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一位同學慌慌張張地跑進了304寢室,喊叫起來,「絕情劍被一夥人攔在路上,打……打起來了!」
「什麼!?」坐在下鋪床沿上用手指頭摳著腳丫縫的白雲生聞言霍然站起,雙手抄起面前的四腳小方凳往書桌上狠狠一砸,便將兩支凳腳生生折了下來,然後轉頭瞪著那個報訊的同學,眼睛裡凶光畢露,「在哪?」
「呃……」那同學吃受不住白雲生駭人的目光,驚得退開一步,然後用手指了指一個方向,「在那兒……」
「我日!」白雲生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揮舞著「雙短棍」奪門而出,「果然他媽的來這一手。」
寢室裡其餘的人皆愕然,半晌依飄零才回過神來重重地拍了自己腦袋一下,然後一面往外衝一面叫起來「壞了!大哥,老大,你別衝動,你可千萬別衝動呀……」
白雲生怒沖沖地下了樓,順著同學所指的方向甩開大步疾行,過往的學生為他攝人的凶氣所迫無不驚駭閃避,尤其是他抄在手裡的兩截短木棍,更是讓他所過之處的學生驚得魂飛魄散。
大步流星地穿過三幢宿舍樓,白雲生便看到在前面的拐角處,一夥人正囂張地站在那裡,罵罵咧咧。白雲生隨便掠了一眼,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已經看到絕情劍,絕情劍正蹙緊眉頭斜靠在身後的牆上,嘴角似乎隱隱還沁出一絲血跡。白雲生握著短木棍的雙手忽然輕輕地顫了顫,手背上已經凸起了一根根惹眼的青筋。
依飄零跌跌撞撞地衝下樓,嘴裡一句大哥還沒來得及叫出來,白雲生已經疾步衝了過去!頹然歎口氣,依飄零愣在原地傻了。
白雲生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那夥人的跟前,二話不說抄起木棍重重地敲在其中一個傢伙的後腦上,那倒霉的傢伙只覺後腦嗡的一聲,便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在其它人反應過來之前,白雲生又是一棍放倒了另外一個。
然後白雲生屈膝重重地撞在第三個倒霉蛋的小腹上,那個可憐的傢伙剛剛慘叫了半聲然後便被白雲生勒住了脖子整個舉了起來,慘叫聲嘎然而止。
剩下的三個混蛋終於完全反應過來,怒吼一聲向白雲生衝了過來。
白雲生冷冷一笑,抖手將舉在半空裡的倒霉蛋像扔垃圾一樣扔了過去,撞飛了一個迎頭衝上的傢伙,然後一個原地蹬身,高大的身軀已經斜斜地騰空而起,衝上來的兩個傢伙就像是把自己的胸口往他的腳上送一般,彭彭的兩聲巨響裡,這個傢伙便以更快的速度往後彈飛了開去,重重地跌落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白雲生落地轉身,瀟灑地拍拍手,圍在遠處目睹了整個精彩全過程的學生們這才暴起震天的掌聲,歡呼聲不絕於耳。
「老二。」白雲生這才一步走到絕情劍跟前,和聲問,「你沒事吧?」
絕情劍臉上掠起一絲苦笑,在心底有些落寞地歎息了一聲,世事的演化再度給了他重重一擊,幾乎將他擊得魂飛魄散!剛剛似乎化解了林洋的危機,眼看著老大的危機便接踵而至,他只是有了剎那的失神,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再無法更改挽回。
憑心而論,剛剛那群混蛋他絕情劍只要伸伸手便可以輕鬆地擺平,但他實在是懶得動手,深心裡深覺與這群無聊的東西動手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但他怎也沒有料到,白雲生居然會從斜刺裡衝了出來,而他,卻偏偏會驚於命運的殘酷有了那片刻的失神……
「老二,你怎麼了?」白雲生的臉色已經有些變了,絕情劍半天沒回話,只是臉色卻越發蒼白,一絲不祥的陰雲開始從他的心頭升起,「走,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大哥。」絕情劍輕輕地歎息了一聲,伸手拭去嘴角的血漬,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我沒事。」
「真沒事?」白雲生臉上疑雲未消。
「快走吧,大哥二哥。」依飄零驚慌失措地衝上來拉了兩人一把,「再不走校保衛科的人就要來了,快走。」
直到三人走遠,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幾個混蛋才敢翻身爬了起來,攙起依然昏迷不醒的兩個同伴蹣跚而去。
一道人影在遠處的某個窗戶後幽靈般消失「少林連環腿!?呵呵,真是榮幸啊,居然能在這裡欣賞到傳說中的少林功夫!」
