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葛斯運的苦惱
何馬有點無力地望著前方，自己已經不知是第幾次打退德軍的進攻了。望著前面橫七豎八的德軍士兵的屍體，何馬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助。作為一名38年就入黨的老員，打了這麼多年仗，斯大林格勒這樣的，他還是頭一回遇到過。太慘了，整個城市，就是一台巨大的絞肉機，無論是德國人、蘇聯人還是中國人，進入到這裡，哪怕你是奧特曼、超人、蝙蝠俠，不出一個星期，那也會被這裡殘酷的戰鬥給攪成肉泥肉餡。作為三十八軍112師334團一營三連一排的排長，他在這裡已經算是活的最久的了——半個月。而在此之前，整個112師都已經填進了這個血肉磨坊當中。到這個地方來作戰，說實話，何馬根本沒有一點後悔，因為他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自己的祖國，為了人民，他清楚，要是不能在這裡抵擋住德國人，那麼這些法西斯匪徒一旦衝進了自己的祖國，那麼，自己的家鄉，自己的親人，遭遇到的將會是比日本人入侵更加可怕的劫難——這個敵人更加的凶狠、更加的殘暴，武器裝備也更加現代化。而對於德軍的凶殘，他在戰鬥中也已經見到了，很多受傷的戰士就在他的眼前，被德國人用刺刀一個個殺死——無論是對蘇聯人還是對中國人，德國人似乎都不喜歡留俘虜，而在他們最初奪下德國人陣地的時候，他們在不少的地下室當中都發現了蘇聯人的屍體，這些人都是平民，沒有任何武器。因此儘管戰鬥艱苦，但何馬心中明白，在這裡自己不能逃跑。沒有一個人能作為可恥的逃兵穿越整個西伯利亞逃回中國。也不可能投降，那就是是死路一條。因此做為一個軍人，一名志願軍戰士，戰死沙場，也就成了他的一種歸宿。望著四周疲憊不堪地戰士們。何馬努力地鼓起了鬥志。組織大家準備下一次地惡戰。何馬心中明白在這種情況下，身為周圍這28號人的最高首長。自己一定要鼓舞起大家的勇氣。想起了眼前的戰鬥，儘管德國人在猛攻自己陣地的過程中丟下了無數具屍體，但他們似乎仍然不肯放棄，德國士兵就像他們的機器一樣，冷酷而精確，忠實地執行著上級的命令。
前方的德國人又開始集結了，何馬可以清楚地聽到德國人陣地上他們大喊大叫，以及靴子踩踏地面發出的聲音，德國人正在集中兵力，準備開始發動新的攻擊。
「弟兄們。準備戰鬥，德軍鬼子又要上來了！」何馬叫道。很快，在他們駐守的這座已經被炸得破爛不堪的鋼筋混凝土大樓當中的戰士們都拖著疲憊的身體站了起來，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看著身邊地戰士，何馬知道，自己的這些人，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於是他立即抓起身邊美國製造的摩托羅拉步話機：「營長，我是何馬，德國人馬上就要對我這裡發動攻擊了。可以判定，這一次他們的攻擊將會非常的猛烈。能不能給我排一些人過來，一個排，不，一個班也可以，支援我們一下吧！不然……不然恐怕我這裡不了太久了。」
「派人？一個人我現在都沒有！」步話機的話筒當中，傳來了營長憤怒的咆哮聲「現在各處都在告急，所有的防線都很緊張，告訴戰士們。在堅持一下。到了晚上，我們的援軍就到了。這回咱們地人來的不少，聽說，魏元坤地二百五十師也被調過來了，只要堅持到了明天早上。等到第二百五十師的人一到，絕對有德國人好瞧的！」
「什麼，第二百五十師到了？」當時何馬一下子激動起來「是的，我們一定堅持住，堅持到援軍到來！」接著，他放下了步話機，對整個樓層當中的戰士大喊：「同志們，在堅持一下，我們的援軍就要來了，只要打退了德國人這次進攻，等到明天，咱們的援軍就上來了，這一次來的，是二百五十師！」
「二百五十師？」所有地戰士聽說明天地援軍是第二百五十師，頓時臉上都露出了憐憫的神情望著德國人地陣地「德國佬，別看你們今天鬧得歡，等到了明天，魏元坤他們一到，你們就倒霉去吧！」
