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萬艷杯 第四部 擒鳳屠龍 第 五 章
    鴛鴦劍法話未說完,江玉帆已冷冷的道「不必了,殺放但憑於你,我們概不過問。」

    陸麗莎莎同樣冷冷的問「你可是怪我近乎喧賓奪主?」

    江玉帆沉聲道「我們沒有人這麼說。」

    陸麗莎莎冷冷一笑道「我如果不如此做你們賢伉儷恐怕要永遠以疑慮的心情對待我,因為據我在『仙霞宮』追殺『霞煌』老賊時,發現『仙霞宮』的女弟子中,似乎也有一兩人著苗女的服飾……」

    江玉帆頷首沉聲道「這一點我們早就知道!」

    陸麗莎莎立即正色道「這也正是我要出手懲治賊子之前,要他們認證一下,我陸麗莎莎並不是他們『仙霞宮』的苗婆子……」

    話未說完,「黑煞神」已沉聲道「你既然不是『仙霞宮』的苗婆子,你就動手將他們兩個殺了算了,何必再叫俺動手!」

    兩個發呆的彪形大漢一聽,突然「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向著陸麗莎莎連連叩首哀求道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陸麗莎莎看也不看,繼續望著「黑煞神」,正色道「不,我的目的在使諸位提高警惕,此前去『仙霞宮』找『霞煌』老賊報仇,貴同盟必須個個有一身驚人的武藝,否則,去了也是送死,反而不如不去。」

    江玉帆聽得神色倏變,「悟空」等人聽得勃然大怒。

    「黑煞神」早已怒吼一聲,飛身縱進場內,同時瞠目怒聲道「好,俺就掂掂他們的份量,試試他們的武藝。」

    說話之間,一對精鋼特製的虎頭護手鋼鉤已撤在手中。

    陸麗莎莎一見,立即阻止道「慢著!」

    「黑煞神」聽得一楞,立即轉首去看綵衣女子陸麗莎莎。

    陸麗莎莎則沉聲道「你曾誇下海口,要以你一雙鐵掌擒下他們,是以,你們雙方均不得使用兵器!」

    「黑煞神」一聽,更是怒不可抑,大喝一聲,丟了手中的雙鉤,望著地上的兩個大漢,厲喝道「快起來,你們是兩人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的來?」

    兩個彪形大漢,惶恐的跪在地上,渾身亂顫,那裡敢起來動手?

    陸麗莎莎則斥聲道「你們倆人如想活命,便應盡力施為,只要你們倆人之一能夠勝了這位大俠,江盟主馬上放你們離去,絕不難為你們,如你們死在這位大俠的掌下,那是你們該死,也怨不了誰,要死想活,但憑你們自己!」

    兩個大漢焉敢動手,依然跪在地上不起。

    「悟空」和尚等人,打遍江湖,縱橫大江南北,鮮少碰上敵手,他們當然自信「黑煞神」

    收拾一個「仙霞宮」的嘍囉人物絕無問題。

    是以,這時一見兩個大漢仍跪在地上不起,再也無法按捺心中的怒火,不由大吼一聲

    「你們再不起來佛爺就一鏟鏟死你們!」

    說話之間,飛身向前,手中日月鏟,挾著一道寒光,逕向兩個大漢剷去!

    豈知,就在「悟空」的日月鏟鏟前兩個大漢的同時,兩個大漢雙手一按地面,競以伏跪在地的原姿勢,身形斜飛,暴退三丈。

    兩個大漢這一展露輕功,不但一鏟鏟下的「悟空」呆了,就是「一塵」等人也不由楞了!

    兩個大漢身形落地,立即腳踏子午,精神抖擻,雙目閃閃生輝,同時,有力的一抱拳,道「小的們謹遵上命,就請這位大俠賜招!」

    其中黑臉於腮鬍子的大漢,繼續朗聲道「小的武虎,願無向這位大俠請教!」

    說話之間,一個箭步縱了過來!

    江玉帆一見兩個大漢的身手眼神,知道對方都有不俗的拳腳,「黑煞神」如果用雙鉤,還有致勝的把握,如果用掌,非輸不可。

    是以,一見大漢縱出來,立即沉聲道「不必動手,你們可以走了!」

    陸麗莎莎聽得黛眉一蹙,兩個大漢也楞在當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真的可以走了。

    「獨臂虎」立即怒喝道「我們盟主已下了命令,你們還不趕快跑?」

    兩個大漢一聽,抱拳躬身,朗聲應了個「是」,轉身就待奔去。但是,陸麗莎莎卻脫口嬌叱道「站住,你們既是『霞煌』老賊的心腹,亦必是心黑手辣之徒,就由你們在水中下毒,殺了孫延慶,又燒了大寨一事可以證實,江盟主雖然赦你們不死,但本姑娘卻不能你們全身而退……」

    話未說完,兩個彪形大漢已「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同時,叩頭伏身哀求道「姑娘開恩,姑娘開恩!」

    江玉帆看得劍眉一蹙,知道陸麗莎莎有意證實她不是「仙霞宮」的奸細,所以才要作得如此絕決。

    是以,正待說什麼,仇蘭英已哭述道「江盟主,這兩個惡徒萬萬饒恕不得,小女子背上的兩刀,雖然是方纔那個持刀的惡漢所傷,但小女子的夫婿孫延慶,一定是他們倆人所殺!」

    江玉帆一聽,自是不便再說什麼,而陸麗莎莎這時亦望著兩個大漢,怒叱道「現在本姑娘毀了你們倆人一身武功,毫不影響你們轉回『仙霞宮』向『霞煌』老賊報信,你們告訴他,半個月之後,本姑娘陪著江盟主伉儷,一定前去取他項上的首級!」

    「級」字出口,纖指連點,兩個跪在地上的大漢,連聲悶哼,渾身微顫!

