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大漢神色陰沉地走過機艙中間的過道,凶悍的目光冷冷地從旅客們身上掠過,忽然停落在了水暗香美麗蒼白的嬌靨上,伸出一枚黑乎乎的手指向水暗香勾了勾,冷聲道「你,出來。」
水暗香霎時嬌靨色變,緊緊地握住了黃盈的小手,再不知所措。
猶豫間,黑人大漢已經掉轉槍口,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指著黃盈的腦袋,對水暗香凝聲道「出來,不然我就一槍轟爆她的腦袋!」
「不要。」黃盈緊閉了美目,使勁地搖著腦袋,觸目驚心的恐懼如此清晰地寫在她的臉上,惹人心痛。
「你想幹什麼?」水暗香吸了口氣,好姐妹的生命受到威脅讓她覺得有責任站出來,靜下心來,勇敢地望著黑大漢的眸子,「你先放了她,我答應你就是了。」
「我想幹什麼?」黑大漢伸出舌頭舐了舐厚厚的嘴唇,淫笑道,「嘿嘿,不想幹什麼,就想幹你,出來!」
黑大漢厲吼一聲,黃盈霎時嚇得尖叫一聲,以為他要開槍了,竟是嚇得昏死了過去。
水暗香的嬌軀也是輕輕一顫,但仍是勇敢地站了起來,一絲哀色在她臉上浮起,凝聲道「好吧,我跟你走,但你先把槍拿開。」
「嘿嘿。」黑大漢淫笑著,放肆之極地望著水暗香鼓騰騰的酥胸,眸子裡淫光大盛。
水暗香緩緩地站起身來,小手仍不忘輕輕地替好姐妹黃盈理了理散亂的秀髮,其實她的芳心裡也是亂成了一團麻,她又何嘗不害怕?但除了這樣,只怕是真的別無選擇了——難道是命運的又一次捉弄嗎?
「嗨,等等。」
在黑大漢粗壯的手臂摟上水暗香小蠻腰之前的一刻,一把冷漠的聲音忽然在寂靜如死的機艙裡響起,吸引了所有旅客的目光,只見一位帥氣的白人小伙子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高舉過頂顯然是不想讓黑大漢有什麼誤會。
「欺負一個女孩子家算什麼英雄好漢?」小伙子冷漠地望著黑大漢,「有本事放下槍跟我一對一單挑。」
黑大漢忽然放肆地大笑起來,笑聲讓所有的旅客感到心驚肉跳,心裡暗暗替這位勇敢的小伙子擔憂,跟這些亡命之徒,他這樣做是不是顯得幼稚了些?
果然,黑大漢忽然掉轉槍口,衝著小伙子的大腿就一槍,血光飛濺,小伙子已經慘叫一聲歪倒在過道裡。
「傑克!?」水暗香急呼一聲,上前扶住倒地的傑克,怎麼說他都是為了替她也頭才受傷的。
「回來,你這婊子。」黑大漢怒吼一聲扯住水暗香的頭髮將她硬生生扯回了身邊,然後凶狠地以槍口頂著傑克的腦門,猙獰地笑道,「現在,你還敢跟我一對一單挑嗎?」
傑克默然,只是以目光深深地望著水暗香,水暗香使勁地搖頭,示意他別嘴硬。
但傑克忽然異樣地微笑起來,將深深的目光自水暗香身上移開,冷冷地盯著黑大漢,沉聲道「有本事,你跟我一對一單挑。」
黑大漢勃然大怒,重重一腳踩在傑克的後脖子上,傑克頓時哀嚎一聲撲倒在過道上,但掙扎了幾下,仍是頑強地爬了起來,只是望著黑大漢的眼神越發地堅定,彷彿在說,你可以消滅我的生命,但你不能消滅我的勇氣和精神——
「魯,你在幹什麼?」另一把聲音從頭等艙傳來,一名穿著空姐制服的黑人小妞也扛著槍鑽了出來,「頭叫你!」
「婊子養的。」黑大漢怒哼一聲,一把將水暗香推回座位上,然後彎腰拖住傑克的那條傷腿,倒著拖進了頭等艙。水暗香馬上從座位上站起來,正好看到傑克向她投來似永別似安慰的一瞥,不由芳心裡一酸,望著過道上那一灘灘的血跡淌下兩行清淚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黑人小妞警惕地掃視著所有的旅客,似乎任何異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似乎任何可能的異動都來招來她毫不留情的屠殺。
水暗香握緊了小手,手心裡已經起了油油的香汗,她緊張至極地望著黑人小妞身後緊閉的簾子,芳心裡極是擔憂傑克的命運,不知道他現在是否依然活著?