「轟」地一聲巨響，德國人的炮擊開始了，緊跟著，德國人的炮擊聲響成了一片，緊跟著，德國人的轟炸機也飛了過來，在斯圖卡特有的呼嘯聲中，一顆顆重磅炸彈被投了下來，何馬左翼地一幢房子被一枚500公斤炸彈命中，轟然倒塌。炮擊和轟炸過後，巨大的塵煙還沒有完全散去。一輛德國人的虎式坦克就搖搖晃晃地開了出來，何馬仔細一看，只見坦克上掛著一條雪白的內褲。何馬心中一動「是德國害蟲軍團的內褲裝甲師！德國佬玩命了，同志們準備戰鬥！」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有這種想法，只有一個將軍會下這種命令，也只有一個人率領的部隊會執行這種變態的命令。那就是德國陸軍元帥、希特勒的女婿、人稱上帝的私生子、幸運女神的秘密情人，馮.李奇.葛斯運。這支由漢克指揮的德國陸軍裝甲師，在軍中被人戲稱為內褲裝甲師，雖然名字不太好聽，卻是德隊當中的精銳，戰鬥力就連黨衛軍裝甲教導師都自歎不如。此刻何馬他們遇到的就是這樣一支部隊，在德軍坦克部隊的後面，無數的步兵緊隨其後，他們高舉著槍，高唱著「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一邊向中國人民志願軍的陣地射擊，一邊在坦克後面前進。子彈打在窗框上，撲撲作響。
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仗，德國人喊的是什麼，何馬自然也知道了一些。「同志們，德國人又上來了，我不管他們是什麼害蟲軍團還是什麼益蟲軍團，這回碰到咱們，就得讓他們嘗嘗厲害，他們是害蟲，咱們就是正義的來福靈！把炸藥包、燃燒瓶、爆破筒都準備好，火箭筒手準備！老規矩，先打步兵，在打坦克。」何馬望著前方不斷駛進的坦克，總覺得這坦克有點奇怪，它外面覆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算了，不管了，先打了在說！
德國人越來越近了，當靠近到足夠的射程之後，何馬猛地一揮手，「打！「很快，整座大樓上就噴射出了密集的彈雨，德國人的步兵被撂倒了一片，緊跟著，位於樓頂的火箭筒手也用蘇聯人支援的RPG7火箭筒對著德國人的老虎坦克發射了火箭彈，但是，當數發火箭彈準確的命中這輛老虎坦克的前裝甲板和側裝甲板的時候，這輛老虎坦克的裝甲上立即就發生了猛烈的爆炸，但在爆炸之後，這輛坦克的主體卻安然無恙，然後猛地發動了起來，炮口高高揚起，對準何馬他們駐守的高樓就是一炮。
「怎麼搞的？火箭筒居然不管用了！「當時何馬腦子當中一片空白，但是他很快就從震驚當中恢復了過來」他媽的，火箭筒不行，咱們還有炸藥包、燃燒瓶和爆破筒！「這個時侯，何馬猛地一回身，發現旁邊已經有兩個戰士在準備了，一個在往身上捆綁集束手榴彈，而另外一個，則把炸藥包背在了自己的後背上，並且接過了旁邊人遞過來的一根爆破筒……
葛斯運元帥仔細地欣賞著牆上的壁畫。葛斯運元帥現在呆的地方是一座沙皇俄國時期的建築。和他幸運元帥的名聲一樣，這個建築也是幸運的，儘管戰鬥是如此的激烈，但是這座建築卻連一顆炮彈都沒有被命中，除了四周的玻璃都被震碎、牆上有幾個彈孔之外，甚至連一絲裂縫都沒有出現。
「哎呀，這真是一個艱苦的抉擇啊！」想到自己的身份，葛斯運不禁一聲苦笑。作為穿越者，自己居然要和自己當年所熱愛的祖國作戰，這也是個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在他的心中造成了不小的困惑——自己居然成了漢奸了！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己不像以往是個窮小子，已經是個有家有業的人了，而且，自己的妻子就是希特勒的私生女，自己能怎麼辦？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關係到千百萬人的性命，德國，已經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了。並且自己的外殼就是德國人，是德國人，就得為德意志而戰！難道，一個金髮碧眼、在蘇聯殺人無數的德國陸軍元帥，向中國投降之後說自己是正宗的中國人，會有人相信？打死人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既然如此，那就壞人做到底吧！我是個德國人，正宗的德國人！」葛斯運念叨道，此刻，他的說詞，也是萊因哈特和魯道夫赫斯兩個人的心聲。
「報告。」就在葛斯運元帥發愣的時候，他的副官進來了，開始例行性的向他匯報眼前的軍情。
聽到報告，葛斯運元帥立即收回了精神，轉過身來問道「有什麼事要匯報嗎」。「是的，將軍我現在向您匯報目前最新的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