    只見陸麗莎莎點完,繼續叱聲道「七日之後,你們必會感到週身如坐針氈,那時你們只需泡在熱水缸內,痛苦立減,待等全身舒坦,你們已失去武功,卻保住了你們的狗命,去吧!」

    兩個大漢面色慘白,額角滲汗,這時聽罷,倏然躍起,一聲不吭,轉身狂馳而去。

    仇蘭英一見兩個大漢仍舊能施展輕功,不由望著陸麗莎莎,震驚的道「陸姑娘,他們……?」

    話剛開口,陸麗莎莎已冷冷笑著道「如果他們不運功動氣,可能還維持到七日以後發作,如今,他們最多三日,必感萬蟻鑽心,如芒在背!」

    如此一說,「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個個面現怒容,俱都覺得陸麗莎莎雖然長得雍容美麗,卻是一個蛇蠍美人!

    陸麗莎莎似乎看出「悟空」等人的心意,不由冷冷一笑,道「諸位也許覺得我的心腸太狠毒了,我們拋開他們水中下毒,殺人燒寨的罪惡不談,僅就我們將來進攻『仙霞宮』而論,如果放他們好好離去,將來在彼眾我寡的情形下,勢必又多了一份阻力,不客氣的說,諸位中很可能就有一兩位喪命在他們的手裹。」

    「黑煞神」「獨臂虎」等人雖然聽了不服氣,但他們根據盟主江玉帆方才阻止動手一事,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仙霞宮」裹的高手,必然個個不俗。

    陸麗莎莎見「悟空」等人沒有異議,這才轉首望著江玉帆和陸佟韓朱阮五女,繼續道

    「經過了這幾個歹徒的一攬和,可能更增我們之間的同仇敵愾之氣,江盟主,你是願意率領貴同盟繼續前去,還是和我合作,共殺『霞煌』老賊,各達各的目的!」

    江玉帆劍眉微蹙道「和你合作怎樣,不和你合作又怎樣?」

    陸麗莎莎毫不遲疑的正色道「和我合作,我們倆人共研一種武功,必可大破『仙霞宮』,活捉那『霞煌』老賊,如果貴同盟單獨前去,還是那句話,貴同盟去了也只是送死……」

    「悟空」等人一聽,頓時大怒,紛紛指指著陸麗莎莎,怒聲問「你是怎麼從『仙霞宮』活著跑出來的?」

    陸麗莎莎毫不生氣,依然神色自若的道「那是因為我最初低估了『仙霞宮』的勢力,自以為以我的武功本事,隻身單劍,必可將『仙霞宮』踏為平地,但是一經進入到『仙霞宮』,立即發覺情形不對,是以,立即改變主意,趁追殺『霞煌』老賊之際,逃了出來。」

    陸貞娘突然關切的問「那麼你殺了『霞煌』老賊了沒有?」

    陸麗莎莎見問,不禁有些悲憤的道「如果我殺了那老賊,還會那等狼狽的在此地遇上了諸位?」

    江玉帆根據陸麗莎莎的談話,以及再和「慧如」老師太與「獠牙嫗」倆人的話加以對照,覺得「仙霞宮」的實力絕不能等閒視之。

    顯然,他原也有意和陸麗莎莎共研「萬鈞鴛鴦劍法」,既然對方要求和他另練一種武功,也許這種武功較「萬鈞鴛鴦劍法」更為有用,更具威力。

    是以,一俟陸麗莎莎話落,立即關切的問「但不知姑娘要在下共研的是一種什麼武功?」

    陸麗莎莎似乎不願意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略顯遲疑,不得不含糊的道「學這種武功的條件非常刻苛,不過,以你的武功造詣,最多三五日即可習成,這件事,我還要和你的五位夫人共同商議,而且,還要選一個清靜適宜的位置……一陸佟五女聽說還要和她們五人商議,心中更感迷惑。

    「風雷拐」老經世故,斷定這位美麗雍容的漢苗混血姑娘,很可能要和江玉帆單獨生活在一起,直到完全習成她那種功夫為止。

    但是,他也曾想到,如果早些在中途遇到一位姑娘,共研「萵鈞鴛鴦劍法」,前去「仙霞宮」,豈不是更有致勝的把握!

    「風雷拐」有監於此,深怕陸佟五女會反對,只得故意拱手正色道「姑娘但請放心,只要姑娘提出來的練武要求不越乎禮,我們這五位少夫人一定會答應,更何況這關係著本同盟前來的主旨和這麼些人的性命?」

    陸佟五女何等聰明?

