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給意斯特恩做體檢的醫生陡然驚呼起來,直直地盯著眼前的電腦屏幕,彷彿電腦屏幕上突然出現了鬼物般令他吃驚莫名,「怎麼會這樣?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緊張地候在一側的羅格和弗格森聞聲急忙停止爭吵,圍到醫生的身後,當他們將目光投到屏幕上的時候,也禁不住一陣發呆,這是怎麼回事?模擬腦部思維活動的映像圖屏幕上,居然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雪花?
「是不是儀器出了什麼問題?」羅格蹙緊眉鋒,不悅地說道,「我說你這套老爺儀器是不是也該換換了?」
「不不。」醫生連搖雙手道,「儀器絕沒有問題,是上個月剛剛購置的最新的測試儀器,許多知名的大醫院都還沒有配套呢,絕不會有問題的。」
「那真是見鬼了,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羅格悶哼一聲,指了指屏幕,「這一片雪花怎麼解釋?」
「只有兩種可能!」醫生吸了口氣,神色間仍是透著莫名的震驚,「第一種可能就是,他是個徹徹底底的死人,大腦已經停止了一切思維活動,所以——什麼也探測不到!」
「閉嘴!」羅格不耐煩地打斷醫生,「別為你的破儀器找借口,那麼另一種可能呢?」
「另一種可能?」醫生似是有些發呆,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凝聲道,「另一種可能就是,他的思維活動異常頻繁,異常複雜,其頻率和密度超過了儀器的識別範圍!打個比喻常人的腦部活動頻率是一百的話,那麼這台儀器的測量範圍是一千,而這範圍現在失效。」
羅格和弗格森的眸子亮了一下。
弗格森馬上就蹙緊眉頭道「也許因為他是失憶症患者,所以腦部正在劇烈地活動,試圖喚醒失落的記憶,才有如此頻繁的思維活動吧?」
「我不知道,兩位。」醫生聳了聳肩,「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我從未想過在我的有生之年可以遇到腦部活動超過一千的人!當然,也許他此時此刻已經是個死人了,那麼一切也就都不奇怪了。」
「閉嘴。」羅格生生打斷醫生的話,「活生生的人怎可能說死就死!?那麼現在,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我只想知道,他的大腦能夠保證幾年的正常期?對我來說,十年足夠了。」
「我也不知道。」醫生搖了搖頭,「不過我們可以加大功率,令儀器超負荷工作,那樣它的識別範圍也許可以達到現在的兩倍。」
羅格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允。
弗格森卻小心地問道「加大功率是否會對人體產生危害?比如嚴重刺激腦部活動超成難以挽回的永久性失憶,或者偏癱。」
「這個我也不確定。」醫生再次聳了聳肩,「我也不能確定。」
「少廢話。」羅格不耐煩地打斷兩人的對話,冷聲道,「馬上加大儀器功率,我現在就要測試他的腦部活動頻率,上帝,也許我們正在發掘近代除了愛因斯坦外的另一個天才,而且,如果他的天才僅用在足球場上——哦,我想像不出,未來的足球比賽將會變成怎樣?」
醫生看了看弗格森,然後開始旋動控制台上最大的那枚旋鈕,原本顯得有些低暗的屏幕便逐漸亮了起來,不過屏幕上仍是那片雪花,沒有任.電腦站www何變化。
醫生一面緊張地注視著屏幕,一面小心地旋轉著旋鈕,神色逐漸凝重起來,額際甚至還滴落了數滴汗水,終於,醫生吸了口氣道「先生,我也無能為力了,再加大功率的話,儀器將難以承受,極可能會燒燬。」
羅格瞪了屏幕一眼,幕然間眼睛一亮,從紛亂的雪花中模糊地發現了一絲淡淡的痕跡,興奮地向兩人道「你們看,那道痕跡,那是什麼?」
醫生和弗格森幾乎也是同時發現了屏幕上的痕跡,喜形於色。
但醫生馬上便頹然歎息道「如果儀器的功率能夠再大一些的話,也許我們就能探測到他的腦部活動了,可是現在——」
「哪裡有買更大功率的儀器?」羅格冷聲問
「據我所知,世界上這種規格的儀器是最大的功率了。」醫生遺憾地搖了搖頭。
