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小子說話有點不著調,但是,最起碼可以肯定的是,魏元坤不是壞人,至少,是跟他們一夥的。
聶RZ望著眼前的魏元坤,白白淨淨的臉皮,戴著一副繳獲自日本人的黑框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當然,除了他那雙動不動就滴流亂轉的眼鏡,總的看來,這就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個把整個華北都攪得天翻地覆的混世魔王。但是只要他一張口,那就能聽出來,這個小子肯定不是善茬,雖然沒多少社會經驗,但最起碼,一肚子花花腸子是少不了的。看他們的衣著,除了王芳園盡量保持以外,其他人也都是破破爛爛,一副叫花子德行,就知道他們這一路肯定吃了不少的苦。而從電報當中也得知,這些人,尤其是魏元坤他們這四個神秘人物,一路上的經歷可謂是九死一生。這很不容易了,怎麼看這四個人都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孩子,能吃這份苦受這份罪,而且面對敵人的誘降毫不動心,這份意志也著實值得稱道。想到這,聶司令員舉起右手給魏元坤他們敬了一個軍禮「同志們辛苦了!」別人不清楚,魏元坤可是知道,面前給他敬禮的,那是共和國未來的元帥,當即受寵若驚,一立正,規規矩矩給回了個軍禮「為人民服務!」聽到這,聶RZ司令員當時一愣,接著哈哈大笑:「這個小魏,還真挺有意思。」
「謝謝首長誇獎,只要組織需要,我還能更有意思!」魏元坤胸脯一挺,從嘴裡蹦出來這麼一句話,當時在他身後的三個人面色大囧,一個個都情不自禁的離魏元坤遠了點,看表情就知道他們要說的話「別說我認識你!」
「這個小鬼啊。」在場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小鬼?我怎麼成小鬼了?」魏元坤心裡也直犯嘀咕,後來想一想也對,這些人要論歲數個個都是自己祖宗輩的了,叫自己一聲「小鬼」還是很恰當的。總不能讓他們管自己叫「大兄弟」吧,要是這樣,甭說別的,要是被家裡人知道了,第一件事情那自己就得被大人們打折腿——怎麼教的你,這麼沒大沒小的!雖然魏元坤他們幾個平日裡喜歡胡鬧,但是畢竟都是受過嚴格的家教,各種規矩還是懂的。因此這樣一來他們也很討大伙的喜歡,這些未來共和國的功勳們此刻看他們四個是分外的順眼,當然,當他們幾個將一些東西交上來的時候,看他們那就更順眼了。
「報告首長,這一次我們來,也沒有什麼帶什麼好東西,外加一路上瞎折騰,土特產也沒弄來點,就是在北平城呆了些日子,弄來一些這個東西,聽說咱們隊伍急需,就當禮物送給各位首長了!」說完,魏元坤沖後面的飛狐小隊的人一招呼「弟兄們,把東西拿上來給首長們看看。」下面的人一聲答應,接著扛上來十多個大包裹,打開一看,白花花的大洋、黃燦燦的金條,還有大捆大捆的鈔票——這北平城的銀行他們可沒白搶。雖然這些人後來都是共和國的軍中將星,但是此刻他們由於在山中當土八路打游擊打得久了,根本就沒過過富裕日子,這下見到這麼老多黃白之物,頓時覺得好像發了大財一般——現在鬼子掃蕩外加國民黨封鎖,什麼都缺,有了這些東西絕對是解決了不少大問題。而且不光是有錢,還有槍呢,一路上,尤其是在之前的戰鬥中,眾人打鬼子繳了不少的三八大蓋,就算上損失,也還剩了好幾十支,飛狐小隊和李向陽他們的人跟魏元坤他們一路,用槍的品味早就高了不止一個層次,鬼子的破槍他們看不上眼。而兩個團的八路軍都是用穿越者偷來的蘇聯武器武裝起來的,這種傢伙自然也用不上了,因此只好給聶RZ他們送來。
而這只是開胃菜,接下來送上來的東西更讓這些八路軍的高層指揮員們興奮異常。就在他們拿著這些魏元坤他們特意挑出來的新槍不放的時候,張昕王鶴他們又把一個活物推到了眾位首長們的面前,這個活物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堂堂的華北派遣軍司令,日本陸軍大將岡村寧次。看到這個老傢伙,聶司令員他們才明白,面前的這四個看上去似乎是人畜無害的小傢伙有多厲害。此刻這個老傢伙早就沒有了之前的脾氣,什麼軍人的榮譽,什麼軍人的儀態儀表,早就丟的一乾二淨,畢竟,魏元坤他們這麼多天來對他的「思想教育」也不是白幹的,此刻這老傢伙不但被被魏元坤他們打扮成了一個農村老太太的模樣,而且臉上還被塗了厚厚的一層黃泥,整個狀態那是要多猥瑣有多猥瑣,看得在場不少人都有些過不去眼——雖然是敵人,但這好歹也是個堂堂的大將啊,就被收拾成了這個模樣,像什麼樣子嗎。