    一聽「風雷拐」的話便知在提醒她五人,不可因兒女私情,罔顧大局。

    是以,五女正待說什麼,陸麗莎莎已望著「風雷拐」羞紅著嬌靨笑著道「聽你這位老英雄的話意,好像我要和你們五位盟主夫人爭寵似的,實在說,如果我能事人為妻,豈能虛度到這般年紀?」

    「風雷拐」被說的甚是不好意思,趕緊抱拳歉聲道「姑娘萬勿誤會,老朽所指,並非謹此!」

    陸麗莎莎一直嬌靨通紅,這時一聽,神情不由一楞,正待說什麼,突然響起了傻小子「鐵羅漢」的怒嚷聲音道「肚子餓癟啦!你們還有完有了沒有?」

    如此一嚷,簡玉娥和憨姑突然恍然急聲道「呀!糟糕,鍋裡還燉著一鍋牛肉!」

    說話之間,飛身向平棚那邊縱去。

    正待說話的陸麗莎莎,卻望著傻小子,道「小兄弟,你的肚子雖然餓癟了,但現在煮的飯,未必一定能吃!」

    如此一說,江玉帆等人驚得脫口輕「啊」!

    「鬼刀母夜叉」的臉一紅,不由沉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飯是俺煮的,毒是俺驗的,現在的飯為什麼不能吃?」

    陸麗莎莎淡然含笑道「你薛女俠也是久歷江湖的聰明人,你真的相信他們在八大桶水中,只有一桶水放了毒?」

    「鬼刀母夜叉」和「獨臂虎」同時正色道「的確不錯,只有一桶水沾上銀簪子才變烏!」

    陸麗莎莎淡然一笑道「我想那一定是那最後一桶有毒!」

    「鬼刀母夜叉」神色一變,脫口驚「啊」,頓時呆了!

    「獨臂虎」則震驚的道「你怎的知道最後一桶有毒?」

    「一塵」道人和「風雷拐」一聽「獨臂虎」的口氣,不由吃驚的急聲問道「郭堂主,真的是最後一桶有毒?」

    「鬼刀母夜叉」焦急的道「是呀,到俺試到最後一桶時,才發現銀簪發烏!」

    陸麗莎莎立即解釋道「那是因為你驗得太快了,如果你每一桶多停一會,恐怕在試到三四桶的時候,銀簪就烏了。」

    「風雷拐」卻迷惑的道「照說,銀器是試毒的最佳金屬……」

    話剛開口,陸麗莎莎已淡然一笑道「不,苗疆山區的有毒物,不下一百多種,並不是每一種毒物都可以用銀器測得出來的!」

    話聲甫落,傻小子「鐵羅漢」,突然驚恐萬狀的,似有所悟的瞪大了兩眼急聲問

    「怎麼著?你們說方才煮肉的水裡有毒呀?」

    江玉帆等人一聽,心知不妙,因為傻小子「鐵羅漢」是個出了名的饞貓。

    朱擎珠首先吃驚關切的問「大聰弟,你可是偷吃了什麼東西?」

    傻小子見問,突然「哇」的一聲,張開大嘴哭了。

    「黑煞神」和禿子也不由關切的問「大聰弟,你吃了啥?」

    傻小子「哇哇」大哭道「方纔俺偷偷去吃了兩塊肉!」

    話聲甫落,陸麗莎莎已驚異的問「你真的偷吃了兩塊肉?」

    傻小子「哇哇」大哭著點了點頭。陸麗莎莎一見,立即解下背在背後的細長袋子,拉開繩口向外一倒,眾人的目光一亮,陸麗莎莎的身前立即暴漲起一蓬耀眼生花的柔弱彩霞。

    江玉帆等人凝目一看,只見陸麗莎莎手中拿著的,竟是一隻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既像翡翠,又像珊瑚,而且,雕刻的極為精緻的洞簫。

    大家尚未凝目細看,陸麗莎莎已望著「鬼刀母夜叉」,鄭重的道「薛女俠,這是我們苗疆有名的『摧毒簫』,請你拿去試一試,飯中確實沒毒才可以食!」

    「鬼刀母夜叉」雖然覺得陸麗莎莎神情言詞問有的傲了些,但由於她的如此關懷大家的生命安全,「鬼刀母夜叉」也不由對她起了幾分敬意。

    是以,急上兩步,雙手接簫,並恭聲應了個「是」。

    陸麗莎莎將簫交給了「鬼刀母夜叉」後,並繼續叮囑道「如果水中是烈性毒藥,簫管立變血紅,次者變綠,輕微者變成淡棕色!」

    「鬼刀母夜叉」再度應了一聲,轉身向平棚飛身縱去。

    陸麗莎莎一俟「鬼刀母夜叉」走後,立即望著江玉帆和陸佟韓朱阮五女,一笑道「水中有毒也好,無毒也好,總不能因此我們就不去『仙霞宮』了,現在,我想請江盟主和五位夫人單獨在一個帳篷裡談一談!」