「老二,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因為水暗香?」白雲生沉沉地望著絕情劍,與剛才鬥毆時的凶悍匪樣相比,現在的他就像是換了個人,精氣神徹底變了個方向,讓人很難將現在的白雲生和之前的白雲生聯想為同一個人。
「那還用說,一準是為了校花。」老六俞郎撇了撇嘴,「依我看,肯定是那個雲飛天幕後指使的,早聽說他和水暗香關係曖昧,這番被二哥橫刀奪愛自然是懷恨在心了。」
「你胡說。」依飄零忽在蹙著眉頭,不悅地否認道,「雲飛天絕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我覺得以他的性格不會做這種暗算人的把戲,這事一定是另有原因。對了,二哥,自從你入學以來,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什麼人呀?」
「這不可能。」白雲生慢條斯理地用剛搓完腳丫子的手指夾住一支煙,湊到嘴裡深深地吸了一口,「老二的性子大家都明白,除了足球場上的守門員,他絕不可能得罪別人。」
「是啊。」依飄零也點了點頭,「二哥除了脾氣有些冷漠,得罪人的事你是從來不做的,這就奇怪了,難道這幫混蛋找錯人了?二哥遭了無妄之災?」
「別想了。」絕情劍終於打破沉默,輕歎了一聲道,「不過是些皮外傷,不礙事。」
就在這時,304寢室門被人輕輕地叩響。
最靠近門邊的候曄將門打了開來,然後整個人僵了一下「你?」
站在門外的赫然便是雲飛天,俊逸的臉龐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飄逸的黑髮從中間整齊地分向兩邊,讓人自然而然地聯想到帥氣兩個字。
「情劍兄。」雲飛天無視304寢室裡大多數人不友好的眼光,走進來向絕情劍謙意地笑笑,「真是不好意思,剛剛是我的一個高中同學,他為我冒犯了你,我在這裡替他向你賠罪了,真的對不起。」
「果然是你?」白雲生的臉色瞬時陰沉下來,冷冷地盯著雲飛天。
雲飛天微微一笑,無視白雲生冰冷的目光,誠摯地說道「雲生兄誤會了,這事我是真不知道,我也是剛剛聽說的!不過,事情都因我而起,我雲飛天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係,我有交友不慎的嫌疑,理當向大家賠不是。」
「我就說嘛。」依飄零吁了口氣,笑道,「飛天兄絕會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果然是他的高中同學私自替他出頭,反正二哥沒事,這事以我看就這麼算了吧?」
白雲生淡然地掠了依飄零一眼,不語。
絕情劍卻是向雲飛天淡淡一笑,說道「老五說的沒錯,這只是一場誤會,飛天兄別放在心上。」
雲飛天微微一笑,說道「那要不這樣,為了替情劍兄賠罪,我在南苑醉歸樓席開一桌,希望304的七位仁兄都能光臨,也算是小弟的一番心意吧。」
「情劍!」就在此時,一把急促的嬌音自304寢室的門外傳來,然後水暗香修長婀娜的倩影已經帶著一陣香風吹進了304寢室,美麗的嬌靨上分明帶著令人心疼的憂急。
雲飛天往旁邊讓了一步,看著水暗香便從他身邊走過,臉上的笑意似是微微凝了一下,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一直冷冷地盯著雲飛天的白雲生便蹙了蹙濃眉,臉色更加陰沉了一分。
水暗香搶到絕情劍跟前,伸手撫住絕情劍的臉龐,焦急之情溢於言表「情劍,我聽說……我聽說,你沒事吧?」
絕情劍冰冷的心裡微微一暖,忍不住在臉上凝起一絲笑容「沒事,看你急的。」
「唉呀,你可嚇死我了。」水暗香這才拍拍酥胸,鬆了口氣又緊緊地摟著絕情劍的脖子,湊著他的耳朵道,「我聽說你被人打了,可把我嚇死了,還好你沒事。」
「啊…那個……」任是絕情劍閱歷豐富,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後面挪了挪身軀,「那個你……」
水暗香凝了一下,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似是被馬蜂蜇了一下般從絕情劍的身上彈了起來,粉臉早已經一片潮紅,低垂著粉頸再不敢寢室裡的任何一個人,這一刻,她只想找個地洞鑽了進去藏起來。
還好雲飛天的一聲哈哈緩解了水暗香的侷促。
「哈哈,情劍兄艷福菲淺,真是令人艷羨呀,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就這個星期六晚上吧,各位,那我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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