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麼任務啊?」當到達了指定地點,魏元坤等幾個人被裝在蒙了帆布的美國道濟大卡車當中,作為一名團長,他還是頭一回體會到當一名勞改犯的感覺。
「不要問了,魏團長,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車上一位幹部模樣的人笑著說道。
「我靠,不是要把我們給賣了吧!」在車上,王鶴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這個……」當時車上陪同的那位頓時一腦袋黑線,心說這位怎麼蹦出來這麼一句呢,此刻他有點不相信,這幾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第二百五十團的團首長,讓這幾位猴子一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傢伙參與這麼重要的任務,外一砸鍋了怎麼辦?
很快車就開到了奉天城外的桃園機場,此刻已經是深夜,透過月光,整個機場已經全部戒嚴了起來,整整一個團的人馬將這裡圍得水洩不通。而進到一座大廳當中,魏元坤發現,整個屋子裡面密密麻麻的坐滿了人,就連高志航、劉粹剛和王芳園他們等精英飛行員也在裡面。魏元坤和王芳園見面之後和以前一樣,見面以後就是一頓互相大罵,當然,最後的結果自然也是魏元坤被擰住耳朵告饒而結束。兩個人這麼干雖然有點和執行秘密任務的氣氛不符,但是卻讓在場的眾人著實高興了一把。但是看這一男一女鬥嘴加打架(確切的說是魏元坤干挨打)非常有意思,但是接下來分配的任務可就不那麼輕鬆了。負責講解任務的講了半天,魏元坤總算明白了自己到這裡來的目的,那就是要參加一次遠程偷襲,而任務的目標,就是哈爾濱附近的一個地方。而那裡有一批日本人的秘密武器,這一次地遠程偷襲任務,就是要摧毀這些東西。
秘密武器,哈爾濱。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幹的是什麼,可是作為穿越者,魏元坤可是明白他將要去的是什麼地方——731部隊啊!應該說,魏元坤猜測的不錯,這一次就是要幹這個買賣。
731部隊是什麼部隊魏元坤可是再清楚不錯了,在他所處的那個時代,侵華日軍這個從事生物戰細菌戰研究和人體試驗相關研究的秘密軍事醫療部隊。在戰略上佔有重要地位。日本軍人所謂的小小的哈爾濱,大大的平房,在某種意義上正說明了這一點。就其規模來說,實屬世界上最大地細菌工廠。就其地位來說。它歸屬日本陸軍省、日軍參謀本部和日本關東軍司令部雙重領導。人事配備是很強的。擁有從事細菌戰研究工作人員二千六百餘人,其中將級軍官五名,佐級軍官三十餘名,尉級軍官三百餘名。從一九三六年到一九四二年七月由石井四郎中將為部隊長,一九四二年八月到一九四五年二月北野政次少將接任部隊長,一九四五年三月到同年八月石井四郎又重任部隊長。它的直屬各個部以及各個支隊都配備佐級軍官負責,對一些重要部門都配備了少將級軍官負責。第七三一部隊分為八個部和四個支隊:
第一部(細菌研究)。菊地少將為部長。下屬有專門從事鼠疫研究的高橋班,從事研究的笠原班,從事細菌媒介——昆蟲研究的田中班,從事凍傷研究的吉村班,從事赤痢研究地江島班,從事脾脫疽研究的太田班,從事霍亂研究的湊班。從事病理研究的崗本班和石川班。從事血清研究的內海班,從事藥理研究的草味班,從事立克次氏體(包括跳蚤)研究的野口班。
第二部(細菌試驗),由太田大佐兼任部長。這個部下設一個分部,專門培育和繁殖供散佈鼠疫菌用地寄生蟲。下屬一個航空班和在安達東三十五里地鞠家窯的特別試驗場。這個部的主要任務是除了用人作細菌試驗之外,還通過八木澤班對植物進行病毒研究和試驗。