倏忽間,突變陡生。
一隻強壯有力的胳膊忽然布簾後探了出來,重重地一手刀砍在黑人小妞的脖子上,黑人小妞哼都沒哼一聲便被砸得昏了過去,軟軟地癱倒在地,令所有遊客膽戰心驚的那把槍掉落在了一旁。
旅客們驚叫紛紛,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變故。
直到滿臉血跡的傑克掀開布簾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眾人才由驚叫變成歡呼,然後是雷鳴般的掌聲。現在,便是傻瓜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傑克退落一步,吃力地靠在門邊,先衝著水暗香笑了笑,然後吸了口氣,向所有的旅客大聲道「現在沒事了,呵呵,安全了!那幫狗娘養的。」
水暗香緊握著小手頹然鬆開,芳心裡的一塊巨石終於落地。
兩名穿著空姐制服的金髮女郎從傑克身後走出來,將黑人空間拖了進去,所有的旅客包括水暗香,自然不可能看到,流露在黑人空姐嘴角的那一絲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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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情劍冷漠地望著寬大辦公桌後面的寒山嶺,無邊眼鏡後面的眼神令他感到極度不適,不過他的語氣仍是平淡無波「寒總找我有什麼事情交待嗎?」
寒山嶺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交待是不敢,不過是想提醒一下情劍兄弟,別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我希望你能言行如一。」
絕情劍淡漠一笑,說道「自然不會忘記,下午的比賽,我一定會進三個球。」
「這就好。」寒山嶺攤了攤手,「那我就專等情劍兄弟的好消息了。」
經過一個春節的休整,黃河市的級聯賽終於重新開踢,安排在今天下午的就是這輪賽事的重頭戲,傳統豪門河床俱樂部和近年黑馬奔牛俱樂部的火星撞地球。尤其是最近報紙上吹得漫天飛舞的奔牛新加盟的王牌殺手絕情劍,更是吊足了所有球迷的胃口,都憋著一口氣想看看,傳說中的王牌殺手究竟有何殺招?
踢球者雜誌的資深女記者薔薇早早地來到了看台上,坐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角落雖不起眼,但良好的視野卻保證能夠看到整個賽場。
她同樣是被奔牛俱樂部大肆炒作的王牌殺手絕情劍吸引來的,從奔牛俱樂部大張旗鼓的架勢來看,他們似乎不可能是在虛張聲勢,但那個新加盟的絕情劍真的有那麼神乎其神?她已經深入黃河大學調查過,知道那個絕情劍在校際聯賽的時候確實威風八面,但那是校際聯賽,強度和職業聯賽是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的!
也許,這馬上就會成為一個笑話吧,薔薇這樣想著,越發地期待比賽的到來。
下午三點鐘,距離比賽開始不到十分鐘,奔牛俱樂部的老總寒山嶺開始陪著兩名重要的客戶出現在貴賓席上。這兩名重要的客戶來自歐洲,想在黃河市尋找廣告合作夥伴,據說分別有意向買下奔牛隊的球衣廣告和場地廣告。
遠處看台上的薔薇便嬌俏地撇了下小嘴,暗忖寒山嶺如此孤注一擲,難道他真的對那名新加盟的殺手如此有信心?忽然間,踢球者的資深女記者極想看看,絕情劍的球技究竟高到何種程度?