    江玉帆心中暗急前去「仙霞宮」,當然也急於想知道陸麗莎莎究竟要和他共研什麼武功。

    但是,尚未開口,已經會意的佟玉清,已關切的問「姑娘可是要商談和玉弟弟共習武功的事?」

    陸麗莎莎立即頷首道「不錯。當然,我也知道不宜在此地進行演練,但是,這一帶六、七十里地之內,還沒有合適的練武場所……」

    話未說完,仇蘭英已目光一亮,脫口急聲道「江盟主何不和我回到寨裡看一看?那麼大一片房屋,總不能燒得一間不剩吧?」

    「風雷拐」一聽,立即躬身道「啟稟盟主,仇女俠說得不錯,再說,我們也必須重新準備食水和食糧!」

    就在這時,乎棚方向突然傳來憨姑的脫口驚呼「啊,血紅色,劇毒!」

    江玉帆等人聽得一驚,不少人脫口輕啊。

    接著,平棚方向已現出一蓬毫光,同時奔來三人,正是「鬼刀母夜叉」和憨姑與簡玉娥。

    只見三人神色緊張,似乎也滿腹怒火,一到近前,立即將洞簫血紅的一端送至江玉帆的面前,同時急聲道「盟主請看,果然有毒!」

    陸麗莎莎也看得神色一變,不由趨前急聲問「鍋裡的牛肉,可是用這一桶水煮的?」

    「鬼刀母夜叉」和筒玉娥同時緊張的點了點頭。

    但是,兩人尚未開口,已經停止大哭的傻小子「鐵羅漢」,又再度「哇哇」的大哭起來。

    陸麗莎莎看了傻小子一眼,不由望著江玉帆和陸佟五女,驚異的問「這位小弟可是有過什麼仙緣奇遇?」

    話未說完,哇哇大哭的「鐵羅漢」已哭聲道「俺沒事就偷喝一點兒禿子哥的『仙芝露』,昨天晚上俺才把它喝完!」

    禿子聽得「啊」了一聲,急忙打開自己的皮囊,拿出裝「仙芝露」的小玉瓶急忙晃了晃,立即望著江玉帆無可奈何的道「果然一滴也沒有了!」

    一旁的「黑煞神」和「獨臂虎」卻哈哈一笑道「這一下子可好,就是花一千兩銀子也找不到人來試驗吃毒藥,現在已經由大聰弟證實,咱們的『仙芝露』,的確是萬靈仙丹了……」

    「了」字方自出口,佟玉清的目光一亮,脫口急聲道「看,大家快追!」

    大家聽得心中一驚,循著佟玉清的驚急目光一看,只見百十丈外的嶺巔稜線上,正有一點亮影,快如星飛丸射般,正向西南電掣馳去!

    尤其,正當孫延慶的大寨余火未熄,那道快速亮影看得格外清晰!

    江玉帆一看那道快速亮影,目光一亮,頓時大怒,不由震耳一聲大喝「姓閻的女子站住!」

    大喝聲中,衫袖疾拂,身形電射而起,直向嶺巔上追去。

    陸佟五女和「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知道江玉帆已斷定那點快速亮影,就是前去「九宮堡」盜走「萬艷杯」,在幕阜山的北山口戲弄他們,而又跟蹤至黃山滋事,復於昨夜肋迫孫延慶夫婦準備食水和糧食的銀裝背劍少女。

    佟玉清等人一聽江玉帆的大喝聲音,聲震耳鼓,谷峰回音,知道他已憤怒至極,起了殺機。

    是以,大家不敢怠慢,紛紛起步,急急迫去。

    陸麗莎莎一見那點快速亮影,也不由驚得嬌靨一變,緊跟著陸佟五女,也展開輕功身法追去。

    江玉帆這時是何等功力,由於他在黃山轉回「九宮堡」後,苦練「天仁武功寶錄」上所有武功要訣的心法,加之他習成了「銀河瀉地」劍法之精華,武功更是今非昔比,尤其輕身功夫,可說一日千里。

    這時一經展開身法,加之他這次決心捉住閻姓銀裝少女,只見他身形如一道上升的噴煙銀虹,直向嶺巔上的銀裝女子追去。

    陸麗莎莎一見,嬌靨更形大變,不由望陸佟五女,惶急的道「五位少夫人,絕不能讓江盟主暴怒深入!」

    說話之間,盡展輕功,身形突然加快,競越過佟玉清和陸貞娘,身形宛如上升的彩虹,直向已達嶺巔上的江玉帆,電掣追去。

    陸佟五女一看,心中更加焦急,各自盡展身法,直向陸麗莎莎追去。

    因為陸麗莎莎一經展開身法,倏忽問已超過了她們十數丈,她的功力如何,可說已到了驚世駭俗的境地。

    一到達嶺上,陸麗莎莎嬌靨再度大變,因為江玉帆已用了「銀河瀉地」的身法,只是沒有撤劍,距離的銀裝背劍女子,已不足五十丈了。

    而在銀裝背劍少女的身前百十丈處,即是一道數峰拱圍的畸形廣谷,這時,谷中已佈滿了濃重大霧。

    在前狂馳的銀裝背劍少女,只驚得頻頻回頭,顯然,她似乎已驚覺到,無論如何她亦無法逃脫江玉帆這一次的追及了。

    但是,身法和江玉帆幾乎相等速度的陸麗莎莎,突然嘶聲嬌呼道「江盟主危險,快停止……」

    「止」字方字出口,嬌軀一個踉艙,一個跟頭栽在地上,一直向前翻滾了七、八丈,才仰面躺在地上。

    也就在陸麗莎莎仰面靜止的同時,陸佟韓朱阮五女也到了近前。

    五女一面慌忙蹲身攙扶,一面舉目前看,只見江玉帆已追至銀裝背劍少女的身後不遠,但是,前面的不遠,也到了畸谷的邊緣!