「***,我這一路上是怎麼教育的你,一點規矩都沒有,是不是肉皮子又發緊了?趕緊敬禮啊!」後面張昕看這老東西還楞了吧唧的,很是不滿,照著岡村寧次的屁股就是一腳,直接給他踢了一個狗吃屎。
「幹什麼呢你,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不准虐待俘虜,你都忘了嗎!」人群中一個人厲聲喝道,不用問,說這話的肯定是一位政委。
岡村寧次站起身來,表情竟然沒有一點變化,看來是已經麻木了。接著他一挺胸,立正,一瞬間又恢復到了軍人的狀態,抬起手規規矩矩的給聶RZ他們敬了一個軍禮,用帶著日本口音的漢語說道「我,敗軍之將岡村寧次。」
而聶RZ也昂首挺胸,給他回了一個禮「我,晉察冀軍區司令員聶RZ!」
「這是你的軍刀和軍銜,現在都給你吧。」魏元坤遞給岡村寧次一個包裹,岡村寧次接過包裹,打開,取出了自己的軍刀和配槍,然後規規矩矩的遞到了聶RZ的手裡「我代表我個人,向貴軍無條件投降。」聶RZ接過他的軍刀和配槍,說道「我,代表八路軍,接受你的投降!」然後兩個人又互敬了軍禮,完成了這個受降儀式。
「這個,是鬼子華北派遣軍參謀長田邊盛武中將的指揮刀,他的人頭我們也帶來了。」遞過軍刀,接著魏元坤又遞上了一個包裹「人頭在裡面。」而聶RZ並沒有接過來,而是看著裝著人頭的包裹長歎了一聲,接著對旁邊的警衛員說了一句「定一口上好的棺材,把人頭裝了,給日本人送去,不管多大的罪過,人死了帳也就清了,總不能讓人家死了都不能落個全屍吧。」
交完兩個大傢伙,接著獨立團的許六多又抬著十幾個俘虜上來了——對,是抬著,因為這一批俘虜絕大多數都已經傷的不能動彈了,而這還是好的,相對於七八個在路上就因為傷重不治而死掉的,他們算是幸運多了。這些俘虜都得到了盡最大努力的良好治療,其中那些日本傷兵還被捆在了擔架上——因為害怕他們自殺。一見到聶RZ司令員,頓時這個平日裡總跟魏元坤他們嘻嘻哈哈的漢子立刻就變得滿臉的嚴肅,跑步上前,立正、昂首、挺胸,雖然受了傷,但是右臂還是如同一部精準的機器一樣舉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獨立團團長許六多前來報到!」接著俘虜們被抬了上來「報告首長,這次任務,我們遇上了敵人的特種部隊,交戰中我們抓俘虜抓到了幾個新鮮貨,除了小個子的鬼子兵,我們還抓到了幾個新鮮貨,這幾個黃頭髮藍眼睛的就是,抓他們的時候他們嘴裡還嘰裡咕嚕的說的不知道是哪國話,我問了俺們團的政委了,他說,他雖然上過大學學過英語,但是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哪國話。」
這時候旁邊魏元坤接過話來「他們是德國的,我可以肯定。」旁邊當時就有人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怎麼知道的?『聽到這魏元坤一樂,心說「我當年高中那會好歹也是個『哈德門』,二戰德國這點東西也頗有些研究,就衝他們這一身行套裝備,那就是標準的德國傘兵。」當然,在未確定的情況下,魏元坤不能跟他直接說「我就是從未來來的,我們那個時代,介紹二戰納粹德國的資料在網上一搜一大篇子,我閒著沒事就研究這玩意,當然知道了。」要是這麼說,他們能不能理解暫且不說,信不信都是個大問題。因此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正確,魏元坤不得不用詳細說明的辦法了「你們不信可以看啊,他們腦袋上戴著的是無簷鋼盔,鋼盔上還有鷹徽和納粹的標誌,再看看他們的武器」說著魏元坤遞過了一支MG42機槍,「你們看看,這槍上面也有納粹的萬字符,就憑這兩點,我就能肯定,他們是德國人。」
「這可是個新情況。」在場所有人都凝住了眉頭,畢竟,雖然他們也知道納粹德國的邪惡,但是畢竟他們還遠在歐洲,這一回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了德國兵,而且還是特種部隊,看來,這裡面肯定大有陰謀。
東西都給完了,接下來就該就事論事了。閒話不多說,按理說魏元坤石明信溝擊潰第十師團,在北平打死了田邊盛武,活捉了岡村寧次,將整個華北攪得天翻地覆。功勞自然是大大的,但是他的錯誤也犯了不少,而這個,就好好好掰扯掰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