「是麼?」羅格冷冷地盯著醫生,忽然說道,「那就繼續加大功率,儀器燒燬了由俱樂部出資賠償,怎麼樣?」
醫生微微有些發呆「可那,對人體會有危害!超過額定頻率的聲波其危害並不會比射線弱多少,那樣一來,將可能嚴重破壞受測者腦部的思維活動,這就好比一顆子彈穿過他的大腦,將引起他的事實性死亡——」
「這——」羅格聞言一呆。
「事實上,現在已經很危險了,無論是對儀器還是人體。」醫生聳了聳肩,「絕不能再加大功率了。」
他話音未落,只聽哧的一聲,那枚最大的旋鈕上忽然騰起了一絲藍芒。
驟然間,掃瞄室裡的瑩光燈驟然異常地明亮起來,霎時間,異常明亮的光線讓三人暫時性失明,眼前除了白花花的一片之外,再也看不見其它任何東西——
只是從耳際聽到了一連串清脆的爆裂聲,還有日光燈片從天花板上掉落下砸在地板上的碎裂聲音,事實上,整座包圍著意斯特恩的掃瞄儀整個都被一團詭異的藍芒包裹其中,那游信般纏繞著儀器的藍芒發出刺耳的哧哧聲,如蛇信般吞吐不定,在所有燈光熄滅之後的暗室裡,顯得詭異莫名。
「哦,上帝!」醫生終於恢復了視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儀器,欲探手去關閉旋鈕,一陣強大的電流從旋鈕上襲來,將他重重地摔了出去,狠狠地撞上牆壁,然後又順著牆壁滑落在地板上。
羅格和弗格森也逐漸恢復了視力,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對視一眼,惑然聳肩。
雲依和雲飛天還有坎貝爾正在巴黎的戴高樂機場等候飛赴英國倫敦的航班。
機場牆上巨大的背投正在播放有關蜘蛛盜的新聞,畫面上出現了一組令人難以置信的境頭,引來機場旅客的連聲驚歎。只見背投畫面上,一道全身裹在紅色網狀衣服裡的人影正摩天大樓間飛越穿梭,空中的直升機和他比起來正是又笨又慢,地下的警車橫衝直撞,亂成一團——
主持人美妙動聽的聲音不斷地傳來。
「最新消息,蜘蛛盜再次在倫敦出現,英國政府動用了皇家空軍的二十架直升機參與圍捕,身穿好萊塢蜘蛛俠衣物的蜘蛛盜公然在鬧市招搖過市,視警方的追捕如無物,並最終成功逃脫,整個倫敦交通已經全部堵塞,成千上萬的市民湧上街頭,爭相目睹大片中才有的英雄,不過,據警方證實,這蜘蛛人可不是什麼英雄,而是一名盜賊,正是他盜竊了大英博物館的數十件無價之寶——」
「哇哦,幹得好。」坎貝爾興奮地歡呼起來,「太帥了,讓那些該死的笨蛋見鬼去吧!蜘蛛俠,我崇拜你。」
坎貝爾的歡呼惹來機場大廳幾乎所有旅客的異樣目光,但坎貝爾居然還視若無睹。
雲依搖了搖頭,微微地彎了彎嘴角。
一隻冰冷的大手忽然搭上了坎貝爾的肩膀,坎貝爾回過頭,悚然縮緊了眸子,只見一名警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後,那高大的身軀就像一堵小山,堆在他的身後,正神色冷峻地望著他。
「先生,請跟我走一趟。」警察的語氣十分冷漠,「你具有暴力傾向,機場將拒絕你登機。」
「什麼?」坎貝爾抬頭望著警察,「暴力傾向?憑什麼不讓我登機!你有什麼證據?」
「就憑你剛才那番話!」警察冷哼一聲,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坎貝爾拎走了,坎貝爾一面手舞足蹈地掙扎,一面威脅道,「嗨,我可警告你,我是蜘蛛俠的朋友,如果你膽敢對我不警,他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放手,我自己有腿,我自己會走——」
雲飛天目睹一切,向雲依聳了聳肩,表示遺憾。
雲依卻是連笑的心思都沒有,思緒早已經飛過了淺淺的英吉利海峽,飛到了劍橋小鎮!
究竟,報紙上的人是不是絕情劍呢?難怪在黃河市再聽不到任何有關他的情況,原來他居然來到了英國?可他為什麼要一聲不吭地來英國呢?他來這裡做什麼呢?什麼事情,居然秘密到連他都不能過問?
忽然間,雲依才想起,她對絕情劍的瞭解其實真的很少。
令她如渴驥奔泉般投入與絕情劍戀愛的,只是心裡的那份親切感,那份見了他有如見了最親最愛之人的親切感!至於絕情劍的一切一切,她卻是從未曾過問,便是他的生世,她也突然間憶起,從未曾聽他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