    陸貞娘和韓筱莉覺得陸麗莎莎如此的驚急萬狀,惶恐至極的嘶聲阻止江玉帆繼續前追,而且連呼危險,很可能是前面的畸形深谷潛伏著對江玉帆極為不利的危險。

    朱擎珠和阮嬡玲也有同樣的想法,是以,四女不約而同的惶急嬌呼「不要再追下去,快些停止。」

    看看要追及前面銀裝背劍少女的江玉帆,原就聽到陸麗莎莎那聲嘶喊嬌呼,這時再聽了陸韓朱阮四女的阻止,不自覺的急忙回頭。

    當他回頭發現陸佟五女俱都圍繞在地下的時候,心中一驚,鬧不清已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陸貞娘一見江玉帆回頭望來,也急忙揮動著玉手,焦急的大聲道「玉弟弟快停下來,快停下來,谷中危險!」

    江玉帆聽得心中一驚,急忙回頭前看,銀裝背劍女子已開始向谷下箭射般撲去。

    而就在這時,陸貞娘再度發出了驚急嬌呼「玉弟弟,千萬不要下去!」

    江玉帆一聽,心知有異,只得急忙剎住身勢。

    是以,眼看著銀裝背劍少女撲進畸谷中的濃霧裡,眨眼失去了蹤跡。

    江玉帆心中自是懊惱萬分,只得回身向陸貞娘等人身前馳去。

    而就在這時,仇蘭英和「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也到了。

    「風雷拐」先是看了一眼已經盤坐調息的陸麗莎莎,才望著江玉帆,急聲問「盟主,可是那個閻姓少女?」

    江玉帆見問,不由懊惱的恨聲道「正是她,可是,再有二三十丈就追上了,她們偏偏慌急的要小弟停止,千萬不要追下谷去!」

    話聲甫落,仍在盤膝調息的陸麗莎莎,已乏力的道「谷中是濃重的雨後瘴,沾膚透衣後,渾身潰爛而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不少人驚異的「噢」了一聲。

    「風雷拐」則迷惑的問「難道那個銀裝背劍的閻姓少女,她就不怕雨後瘴,她就不怕瘴毒浸濕她的衣服?」

    陸麗莎莎依然乏力的道「她如果事先沒有塗上防護油膏,她同樣的難逃一死!」

    佟玉清則緩緩的站起身來,望著仇蘭英,問「仇女俠,你的大寨距此僅有二十幾里地,這座深谷裡的濃霧可是雨後瘴?」

    仇蘭英看了一眼深谷裡的濃重大霧,不禁有些遲疑的道「不瞞少夫人說,這種雨後瘴是經過白天酷熱的陽光照射一天後,接著一場短暫的暴雨之後所形成。如果這座深谷經年無人進出,裡面積了無數的毒蛇猛獸的腐屍,如果人在這個時候進入,當然會中毒,在整個大蠻山區,並不一定僅這一個谷中有毒,凡和以上所說的情形相同的深谷,都有毒!」

    「一塵」則迷惑的問「雨後瘴真的能使人渾身潰爛?」

    仇蘭英不敢肯定的道「人人都如此傳說,凡是遇到這種雨後的大霧,沒有人敢進去,所以不知道它的後果如何!」

    話聲甫落,盤坐調息的陸麗莎莎已由地上站起來,嬌靨再度恢復了紅潤。

    陸佟五女一見,立即關切的問「姑娘現在覺得如何?」

    陸麗莎莎有些生氣的看了一眼江玉帆,不禁歎了口氣道「你是五位夫人熱愛的丈夫,『遊俠同盟』敬重的盟主,以及我陸麗莎莎唯一握住的希望,我們能否報仇,大家能否活命,這些全繫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你怎能為了去追趕一個美麗的少女,而輕舉躁進,置自己之重責大任於不顧呢?」

    陸佟五女和「一塵」雖然聽到陸麗莎莎說出江玉帆是她唯一握住的希望,但他們想到的是陸麗莎莎和江玉帆共研武功的事,而並未想及其他。

    尤其,陸麗莎莎說的合情合理,萬一江玉帆有個三長兩短,那還了得?

