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過度的方董怒氣沖沖地踱進辦公室,努力瞪著那雙敢於李博文比高低的「冒號」惡狠狠地「冒」了孟柯和李博文兩眼。然後官氣十足地罵道:「你們兩個傢伙,一個大早不做事,在這裡鬼哭狼嚎幹什麼哪?哭喪啊?翻了天了你們。」
李博文正憋屈著呢,一聽這話,火氣頓時上來了,拳頭一緊,那架勢隨時會衝上去。
孟柯連忙上前兩步,拉住李博文陪笑著說道:「方董,不好意思,我們看時間還早,所以一邊打掃衛生,一邊開了幾個玩笑,沒想到您會來。我們這就去工作。」說完,孟柯趕緊拉著李博文往後面退去。
方董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冷哼一聲說道:「還算那個小什麼的……你機靈,老老實實給我幹活去,想想你們都靠誰活著?如果不是我養著你們這幫窩囊廢,你們早就吃屎去了,還能穿得人模狗樣地坐在這裡?哼!」
本來要坐下的李博文眼睛裡剛剛暗下去的火又燃燒了起來,剛想衝出來,沒想到孟柯一按他,自己竄出去了。
孟柯一下竄到方董面前,鼻子幾乎頂著他的鼻子,牙齒咬得嘎嘎直響。孟柯想不到,出了有錢,這個嘴臭得像糞坑一樣的傢伙還有什麼?
方董沒想到孟柯會竄出來,眼神中一陣驚慌,隨即卻又鎮定下來,瞪著「冒號」嚷道:「怎麼?不服氣?你想幹嘛?想動手啊?」
孟柯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沒素質的人總會以自己的素質來衡量別人。
「方董,你放心,我是文明人,不會對沒素質的人動手,因為那會髒了我的手。」
李博文驚訝地望著孟柯,這是孟柯?這是自己熟悉的那個老實巴交,安全第一的孟柯?
方董瘦弱的軀幹陣陣發抖,顫抖著說道:「你……你竟敢這樣和我說話?你竟敢說我沒素質?我有的是錢,你個小癟三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我他媽炒了你!」
這句話一向是方董的尚方寶劍,只要一擎出來,手下的這幫窮小子從來都是服服帖帖,今天當然不會例外。
李博文的臉色有點灰暗,習慣性的思維使他有點服軟。
而孟柯卻依然微笑著。
「方董,的確,你是有錢,我和你比只是個小癟三,但是,請你記住,光有錢是不夠的,有的東西是錢都買不來的!」孟柯越說,臉上的笑容越少,但是頭卻一直高昂著。
方董冷笑一聲:「就你?你千萬別和我說你們那些可憐的窮人哲理和可笑自尊,那些東西屁都不值,現在老子發工資給你們,你們就得給老子好好的幹!小子,這個世界看的是什麼?是錢,你沒有錢,那就是一坨屎!懂嗎?」說著,姓方的感覺不錯地在孟柯臉上拍了兩巴掌。
「收拾起你那些道理,給老子幹活去,老子開心了,只扣你這個月的工資,不然的話,馬上給老子滾蛋!」
這回是李博文做和事老了,一個健步跑到孟柯身邊,拉著他就往後面退。「兄弟,你今天怎麼了?別犯傻了,算了吧。」
孟柯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了,他的腦袋裡不斷浮現著自己從小學一直到大學畢業,再到工作後的全部畫面。勤奮的讀書,無數的獎狀,無數的讚譽,甚至被稱為未來的天才,前途無量,通通都是狗屁!如果都是真的?那麼為什麼自己還在這裡被一個滿嘴噴糞的人奚落?如果都是真的,為什麼自己每個月還為了一點點生活費忍氣吞聲?腦海中混亂一片,差點讓孟柯呼吸困難,而最終還是駱頻救了他——「哥哥!別放棄,有我幫你,一定行!」
是啊,為什麼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活?為什麼要依靠別人?堂堂大丈夫,難道離開了這裡就找不到工作?難道我就注定做一輩子窮人?
孟柯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響了,頓悟使他的眼前一片光明。
他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方「菊花」不知所措。
「我說方董,沒錯,我現在是比你窮,我沒錢,在你眼裡是個小癟三,但那能說明什麼?說明我一輩子都該被你罵?我為什麼要被你罵?你比我聰明?你比我優秀?你只比我有錢而已。」孟柯反過來拍了拍方「菊花」的肩膀,繼續笑著說道:「方董,如果說錢能解決一切問題的話,那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方「菊花」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自己一直叫不出名字的打工仔很恐怖。
「就賭我五年之內能把你變成一坨屎如何?」孟柯笑瞇瞇地看著眼前這個陽痿老闆。
「你說什麼?」方「菊花」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第一次有自己的員工膽敢和自己這麼說話。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那個誰介紹過來的吧?你確實牛!既然你這麼牛,就別在我這裡做了好吧?我就等著你來踩我,看看五年後到底誰是一灘屎。」
「老闆,別這樣,這小子是一時昏頭了,他今天發燒,不太正常,剛才還吃藥來著!」李博文猛地一把把孟柯拖到身後,陪笑著說道。他明白,孟柯這小子今天確實傻勁上來了,如果自己還不行動的話,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快,給老闆認個錯!」
李博文說著,就把孟柯的頭往下按。
誰知道孟柯反而把腰板一挺,掙脫了李博文的手大聲說道:「行!我這就走,不過,不用你趕!我炒你!這個狗屁工作,老子早就不想做了。」說著,孟柯把領帶一鬆,大步走到辦公桌前把公文包一夾,轉身就走。
「孟柯!」李博文也真急了,趕緊跑過去拽住孟柯的胳膊說道:「傢伙!你玩真的?」
孟柯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這個人就這點脾氣,別人不惹我,我不惹別人,別人惹了我?我他媽就加倍的還回去!這個傢伙,仗著自己老子打下的江山,在這裡耀武揚威,有本事出去自己賺錢搞一個公司出來!沒種的東西!」
李博文一聽,知道完了!要出大事。
果然,最忌諱別人說自己「沒用」「不行」「沒種」的方「菊花」立刻漲紅了臉,衝上來罵道:「娘的,你小子不想活了?」
孟柯一把架開方「菊花」那細小的胳膊,順勢一腳撩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巧撞在方「菊花」那脆弱柔軟而且異常溫順的小兄弟上,方「菊花」頓時慘叫一聲,軟倒在地上,捂著褲襠不住叫喚。「王八蛋,你不是說你不動手嘛……」
孟柯鄙夷地看了看地上的陽痿男,瀟灑地說道:「是啊,我說過不動手,所以我只動腳啊,誰讓你那麼不中用,果然『沒種』!記住!五年後洗乾淨屁股等著我來收拾你!」說完!掉頭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