第三部(細菌武器製造),由江口中佐任部長。這個部下屬兩個工廠,一個是濾水器製造廠,這是為掩人耳目而設的。另一個是在楊馬架子的瓷彈殼製造廠。專門生產石井式細菌炸彈等細菌武器。
第四部(細菌生產),由川島少將任部長。這個部下設兩個分部,每一分部按照分工獨立地進行各種細菌的生產。
總務部,起初由中留中佐為部長,後由太田大佐兼任。該部是七三一部隊本部的綜合部門。權力很大。它不僅負責整個部隊的財務管理、生產計劃、人事分配,而且更重要的是直接與憲兵隊聯絡和接收作細菌試驗地人。
訓練教育部。起初由園田大佐任部長,後來由西中佐接任部長。這個部專門負責培訓從事細菌研究、生產和使用細菌武器的專業人材。據資料記載,僅少年隊員的培訓就進行了四期。
資料供應部,由大谷少將任部長。這個部負責各種器材、設備的供應。
診療部,由永山大佐任部長。這個部負責對細菌傳染的預防和日本人地疾病醫療事宜。
「我不去行不?」魏元坤心中暗自嘀咕,這地方也太恐怖了,去了玩不好可就是不得好死,不過——他這話可沒敢明說。當年這位和王鶴張昕他們還曾經到哪裡旅遊參觀過,裡面研究地什麼東西他也知道個大概——這個地方,要是一個不小心,弄自己一身梅毒淋病尖銳濕疣那算是撿到,要是感染上一身鼠疫傷寒炭疽病,那可就熱鬧了。但是很明顯,這一次他們三個還是非去不行——這也是上級調他們來的原因。從日軍內部得到了情報,日軍因為在這一段時間一來遭到了從未有過地慘敗,從上到下都氣急敗壞,因此有情報顯示,他們要對八路軍大規模使用這些生化武器,而經過內部人員偵查,這些武器,尤其是生物武器,就集中在哈爾濱一帶。隨著奉天的被攻克,以及隨後的猛烈進攻,日軍在東北的部隊已經被攔腰截斷,由於八路軍進展迅速,很大一部分部隊都沒能來得及撤退到朝鮮,而731部隊就是日軍被堵在吉林黑龍江的日軍部隊之一。
這一情報得到了延安方面的極度重視,共產黨的領導層從穿越者地口中也都知道了,這些生化武器遺留在中國,對中國的未來造成了多麼大的貽害,這個東西要是全撒出來。那對整個八路軍乃至於整個中國的傷害那都是小不了。根據估計,如果要是防護不當,那死的人可就要不計其數了,因此中央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消滅摧毀日軍的細菌戰部隊。
但是很顯然,時間非常的倉促。沒有長時間的準備,任務成功與否也就成了未知數,為了增加成功的概率,自然要使出殺手鑭——或許,憑藉著穿越者的大能,能夠保證摧毀這個巨大地威脅。但是接著問題也來了,雖然穿越者這東西在延安藏著好幾十個。但是很明顯。能用得上的沒有幾個——一來這些人沒有幾個是研究軍事會打仗的,二一來,對731部隊有詳細瞭解的人也不多,細想一想,只有魏元坤他們三個比較合適,一來有戰鬥經驗,二一來曾經也去過731部隊的遺址,對那裡也應該有瞭解,三一來。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三個傢伙目前在軍中也算是小有名氣,這麼多大仗下來,幾個人連個像樣的傷都沒受過,很顯然。人品也過得去。而且所有人都相信。這三位,對國家對人民對黨都是無限地忠誠。肯定能執行好這個任務。
於是,在來自於延安的最高指示之下,幾個人就被一紙命令連夜調到了奉天,在分配了命令之後,和500名八路軍的精銳——剛剛集訓完成的八路軍傘兵獨立營一同踏上飛往哈爾濱的飛機。
「對了,我們幾個不會跳傘啊!」在上飛機之前,魏元坤喊道,說句實在話,他非常希望聽到,能有人說「不會跳傘,那好,那你就不用去了。」但是他得到的答案卻是「沒關係,不會跳傘,可以坐滑翔機嗎!」出發的時間被定在了後半夜,預計在凌晨到達目標上空。出發時間一到,整個機場立即就充滿了飛機發動機巨大地轟鳴聲。臨上飛機之前,魏元坤還和王芳園打了聲招呼,但是王芳園地眼神卻讓他們三個更加害怕,雖然平時誰都知道王大美女是在開玩笑,但是在這樣一個時刻,魏元坤他們甚至真的懷疑,在空中美女很有可能會真的趁人不注意將他們的滑翔機給打下來。