    但是,「風雷拐」卻在旁補充解釋道「姑娘有所不知,因為她是『仙霞宮』的女弟子……」

    話未說完,陸麗莎莎已正色道「只要她是『仙霞宮』的人,還怕跑得了她?與其今天冒著生命危險捉她,何不稍待數日捉她而更有把握?」

    陸佟五女當然知道陸麗莎莎指的是學成她說的絕學武功之後,是以,由佟玉清道「現在我們就由仇女俠帶路逕赴大寨,馬匹馱騾由郭堂主他們率領前去……」

    仇蘭英立即道「由此地到大寨正是近路,請大家隨我來!」

    說罷,展開輕功,當先向前馳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俱都急切的想知道陸麗莎莎究竟要共研什麼武功,如果不與「萬鈞鴛鴦劍法」相牴觸,仍應兩種武功同時學習,一旦和「九玄娘娘」交手,更能應付裕如。

    於是,大家紛紛起步,緊隨著仇蘭英,直向正東馳去。

    這時,孫延慶的大寨火光已熄,但仍不時有一股火苗飛起。

    跟在陸佟五女身後的,僅「悟空」「一塵」「風雷拐二二人,其餘人等均去照顧騾馬和用具,由「銅人判官」率領前去。

    仇蘭英是出了名的輕功好手,所以,被人譽為「賽飛燕」,但是,這時肩後有兩處刀傷,大大的影響了她的輕功火候。

    二十幾里地足足奔馳了半個時辰,但較之騎馬仍不知快了多少倍。

    大家到達饅頭形的圓丘嶺下,只見巨石寨牆依然是完好如初,寨門和寨樓也未被波及,但是大寨內的東西和北面,仍不時有濃煙升起。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陸麗莎莎看得出,仇蘭英的美目中,一直滾動著淚水,她這時的心情,可想而知。

    大家到達寨牆下,煙氣濃重,但寨內卻聽不到一絲聲音。

    顯然,那些分寨主和大小頭目們俱已逃走。

    大家縱上寬大寨牆,發現中央廣場以南,數座精緻石砌獨院,依然完整,南面的一排房舍也未被火波及。

    中央廣場以北,斷牆殘垣,焦木烏黑,不少處仍還冒著白煙熱氣,業已成了一片廢墟。

    仇蘭英看罷,首先流著淚道「還好,賓館和全寨的大伙房尚未被火波及,江盟主和五位夫人請自己前去,小女子想去找一找拙夫的屍體……」

    說至此處,業已淚下如雨。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自然也代仇蘭英神傷,立即望著「悟空」「一塵」「風雷拐」三人吩咐道「就請左右護法和劉堂主陪同仇女俠前去,必要之時發嘯為號,小弟自會趕過去。」

    「風雷拐」有些不放心的道「可是盟主這邊……」

    話剛開口,佟玉清已寬聲道「你們儘管陪仇女俠前去。」

    「風雷拐」三人應了聲「是」,即和仇蘭英向北馳去。

    江玉帆和佟玉清六人,也縱下寨牆,逕向南面就近的一座精舍獨院走去。

    由於夜風逕由南方吹來,因而聞不到濃重的焦煙氣息,這也許是廣場以南未被大火波及的原因。

    江玉帆一人在前,七人謹慎的進入精緻獨院。

    這是兩廂一廳的精緻獨院,小廳與兩廂均有前廊相連,院中花草雖然整齊,但廳內桌椅陳設已經凌亂,顯然已遭人搶奪過。

    七人登階進入小廳,先屏息默察了一番廳內,確定廳內和附近無人潛伏後,才隨意拉正中央倒翻的圓桌,各自搬來一張漆椅坐下來。

    不管怎麼說,陸麗莎莎總算是客,是以,由她和江玉帆並肩正坐,陸佟五女則圍桌相陪。

    陸麗莎莎似乎很明瞭江玉帆六人這時的心意,她先凝重的看了一眼江玉帆六人,才頡首道「把師門絕學拿出來給師門外的人學,這本是武林一大禁忌,但是,為了師尊深仇,為了手刃歹徒,在無計可施,無手可援的情形下,我也只有甘冒師門武學外流,武林之大忌了……」

    江玉帆聽得劍眉一蹙,不由真誠的道「姑娘既然有這麼礙難,也不必勉強……」

    話未說完,陸麗莎莎已斷然道「不,今夜在此地能遇到賢伉儷,這也許是師父英靈有知,冥冥中指我一條明路,現在我意已決,請那一位夫人將頭上的紗燈燃起來?」

    阮嬡玲和朱擎珠一聽,同時站起身來。一個離位解繩放燈,一個打著火種。

    火種二殼,小廳立時光明大放,而陸麗莎莎也扭轉身去,背向著江玉帆等人,低頭解開前襟。

    江玉帆和陸韓佟五阮五女互對了一個眼神,顯然,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些急切和激動。