在萬眾矚目的期待之下,比賽終於開始。
奔牛隊主教練田剛陰沉著臉坐在教練席上,心裡極度不爽。他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讓絕情劍首發,這小子看起來牛逼烘烘的,但讓他展示一下球技卻是對他不理不睬,每次訓練不是遲到就是乾脆不來,這樣的球員根本無視他主教練的權威,他又怎麼容忍?
但寒山嶺是他的老闆,如果不讓絕情劍首發,他田剛就要丟掉飯碗,在飯碗和權威之間,他很輕易就選擇了前者。
李煜同樣神色複雜地坐在客隊觀眾席上,不過他的複雜神色更多地來自對面主席台上的一個女人,那個穿著奔牛隊九號球衣的漂亮女人——雲依。
為了給男朋友絕情劍助威,雲依特意將絕情劍的九號球衣改成了性感的短裙,也不顧大冬天的低溫,穿著就上了主席台,在億萬觀眾面前毫無顧忌地展露她對絕情劍的崇拜和愛戀,她的熱情辣舞將觀眾的氣氛推向了高潮,山崩地裂般的歡呼聲隨著一浪接著一浪的人浪沖霄而起,這個初春的午後,絕對是狂熱的。
薔薇揉了揉被聲浪震得有些發聾的耳朵,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一句能讓黃河市的二驕之一的雲依如此不避形跡地表露愛意的男人,不知道他的球技是否有他泡女人功夫的一半水準?
雲依熱辣地勁舞著,飄揚的黑髮像旗幟一樣引領著觀眾竭斯底裡的高喊,尖亢熱烈的高喊聲最終匯聚成一聲接著一聲的「絕情劍!絕情劍——」熱烈的氣氛已經攀升至最頂點,比賽也終於正式開踢。
河床隊的球員可是憋了好大一股勁,一開球就瘋狂地壓著奔牛俱樂部狂攻。
因為從未遭受如此禮遇的奔牛球員,心理上很難適應這種狂熱的氛圍,被河床俱樂部攻了個措手不及,竟然在開場僅僅十八秒鐘的時候便被對方的主力前鋒捅破了球門。
奔牛守門員司馬亮從地上翻身爬起,感到有些發懵,彷彿宿醉未醒。
但絕情劍卻是冷靜地從網窩裡拿了球出來,飛奔到中圈,擺好,靜靜地等待裁製的哨聲,剛才是他大意了,他也沒有料到河床俱樂部竟然會如此凶悍,而奔牛的隊友又會如此措不及防。僅差一步,他的回防就能捅掉對方的射門了,可惜,就差一步。
「笛——」
裁判的哨聲終於響起。
絕情劍直接就用腳一拔皮球,往前一趟腳下開始發力,瞬息之間速度已經暴增。
剛剛狂歡了進球的河床隊員尚未反應過來,絕情劍已經帶著皮球狂奔了三十餘米,很快就進入了危險區域,而這時候,絕情劍的速度仍在持續增長——
田剛的眸子亮了一下,從教練席上站了起來,不知不覺間手掌已經屋成了拳頭。
蹲在場邊的河床隊教練卻是跳了起來,高聲大吼「白癡,快回防,鏟球——」
但他的吼聲根本就不可能傳到隊員的耳朵裡,充滿球員耳膜的除了觀眾的吶喊仍是觀眾的吶喊——
河床隊的後防核心,場上隊長中後衛楊毅也倒在了地上,他剛才的飛鏟居然鬼使神差地差了好遠,根本就連球毛也沒有鏟到一根,真是邪門兒——
薔薇也捏緊了筆桿子,俏麗的粉臉上微微湧上一抹潮紅,這風一樣的速度,只怕比起最盛時期的羅馬納多也不遑多讓罷?進球吧,完成這完美的一擊!這一刻,連美麗的踢球者女記者也開始祈禱——
顯然,美女的祈禱十分管用。
河床隊的守門員一個側撲,但身子騰空的時候才發現,皮球居然詭秘地從球門的另一側急奔而來,他只能眼睜睜地目送著皮球像炮彈一樣射進了球門,將網窩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