錦墩的黃絨坐位。
於是,大家各自躬身後退,直到退至錦墩前才依序坐下。這時,「仙霞宮」的兩個捧劍捧簫的背劍少女,已由那位國舅引導著走進殿來。
兩個背劍少女,距離中央那個大錦墊尚有兩三步處已雙雙的垂首跪了下去。
那位國舅深躬拱揖,立即向上說了一陣話。
話聲甫落,大殿上面又響起了那個中年婦女的愉快的聲音,親切的詢問道「江少堡主……」
話剛開口,江玉帆已急忙欠身拱揖道「晚生在!」
只聽女王繼續詢問道「亂賊哈巴達,武功高絕,苗疆無人可敵,少堡主和五位少夫人,親率貴屬,迢迢萬里,不避艱辛,前來敝幫除害,並收回鎮宮寶劍,本王感激,敝邦臣民感戴……」
話未說完,殿裡殿外的老少官員和野人短甲戰士等人,紛紛吹呼嗥叫起來。
就在震入耳鼓的呼嗥叫聲中,那位國舅已由那位捧劍少女的手中,將三光寶劍一捧起,逕向女王高坐的方向走去。
江玉帆等人,這才趁機徐徐抬頭,隨著那位國舅的身形,向上看去。
這時,江玉帆等人才發現,女王的座位就在他們的七八尺外。
那樣子很像中原皇帝的龍閣,一個全銀貼金花的雕欄高台,上面有金絲銀紗羅幔,那位國舅捧著「三光劍」由一側的梯階走上,因為龍合的正面有雕花圖案,無法上去。龍閣的台上中央,是一張圍著銀緞金花桌帷的御案,將女王自胸以下全都遮住了。
江玉帆等人不敢再抬頭看,如果翹首張望,就犯了大不敬的重罪。
是以,急忙垂目低頭,其他人等,根本就沒敢抬頭觀看,只有傻小子「鐵羅漢」,肆無忌憚,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束瞧瞧,西看看,一會咧嘴,一會蹙眉晃腦袋,在他看來,什麼東西,任何事物,無一不奇異新鮮。
這時,傻小子「鐵羅漢」自然也不會放過看女王的機會。
但是,他是五短身材,籮圈腿,坐在錦墩上腳不沾地,而頭大腰粗脖子短,坐在最後又被人擋住。
是以,傻小子,索性由錦墩上跳下來看。
由於這是女王的銀鑾殿,兩側肅立的文武官員,雖然都看到了,卻沒有任何人敢出聲阻攔。
坐在傻小子前面的是憨姑,坐在傻小子後邊的是林琳。
憨姑雖有些憨,卻不傻,她知道這不是一個可以隨便亂來的地方。
因為,這可以由盟主江玉帆和五位少夫人的恭謹態度上可以看出來。
這時一見傻小子由錦墩上跳下來,只急得她不停的向傻小子擠眉瞪眼。
林琳看在眼裡,更是急得手心滲汗。
憨姑見傻小子伸長脖子瞪著眼,緩緩前進,已到了她的面前,再也忍不住用腳踢了傻小子一下。
傻小子想是由於大殿上鴉雀無聲之故,因而也不敢大聲說話。
但是,他卻停身止步,瞪著低頭端坐的憨姑,悄聲生氣的問「你幹啥踢俺?」
憨姑緊張的看了一眼前面的江玉帆和陸佟五女等人,焦急的一擺頭,悄聲道「退回去坐著去!」
傻小子卻理直氣壯的悄聲道「你擋著俺,俺看不見嘛!」
坐在前面的朱擎珠最怕傻小子惹禍,是以也不時覷目偷看他一眼。
這時一見傻小子站起來,竟走到憨姑面前悄聲談話,立即以「傳音入密」的功夫低叱道
「大聰弟,滾回去,待會兒當心我揍死你!」
傻小子一聽,大驚失色,嚇得趕快跑回錦墩前坐下。
由於朱擎珠的運功講話,江玉帆和陸佟韓阮四女自然也聽到了。
是以,五人不自覺的同時悄悄轉首向傻小子望去。
一看之下,發現「鐵羅漢」,低頭垂目,兩手放在膝上,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
這時,那位國舅已將劍呈給女王驗看完畢,並放置在御案上,兩人悄聲商議了好一陣。
仇蘭英聽得懂苗語,但卻聽不清女王和那位國舅說了些什麼。
但她卻聽到女王談及「摧毒簫」時,曾對國舅悄聲呵叱!