    他們當然知道,陸麗莎莎正在解開她的內衣,要在貼肉的褻衣內,取出那本武功秘笈來。

    而他們這時對陸麗莎莎疑慮漸失,只要她確實拿出一本奇絕玄奧的武功秘笈來,那不但證明了她的來歷明正,也證明了她的合作誠意。

    因為這不但關係著「遊俠同盟」的安危,也關係著此番前去「仙霞宮」的成敗。

    在這樣的重大前提下,江玉帆等人當然感到焦慮急切。

    就在這時,陸麗莎莎已整理妥當前襟,神情肅穆的轉過身來。

    江玉帆和陸佟韓朱阮五女,一見陸麗莎莎的肅穆神情,也都端正了一下坐姿,以示鄭重。

    同時,六人的目光,一致注視著陸麗莎莎的嬌靨。

    陸麗莎莎雙手捧著一個小簿子,緊貼著她的酥胸,同時,望著江玉帆六人,凝重的道

    「先師臨終時,曾經再三告誡我,必須找到一個品德高超,心胸明大,而又練武絕佳的奇才,始可以和他共研這本秘笈上的武學。……」

    江玉帆目不轉睛的盯視著陸麗莎莎雙手撫在酥胸上的小簿子,看了又看,不禁有些激動的問「請問姑娘,這本小冊子上載的是一種什麼武功?」

    陸麗莎莎神情肅穆的道「是一種劍法……」

    江玉帆六人聽得神色一驚,不由同時急聲道「啊,是一種劍法?」

    陸麗莎莎有力的一頷首道「不錯,這一種劍法是雙人合璧……」

    江玉帆一聽「雙人合璧」不由再度「噢」了一聲。

    陸麗莎莎繼續有力的道「這種劍法雙人施展開來,不但可以破各種御氣擲出的飛刀,還可以克制三人以上同時以身劍合一的威猛襲擊……」

    佟玉清聽得心中一驚,不由關切的問「姑娘是說,現在『仙霞宮』的弟子中,已經有人具備了『身劍合一』的精絕劍術?」

    陸麗莎莎有些遲疑的道「據我猜測,他們之中,至少有一人練達了這等境地。」

    江玉帆一聽,不由俊面罩煞,冷哼一聲道「那一定是『九玄娘娘』的大弟子!」

    陸麗莎莎聽得黛眉微微一蹙道「據我所知,『九玄』前輩的大弟子不是『霞煌』老賊……」

    韓筱莉頷首道「不錯,據說是一個中年女子……」

    陸麗莎莎「噢」了一聲,有些遲疑的道「中年婦人應是由三十歲到四十七八歲的女子,可是我此番前去『仙霞宮』時,對方施展『身劍合一』的卻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一聽,俱都大感意外驚的呆了,阮嬡玲則忍不住急聲問「聽說『九玄娘娘』的大弟子不是個少女嗎?」

    陸麗莎莎微一搖頭道「那個青年是不是『九玄』前輩的大弟子我不知道,因為我恨的是『霞煌』老賊,我找的是『霞煌』老賊,我要殺的也是『霞煌』老賊!」

    說到最後,嬌靨凝霜,緊咬貝齒,渾身再度微微顫抖起來。

    江玉帆一見,知道陸麗莎莎恨透了「霞煌」真人等人。

    這時見她仍站著,立即肅手道「姑娘請坐下來慢慢談!」

    陸麗莎莎卻微搖螓首,道「不,我給你們看過了這本小冊子後,我還要暫時迴避一下,給你們賢伉儷一個商談的機會。」

    說罷,立即將撫在胸前的小冊子放在桌面上。

    但是,當陸麗莎莎的一雙玉手拿開時,江玉帆六人探首一看,脫口驚「啊」,面色大變,俱都楞了。

    因為,那本薄薄的小冊子上,赫然寫著六個幾乎蓋滿了皮面的硃砂隸體楷書,竟是「萬鉤鴛鴦劍法」

    江玉帆六人的確楞了,由於小冊子的大小,字體,以及紙質,無一不和江玉帆懷中的小冊子相似,使他們六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陸麗莎莎卻繼續肅容道「學習這種劍法鴦劍必是璧女,這也是我為什麼至今年已二十九,還沒有事人的原因……」

    話未完,神情一驚,急定心神的朱擎珠,突然抬起頭來,驚異的望著陸麗莎莎,脫口道

    「這和玉哥哥……」

    話剛開口,佟玉清已機警的咳嗽了一聲。

    朱擎珠相當機警,立時住口不說了。

    陸麗莎莎則繼續道「學這種劍法,必須另僻靜地,只我和江盟主倆人共處一室,這是我必須向五位少夫人事先說明的一點……」

    佟玉清柳眉一蹙,故裝不解的問「練這種劍法,為什麼一定要壁女呢?」

    陸麗莎莎見問,只得道「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在秘笈的第一篇上便是如此記載著!」

    說話之間,急忙去翻小冊子的皮面,但是,纖指一挾,竟挾開第二頁的劍法圖形,一面是「分進合擊」圖式,一面是「兩儀歸一」圖式。

    陸麗莎莎一見,慌得急忙揭開冊皮,露出了兩行硃砂小字——鴦劍必須璧女,鴛劍並不一定童男。

    一揭開皮面,陸麗莎莎立即將小冊了向前一推道「五位少夫人請看,小冊子的第一頁便如此慎重的告誡著,我想這中間一定有原因,而先師在臨終時,也一再叮囑我,在未學成師門這項至高武學前,絕不可以嫁人……。」

