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鐘左右,一位中年人帶著一名年輕漢子進了黃河大學校園,來到女生宿舍五捨尋找依飄雪,但門衛室的大媽很不耐煩地告訴他,依飄雪昨晚就跟人走了並且徹夜未歸。
中年人臉色慘然一變,便是還算挺拔的身軀亦是輕輕地顫。
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中年人深鎖眉鋒,陷入沉思。
「怎麼辦?木叔!」中年人身邊的年輕大漢開始沉不住氣了,眸子裡透著駭然之色,「小姐要是真找不著,老爺會把我們生撕了的!」
「別急。」中年人不停地揉著大陽穴,凝聲道,「別急,讓我想想,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不如我們跑吧?木叔。」年輕大漢小心地看了看左右,忽然提議道,「跑到國外去,總比給老爺宰了要強一些。」
「你糊塗!」中年人冷喝一聲道,「能跑哪兒去?你還能躲到月球上去不成?四大家族的殺手遍佈全世界,只要你敢逃,哼哼,明天你就會變成一具毫無意義的屍體。」
「那怎麼辦?」年輕漢子恨恨地捶了下手掌,懊惱道,「我看小姐八成是不保了,一定是被林家的人抓去了!一旦小姐有個三長兩短,老爺一定會宰了我們倆給她陪葬的。」
「不可能!」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小姐是我看著長大的,林家的人要想動她還真沒那麼容易!除了那小子,小姐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弱點……啊,嘶……」
「怎麼了?木叔!」年輕人給中年人突然的表情突變嚇了一跳,霎時縮緊了渾身的肌肉,莫名地警惕起來。
「有了!」中年人狠狠地拍了拍雙掌,獰笑道,「哼哼,我們找不著小姐,難不成還不會嫁禍於人嗎?那小子就是最好的替罪羊!無論最終小姐的命運如何,以老爺對那小子的憎恨,嘿嘿,此事與你我再無相干了。」
「木叔,你在說什麼啊?」年輕漢子摸了摸頭,被中年人說得雲裡霧裡,「那小子又是誰啊?跟咱們老爺有過節嗎?」
「過節!?」中年人錯愕了一會,忽然笑道,「嘿嘿,是過節,而且還挺大的過節呢!大頭,你去召集幾個兄弟,半小時後在賓館房間等我,我先去查一查那小子的行蹤,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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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零賭場。
白雲生站起身來,向依飄零道「既然今天不開張了,想來也不致有人來鬧事了,沒事的話我想先回學校一趟,畢竟已經開學了,也該去上課了,怎樣?」
「大哥,你聽我說。」依飄零跟著起身,勸道,「別唸書了,唸書有個屁用啊?跟我合夥干吧,準保你能賺下大把家錄!如果只是讀書,真是太浪費你這一身好功夫了。」
白雲生淡淡一笑,顧左右而言他道「哦,對了,如果飄雪的事有什麼消息,可以立即通知我,我一定第一時間趕到。」
依飄零臉色微微一白,歎息道「那好吧。」
重重地拍了拍依飄零的肩膀,白雲生轉身出了飄零賭場,出門的時候,似乎看見一群彪形大漢正聚在遠處的街角不知正在爭論些什麼?但白雲生也沒怎麼在意,只是在路邊的攤點上隨便買了一包煙,就登上公交車返回了學校。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剛剛登上公交車的那一刻,那群彪形大漢便停止了爭論,開始魚貫向飄零賭場圍了過來。
「光!」
大門被人重重地踢開,依飄零本能地感到危險的臨近,霍然起身。但沒等他掏槍自衛,寒光一閃,一柄鋒利的小刀已經硬生生地插進了他的手掌裡!
「啊!」依飄零慘叫一聲,以左手使勁地握著右手手腕,劇烈的疼痛令他的臉色霎時一片慘白,殷紅的鮮血已經從他的右手掌心淋漓而下,滴落在地板上,那一刀,竟是自他掌心刺入,直透掌背!