仇蘭英聽得心中暗暗吃驚,聽口氣顯然有些對江玉帆不利。
但是,她距離江玉帆尚隔著陸佟五女五個錦墩座位,又不便出聲告訴江玉帆,因而只急得鼻尖鬢角和手心,都滲出了冷汗。
就在這時,女王突然以苗疆語言向下問了幾句話,大家雖然聽得一楞,但卻斷定是問的江玉帆。
果然,那位頭上戴方帽子的老野人國舅,立即望著江玉帆,沉聲問「請問江少堡主,你這支『摧毒簫』是怎麼來的,可是莎莎公主親授?」
江玉帆聽得心中一驚,也頗感迷惑,因而也不自覺的抬起了頭。
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坐在御案後的苗疆女王,頭戴嵌滿了珍珠寶石的狼牙皇冠,秀髮曲蜷,面容仍極嬌好,只是兩鬢已生了數縷華髮,因而才顯得業已進入中年。
女王的面貌和陸麗莎莎酷似,也可以說陸麗莎莎就是女王少女時的代身和寫照。
女王穿的是一襲銀緞繡滿了金絲的龍袍,兩肩和前胸綴了許多明珠和玉珮,看來有一種不可侵犯的懾人天威。
而這時的女王見江玉帆突然驚異的抬頭向她望來,她不但神色一驚,而且也暗含又喜又愧,又有隱憂的表情。
就在江玉帆抬頭一楞的同時,佟玉清已轉首望著仇蘭英,低聲道「仇執事來!」
說罷起身,逕至中央的錦墊前跪了下去。
仇蘭英一見,那敢怠慢,立即過去伏跪在佟玉清的左後方。
只見佟玉清跪在錦墊上,伏身叩首道「本宮回稟女王,『摧毒簫』乃莎莎公主,前去中原『九宮堡』,參加本宮姊妹五人與夫婿江玉帆之結婚大典時,有事相托,親手交與本宮,與夫婿江玉帆毫無牽連,謹請女王明察!」
仇蘭英一聽,立即以苗疆語言向上說一遍。
女王一聽,十分動容,立即望著佟玉清,有些激動的問了幾句。
那位國舅立即關切的問「請問少夫人,你自稱本宮,是何身份?」
佟玉清恭聲回道「本宮乃是西藏老王之孫女,現在藏王之表妹,天朝文成公主之後裔!」
女王一聽,神情一變,未待仇蘭英翻譯,已急忙肅手謙聲道「請起平身,有話歸座稟奏!」
雖然女王用漢語說了,仇蘭英照樣的用苗疆語言翻譯了一遍。
全殿野人,十分震驚,立即「嗡嗡」的議論起來。
那位國舅沉聲吆喝了一聲,全殿野人才安靜無嘩。
女王一俟佟玉清叩首立起,立即親切的道「我昔年曾出使西域多年,不知公主可還記得貴國語言?」
佟玉清一俟那位國舅用苗語說了一遍之後,立即用藏語與女王交談起來。
江玉帆和陸韓朱阮四女,以及「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最初尚鬧不清客氣的女王,何以突然向審問犯人似的問起話來。
後來見佟玉清出去稟奏,而女王又特別用苗疆語言問話,才恍然似有所悟,必是為了「摧毒簫」到了江玉帆之手,而江玉帆已是個有婦之夫,已不符合該國招為駙馬的條件,希望對該國的國法尊嚴有所挽回,特的有此一問。
由於大家想通了這一點,無不對佟玉清的機智之高,反應之快,而感到欽佩贊服。
這時,女王和佟玉清的相互對話中,突見佟玉清在懷內取出那方在西域「血染大雪山」
時用過的龍鳳紫玉珮。
女王一見佟玉清取出那方龍鳳紫玉珮,立即由她的錦墩上站起來,並用苗語說了幾句話!