    話未說完,阮嬡玲突然關切的問「你是說,你現在和玉哥哥練成了這套『萬鈞鴛鴦劍法』後,就可以事人了?」

    陸麗莎莎被問得嬌靨一紅,不由羞赧的笑著道「我既不想皈依佛門當尼姑,我又不願當一輩子的老姑娘,少夫人你說我該怎麼辦?」

    阮嬡玲被說得也不由嬌靨通紅,只得有些焦急的解釋道「我是說,你結過婚後是否還可以施展這種絕高的劍術?」

    陸麗莎莎微一搖頭,道「我想是不可能了……一話剛出口,朱擎珠突然伸手去取桌面上的小冊子,同時不以為然的道「我卻不信有這種事!」

    但是,朱擎珠雖然主動在先,卻在她纖指剛剛觸及小冊子的同時,眼前一花,頓時不見,大家定神一看,小冊子已回到了陸麗莎莎的手裡了。

    江玉帆看得劍眉一蹙,正待說什麼,陸麗莎莎已望著微泛怒容的朱擎珠,謙和抱歉的道

    「我知道少夫人是出於好奇,也覺得我說的話有些不太合道理,如果說,結了婚後,還能夠施展這種至高劍術,那又何必在練這種劍法之初,一定要選一位未出閣的少女呢?」

    陸麗莎莎的神態雖然謙和,但朱擎珠仍忍不住生氣的問「那辛辛苦苦學成了這套劍法不是白費了嗎?」

    陸麗莎莎淡然一笑道「那也未必,如果我終身不出嫁事人,我就可以和江盟主一輩子聯璧施展這種至高劍術……」

    陸佟五女對陸麗莎莎「我就可以和江盟主一輩子」幾個字非常注意。

    但是,陸麗莎莎卻微紅著嬌靨繼續道「不過,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五位少夫人,我已經有了我的心上人,我很喜歡他,一俟我殺了『仙霞宮』的『霞煌』老賊後,我們就成親……」

    朱擎珠立即生氣的正色道「就是呀,既然這樣,我看看你這本小冊子又有什麼關係?

    反正我也沒有資格學習!」

    說至此處,自覺自承已不是少女,不由嬌靨一紅,頓時住口不說了。

    江玉帆在這一剎那,也突然發覺苗疆少女和中原少女的不同處,也覺得陸麗莎莎在自承已有了心上人時,雖然香腮上也浮上兩片紅霞,但在陸貞娘和佟玉清她們身為少女時,像這樣的話,她們絕不敢出口的。

    心念間,已聽見陸麗莎莎正色道逗是因為江盟主還沒有和五位少夫人私下商量過,而我也還沒有得到江盟主的確切答覆之故,只要江盟主認為必須和我共同研練『萬鈞鴛鴦劍法』及前去『仙霞宮』後,我不但將小冊子給五位少夫人看,也許和五位少夫人共同研究。」

    佟玉清立即頷首道「現在我就代表其他四位妹妹答覆你,你可以和玉弟弟單獨相處,共練劍術,你現在可以把小冊子拿出來,咱們大家共同研究了……」

    陸麗莎莎一聽,卻又正色搖首道「不,我暫時出去迴避一下,你們賢伉儷還是慎重商議後再給我一個確切答覆!」

    說此一頓,略微一揮手中的那本小冊子,繼續正色道「我可以向五位少夫人作保證,學成了這本小冊子上的劍術後,江盟主就是這本小冊子的持有人了,因為我留著它已無用處,而江盟主仍可以另覓少女共修。」

    說罷施禮,繼續道「我先出去找一處適合練劍之處,半個時辰之後,我再來聽候賢伉儷的答覆!」

    說罷離座,逕自走了出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不便挽留,任由陸麗莎莎走出小廳,飛身縱出院去,消失在黑暗夜色裡。

    一俟陸麗莎莎的纖影消失在院外,江玉帆立即望著朱擎珠,低聲埋怨道「方纔珠妹也太欠考慮了,所幸她沒有說什麼,否則,很可能因此雙方打起來。」

    朱擎珠現在是江玉帆的妻子了,再也不敢發小姐時的脾氣。

    這時一聽,只得懊惱的解釋道「小妹當時只想拿過來一看,也許那上面記載的另有出路,也許對練劍的禁條另有說明。」

    話聲甫落,院門處人影一閃,「風雷拐」和「一塵」倆人已機警的閃身縱進院來。

    緊接著,一個飛縱已到了小廳的台階上。

    江玉帆一看兩人神色,不由關切的問「孫延慶的屍體可曾找到?」

    「風雷拐」和「一塵」,一面見禮,一面恭聲道「已經找到,還有另外幾個分寨主的屍體,現在仇女俠和幾個尚未逃走的僕婦侍女,正在掩埋處理!」

    說此一頓,「風雷拐」突然壓低聲音問「屬下在廣場上看到一道神速身影,直奔正南,可是那位陸麗莎莎姑娘?」

    江玉帆微一頷首道「不錯,正是她,她去尋找練劍場所去了。」

    「一塵」道人則關切的問「盟主和五位夫人不覺得這位陸麗莎莎姑娘有許多可疑之處?」

    江玉帆一肅手,道「你們兩位先請坐,讓小弟先把才纔的經過說一遍,然後再逐條分析,詳加判斷。」

    「風雷拐」和「一塵」落座後,由佟玉清把才纔的經過說了一遍。

    「一塵」聽罷,首先驚異的道「這麼說,華天仁前輩,除了『獠牙嫗』和『尉遲春鶯』兩俠夫人外,另外還有一位夫人了?」

    佟玉清首先頷首道「不錯,我最初對她的確懷疑,現在我們當然仍不能對她完全信任,至少也得等到手刃『九玄娘娘』和大破『仙霞宮』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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