魏元坤看了一眼滑翔機,這滑翔機整個都是鐵架子木頭殼,看手藝有很明顯的棺材鋪痕跡,而且一看就是緊急趕工製造的,上面連油漆都沒刷,領了裝備,魏元坤、王鶴和張昕哥三個邁著不斷哆嗦的腿幾乎是爬上了滑翔機的機艙。類似的情形魏元坤他們好像看到過一次,那就是在另一個時空當中,他們三個在小地時候看死刑犯遊街之後,被壓赴刑場的情況,那些死刑犯很多就是他們現在這幅德行。上了飛機,很快,滑翔機就在前面運輸機的拖拽下開始了在跑道上滑行,而滑翔機內部也出現了輕微的震動,而震動的頻率則和魏元坤他們腿部抖動地頻率非常一致。當飛機飛上天空,魏元坤望了望藏外天上地繁星,看了看地面的黑暗,心中突然明白了自己地確是個小人物,小把戲,和這個世界相比,實在是太小了。
在這樣一架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的飛機上呆著,很明顯,時間是很難熬的。而且由於技術不熟練外加計劃規劃的倉促,果然在執行的過程中出現了問題,到達目標上空的時間和預計中的晚了很多,等到飛到哈爾濱上空,天色已經大亮了。而就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魏元坤突然發現,在旁邊給他們護航的王芳園他們突然拋掉了腹部的副油箱。然後集體爬升,看到這裡魏元坤明白,這是鬼子攔截的飛機來了。
在運輸機群的旁邊很快就爆發了激烈的空戰,為了保護寶貴的這幾十架運輸機,王芳園她們也是真的玩了命了,駕駛著有些笨重的P47戰鬥機和日軍的攔截戰鬥機展開了纏鬥。而這一次,空中出現的日軍飛機也不在是之前的一式戰,而是清一色的新式飛機,看外形,和另一個時空當中的紫電改非常的像。很顯然,在這樣的高度,這樣的飛機對於P47來說是個非常難以對付的對手。而且很明顯,日軍的飛機要比負責護航的飛機多得多,很快就有一架日軍飛機突破了護航戰鬥機的攔截,朝著拖拽魏元坤他這架滑翔機的運輸機飛來。
「**你媽!」魏元坤見狀當時慌了,他明白,要是把運輸機給打下來,那他這架沒有動力的滑翔機命運就可想而知了。當時魏元坤把後背上的那支42式突擊步槍(仿製另一時空當中的彈藥)給摘了下來,掄圓了只一下就把座艙玻璃給雜碎了,然後對著朝運輸機俯衝的日軍戰鬥機就開打。由於魏元坤用的是曳光彈,日軍的這架飛機很明顯被這一串突然飛來的火光給嚇壞了,雖然這樣一支突擊步槍的火力對他根本而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脅,但還是嚇得他趕緊轉彎,以免被子彈擊中——天曉得,這子彈是6.8的還是要是後者,自己的飛機就算是有飛行裝甲,那要是被擊中了發動機或是化油器也不是什麼好事。而魏元坤這樣的舉動雖然暫時讓那架運輸機擺脫了被擊落的威脅,卻使得自己的這架滑翔機被從窗外灌進來的冷風充滿,而更加倒霉的是,有日本人的飛機已經盯上了這架會往外打槍的滑翔機,頓時一架紫電改從旁邊急速俯衝過來,四門20毫米機炮一閃,頓時滑翔機上就被打出了一溜彈洞,機艙裡面自然就有人倒霉了,有好幾位戰士被穿透機艙的20毫米機炮炮彈給打得血肉橫飛,機艙裡充滿了血腥的氣味。
好在這個時侯,王芳園的飛機已經趕到,追著那架攻擊魏元坤座機的日軍飛機一頓猛打,在四挺槍的密集打擊下,那架紫電改的左側機翼被從中間打斷,這架飛機很快就冒著濃煙翻滾著掉了下去,而日軍飛行員跳傘很顯然也沒有成功——當他跳出機艙的那一刻,正好被翻滾中的飛機機翼拍了個正著,然後攔腰撞在了尾翼上,斷成兩截的這名日本飛行員留給了大夥一個很難取證的疑問——究竟他是在半空中直接疼死的,還是凍死的,或者說是失血過多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