全殿野人官員及殿上戰士一聽,紛紛高呼,同時向佟玉清跪了下去。
除了女王身後高擎鳳尾扇的兩個苗女沒有跪下外,連那位戴方帽子的老國舅也伏跪在龍閣上。
江玉帆等人一見,不便大剌剌的繼續坐著,也紛紛由錦墩上站起來。
佟玉清先向兩側的文武官員還禮,才再度向女王伏跪謝恩。
女王再向起立的國舅說了幾句話,國舅始命令全殿的人靜下來。
這時,國舅已由龍合似的檯子上走下來,向著佟玉清,施禮恭聲道「請少夫人把我們莎莎公主交給您『摧毒簫』的經過,說一遍給敝國的文武官員們聽。」
佟玉清頷首還禮,應了一聲,立即遊目看了一眼全殿的野人官員們,略微提高聲音道
「諸位,現在請聽我把莎莎公主將『摧毒簫』交給我的經過,向諸位說明一下!」
說罷略停,一俟那位國舅用苗語翻譯過後,立即繼續道「諸位都知道,貴國的莎莎公主是江少堡主的師姊,還有兩位師妹是華幼鶯和閻霄鳳兩位姑娘,而江少堡主的師母,就是貴邦『仙霞宮』的先宮主『九玄娘娘』。」
那位國舅一聽,趕緊向全殿的文武官員和戰士們翻譯了一遍。
佟玉清繼續道「江少堡主舉行婚禮時,曾派專人邀請『九玄娘娘』尉遲老前輩前去觀禮,由於路途遙遠,江少堡主並不知道他的師母已經仙逝了,而貴邦的莎莎公主就率領著華閻兩位姑娘,代表尉遲老前輩去了中原。」
俟那位國舅翻譯後,佟玉清繼續道「貴幫的莎莎公主,就在江少堡主婚禮的第二天,就把貴幫的強人哈巴利行『駝背龍』,以及他的兒子哈巴達,為害苗疆的惡事說了出來。」
說此一頓,繼續道「由於江少堡主擁有一批俠肝義膽的朋友,專為除暴安良而成立的『遊俠同盟』,加之與貴幫的莎莎公主乃是同師的師姐師弟,因而便斷然答應了前來貴邦,為貴邦除害……」
佟玉清一面說,那位國舅一面翻譯到此段時,立即引起了所有文武官員和戰士的歡呼。
剛剛落座的江玉帆和「悟空」等人,立即站起身來,連連抱拳或拱手。
佟玉清一俟歡呼歇落,立即繼續道「當時,貴邦的莎莎公主,為了江少堡主率眾前來方便,特將她攜帶在身上的『摧毒簫』交給了我來保管!」
一俟那位國舅翻譯完畢,立即繼續道「諸位想必都知道,沒有貴邦女王特賜的通行信物,很難在貴幫通行無阻。為了江少堡主遇到哈巴達或『駝背龍』時,隨地均可追殺,甚至還可以請求貴邦百姓協助,是以才把『摧毒簫』留給我,也可以說是留給『遊俠同盟』。」
說此一頓,繼續道「現在亂賊哈巴達已經授首,貴邦的滇宮寶劍也已經江少堡主奪回……」
高坐台上的女王一聽,立即將案上的「三光劍」拿起來舉了舉。
佟玉清繼續道「現在下一步的行動,就是剷除那老賊『駝背龍』了……」
說至此處,全體野人官員,再度掀起一陣興奮歡呼。江玉帆等人一看這情形,知道「駝背龍」給他們苗疆的殘害是多麼嚴重了。
女王一俟歡呼完畢,立即用苗疆語言朗聲說了一段話。
那位國舅立即用漢語大聲宣佈道「女王有旨,江少堡主尚要前去征討強人『駝背龍』,為了行動方便,決定『摧毒簫』仍暫由『遊俠同盟』保管!」
佟玉清一聽此言,立即向上謝恩,同時,命令「鬼刀母夜叉」將「摧毒簫」當眾收起來。
「鬼刀母夜叉」恭聲應「是」,即至跪在中央,雙手仍捧著玉簫的背劍少女身前,將「摧毒簫」恭謹的裝進原來陸麗莎莎留下的裝簫袋內。
全殿文武官員和野人戰士一見,愈發相信莎莎公主的確是將「摧毒簫」用於通行證物之用,而那位英挺俊逸,有如天上金童的江少堡主,並不是他們苗疆野人的駙馬爺。
女王一俟佟玉清和「鬼刀母夜叉」等人歸座,立即用苗語說了幾句話。
全殿文武官員和戰士一聽,再度掀起一陣歡呼。
仇蘭英立即悄聲翻譯道「女士業已降旨,馬上在後宮花園,設國筵款待我們『遊俠同盟』,以示對我們為他們苗疆除害的感謝之意。」
話聲甫落,女王已經站起,全殿文武官員和戰士們一聲歡呼,紛紛跪了下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一見,也紛紛跪了下去。