「木桶伯!」依飄零睚眥欲裂,厲聲道,「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領頭的中年人陰陰一笑,忽然向身邊的兩名大漢使了個眼色,兩名大漢立刻閃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依飄零,強迫他跪倒在地。中年人木桶伯這才冷漠地走到依飄零面前,蹲下身來,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臉頰,冷聲道,「小子,是不是你將小姐藏起來了?」
依飄零臉色劇然一變,眸子裡倏然流露出刻骨的冷意,悶聲道「我沒有!」
「啊,我知道了!」木桶伯忽然怪聲…電腦小說站氣地說道,「樂家家汽車炸彈襲擊,還有百分百彩票中心慘案,都是你小子做的,對不對?嘖嘖,不錯嘛,居然混成了賭場的老闆了,嘿嘿,還這般大手筆,不簡單哪。」
依飄零的瞳孔霎時收縮,冷冷地盯著木桶伯。
但在邊上圍觀的一群大漢卻是紛紛不屑地冷笑起來,彷彿聽到了這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一般,便是木桶伯自己也被自己的話給逗樂了。
依飄零的瞳孔始又鬆馳下來,冷冷地瞪了木桶伯一眼,表情越發淒厲,陰聲道「你胡說八道,信口雌黃……」
「哼!」木桶伯冷哼一聲道,「分明就是你小子綁架了小姐,快說,你把小姐藏在哪裡?如果不說出……」
獰笑三聲,木桶伯使勁地扯住依飄零的頭髮,強行將他的腦袋抬起來,厲聲道「我會一塊一塊地割去你身上的皮肉,直到你說出來為止!」
「你?」依飄零倒吸一口冷氣,「你……」
「我?」木桶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獰笑道,「我怎麼了我?」
隨著木桶伯的獰笑,他早已經捏在手裡的小刀已經深深地一刀切進了依飄零肩頭,然後使勁地攪,依飄零頓時發出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叫,脖子上的青筋都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根根暴起……而木桶伯的臉上則浮起了一絲變態的笑意。
就在木桶伯欲要割第二刀的時候,一把冰冷的聲音忽然沉沉地傳入了他的耳際。
「住手!」
木桶伯頓了頓,這冷漠的聲音低沉裡竟然透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霸氣!難道是有高手前來?倏忽之間,木桶伯忽然彈身而起,臨空轉身、甩臂,手裡鋒利的小刀再次化作一道寒芒,直刺聲音傳來的門口。
寒芒一閃即逝,木桶伯也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定睛一看忍不住赫然吃了一驚,在大門口正冷漠地站著一位英俊至極的年輕人,眸子裡儘是那種莫測高深的陰冷神色,更令他吃驚的是,他明明看到自己的小刀已經沒入了他的小腹,可是他卻仍像個沒事人一般,好端端地站在那兒……
「二哥救我!」依飄零看清來人,忍不住張嘴求救。
「放開他。」絕情劍冷冷地往大廳裡跨入一步,沉重的氣息令所有的人都心頭一沉,好凝重的壓力!
「憑什麼!?」木桶伯不由自主地退下一步,躲到已經自動排成一排的大漢身後,沉聲道,「我勸你最好少管依家的閒事,否則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再說一遍。」絕情劍再往前踏進一步,冷聲道,「放開他。」
木桶伯目透厲色,這還是第一個敢視依名的名聲如無物的人!冷厲的殺意自他的眸子裡掠過,從嗯喉深處崩出一個字來「殺!」
人影翻飛,厲喝連連。
但只是瞬息之間,大廳裡便已經塵埃落定。
木桶伯甚至還來不及返身將小刀架在依飄零的脖子上,面前的紛爭已經告一段落!吃驚地抬頭前望,那可怕的年輕人仍然神定氣閒的站在那兒,只是不經意間已經移到了觸手可及的近距離……
而他的那一眾手下,則已經無聲無息地倒在了他的四周,磣人的哀嚎聲,還有觸目驚心的慘狀,令他渾身驟然冒起雞皮疙瘩,他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人物,竟能在瞬息之間擺平六名依家好手的圍攻。
「你……施水?」過度的緊張,令木桶伯的嗓音都有些變了,吃驚地望著陰冷如冰的絕情劍,他的心已經沉到了九幽地獄。此時此刻,他非常確信,眼前這可怕的年輕人要想殺死他就跟掐死一隻螞蟻那樣輕鬆簡單……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絕情劍冷冷一笑,再往前踏上一步,「放人!」
「放……放開他。」木桶伯陡然打了個冷顫,完全被絕情劍冰冷的氣勢所嚇倒,回頭向僅剩的兩名手下道,「快放開飄零少爺。」
絕情劍冰冷地望著三人,木桶伯三人則臉色如死,彷彿等待審判的囚犯,生死皆在絕情劍的一念之間!
「滾!」直到絕情劍冷冷地吐出這個字,三人才如遭大赦,狼狽而逃。
「多謝了,二哥。」依飄零神色蒼白地直起身來,手掌上的傷口仍然在滴血。
絕情劍蹙緊了劍眉,伸手扶住依飄零搖搖欲墜的身軀,沉聲道「這些人是誰?為什麼要對你下此毒手?」
依飄零的臉抽搐了一下,澀聲道「他們是依家的鷹犬。」
絕情劍的眉鋒越發蹙緊,幽聲道「我先送你上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