一俟女王走後,那位國舅和另幾位老人和武將,立即過來引導著江玉帆等人向大殿的左側走去。
來至左側殿內,立即有十數苗女分列兩邊恭迎。
那位老國舅一俟江玉帆等人眾進入殿內,立即躬身施禮,謙聲道「少堡主一路行來,倍極辛苦,請先在此稍歇,御筵備妥,再來恭迎少堡主暨五位少夫人及諸位男女大俠前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同時還禮恭聲道「國舅請便!」
「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也紛紛面向國舅抱拳拱揖,目送他和其他兩位老人兩位武將走出殿去。
傻小子「鐵羅漢」一俟那位國舅走出殿,立即高興的拍手跳著道「女王好漂亮,俺第一個先看到,她長得和陸麗莎莎姊姊一樣……」
話未說完,朱擎珠已氣呼呼的向他身前走去。
同時,生氣的嗔氣道「哼,我還沒有揍你,你這個時候又得意忘形了。」
話未說完,佟玉清已笑著道「珠妹,你就饒了大聰弟吧,他又沒闖禍!」
說罷,並向著朱擎珠暗遞眼神,看了一眼江玉帆。
朱擎珠轉首一看,這才發現江玉帆,神情懊惱的坐在大椅上,正在那裡低頭不語。
聰明如朱擎珠的人那還有看不出來的,江玉帆的內心氣惱,當然是為了方才在大殿上沒有陸麗莎莎的芳蹤之故。
因而,不自覺的脫口道「說也奇怪,怎的沒有看到莎莎師姊和閻霄鳳華幼鶯兩位師妹在?」
阮嬡玲為了安慰玉哥哥,故意安慰的道「看樣子女王還沒有讓莎莎師姊攝政的樣子,所以她是不能坐在大殿上,我想,待會兒在國賓御筵上,她一定會出來與我們大家見面。」
佟玉清和陸貞娘較清楚,只得含蓄的道「如果她們三位果真在宮都,稍時晚筵上她們三位一定會出來相見。」
江玉帆一聽,立即抬起頭來,有些生氣的道「黃繼成和馬德魁三人的信鴿就是證明,她們一定在宮都……」
佟玉清微微一笑道「當然,莎莎師姊在宮都那是最好,如果不在這一半天也會趕回來……」
韓筱莉卻驚異的問「姊姊,你是說莎莎公主不在宮都?」
佟玉清淡然一笑,道「可是,黃宮監他們也沒有肯定說莎莎師姊她們三位一定在宮都呀?」
如此一說,剛剛興起一線希望的江玉帆,再度陷入了懊惱失望之中。
這時十幾個花衣苗女已獻茶完畢,而且,俱都靜悄悄的退到殿外去。
「風雷拐」這時才恭聲道「盟主……」
江玉帆一聽,立即抬起頭來,期待的望著「風雷拐」,似乎希望「風雷拐」能給他個好消息似的。
「風雷拐」只得婉轉的道「即使莎莎公主和華閻兩位姑娘時下不在宮都,至少她們在二十幾天前曾來面謁過女王!」
「一塵」道人立即贊同的頷首道「那是當然,這一點我們可在女王未經我們自己介紹,她已經知道我們盟主是少堡主,以及有五位少夫人和咱們『遊俠同盟』的組織而證明。」
說此一頓,突然又看了一眼佟玉清,恭謹的讚聲道「最令我們讚佩的,還是佟少夫人的出班稟奏,否則,這件事不但使女王無法寬赦莎莎公主,很可能因此使她的儲位動搖!」
如此一說,大家紛紛稱「是」。
佟玉清謙虛的一笑道「當時女王和那位國舅驗過劍後,卻以憂急的目光不停的看捧在那位女武士手中的『摧毒簫』,小妹便心知有異了……」
韓筱莉突然接口道「那還不是為了玉弟弟已有了家室,不能招為駙馬的問題!」
佟玉清立即頷首道「不錯,我當時突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覺得只有我出面或許能挽回這個尷尬的局面……」
「風雷拐」贊同的頷首道「不錯,第一,您是莎莎公主師弟的夫人,而且同為女兒身,其次,便是您是西藏老王的孫女,同為一國的公主,也不失莎莎公主的身份,這樣,全殿文武官員和野人戰士們也不得不同聲景仰,表示信服,因而也保全了他們苗疆的國法尊嚴。」
話聲甫落,仇蘭英突然望著佟玉清,恭聲問道「少夫人,莎莎公主和華閻兩位姑娘,有沒有在宮都,我們何不問一問那些站在殿外的苗女?」
江玉帆聽得目光一亮,不由關切的問「她們肯說嗎?」
仇蘭英略顯遲疑的道「如果當著這麼些人的面問她們,她們一定不肯說……」
話未說完,阮嬡玲已興奮的道「蘭姊姊,那你就到殿外去問她們好了!」
仇蘭英一聽,立即搖頭正色道「不行,她們好多人在一起不會說實話!」
佟玉清立即斷然道「這要看莎莎師姊有沒有事先警告了,如果已經警告了她們,我想,不管我們怎麼問,她們恐怕也不會說!」
江玉帆立即不以為然的道「智者千慮,總有一失,我們不妨請仇執事問一問,也許莎莎師姊忽略了這一點,沒有交代她們。」
陸貞娘當然瞭解江玉帆這時的心情,因而一笑道「仇執事,你就想法子問一問她們,我想,我們突然前來宮都,莎莎師姊很可能有些驚惶失措,如果那位國舅的出城相迎是她安排的,這裡負責招待的幾個苗女,她可能一時無法顧及!」
仇蘭英一聽,立即望著阮嬡玲,恭聲道「少夫人,請您站起來一下,稍時跟我一塊出去,我看只有用這麼一個法子了?」
阮嬡玲嬌靨微微一紅,起身向仇蘭英身前走去,只見仇蘭英向著殿外一吆喝,立即奔進來三五個花衣苗女。
仇蘭英一見,立即伸出一個手指頭,同時說了幾句苗語。
果然,其餘幾個止步退出,僅當前的一個苗女繼續向仇蘭英面前走來。
仇蘭英一見立即望著阮嬡玲,恭聲道「少夫人,我們走吧!」
阮嬡玲不懂苗語,還鬧不清是怎麼回事,只得微蹙黛眉,神情迷惑的由後殿門走了出去。
江玉帆和佟玉清以及「風雷拐」等人,無不神情迷惑的望著阮嬡玲和仇蘭英直出後殿門的背影,只有背劍綠衣少女林琳抿嘴笑了。
由於林琳的抿嘴偷笑,佟玉清等人才恍然大悟,原來仇蘭英是利用阮嬡玲「如廁」為借口。
大家心裹都明白,仇蘭英拉著阮嬡玲去,一方面是有個證人,一方面阮嬡玲性情溫和,人較親切,有話也會照實說。
當然,這並不是說佟玉清和陸貞娘以及韓筱莉會隱瞞什麼,而是他們三人的地位似乎崇高,而有一種自然形成的威嚴。
朱擎珠常有對莎莎公主不滿的言論,如果請她同去,萬一她命令仇蘭英有所隱瞞,她仇蘭英勢必感到棘手為難。
因而,她才決定請阮嬡玲扮演「如廁」的角色和證人。
由是,大家也同時警覺到,仇蘭英也不失為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物。大家有了這一想法,因而也都不自覺的去看猛漢「獨臂虎」,似乎都在暗讚他有艷福,娶到這麼一個聰明艷美的妻子。
一俟阮嬡玲二人的背影在殿後門消失,大家立即收回了目光,一致望著江玉帆,似乎等待他的爾後指示。
但是,江玉帆卻有些懊惱的歎了口氣。
「風雷拐」一看,急忙道「根據女王降旨召見,而又設國筵招待以示對我們感激來看,如果莎莎公主和華閻兩位姑娘都在此地,屬下以為,稍時她們三位一定會在國筵席上和我們大家相見。」
「鬼刀母夜叉」和簡玉娥,兩人為了安慰盟主江玉帆,心裡雖然沒有把握,卻不得不笑著道「劉堂主說的對,屬下也是這樣想,只要莎莎公主和兩位姑娘在這兒,她們三位稍時一定會參加女王親設的酬功筵……」
話未說完,「黑煞神」已冷冷的問「要是莎莎公主不在呢?」
「鬼刀母夜叉」聽得一楞,接著瞪眼怒聲道「這不是廢話嗎?公主不在她可怎麼個參加法?」
說話之間,越想越氣,不由憤憤的向著「黑煞神」的面前緩緩走去,同時,指著對方的黑臉,切齒恨聲道「你今天是不是餓瘋啦?做什麼事總得往有希望的方面想,心裡才會舒坦高興,你這個混球卻專在人家的興頭上潑冷水……」
話未說完,神情有些緊張的「黑煞神」,一見「鬼刀母夜叉」來勢洶洶,不由一面後退,一面強自正色道「本來就是嘛,凡事總不能光往好的地方想,也得想到壞的一面嘛……」
禿子立即不高興的道「芮歪嘴並沒有什麼不對,你們只知道討好盟主,騙盟主一時高興,到了吃飯的時候,莎莎公主三人依然不見人影,盟主會更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